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河內保衛戰 (一)
敵人開始進攻了,這是勇猛的戰士們面對蝗蟲的挑戰。是的,他們是蝗蟲,因為沒有一個戰士曾經見過這樣一種場面。在敵人坦克的掩護下,成群結隊的黃綠色軍裝的越軍越過一道道障礙,衝過偶爾爆炸一兩聲的雷區,入眼全是敵人,連土地的顏色都被遮蓋了。
“嗖——”第一聲槍聲掀開了帶頭衝過來的敵人軍官的天靈蓋,這對奮勇而上的敵人的腳步根本就沒有影響,他們視死如歸。幾聲槍響,幾聲慘叫,敵人的隊伍依然秩序井然,開槍的戰士們很是鬱悶,這並不能影響他們的行進速度,他們也沒有逃跑的可能了。敵人已經到達面前,於是屠殺開始了。而這些戰士並不是外籍兵團的,他們是陳文瓊原來的士兵。他們不相信的死在了隊伍前面。敵人繼續開進。這樣的氣氛對於後面的外籍兵團士兵來說也是一種壓力。敵人太強大了。
戰鬥還是要打的,因為沒有人放過他們,敵人的隊伍很容易得突破到巴亭廣場。霎時間,暴風雨一樣的子彈才讓敵人覺得地獄原來在這裏呀!
成片的敵人倒下,坦克來不及倒車便已經成了一堆廢鐵,反坦克炮從破敗的廢墟窗戶里伸出來,肩扛的反坦克火箭筒在空中畫出一道道白煙炸扎進了坦克和裝甲車的車身,隨即坦克爆炸開來,碎片把他周圍的士兵變成了一堆堆的血肉垃圾。
從地下通道運動的部隊截斷了敵人的退路,他們從任何一個可以鑽出來的出口打擊敵人,直到死。
我沒有參與戰鬥,我的心情低落到極點,阮靈玉居然被剝了皮,這樣殘忍的事,幾天之內連續死了兩個心愛的女人,還是兩姐妹,我真的不能在無動於衷,即使我這個來自未來21世紀的人再怎麼鐵石心腸,再怎麼想要冷血,也辦不到,我是一個人,親人的死是我的底線。
我覺得我越來越被一些真情所感動。也越來越不像一個21世紀只為了金錢利益什麼都可以不顧的人了。其實我覺得21世紀的人其實不是人,他們只是金錢的奴隸,而這裏的人才是人,他們有感情,有愛國的熱忱,也有為了戰友,為了其他人犧牲的覺悟。起碼我的這兩個女人就讓我感到我應該為她們也做些什麼,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還能為他們做些什麼。
所有軍事上的事都是黃海兵和喬納森上校在調度,他們兩個配合的越來越默契,他們在巴亭廣場抵擋住了越軍的瘋狂進攻,他們讓敵人發瘋的驅趕自己的士兵來送死,就像我們經常玩的一些戰爭遊戲,他們讓他們的士兵用屍體推開了我們的地下堡壘,然後往裏面扔些炸彈,把我們的戰士活埋在地堡里。但他們還是被我們的狙擊手嚇怕了,四處的狙擊手,四處拿着反坦克步槍,四處拿着火箭筒的士兵,這三樣構成了他們噩夢的全部。現在的河內,就像被德軍進攻的斯大林格勒,蘇軍用一切能動用的力量來反擊,和他們進行一寸一寸的土地爭奪戰。只不過德軍是硬打進斯大林格勒的,而越軍是被故意放進來的,因為我們不能在遠距離上和他們拼大炮,他們的資源可以補充,我們打一發少發。
加入現在中國能進攻越軍的邊境就好了,我這樣想,但是我馬上否定了這個錯誤的想法。蘇聯把中國看的太死了,百萬的鐵甲洪流正在中國邊境成列着,如果他們進攻越南,那,蘇聯軍隊一定會進攻中國,中國政府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我們只有依靠我們的力量。如果我有一兩門遠程大炮就好了,我想。
“碰!”一發炮彈把我所在掩體的頂子炸的顫抖了幾下,我身旁的警衛員們連忙把我按倒在地上,用他們的身體擋住砸向我的碎石和灰土。
我卻像沒事人一樣推開他們,站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繼續想着自己的事情。
