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殺
“秦風秦虎挑釁在先，勾結外姓人欺辱同族在後，惱羞成怒還妄想殺人泄憤，難道這就是我秦家子弟的素質？”秦宏遠坐在那裏，逼視着下面眾人，語氣森冷的說道：“秦風和秦虎禁足一個月！秦立正當防衛，沒有任何錯處！好了，這件事就先告一段落，都去準備一下，明日……讓秦立認祖歸宗！”
下面一片肅靜，秦家所有嫡出、庶出和旁支都站在那裏，面對強勢家主的決定，他們沒有任何能力去改變，既然如此，誰又會傻到去為別人的事情出頭？只是看向秦立的眼神都有些複雜，這個從來沒人放在眼裏的私生子，從今往後，地位將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甚至從現在看來，秦立的風頭都已經壓過了秦虎和秦風。
在宗族大會上咆哮會場，居然沒有受到半點懲罰，一句口頭上的警告都沒有！
跌坐在椅子上的莫蘭面如死灰，為了對付秦立，她這幾天小動作可謂用了很多，究竟有多少會落到公公的眼裏，自己在秦家的地位……再一想到最寵愛的兒子秦風很有可能因為這次受傷，而毀了前途，莫蘭對秦立更是恨之入骨。不過這時候，她一絲一毫都不敢表現出來。
甚至在秦宏遠說完之後，第一個站出來表態：“我同意……”說完便無力的癱坐回椅子上，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等等……”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事情已成定局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沒錯，正是秦立！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到秦立的身上，表情充滿了驚愕、詫異和幸災樂禍！
“你還有什麼話說？”秦宏遠冷冷的看着秦立，如果不是為了那兩樁生意，如果不是不想得罪上官家族，秦宏遠甚至有一巴掌拍死秦立的心思。
秦立臉色平靜，絲毫不為秦宏遠威脅的語氣所動，輕輕拍了拍秦寒月的後背，緩緩說道：“我說過，我不是秦家人！對認祖歸宗，更是沒有什麼興趣！”
“放肆！”
“大膽！”
“給臉不要！”
幾個視秦家聲譽如命的長老勃然大怒，紛紛出言訓斥，三長老更是站起身來，衝著秦宏遠說道：“家主，你看到了，這小子野性難馴，我秦家何曾有過如此子弟？要他入籍秦家，那老夫寧可退出！”
“老夫附議！”
“我也附議！”
秦宏遠的臉色忽然漲紅，快要被氣吐血了，一方面氣秦立不識抬舉，另一方面，卻是氣這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年邁昏庸的長老。
果然，幾個長老一表態，下面很多人鼓噪起來。
“這小子目中無人，我秦家怎麼可能要這樣的人？我不同意！”說話的，是秦宏遠一個庶出的兒子，平日裏為人低調，在秦家很受重用，人緣也很不錯。
他一說話，很多人都跟着表態。
“對，我們不同意這樣的人入籍秦家！”
“這小子死皮賴臉的姓秦，但跟我們秦家沒有一點關係，我們不同意！”
秦宏遠的眼睛冷冷的掃視着下面那些人，眼神所經之處，聲音便小了下來，到最後，議事大廳裏面，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秦宏遠沒有再理會其他人，這個家族，既然在他的手中，那就輪不到別人來做決定！
秦宏遠沉聲問道：“秦立，你如此不識好歹，就不怕我追究你打傷秦風的責任嗎？你要想清楚，你是秦家子弟，跟你不是秦家子弟，處理這件事的結果，絕對是不一樣的！”
這話，明擺着就是威脅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的看着秦立，台上的莫蘭和秦虎母子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變故，都在心裏期盼着秦立這個傻子能倔強到底，再把家主給頂撞回去，讓他徹底下不來台，那秦立就慘了！
秦家雖然不是黃沙城第一大世家，可也絕不是誰都能踩一腳的！
秦立淡淡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家主想要的，無非就是上官家的生意罷了，請你放心，秦立母子在秦家的屋檐下生活了十三年，終歸是懂得知恩圖報的，如果跟上官家聯姻成功，那該是你秦家的，就是你秦家的，若不能成功，就算我入籍了秦家，又能怎麼樣？按照你們秦家子弟的觀點，徒給你們增添恥辱罷了，我說的……沒錯吧？”
秦宏遠的身子微微一顫，眼中泛起不可置信的光芒，他的嘴巴微微張開，自從他五十歲當上家主，至今三十三年，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麼失態過，竟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給說得啞口無言！
其他那些秦家子弟，這時候也都傻傻的看着秦立，包括那幾個秦家長老，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宏遠，他們到現在才明白，秦家跟上官家結親的真正原因！之前雖說也有所猜測，但都不敢相信，上官家這些年跟其他家族聯姻的多了，也沒見誰能從上官家拿走半點生意！
上官家的生意，無論哪個都讓人眼紅，可誰不知道好東西自己留着的道理，他們根本就不敢相信，上官家會為了一個妖孽小姐，付出如此代價！
幾個秦家長老和很多反應過來的秦家子弟，再看向秦宏遠的眼神，已經變了，從剛才的不忿，轉變為尊敬。家主所用的方法或許有點問題，但他的心，絕對是為整個秦家的將來去考慮。再看看他們自己，除了起鬨，除了打亂家主的部署，還做了什麼？
想到這，不少人都慚愧的低下了頭，而剛剛叫得最歡的秦宏遠那個庶出的兒子，更是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父親，孩兒錯怪您了，想不到父親如此殫精竭慮的為家族考慮，孩兒……罪該萬死！”
“家主，我們錯怪您了！”眾人轟然說道，這個時候，就算心裏多少有些不以為然的人，也不敢跳出來挑刺了，那可就真成眾矢之的了。
秦宏遠板著臉點點頭，沒說什麼，眾人的反應，早在他預料當中，之所以一直不說，就是因為跟上官家的聯姻，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萬一傳揚出去，到最後沒成的話，秦家這個人可就丟大了。不過今天被捅出來也好，看看那幾個長老那蒼白愧疚的眼神就能知道，自己在秦家的聲望，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無人能夠超越。
“好了，這件事還沒有最後定下來，你們不要傳揚出去，否則……丟的是我秦家的臉面！”秦宏遠沉聲說道，然後擺了擺手，“都散了吧，秦立，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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