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區裏的黑色幽魂

第二章 小區裏的黑色幽魂

第二章小區裏的黑色幽魂(上)

東林小區最近不怎麼太平,差不多每個居民都這麼認為。

前兩天東街的小黑皮死了,這小子壓根就不是什麼好料,好死不死的還就挑上了小區邊的工地,據說是半夜掉進了地基坑洞,被鋼筋扎得跟個烤肉串似的。

小黑皮在這帶是出了名的偷雞摸狗不幹好事兒,死了也就死了,除了茶餘飯後撒貓遛狗的時候拿這事當個談資,小區居民基本就沒把這當回事。

也是,公安局負責調查,施工方負責清理,用不了多久的功夫,差不多就沒人記得這麼一檔子事了。

可生活總是豐富多彩的,而且總是會在人們不經意的時候給上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十六號1o1的曹大爺是第一個被驚喜眷顧的。

“那天早上我打算去公園遛鳥來着。”曹大爺事後回憶道,“也就是進院子換個鳥籠的時候,腳底突然滑了那麼一下。嘿,虧得我練了八年太極八卦掌,腳下那叫一個穩,你要是換了別人……”

當時這麼一滑,曹大爺重心就不穩了,七十多一老大爺,這要是摔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曹大爺當然也明白這道理,心裏一下就急了,你還別說,就這麼一急倒還急中生智了。

他把腰那麼一提,腳步一送,跟上了后傾的重心,身子穩住了一大半。

“這叫‘腿未動兮腰先提’。”曹大爺得意地和人炫耀道,“沒個十幾二十年的功底,那可是做不到的。”

身子是穩住了大半,可還有一小半是晃悠着的,曹大爺兩手一分,順勢來了個太極拳里的“單鞭”,左手勾住晾衣架,右手正好扶住了牆。

好歹人是站穩了,曹大爺心裏納悶,我這院子裏沒水沒油的,天也還熱着呢,怎麼今兒跟溜冰場似的?

想着自然就低頭看了,這一看不要緊,啪達,直接就坐地上了。

“笑,笑什麼?!”曹大爺對那些偷笑的旁聽者唬着臉道,“那血赤呼拉一大攤的,要叫你們撞上,沒準連褲襠都濕了!”

曹大爺踩着的竟然是一大灘血,照他的說法,自己活了七十多歲,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血,而且還是在自己家的院子裏頭。

那天早上五點半,差不都全小區的人都見識了曹大爺的嗓門,那一嗓子叫得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以至於有七八戶人家連看都沒敢看,直接就撥了11o。

十分鐘不到,警車、救護車該來的都來了,大伙兒撞開門,就看着曹大爺坐在一大灘血里,嗓子已經啞得快不行了。

面對現場的血跡,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警察也大為震驚,雖然暫時無法確定這些血跡是屬於誰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在失去了這麼多血液之後還能活着。

換句話說,曹大爺家的院子很可能是一個兇案現場。

根據初步鑒定的結果,現場現的血跡為人類血液,血型a,從血跡的狀態結合曹大爺現血跡的時間推斷,血液離開人體或儲存器皿不足十分鐘。

有趣的是,這便是全部的調查結果。

除了現場的血跡,曹大爺的口述,現場沒有現任何與血跡有關的物證。警方詢問了周邊居民、小區保安,同時還調用了監控錄像,但依舊是一無所獲。

也許是惡作劇,也許是別有他由,但在有力的證據出現之前,這個案子是沒法查下去了。

相比曹大爺,十七號6o2住着一對新婚的小夫妻要好得多。

至少,他們沒看到血跡。

“我明明看到有人從樓上摔下來的。”妻子小顧驚魂未定地向警察敘述道,“就是那扇窗。”

小顧最近腸胃不太好,有時夜裏會起來兩三次,那天晚上她從衛生間出來,想去吃點土霉素,剛走到起居室的窗前,就看到一個人影叉手叉腳地從樓上摔了下來。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就聽到我老婆的叫聲。”丈夫小鄭回憶道,“她嚇得話都說不清,後來問清楚了我就去看,樓下黑乎乎的是有個人躺在那裏。”

