白薇番外(下)

白薇番外(下)

正月初八,是我滿六歲的日子。

剛剛過完年沒多久,到處都還是一片喜氣洋洋,和爬爬在院子裏分着吃完今天去廚房拿來的燒雞,拍拍肚子,看了看外面已經開始停下的大雪。

我站起來,道:“爬爬,走吧,準備上戲了。”

距離爬爬腿受傷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月,腿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我的計劃,也已經準備得夠完善了。

讓冬雪多用自己的腿走了兩個月路,我決定給她加上點利息,再加上一雙手吧。

於是,在我生日的那個夜晚,爹爹回房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床上躺了個一絲不掛的女子,身材曼妙,膚若凝脂,冬雪今年十六歲,正是最美好的時候。

第二天,冬雪被我名義上的母親,活活杖斃,於是我從此,就沒有了貼身丫鬟。

其實,我並沒有做太多事情,我只不過是對冬雪說,爹爹找我,讓她和我一起去他卧室。

正月的時候,白府很多宴席,想要在沒人的時候進入爹爹的卧室,只要掌握好時間,是很容易的。

進入卧室之後,爬爬很“調皮”的蹦上了爹爹的床,冬雪在去捉爬爬的時候,被我用箭射暈在床上。

說起來,給她脫衣服還真累,冬天,穿得真多,而且她的棉襖好像比我好很多。

其實,我就只做了這一件事情而已,其他的都是爬爬做的,比如等到他們正激烈的時候,爬爬竄進屋子裏,對着冬雪白嫩的皮膚就是一爪……

於是,冬雪驚天慘叫,引來了我那名義上的母親。

沒了貼身丫鬟的日子,我完全被人忽略了,每天都得自己找吃的,有點累啊,於是,我開始訓練爬爬為我去找吃的。

說真的,撿到爬爬絕對是我這輩子的幸事之一,至少從那以後,我的每頓飯,都不需要自己動手了,爬爬總是有辦法,拖回來足夠我吃的食物。

最好玩是,有一次我給爬爬念叨,我要吃豬腿我要吃豬腿,於是第二天的午飯就是豬腿,看到爬爬小小的身子拖着用油紙包得很好的豬腿,我就忍不住想笑,就算是現在,都還是忍不住想笑。

冬天過去,就是春天了,靠着冬雪那一身好棉襖,我再後來的日子,不用再和爬爬去雪地里鍛煉身體了,很多時候,都是我摟着它,看它從書房給我拿來的書。

春天的天氣很好,而爬爬卻在春天給我帶來了個更好的消息,它居然找到了一個可以出入白府的小門,額,也可以稱之為狗洞。

於是,能夠自由出入白府的我,從外面的世界,學到很多東西。

日子,因為能夠出門而變得有趣,不過在某一天,我準備出門的時候,被我的兩位哥哥抓住了。

他們,是白府的嫡子,身份高貴,至少從目前來講,我和他們的身份比起來,有雲泥之別。

所以,在他們欺負我的時候,我不能反抗,爬爬被他們丟入了水中,而我也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經有兩天沒洗澡了,也跟着跳了下去,準備和爬爬來個戲水遊戲。

正思量着明天怎麼報仇的時候,一個宛若天籟的聲音響起,她問我:“你怎麼啦?沒事吧?”

我知道她是誰,前幾天她回來的時候,我曾經在角落裏見過她,白家大小姐,我那個白痴大伯的女兒,白家嫡長女,論起身份來,不比那兩個小子差。

我壞心眼的將她也拉下了水,本以為她會和其他人一樣惱怒萬分的,可是,她卻依舊笑得很溫柔的對我說:“你沒事吧……”

她居然,還是關心我?

春天的池水還是有些凉的,她應該和我不一樣,我是經常用涼水洗澡的,並不覺得怎樣,可是她卻已經凍得開始發抖了,可即便這樣,她還是固執的,要丫鬟先把我拉上去。

我想,我一定是太缺少別人的關心了,不然,怎麼她就是在奶奶那裏為我說了幾句好話,再帶我回房間換了衣服,再對我甜甜的笑着說了幾句話,我就感動得不行?

可是,我怎麼能喜歡上白家的人?我是恨他們的,我以後是要找他們報仇的,我怎麼能喜歡上他們的大小姐?

