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讓人不太愉快的“真象”

第七十八章 讓人不太愉快的“真象”

第七十八章讓人不太愉快的“真象”

青陽幾人在她的小院之中,用過午宴,那三人去石亭中下棋喝茶,青籬與青陽靠在長塌上說著閑話,直到夕陽西下,三人才意猶未及的離去,臨走時,青陽還說,燕山腳下有一條桃花溝,這會桃花剛開,過兩天差人送貼子,請她一同去玩。

送走這三人,回了上房,一眼瞧見放在桌上的油菜花。

“杏兒,柳兒,”青籬扭身叫道:“快來把這花搬走。”

岳行文輕笑:“不忙,來,我們先說說話兒。”

瞧瞧,來了。

青籬在他對面坐下,隔着油菜枝葉花影的間隙向他看去,“說什麼?”

“坐過來。”岳行文指指身邊的椅子。“說說你那本孤本農書,齊農要術。”

青籬磨磨蹭蹭的過去,嘟噥:“先生不都知道了么,還問什麼。”

“這麼說,那齊民要術,純屬子虛烏有……”

“對”青籬痛快的承認。

岳行文神明不明的瞧着她,“那麼,書中的內容,你從何得知的?”

青籬略微頭痛的抓抓腦袋,應對之法她早就想過,只是不知能不能一舉矇混過關。

可是更好的說辭她也沒有了,管他信不信,只能這樣了。

想了想便說道:“先生可還記得我曾說過我得了一場大病?”

岳行文點頭。

“所有的古怪都來自那場病。”青籬一咬牙一閉眼,開始編:“我那場病之所以古怪,不止是因為病因不明,而是因為在那一病中,我好象到了另一地方……”

“嗯……”她裝作努力的想,然後又說:“……就好象是魂魄出竅了似的。剛開始只覺得混混沉沉的,等清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一個很古怪的地方,我就象是被人塞到雲彩中,高高掛在天上,俯瞰着他們……好象是個小村子,不過那地方的人穿着很奇怪,不穿長袍,只着上衣下褲,樣子和我們這裏的裏衣倒是似的,夏天熱的時候還會穿着露胳膊露腿的衣衫往外跑……”

“剛開始以為是夢,可是夢應該不會那麼真實吧?我甚至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聞到他們做飯時味道……”

說著到這裏,青籬手上一冷,岳行文手指冰涼的抓在她的手腕,手上的力量倒不是重,似是在探她的脈搏。抬頭對上他極力壓制的眸子,心中苦惱,誰讓你非得刨根問底來着。

“先生,這件事兒非常不可思議,否則,我也不會緊瞞着你。要不,我們下回再說?”

“不用。”岳行文淡淡開口,“我想知道全部。”

青籬點頭,將手按在他的手上:“你想知道我便說。不過我現在身體真的很好,不用擔心。”

岳行文點頭。

青籬繼續說:“然後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聽到哇的一聲小孩子的大哭,原來是一戶人家生了個女孩,從那以後,我便只能跟着那個小女孩了,看着她會爬,學走路,會跑,慢慢一點點長大,到她五六歲時便跟着父母到田裏干農活,再然後,她走到哪我似乎都得要跟到哪裏,那些關於農事的知識,多半兒是在跟着她做農活的時候,記在腦中的……”

“……而且她不管做什麼,都象是自己做一般。她上學認字,然後我發現我自己也認得那些字,她哭我也跟哭,她笑也跟着笑,我每天就這麼跟着這個小姑娘,從她上學前班,到小學,到中學,再到大學……”

說到這裏她停了一下,補充:“小學大約相當於我們這裏的縣官學,中學大約等同於州學,大學大概是與國子監等同吧……”

岳行文還是不作聲,青籬能感到他的手愈來愈涼,而且細微的顫抖,只是他以目光示意,讓她繼續說下去。

便又接著說:“然後她大學畢業,就開始找差事兒掙錢,有時候被人欺負,會一個人偷偷的哭……後來,她找到一份好差事兒,掙了些錢,買了房子買車子,有一天她在回家的路上遇上車禍,被一輛更大的車撞死了,我也跟着眼前一黑,再醒來時,突然就發現躺在自己床上……聽紅姨說,我那會兒已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十日了。”

“……醒來就很奇怪,發現自己前事兒都記不大清楚了,連帶着把以前會的都忘光,腦子裏全是跟着那個小女孩學的東西……”

青籬結束的她胡編的故事,低下頭。

良久,岳行文才輕聲說:“原來,你那時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青籬猛的抬頭瞪眼,“難不成先生還以為我裝作什麼都不記得,故意接近你么?”