但警方卻並沒有找到他們所說的“摔下樓的人”,沒有屍體,沒有血跡,沒有任何的痕迹。

那對小夫妻再三確定,自己的確是看到了摔下來的人影。

同樣的,這也成了一樁沒能查下去的案子。

從這兩件案子生之後,東林小區居民的平靜生活被徹底打破了,人們開始熱衷於討論這些奇怪的案子,有的上網查詢類似案件的資料;有的去請教了居士、道長、方丈、大師、牧師、神父、阿訇;有的則四處打聽,到處觀察,對張家小子或是李家閨女產生了懷疑。

直到第三件案子出現,東林小區終於達成了一個共識,這一系列案子的始作俑者是――小黑皮的冤魂。

第三件案子的案時間距第一件案子大約十天左右,這件案子與前兩件案子明顯不同。

因為,這次終於出現了屍體。

受害人是一家四口,五十來歲的夫婦和一對二十齣頭的子女,這家人是一個月前剛剛搬入東林小區的。

有人看到,在案當日傍晚,父親一個人在遛狗,據目擊者稱,之所以會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他從來沒見過有人會在地下車庫遛狗的。

而據小區居民回憶,母親似乎從未走出過房門,那對子女倒是挺活潑的,每天早上五點多就在小區里鍛煉身體,一直到八點才回去。

一家四口的屍體是案第二天中午才被現的,死在了和小黑皮同樣的地方,施工方的負責人為此懊惱得不行,挖地基才一個月不到,下頭就串了五個人肉串,誰還敢買這裏的房?

不過,最讓他頭疼,同時也最讓小區居民感到惶恐的是,那一家四口都穿着黑色的衛衣,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們的打扮剛好和死去的小黑皮相似。

於是,“小黑皮冤魂不散”、“惡鬼索命”之類的說法瞬間就傳遍了整個東林小區。

介於東林小區連續案件的離奇,以及案件給社會帶來的不良影響,同時為掃除不明真相的群眾所產生的迷信思想,市局指派了市刑警大隊隊長張磊帶隊調查此案。

一灘憑空出現的血跡,一個無故消失的墜樓者,一個離奇慘死的四口之家,張磊在辦公室里看着三份薄薄的卷宗,整張臉隱在了濃濃的煙霧中,不知是什麼表情。

自他辦案以來,從未遇到過這樣離奇的案件,而且還是連續案件,雖然最後一起案件中出現了被害者,但就現場排查所得到的結果來看,完全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供破案。

“張隊……”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名中年刑警走進辦公室正想說些什麼,卻被屋裏濃重的煙霧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你也悠着點抽啊。”那刑警伸手扇了扇煙霧,遞過一個文件袋,“幸虧這辦公室里沒裝煙霧報警器,否則一準鬧了。”

“這不正想事兒嘛。”張磊歉意地笑了笑,掐滅了手裏的煙頭,隨手打開文件袋的封口,翻了一下。

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便突地睜大了,臉上的微笑也變得僵硬起來。

“老耿,這些是從哪兒來的。”張磊略頓了一下,盡量平靜地問道。

“哦,傳達室給的,說是一個兄弟送過來的。”老耿打開窗,回頭說道,“不過不是咱們局的,說是認識你,在咱這兒出外勤。”

“出外勤,順道給我送這份東西過來?”張磊眯着眼又看了看那份文件,像是自語般地說道,“從穿上警服那天開始,這傢伙就註定了一輩子是警察。”

最後那句自語,聲音很小,老耿完全沒有聽清,但以他對張磊的了解,這份文件一定是一個很熟悉的人送來的。

而且,一定對張磊相當有幫助。

“張隊,那你先忙着。”老耿倒乾淨桌上那滿得離譜的煙灰缸,“我去看下鑒證科那裏有沒有進展。”

張磊看着老耿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不由笑了笑,老耿是隊裏資格最老的刑警,這一點不僅表現在辦案工作上,也表現在了待人接物上。