可是,她很輕柔的給我擦頭髮,她還對我說,她是我姐姐。

姐姐……么……

明明心裏不想喊的,可是為什麼,我還是不由自主的喊了她姐姐?

不過,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暫時的而已,我不過是白府中被人遺忘的一個小丫頭而已,而她,是白家被人捧在手心的大小姐,我們之間註定是不會有什麼太多交集的。

回到自己小院子之前,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是我為什麼還是問她:“姐姐,我以後能來找你玩嗎?”

“當然可以呀,姐姐也會去找你的。”她甜甜的笑着,好像天上的仙女一般。

也許,她真的是仙女吧。

本以為她肯定會很快把我忘記,可是,第二天她就來找我了,看到我破敗荒涼的小院子的時候,第一次,我看到她小小的臉上的怒火。

因為她,我有了好院子,因為她,我再次有了貼身丫鬟,因為她,白府的丫鬟家丁看到我會叫我四小姐了,至少他們不敢再當面表現出對我的不屑。

我重新出現在白府主子的眼中,雖然依舊不受待見,可是,我的心,真的開始漸漸被溫暖起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第一次見到,就和仙女一樣的姐姐。

她把我當成親妹妹,什麼事情都為我爭取,她雖然脾氣很好,但是卻有手段有見識,她還教我怎麼為人處事,雖然我都知道都了解,可是我每次都裝作很認真的聽。

遇見她開始,我過了四年最快樂的日子,無憂無慮,記憶中的仇恨,竟然也漸漸淡去,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被她影響,可是,她就是在不知不覺中,讓我開始學會溫和的笑。

可是,我的快樂日子,在十歲那年戛然而止。

那個和姐姐一樣,溫柔可人卻又很有見識的姐姐的娘親,在我十歲,姐姐十一歲的時候,突然去世。

我想我一定是過得太過安逸了,不然,我怎麼能夠沒注意到,大伯的那個妾室如此拙劣的手段,我怎麼能夠沒注意到!!!

姐姐在那以後,很久很久都沒有笑過,尤其是,大伯在姐姐娘親去世僅僅三天的時候,就扶了那個妾做正室。

看到姐姐的眼淚,我那已經變淡的仇恨之心,突然在一夜之間,再次復燃,而且變成熊熊烈火。

姐姐再次被送到家廟,十歲的我,無能為力。

第一次,覺得很悲哀,以前的時候,再怎麼困難,再怎麼苦,被人無視被人欺負,我都沒有哭過,可是,姐姐離開的時候,我卻抱着爬爬,哭得泣不成聲

我想,我需要行動了,白家的人,必須為他們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番外之念語篇

爹爹對於我來說,一直都是陌生的,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和娘親都不知道,爹爹現在在哪裏。

娘親說,爹爹是商人,要天南海北的四處做生意,這樣才能掙錢養活我們一家,我,娘親,還有弟弟書文。

我不明白,村裡里好多人的爹爹和娘親都在一起,他們也可以養活自己家人,為什麼我的爹爹要出去呢?每次爹爹離家的時候,書文都會抱着爹爹的腿不讓他走,那個時候,娘親就會過來,把書文抱起,然後笑着對爹爹說:“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其實我知道,最捨不得爹爹的人,是娘親,每次爹爹離開時她是帶着笑意,可等到爹爹一轉身,娘親的眼淚,就會瞬間湧出來,打濕她的臉龐。

娘親總是一個人,做很多很多的事情,知道一天早上,娘親賴床了,她沒有起床給我和書文做早飯,我知道娘親很累,便交待書文,讓他不要吵娘親。

可是直到我把早飯做好,娘親都還沒有起床,鄰居金菊嬸嬸過來,說我娘親一起洗衣服,我告訴她,娘親還沒起床,還在睡覺。

可是,為什麼金菊嬸嬸的臉色變了,然後衝進屋子,抱着娘親喊道:“婉柔,婉柔!你怎麼啦?快醒醒?”