岳行文“呵”了一聲,似得想輕笑,可是卻做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青籬偎過去,鑽到他懷中,雙手貼在他臉上:“先生,你看,我手熱乎乎的,剛才你把了脈,脈相也很平穩吧?我現在沒事了,很健康的。”

“嗯”,岳行文輕應一聲,手臂卻似將要她的腰折斷一般用力,將她緊緊擁在在懷中。

青籬反手環上他的腰:“先生,我真的沒事。”說著又抬頭責怪他:“我本想瞞着呢,可你偏偏追着不放。費心費力的寫了那齊民要術,還被你發現了……”

“那個地方在哪裏?”岳行文不理會她的責怪,輕聲問。

“我也不知道呢。”青籬低眉垂眼,繼續編。

“地名呢,記住沒有?”一陣沉默之後,他又問。

“先生,你還是不信我。”青籬瞪眼。

岳行文搖頭,輕嘆:“有了地名,尋也有處尋……”

青籬眼睛一熱,嚷道:“都說我現在沒事了,沒病沒災的,怎麼可能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嗯,是了,我倒忘了。”岳行文低嘆:“有我在你身邊,定然不再讓你再生病的。”

青籬不會勸人,也知道他心中恐懼不安,就連她剛剛在講述之中,也有幾分毛骨悚然,嘴裏喃喃責怪:“誰讓你非逼着我說的。說了你又憂心,讓人跟着難過……”

岳行文不語,只是雙臂將她鎖得緊緊的。

一直到屋內黑成一團,院門燈籠的光線透了進來,青籬才猛然驚覺,“午飯沒陪母親吃,晚飯可不能錯過,我們快去。”

岳行文點頭起身,手卻緊握着她的手不放。唉,反正天色已晚,外面沒人,便讓他握着吧。

快到飯廳的時候,岳行文鬆開她的手,“走前面。”

青籬嘆息,真怕這事兒給他心中造成什麼陰影,可是……都是他逼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當然還有自己不太安份的結果

岳老爺已回來,與岳夫人坐着說閑話。

見他二人神色不似往常,疑心是拌了嘴,又搖了搖頭,一點動靜沒聽到不說,以自己兒子對這兒媳婦的心思,不太可能。

“讓母親擔心了,平日不大做活,今日宴客身上覺有些累。”青籬覺察出岳夫人的疑惑,笑着解釋。

“累了就打發人過來說一聲,自己在院中用晚飯也使得。”岳夫人笑着點點頭。

青籬扯了身邊的人,依次在桌前坐下,笑言:“哪裏能累到那般地步。再者,身子骨是愈練愈結實,越歇越懶呢。”

岳夫人笑着點頭,因擔心二人真的因宴客累着,用了晚飯便緊着打發回去。

兩人行在小路上,青籬拉着他的手,邊走邊問:“可還在擔心么?”

岳行文搖頭,可那樣子分明是有的。青籬嘆了一聲,也不知怎麼安慰他。

兩人默默的回院中,柳兒幾人很是詫異,上午下午都好好的,怎的兩人在房中呆了一陣子,便是這樣的神情,直到這會兒還未好。

可是誰也不敢問一句,將一應洗簌用具準備好,默默退下。

“先生,你倒底在擔心什麼?”青籬坐在床邊,盯着他的眼睛問。

“自然是擔心你這個丫頭何時又那樣了。”岳行文伸手撫在她臉上。

“這個有什麼好擔心的,”青籬急了,突的想起什麼,又道:“下午忘了告訴你了。我在夢中看到那個小女孩,她被撞死時,剛好三十歲,而我也整整病了三十日。她一死我便醒了。我暗中思量了好久,這個應該不是巧合……”

“先生應該知神話故事中,天上一天,世間一年的說法吧?”

岳行文似乎猜到她要說什麼,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我敢跟先生保證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兒發生了。可是……”青籬伸出小抓子,在他腰間擰了一下,“你仍是不放心。那好吧,那我們來約定,若我再病了,出現這樣的情況,哪怕是氣息全無,先生也要守我一百日。人世間活一百歲的人少之又少,說不定那邊的人一死翹翹,我就又醒了。”

青籬覺得這麼腦子真亂,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嘿嘿一笑,做女色狼狀,撲到他身上,胡亂扒他的裏衣,“有功夫瞎想,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兒……”

芙蓉帳暖,滿室春色……

不知過了多久,青籬雙手托着她的小腰,哀嘆,千萬不要用這種方法安慰受傷的男人,那下場會是非常的慘……

岳行文攬她入懷,低聲道:“會守你一千日。”

青籬愣住,隨即笑道:“啊哦,一千日太少了,還不到三年。”

“那一千零一日?”

“切?你應該說終身不再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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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種田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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