文件袋裏放着一張帶封套的光碟,還有一疊空白的a4紙,邊緣上略略沾上了一些墨點。

張磊將紙張整齊地拈開,紙張邊緣上的墨跡組成幾個字:“你的線索,劉”。

那個“劉”字寫得十分潦草,立刀旁的最後一勾拉出很長,張磊對這個筆跡相當的熟悉。事實上,他一開始翻看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這些墨跡,這種方法也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果然是這傢伙!”張磊略有些激動,再次確認了一下筆跡,隨後將光盤放入了電腦光驅。

光盤裏只有三個圖片文件和一個文本文件,從圖片顯示的環境來看,應該是在東林小區拍攝的,而圖片的焦點始終落在一個人的身上。

那是一個看着有些懶散的年輕人,臉上帶着懶洋洋的笑容,嘴裏正叼着一支煙。這個年輕人在三張圖片中均有出現,而且可以看出,拍攝者是以他為目標拍攝的。

當張磊放大圖片仔細觀察的時候,圖片中的其它細節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一張圖片,年輕人站在曹大爺院外,和一群居民一起圍觀,臉上的笑容很突兀。

第二張圖片,年輕人站在樓下一處位置,悠閑地抽着煙,而他所站的位置恰好就是那對夫妻所說的人影墜樓點。

第三張圖片是側后四十五度角拍攝的,年輕人正站在樓頂天台上,遙看着對面的建築工地,圖片上標註的日期則是那一家四口屍體被現的當天。

對第三張圖片,張磊還注意到了一點,從圖片上可以看到年輕人在太陽下的影子,以此判斷的話,當時應該是早晨**點左右。

“屍體是中午被現的,他上午就在天台觀察……”張磊的嘴角揚了起來,“雖然這不能作為完全的證據,但至少證明,他知道會有事情生。”

當點開那個文本文件后,張磊的笑容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凝重表情。

文本文件里只打了一行字。

“有他在,命案就不會停止。”

第二章小區裏的黑色幽魂(下)

從事警務工作這些年來,張磊始終保持着一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在案件調查中不放過任何一條可能的線索。

眼前的這些圖片顯然不是什麼“可能”的線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可以算作證據。更何況提供這些線索的人,他絕對信得過。

但是……

“他怎麼會關注這個案件?”即便再信得過,疑問還是有的,張磊拈着手中的煙默默思考着,“而且,他又是怎麼現這一切的呢?”

想着,他下意識地打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一本老舊的筆記,裏面夾着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兩個身穿警服的年輕人正沒心沒肺地笑着。

“劉孜飛,你到底怎麼了?”

鑒證科的分析報告很快便送到了張磊的手中,光盤及文件上並沒有留下什麼可疑的指紋,可見,遞送這份資料的人是在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光盤中的圖片是直接從記憶卡中拷貝出來的,沒有經過任何的軟件處理或加工,通過數字指紋查驗,時間上也並沒有作假的痕迹。

同時,通過對小區居民資料的排查對比,老耿他們也找出了照片中那個年輕男子。

“他叫方展,二十八歲,外來務工人員。”老耿指着放大的特寫圖片說道,“一個多月前租下了十八號6o1室,付了一年的租金。”

“方展?”張磊盯着圖片上那張懶洋洋的笑臉,似乎想起了什麼,“有沒有調查過他的檔案?”

“嗯,查過,這小子的來歷好像不一般。”老耿點點頭,“我讓小陳在內部網上調用他的檔案,結果被攔在外面了。”

“應該就是他了……”張磊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站起身道,“準備車子,咱們去拜訪一下這位神秘人物。”

東林小區,十八號,6o1室門外。

黑色的防盜門緊閉着,屋裏沒有一絲聲響,似乎主人並不在家。

叮咚,張磊抬手按了下門鈴,只是一聲,門便開了,一個年輕男子從門內探出頭,打量了一下身着警服的張磊和老耿,臉上掛着懶洋洋的笑容。

老耿對張磊遞過一個肯定的眼神,眼前的男子正是照片上的那人。

“方展先生?我們是市刑警大隊的。”張磊同樣笑着,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我們正在調查一起凶殺案件,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能配合調查。”