然後在那一天,平時幾乎不怎麼來人的家裏,來了好多人,有村子裏的長輩,還有那個很好看的大夫……我和書文聽見他們竊竊私語,他們說,娘親死了。

死了?我摟着書文,手腳冰涼。

“姐姐,死了是什麼意思?娘親怎麼還不起床啊!”書文揚起小小的腦袋,不解的問道。

我咬着唇,腦袋嗡嗡直響,應該怎麼給書文解釋?其實我也不明白啊,我只是知道,以後娘親再也不會對我們甜甜的笑,再也不會摟着我和書文一起入眠,再也不會……娘親下葬的時候,書文哭得暈了過去,而我卻緊緊摟着他,跪在娘親的墓前,嗓子早已經哭得嘶啞,再也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

可是,我對自己說,娘親,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書文的,一定會。

我沒有去金菊嬸嬸家,我要留在家裏,等着爹爹回來。

我會做飯,會洗衣,會學着娘親的樣子,打掃着整個屋子,屋外的竹林,是娘親和爹爹一起種的,每天晚上,我和書文都會在竹林里坐一會,好像是在娘親的懷裏。

十天之後,爹爹回來了,可是和他一起的,還有以為長得和神仙一樣漂亮的姐姐。

爹爹摟着我和書文,卻沒有掉一滴眼淚,他告訴我們,那位和神仙一樣的姐姐,以後就是我們的新娘親了。

新娘親?可是——念語不想要新娘親,念語只想要自己的娘親,念語抱着書文,哭着求爹爹,可是爹爹卻撇開了頭。

金菊嬸嬸和爹爹吵了一架,她罵爹爹沒良心,說爹爹被狐狸精迷昏了頭,娘親的屍骨未寒就要續弦。

村裏的人,都說爹爹不對,他們都不喜歡我們的新娘親,說新娘親是壞人,是後娘,他們還說,後娘會欺負我和書文,不讓我和書文吃飯。

可是爹爹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管,那個姐姐,還是做了我們的娘親。

那天晚上,爹爹讓我和書文跪在她面前,磕頭,叫她娘親。

新娘親不喜歡說話,她總是一個人靜靜的呆在角落裏,看着我們給她磕頭,她的眼淚瞬間滑落,和娘親的一樣,重重的,敲擊在我心上。

她把我們摟入懷中,將頭輕輕埋在我們肩膀上,第一次,我聽見她開口說話,她說:“我答應你。”

答應誰?

一旁的爹爹走了過來,仔細的看着我和書文,那目光,到現在我都還記得清清楚楚,爹爹好像是要,把我和書文的模樣,全部刻進腦海。

新娘親哄着我和書文入眠,可我眼根睡不着,只能偷偷眯了眼睛,裝作熟睡。

我聽見,爹爹和她在門外說話。

爹爹說:“以後他們就拜託你了,我虧欠婉柔太多,所以這次,我希望她能夠等着我,下輩子,我要一直守在她身邊,再也不離開她。”

新娘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好,我會的。”

我不明白爹爹的話是什麼意思,如果我當時能夠明白的話,我一定不會傻傻的呆在屋子裏。

第二天,爹爹和娘親一樣,躺在床上,再也沒有起來。

新年親說,爹爹去找娘親了,他怕娘親一個人孤單。

可是村子裏的人都說,新娘親是狐狸精,她害死了娘親,又害死了爹爹,以後,還會害死我和書文。

不要,我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書文!我已經沒有了爹爹和娘親,我絕對不要再讓書文收到一點點傷害!

我帶着書文,偷偷藏到了後山,堅決不允許,有人傷害書文。

山裏的夜,好冷,我緊緊的摟着書文,卻還是不斷顫抖。

新年親找到我們的時候,她一直整潔乾淨的衣服上,沾滿泥土,她看着我們,眼中的焦慮消失,換上了暖暖的笑意:“書文念語,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來,和娘親一起回家吧。”

她的聲音沒有往日的好聽,帶着嘶啞。

“我不要回去,他們說你害死了娘親和爹爹,還要害書文和姐姐!”書文從我懷裏探出頭來,小小的聲音里滿是怨恨。

我趕緊捂住書文的嘴,不知道她聽了,會不會打我們。

新娘親的眼中因為書文的話,閃過一抹淚光,可是她沒有發火,而是繼續笑着,道:“娘親怎麼會害你們呢,走吧,跟娘親回家。”

“我不要!”書文搖頭,緊緊拉着我的衣服。

“念語,你是姐姐,勸勸書文吧。”新娘親道。

可是——我也不想回去——我抱着書文,小心翼翼想,一步一步往後面褪去,想要逃跑。

可是,我的腳被林間的藤條纏住,一個趔趄,整個人往前撲去。

“小心!”