“將軍好像在夢遊,要是這樣下去,我們可怎麼辦?”我聽到周圍的人里有人在議論。但我想在沒法去思考這些。我腦子裏現在只想着阮靈玉那悲慘的死狀,以及阮靈珠為我擋住子彈那一刻的眼神,以及紀煥博那捨生成仁的悲壯氣概。我知道要不是紀煥博最後時刻超水平的發揮,香溪兵團就會被包圍和圍殲,儘管最後時刻我可能憑着我個人的本事逃生,但幾萬香溪兵團的士兵就不會那麼好了,他們可能會被數倍於他們的越軍殲滅,俘虜包圍,然後以叛國罪槍決,甚至更慘,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我想像了,我已經聽說紀煥博他們抵抗到最後投降的士兵被這樣處理了。我想這就是戰爭,這就是軍人最後的歸宿。
“白石村失守;東南區被敵人佔領;西北區全體人員陣亡,陣地失守;菜市場正在爭奪中,請求派援兵,否則不可能再堅持;巴亭廣場爭奪的異常激烈,我們已經投進去3個師,我們的防空炮火擊落敵人3架偵察機,但被更多的米格——17摧毀,現在地面部隊正冒着敵人的炮彈和導彈用機槍,步槍對空射擊,情況危機,我們完全散失了制空權”我的神智只要一回到這個掩體裏,諸如此類的消息就像洪水一樣往我耳朵里灌。我的情緒也逐漸被拉回了戰場。
“蘇偉——”我大聲叫着我的警衛員。
“到,將軍”我聽到他大聲喊着,轉過頭髮現他原來一直在我身邊,赤紅的雙眼盯着我,等待着我的命令。其他的警衛員也一起轉過頭來看這我。
“我們走,”我提起腳下我從來不離身的ak步槍對他們說。
“將軍你要去哪裏?”狼王也從掩體門口轉出來問我。
“哪裏戰鬥的最激烈我們就去哪裏,我要不能像老鼠一樣再躲在地下,我要反擊”我說。
“好,這兩天來,我們一直盼望你能早日恢復鬥志,帶領我們打擊那些敵人,他們簡直不是人,他們對城裏的百姓**屠殺,不顧他們的苦苦哀求,他們已經把那些老百姓劃分到我們這一邊了,現在那些老百姓已經有好多要求我們發給他們槍支彈藥,他們要同我們一起抵抗那些沒有人性的越軍和蘇軍”不知道什麼時候肖毅平和張欣已經站在我的面前。
“蘇軍?怎麼回事?”我問。
“是這樣的,開頭越軍攻擊的很猛,但是都被我們的戰士打退了,好多越軍還被我們俘虜了,但是我們的戰士好多也被他們俘虜了,畢竟在人數上他們佔了上風,但是由於黃參謀長和喬納森副團長的指揮,我們在很多地區還是抵抗的很頑強,敵人始終不能全部佔領哪裏,但是從今天早晨開始,大約四十萬蘇軍在越軍炮火和蘇聯飛機的掩護下步步為營清除了我們許多地區的力量,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多少力量來反擊了,我們只祈求你能早點振作起來,帶領我們擊敗他們”肖毅平激動的對我說。
“看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去打這場戰。這絕對是一場不對稱的戰鬥,幾十萬越軍,以及還有着廣大國土後援部隊的越軍,以及這突然加進來的蘇聯部隊,我們該怎麼打?我心裏也沒有底。
但是沒有底也的打,我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時表現出怯懦的表情。我是一名統帥,即使自己要面對失敗也不能讓戰士們知道。除非我就是要投降。但,這可能嗎?不,越軍不會放過我。越南百姓也不會放過我。蘇聯更不會放過我。我在這裏破壞了他們的既得利益,他們之所以派部隊親自參戰就是因為他們知道我在這裏,我讓他們損失了太多優秀的蘇聯子弟,在哪茂密的叢林中。
“我失敗過嗎?”我問。
“沒有,”掩體裏所有的人異口同聲的喊。我看到他們眼裏出現炙熱的表情。
“那你們有沒有信心打下去,跟着我!”我又問。
“有,將軍你就是我們的領路人,我們一定會團結在你的四周,再多的敵人我們也能戰勝!”幾乎所有的人七嘴八舌的表達着自己對我的信心。
“我們一定能活着走出河內,我們要用越軍和蘇軍的血鋪就我們回家的路!”我揮舞着胳膊大聲喊。
“用敵人的鮮血,鋪就我們回家的路!”他們也跟着大聲喊。
“蘇偉,帶路,我們去巴亭廣場,狼王聯絡一路上的部隊加入我的攻擊行列里來,我要親自打通所有被困部隊的希望之路,我要把被打成一盤散沙的部隊從新聚集起來,我要我們的拳頭有力量打退敵人的任何一次進攻!”我大叫着。
在我的鼓動下,掩體裏的所有人扔下了手頭的工作,拿起槍和我一起走出了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