對於一般人來說,開門見到兩個刑警,多少都會有些驚訝,更不用說是為了兇案調查了。

可這個男子卻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只是點了點頭,把兩人讓進了屋子。

“準備出門?”張磊坐在客廳的沙上,笑着指了指門口。

“這也是調查內容?”方展笑着指了指老耿,後者手裏正拿着筆和記事本。

“別誤會。”張磊的嘴角快地揚了揚,“因為我只按了一下門鈴,你就開門了。”

“我覺得門口有人,就去看看,正好門鈴也響了。”方展笑得有些狡猾,“你知道,小區最近不怎麼太平。”

張磊不置可否地繼續笑着,沒有再問下去,但他記得很清楚,從他按下門鈴到方展開門,當中的間隔還不到兩秒。

這樣的事情絕不可能是巧合。

屋裏似乎有些冷場的氣氛,方展撓了撓頭,掏出一盒煙遞向張磊和老耿,見兩人均搖手,便自顧點上,深吸了一口。

“你們小區最近生的事情,你大概都知道吧?”張磊單刀直入地問道。

“嗯,知道一點。”方展看着張磊的眼睛道。

“案的那幾次,你都在什麼地方?”張磊繼續問道。

老耿暗暗奇怪,張磊的這個提問有些隨意了,面對一個嫌疑人如此提問的話,勢必會引起對方的警惕,這完全不像張磊平日的作風。

“在家睡覺。”方展回答得倒是乾脆。

對於方展的回答,張磊有些吃驚,眼前這個看似懶散的傢伙果然不好對付。

事實上,張磊方才的提問是一種圈套。

案時間你在哪兒,這樣的提問是變相地在詢問不在場證明,而正常情況下,被詢問者都會出現思考回憶的狀態,這是因為正常人並不會過多地去了解兇案的細節部分,尤其是作案時間。並且,基於一種下意識的謹慎,他們會仔細思考,以免自己捲入不必要的麻煩中去。

像方展這樣即刻而乾脆地給出答案,可能性只有一種,那就是他對案件本身十分關注和了解,早就準備好了應對的答案。

諷刺的是,張磊並不能就此質問方展,原因則恰好就是他那個脫口而出的回答。

從現場來看,幾次案的時間都是深夜或凌晨。按正常人的生物鐘規律,應該正是睡眠的時間,說自己在家睡覺,完全無懈可擊。張磊明白,這個突破點只能放棄了。

“方先生目前失業?”張磊岔開話題,開始了個人調查。

“金融風暴後遺症。”方展聳了聳肩,一付十分遺憾的表情,“而且,我不是公務員。”

“據房東說,你提前支付了一年的房租。”張磊故意環視了一下整潔寬敞的房間,“租金似乎也不便宜。”

老耿忍不住偷笑,張磊這個圈套也夠損的,從經濟來源入手,只要找出一點可疑之處,就有理由把方展帶回警局“協助調查”。

“聽着有點笨,可那是我的一個習慣。”方展攤開雙手,無可奈何道,“老話說得好,安居才能樂業。”

兩次回答都很好地解答了問題的關鍵部分,也迴避了圈套,張磊也似乎沒有更多的突破點了。

“謝謝你的配合。”張磊站起身,與方展握了握手,“如果你想起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請及時聯繫我們。”

方展笑了笑,並沒有接話,只是象徵性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老耿有些莫名,張磊如此輕易地就結束了問話,那上門調查的意義又何在呢?雖然僅憑手上的幾張圖片拘捕審問方展,但至少可以通過調查中的施壓對嫌疑人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迫使其露出馬腳才對。

“哦,對了,有個私人問題。”走到門口時,張磊像想起了什麼,“你認識劉孜飛吧?”