我從來不知道,那個總是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新娘親,可以跑那麼快,她接住了我和書文,自己卻狠狠摔倒在地上。

一定很疼的,新娘親眼中溢出了淚花,可她卻第一時間將我和書文扶起來,輕輕為我們整理者衣服,話語還是那麼溫柔:“別怕別怕,有娘親在,你們不會有事的。”

二牛叔和金菊嬸嬸來了,把我們帶回了家,金菊嬸嬸狠狠的罵了新娘親,說新娘親沒有照顧好我們。二牛叔說不能怪新娘親,是我們自己亂跑。

金菊嬸嬸和二牛叔吵架了,新娘親被金菊嬸嬸打了一個耳光,她罵新娘親是狐狸精,勾引二牛叔叔。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金菊嬸嬸不再對着我們笑,看見我們總是恨恨的瞪着我們。

漸漸的,我和書文不再討厭新娘親,不再躲着她,因為她的笑容,和娘親很像,很溫暖。

她和娘親一樣,會哄着我和書文睡覺,會給我們做很好吃的飯菜,她會用很好聽的聲音,給我和書文念一些好聽的話,她說那叫詩詞,以後書文學的。

春天來的時候,新娘親開始挖竹筍去市集賣,買次賣完竹筍,娘親都會給我和書文買糖吃。

我和書文一直只叫她阿姨,其實我們已經喜歡上她了,我們想叫她娘親。

那天,我和書文從外面回來,特意采了一些漂亮的花朵,我們準備,今天回去的時候,叫她娘親。

可是,也許是我們不聽話,所以老天爺要懲罰我們,我們的新娘親倒在地上,一點氣息也沒有。

娘親走的時候,爹爹走的時候,我和書文都哭啞了嗓子,可是我們的新娘親走的時候,我和書文,卻一點也哭不出來。

我們不要相信,這是真的。

我抱着她,卻只是輕輕喊着:“娘親,娘親你醒醒,娘親……”

我想,如果她聽見了,她一定會和往日一樣,露出溫暖得如同陽光一樣的笑容,可是,她卻一動不動,和那日娘親離開的時候一樣,越來越冷。

村長叔叔來了,他說新娘親是因為給我們做飯,累死的,讓我們把新娘親葬了,可是,家裏的錢,全部在娘親和爹爹的葬禮上花光了,家裏平日的吃穿,全是新娘親給別人漿洗衣裳換來的,哪裏有錢,能給新娘親買一口和爹爹娘親一樣的棺材?

村長叔叔說,讓我去益陽城,把自己賣了,給新娘親換一口棺材。

我不懂,怎麼可以賣自己呢?村長叔叔說,是讓我去有錢人家做丫鬟,那樣不禁可以把新娘親葬了,還可以掙錢養活書文。

村長叔叔把我們送到益陽城,然後他就回去了。

我抱着書文,跪在街道上,等着村長叔叔說的好心人,來買了我,好將新娘親下葬。

“姐姐……”周圍漸漸聚集起人來,書文有些害怕的拉着我的衣服。

我抱緊了書文,眼淚卻再也忍不住,從此以後,就剩下我和書文了嗎?爹爹,娘親,你們怎麼那麼狠心?丟下我和書文不管?新娘親,念語錯了,我真的很想讓你聽見,我和書文,叫你娘親……

挽香現代番外(上)

“我說歐旭,有完沒完?”抬起已經變得沉重的眼皮,十分不耐煩的看着眼前還在不停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某個男人。

帥,的確很帥,眉目俊朗,風流瀟洒……

只不過,如果這人是你從小看到大,你見過他流鼻涕穿開襠褲在路上玩泥巴的模樣,估計也就不會覺得他現在有多麼吸引人了。

“呀,喊我全名,看來是真的生氣了……”某個美男從一大疊文件中抬起頭來,輕輕推了推英挺鼻樑上的半框眼鏡,做認真狀,“可是你也知道,你自己現在要辦理的是將自己所有個人財產全部捐獻給慈善機構,這個事情是相當麻煩的……”

吸氣,深呼吸,我忍!

“作為一個專業律師,我肯定是有義務要詳詳細細的把所有事情都給你說清楚。雖然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兼好鄰居,但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是公私分明,公事就是公事,私事就是私事,這兩件事情是一定不能弄混了的……”

再吸氣,再深呼吸,我再忍!

“所以嘛,挽香你還是不要生氣了,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很重要的,你一聽要聽清楚才行,知道嗎……”

“砰!”

不行,忍不住了!

“麻煩你不要說廢話了,趕緊說正事。”咬牙切齒,好容易從牙縫裏擠出這麼幾個字來。

“哎呀……挽香你看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這麼粗魯,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在桌子上鋪了一層鋼化玻璃,不然剛才就肯定被你給砸壞了!你說說,要是砸壞了,得損失多少錢啊你……”

收回拳頭,任由心頭怒火翻騰怒吼,臉上卻掛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來:“歐旭,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五句話之內,把事情說完……”

“哎呀,挽香你不要激動嘛……”

“還剩四句。”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剛才說的不能算……”

“三句。”

“真的不能這樣算啦!”

“兩句。”

“哎呀挽香你幹嘛,你幹嘛站起來?啊,你幹嘛把椅子舉起來了……你你你,你放下……現在是法制社會,打人是犯法的……啊……”

“呼!”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麼大話西遊里孫悟空會一棍把唐僧敲昏,果然,世界清凈了不少。

“我讓你廢話!”將椅子放回原處,看着被自己敲昏的某個啰嗦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沒有噪音的空氣。

好睏……睡覺去……昨晚忙了一宿,正打算睡覺,這個白痴就出現了,楞是啰嗦了兩個小時,沒說出一句有用的來!

回屋,睡覺。

咳,我叫白挽香,今年,嗯,年齡保密,性別女,身高一米六三,體重保密,三圍你可以目測,如果有膽子不怕死你也可以來摸,當然我不保證你可以摸到。

至於我的職業嘛……暫時保密,等我睡醒了再說……

一覺醒來,窗外的街道上已經亮起了路燈,揉着眼睛來到客廳,那個白痴律師已經閃人了,客廳茶几上整齊的擺放着關於財產轉移的協議和一張小紙條:“飯菜已經做好放在鍋里,如果冷了就用微波爐蒸一下,不過記得少吃點,你最近長胖了……”

……

就知道這個烏鴉嘴裏是吐不出什麼好話的,我白挽香怎麼就這麼悲劇的,非得從小和這麼一個極品一起長大?

隨手抄起筆在那文件上籤下自己的大名,從廚房端出飯菜,嗯,還不錯……打開電視看了看,正是新聞時間,上面正在被採訪的某個人,很是熟悉嘛……

咳,不熟悉才見鬼了,自己最近在研究的,今天晚上準備要下手的,不就是他嘛!

在沙發上盤起腿,調查了這麼久,我怎麼就沒發現這人是個擁有為人民服務的,高大清廉,作風正派的官員?

嘖嘖嘖,他要是作風正派了,他那四個別墅里的四個女人,是來幹嘛的?他那好幾個國外銀行的存款是從哪裏來的?嘿嘿~貌似今天要光臨的,便是他的,嗯,最新得到的一個二奶吧?額,貌似也可以稱之為,二三四五,五奶……嘖嘖,這名字……

吃完飯,洗碗,換衣服,準備出發。

今晚總的來說比較黑,天空中一顆星星都沒有。

豪華的小區,只要打扮好了,很容易就走進去了,而那人的金屋地址,已經熟悉得不能熟悉了。

首先滅掉的,是監控錄像,唉,話說現在這些豪華小區,沒事裝那麼多攝像頭幹嘛,總是害我為了要弄清楚攝像頭的安裝位置,多跑好幾趟。

鑰匙是早就配好了的,最近得寵的五奶很喜歡跳舞,在舞廳那種混亂的地方想要摸到鑰匙再還回去,這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容易。