“劉隊?嗯,認識。”方展頓了頓,隨即撓了撓頭,“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他是我警校的同班同學。”張磊笑着拍了拍方展的肩膀。

走出十八號樓,老耿和張磊上了警車,動車子后,老耿有些憋不住了,剛想開口問話,卻被張磊做了個手勢制止了。

車子從東林小區開出五分鐘后,拐上了一條主幹道,張磊依舊沒有說話,偶爾看看後視鏡,似乎在觀察着什麼。

“他果然沒走。”張磊笑着嘀咕了一句,隨即放慢了車。

一輛黑色蒙迪歐慢慢地過警車,在警車前方行駛了半分鐘之後,漸漸加,消失在了車流之中。

“這年頭,連警察的梢都敢盯。”老耿意識到了張磊的用意,“張隊,你早就現了?”

“從東林小區開始,他們就跟上了。”張磊笑了笑,“好像有人很關心我們是不是抓了方展。”

老耿也算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刑警了,可對今天生的事情,他卻完全理解不了。但他隱約覺得,張磊一定已經掌握了某些線索。

“通常只有兩種人會迫切地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警方抓捕某人。”張磊看了眼老耿,淡淡道,“一種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正義得到伸張,一種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陰謀能夠得逞。”

“張隊,你的意思是……方展是被人嫁禍的?”老耿似乎明白了一些,但糊塗的地方更多了,“但問題是,那些圖片並沒有作假的痕迹,而且方展剛才的表現也很值得懷疑。”

“是不是嫁禍,現在還言之過早。”張磊搖搖頭,“但我相信,事情本身絕對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要不要查一下剛才那輛車的車牌?”老耿想了想,在本子上快寫下一個車牌號。

“不用查,車牌多數是假的。”張磊看了看手錶,“聯繫一下交通大隊的控制中心,讓他們注意這輛車的行蹤,了解一下出沒的地區。”

老耿很快便聯繫落實了這些事情,在他聯繫的同時,張磊已經把車開進了一條僻靜的小路,停在了一輛老式捷達轎車的後面。

“這不是……”老耿抬頭一看,不覺愣住了。

這條小路正對着東林小區的大門,那輛老式捷達轎車中坐着的是警隊的兩名刑警。案后,市刑警大隊的刑警便輪班監視東林小區的情況。

張磊脫了警服警帽,從車後座拿過兩件普通夾克,示意老耿一起換了裝,換下了原本負責監視的刑警。

“張隊,我今天都被你搞糊塗了。”老耿坐在車裏滿頭霧水,“咱們這是要幹嘛?”

“方展的家裏很乾凈,而且到處都是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張磊盯着窗外的小區大門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對啊,一個單身小夥子怎麼會收拾得這麼乾淨?”老耿這才回憶起剛才的情景,“那股清新劑的味道都有些嗆人了。”

“所以他一上來就遞煙,因為煙味會讓我們忽略那些氣味。”張磊笑得有些高深莫測,“我的鼻子對某些氣味還是比較敏感的。”

“他在掩蓋什麼東西?”老耿的眼睛一亮,“你是說,他家裏藏有屍體?!”

這話剛問出口,老耿就自我否決了,因為這完全不可能,如果當時張磊意識到方展的房間裏有屍體的話,那麼他一定會藉機一探究竟。

人贓並獲,天底下沒有比這個更鐵的證據了。

但也不對,他可以抵賴!以老耿以往的經驗來看,如果嫌疑人一口咬定屍體是別人放進屋子嫁禍的,那麼案情本身就會進入一個膠着狀態,畢竟法律上是不允許對嫌犯逼供的。

“如果他不報警,私自處理屍體。”張磊似乎看透了老耿的心思,“雖然不能立刻定罪,但至少他的嫌疑會更大。”

東林小區十八號6o1室,衛生間內,一具女屍正靜靜地躺在浴缸中,女屍的頭顱和身體是分開的,那張美麗的臉上滿是詭異的笑容。

“四十七卦,澤水困。”方展叼着煙蹲在浴缸前,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具女屍,“劉孜飛,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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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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