唉……又成功得手……今天回去,又有向老爹老媽炫耀的資本了……

這個人,其他的我不欣賞,但是他喜歡把最近收來的賄賂放在床下睡兩天的習慣,我是非常之欣賞的~

“喂,歐旭,我在正天路十字路口旁邊,來接我。”掏出電話,基本上懶得和他廢話,說完,掛電話。

那邊的一聲“喂”都還沒出口。

半個小時后,一輛十分拉風的白色轎車停在我面前,歐旭十分紳士的從車上下來:“請……”

抽抽眉角,穿得如此人模狗樣……難不成……

“挽香,這次又得麻煩你了。”果然,剛上車,歐旭便將一套紫色抹胸小禮服遞了過來,滿臉的討好,說話竟然一點也不啰嗦。

“這次又是誰來了?”我才沒那麼好心,一動不動,穩如泰山。

“拜託!今天情況真的很嚴重,我老爹老媽看樣子是真的想把我賣了……拜託……求求你,女俠大人!你可一定得救救我啊!”歐旭見我不接衣服,居然擺出一副十分可憐的模樣,配上他那帥氣的臉龐,的確很有說服力。

but,我已經早就習慣,甚至早就有了免疫力……

往後一躺,他這車就是好,舒適乾淨而且寬敞,甚至還可以翹起二郎腿。

“要本女俠幫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你也得幫我一些忙,這樣我才比較有動力。”壞壞的扯了個笑容,半是調戲半是威脅,“否則,我不知道我是否有那個心情,整場戲都配合你演完……”

俺可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想讓我無條件幫你?你連夢都不需要做。

“行!沒問題,半年之內我幫你救濟那些需要幫助的人都不要工錢了!”歐旭一咬牙,給我許了諾。

“成交!衣服拿來。”

解開兩顆衣扣,嚴肅警告:“不許偷看,否則……”

歐旭很了解的點頭:“否則我自插雙目!”

挽香現代番外(下)

“挽香,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幫我頂住,一定不要讓爹媽把我給賣了……”歐旭今天看起來很緊張,把車速放得很慢不說,還隔一會囑託一句。

我搖搖頭,手指一彈:“歐旭呀,你怎麼越來越對我沒信心了呢?你看你老爸老媽從你上班開始,就給你介紹了多少個女朋友,哪一次不是我給你擋回去的。”

歐旭一邊開車,一邊解釋:“不是啦,這次是真的很嚴重了……對方那個女兒,從我讀大學開始就一直在追我,不過她性格太驕橫,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就一直沒有在一起。誰知道這次我老爸有一筆重要單子需要她老爸幫忙,這不,她就趁機給她老爸提要求了唄……”

“切,能怪誰?我記得歐叔叔以前也不是那種會輕易彎腰折眉的人呀,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聳聳肩搖搖頭,無法理解。

歐旭沉默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揭人傷疤是很缺德的事情,雖然我喜歡干,但是那隻限於我討厭的人,歐旭的話——說真的,他這些年幫了我不少忙,難得他現在一個富家公子還肯天天下班屁顛屁顛的跟在我後面替我干這干那,所以今天還是留點口德好了。

汽車在一幢豪華的庭院外慢慢降低了車速,這裏,就是歐旭現在正真的家。

“拜託了,一切就靠你了!”歐旭雙手合十,下車之前再次把我當成神一樣的膜拜了下,我就覺得,如果他在給我擺上三炷香,那就更符合他現在的語氣了。

挺哥們義氣的一拍他的肩膀:“放心,交給我了!”

不就是面對那些前來挑釁的女人嘛!姑娘我其他方面馬馬虎虎,對於自己專業和對付惡女人,那可是雙絕呀!

或許是我的冷靜感染了歐旭,他點點頭,露出個開心的笑容來,慢慢下了車,再轉到我這邊,十分紳士的開了門:“請~~”

嗯,客官評價,歐旭本身資本不錯,再這麼稍微裝扮一下,楞是有一種王子的感覺哦~~

嘎嘎嘎,雖然我和歐旭沒什麼,但是現在是假扮他的女友,和這樣一個帥哥走在一起,還是很有面子的。當然,姑娘我也不是那種拿不出手的模樣,歐旭選的衣服很合身,很恰當的襯托出了我本身外貌所擁有的文靜氣質,怎麼看,都是俊男靚女,天作之合嘛!

“親愛的,今晚一切就交給我了。敢跟我搶男人,她不想活了!”

伸手勾住歐旭的手臂,微微一彎眼角,露出個淡淡的帶着煞氣的微笑,這樣的戲碼我和歐旭已經上演了不下十次,熟悉得很!

歐旭有那麼一瞬間愣神,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表情給嚇到了:“嗯,走吧。”

此刻他的表情,冷靜了許多,看來我還有安神靜心的作用啊。

今晚的paty,看樣子請了不少人,剛剛走進大門,就聽見了裏面熱鬧的聲音,歐旭的爸媽,這次難不成是想通過眾人的壓力來強迫自己離開歐旭?

嘿嘿,如果是這樣那正好,姑娘我最喜歡的,就是群挑,一個單挑一群!打敗他們一次,足夠我炫耀一個月之久啊!

“喲,旭兒和挽香來啦?”剛進門,歐旭媽媽就走了過來,年過四十的女人還能保養成她這樣,已經算十分不錯了。

我和歐旭對視一眼,今天情況貌似有點不對勁哦!

以前她媽媽就算看到我和歐旭手挽手出現,也會選擇性的忽略我,話語一般是:“旭兒來啦?”

我這麼一大活人,她楞是能夠視而不見。

“喂,你確定今天你老媽老爸要賣了你?”我勾了勾歐旭,趁着她媽媽還未走近,問道。

歐旭頭輕輕一偏,臉上焦慮再現:“先禮後兵,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哼,原來是這樣,將歐旭的手臂挽得更緊:“放心,我今天有帶雨傘,不會讓你淋濕。”

兩句話的時間,歐旭媽媽已經走到身邊,看來今天的禮的確很夠味,他媽媽走上來居然一把就挽住了我的手臂:“挽香啊,你和旭兒怎麼現在才來?是不是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與此同時,歐旭爸爸也好像看到了我們,笑着走了過來,居然也很客氣的對我說話:“挽香來啦,先和阿姨去休息一下吧,我帶旭兒去招呼客人。”

說著,兩個人一人挽着我們一隻手臂,一下子就將我們分開了。

原來是想分而化之各個擊破啊!我沖歐旭眨眨眼睛,讓他先安心等待,先去看看歐旭媽媽準備怎麼安置我,看看再說,反正以歐旭的“功力”,應該也不會在半個小時內就搞定的吧?

成功將我們兩人分開,歐旭媽媽臉上忍不住的閃過一絲得意的神采,唉,果然是單又蠢的女人。其實我真的很想告訴她,沒必要什麼事情都聽歐旭爸爸的,那個男人不值得她這麼做,歐旭爸爸在外麵包養的女人,比我今天光臨的那人還多。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阮夫人,這位是阮家千金阮姿。”歐旭媽媽將我拉到一對母女面前,笑容可掬的介紹着,“阮夫人,小姿,她叫白挽香,是我們故人之女。”

還小姿~不過也差不多,雖然已經打扮得十分得體十分合理,但是單從外表上來說,她的模樣和我的容貌比起來,的確只算得上小姿見大姿,我比她漂亮多了。

阮夫人看樣子是個鼻子朝天長的,就從鼻孔里輕輕發出了一聲哼,也算打了招呼,倒是那個叫阮姿的笑容滿面的伸出手來和我握手,不過嘛,這人也不是好人,眼角的嫉恨那叫一個清楚。

“挽香你好,我經常聽阿旭說起你。”阮姿一開口,就一副和歐旭十分熟悉的模樣,上下瞅了我一遍之後,繼續說道,“不過阿旭說你就是個調皮任性的小妹妹,我現在才發現他是騙人的,挽香看起來似乎很文靜嘛!”

哦,首先是表示和歐旭很熟悉,然後把我歸類為妹妹一行列……各位姐姐涅,你們就算是真的想搶歐旭,拜託也想點新台詞?每個人都一樣,很無聊也……

微微一笑,我知道自己什麼樣的表情看起來最美:“其實歐旭說得也不錯啦,我在他面前就是很調皮的,不過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他也習慣了,就一直那麼寵着我。”

比熟悉?你才認識他幾年?哼!

十分特別以及極其的鄙視你……

果然,阮姿的表情變得有那麼一些不自然,歐旭媽媽是知道我口齒之厲害的,見狀連忙打哈哈的把這個話題扯了過去。

然後便是幾個女人以及女孩之間的廢話時間。

很顯然的,三人是有備而來,挑的就是些我的痛腳來聊,比如我的學歷家世之類的,當然我也不是吃素的,三言兩語就讓幾人吭不出聲來。

手機忽然響起,是鄧麗君婉約動聽的聲音:“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我拿起電話,耳旁就傳來歐旭求救的聲音:“姐姐你在幹嘛啊……快過來,老爸逼宮了!”

淺笑着放下電話,十分無奈道:“阿姨,姐姐,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嘿,不說去幹嘛,等你問了,再說。

“挽香是要走了嗎?也不多待一會?”歐旭媽媽站起來,臉上笑意嫣然,眼中卻是你趕緊滾吧的神色。

“不是啦,是歐旭找我,他說手機快沒電了,問我把他的備用電池放在哪裏了,他這個人,就是離開我一會都不行。”強忍着冒酸水的衝動把膩歪的話說完,也不看剩下三人是什麼表情,轉身很洋洋得意的走了。

歐旭家的客廳就是很大,轉了好一會,才找到歐旭和他老爸,和他們坐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看起來頭髮有些花白的老頭。

原來是老來得女呀,怪不得這麼疼愛,女兒要什麼,就給什麼。

“旭……我有些不舒服……”在女人那邊需要強勢,在男人這邊,就需要柔弱了,我估計,我的演技就是這麼不斷的給鍛鍊出來的。

哈哈!歐旭看到我的表情,差點讓我噴笑出聲,若不是我功力深厚,此刻就裝不下去了。哈哈,他居然是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樣也!看來這老頭的本事很厲害哦!

“歐旭,這位是?”老頭子揣着明白裝糊塗,我就不相信,歐旭爸爸會沒給你坦白,瞧你看我那眼神,一點都不驚訝,倒有點色迷迷。

“阮伯伯好,我是歐旭的女朋友,我叫白挽香,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我微微一笑,伸出手很客氣的準備和他握手。

“挽香你怎麼了?是不是昨晚吹了風感冒了?”手還沒來得及伸出來呢,歐旭就突然插了過來,一把抓住我準備伸出去的手,同時一副很關心的模樣摟住了我的肩膀。

我悄悄撞了歐旭一下,混小子,我現在可是在幫你忙,你別給我添亂!

可是,平時一向和我很有默契的歐旭卻彷彿沒感覺到我的提醒一般,而是仗着他男人的身高和力氣將我禁錮在他懷裏,當著這麼多人我有不好使出武功,只得任由他強勢的給他老爸告辭,拖着我離開了宴會。

“喂,你搞什麼呢!剛才不是還千求萬求讓我幫你,怎麼就這樣把我拖走?你不想要自由了?”我仰靠在後座上,看着前面開車的歐旭。

歐旭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久才冒出一句:“這事不用你幫忙了,剩下的我自己會處理。”

“喂,你不會是想反悔吧?”好容易逮到一個義工,我可不想這麼輕易的放開他,現在這個社會,上哪裏去找歐旭這樣便宜經濟又能幹又安全的幫手啊!

歐旭還是悶悶的,很久才憋出另一句話:“不會的,我歐旭說到做到。”

“哦,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逼你。”歐旭這小子今天有點奇怪,不過也沒啥大驚小怪的,他經常這麼莫名其妙,誰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知道了。”他悶悶的回了一句,突然把車靠邊停下,“挽香我還有點事,麻煩你自己先回去。”

斜眼,鄙視他……開門,下車,鳥人!哼!

轉頭,揚長而去……

“嘿嘿嘿,小姑娘你別跑呀……”

心頭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低頭悶走一陣就發現自己進了那種所謂的小黑巷子,而耳邊恰好傳來了非常不好的聲音。

一抬頭,唉,這年頭,怎麼壞人這麼多……五個的話,十分鐘可以搞定吧?

這年頭,俠盜也不好當啊!

(挽香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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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炯后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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