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無法形容皇月瀾此時臉上的表情欣喜以及哀傷……

夜瀾雨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麼只好靜靜的看着而此時皇月瀾如此溫柔的目光是他從未見過的。

冰涼的手指一遍遍的滑過名單上那個名字無法言語的感受那麼多年了以為永遠都見不到她了……不知道她是不是還記得他呢……

抬眼之際目光不自覺的開始搜索那個曾經熟悉的影子幾乎是同時的他就看到了不遠處坐着的她——沒有變絲毫也沒有改變……

此時此刻季冰焰那個有着玉色頭的女孩正側坐在皇月瀾視線的正前方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過臉來兩個人同時一怔似乎時光倒轉又回到當初分別的時候曾經在那片空闊的樹林之中只有他和她月光如今晚一般灑落下來落在他們的頭上和肩上無聲的、寂寞的……

女孩的目光一觸即潰若無其事的微笑然後轉過去。

皇月瀾鎖緊了眉逐漸垂下了眼帘長長的睫毛投下微微顫動的陰影有着說不出的哀傷……不可察覺的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不記得他了。

夜瀾雨靜靜的看着皇月瀾瞬息變化的神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卻已經在心裏預感到一些什麼。

“月瀾?”

“雨幫我把這個交給灰格子好嗎?”在抬頭的時候先前還有些詭異的氣氛已經一掃而空。

“好的。”如果這個時候皇月瀾有些心不在焉或者乾脆表現的很難過那還好一些別人也許不了解但是夜瀾雨確實的知道他是在壓抑自己而且讓他更擔心的是皇月瀾如此的舉動就像是演練過千萬遍一樣的熟悉。

“只是有些失望罷了……”皇月瀾孩子氣的笑着摻雜着些微的苦悶。

“我就回來。”表面上看19歲的夜瀾雨像是有着14歲外表的皇月瀾的哥哥可是實際上皇月瀾的很多想法都不是夜瀾雨可以理解的。

望着夜瀾雨離去的方向皇月瀾的目光飄搖了起來似乎又回到那個真正的十多歲的年級那時候他關於幸福的定義似乎只是和季冰焰還有那些夥伴們再一起吧?不過……如他一般有着漫長甚至永恆的生命的夜汐瀾卻告訴他幸福都是假的如煙花一般燦爛卻短暫。

在一起相處的四年多比起皇月瀾所經歷過的時光來說真的很短但是卻是如此溫暖的時光如果沒有那段歲月皇月瀾恐怕永遠的都只能悲觀的看待這個世界。

“瀾兒……”幾乎是不敢相信的耳邊想起了季冰焰那如玻璃般細碎的聲音猛的抬起頭玉色頭的少女卻依舊在和對面的人熱烈的討論着什麼一度以為是自己思念產生的幻覺。

“瀾兒……”可是這聲音一遍遍卻不曾停息那麼的真切皇月瀾甚至有些迷惑了。“瀾兒我一直在等你等你來……”

在皇月瀾想要更深的探究這聲音的來源的時候這真切的呼喚卻倏的消失了。

“月瀾?你怎麼了?”夜瀾雨去來的飛快卻見到皇月瀾如此疑惑的表情“月瀾?”

“沒什麼……只是好像聽到什麼一樣。”說著句話的時候皇月瀾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玉色頭的少女已經完全結束了與人的交談目光正落在他的身上玉色的瞳仁是冰冷的連帶着目光也如瞳仁一樣的冰冷並且銳利。

“也許是某人想你了。”夜瀾雨笑嘻嘻的說著然後天南地北的胡扯着說一些皇月瀾沒有參加的冒險旅程中傳聞的故事就這樣一直到深夜。

次日冒險大隊正式的踏入了白堊森林很多人是第一次踏入這個森林丫頭緊緊的拽着灰鴿子和溫麗思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個只有15歲的小女孩會害怕是很自然的。皇月瀾照例走在最後面而夜瀾雨因為幾個魔法方面的問題不太理解便也和他走在一起隊伍里時不時的會出現騷動等到晚上紮營的時候2oo人的隊伍已經縮減到15o人不到大部分是在與森林的對抗中喪生一小部分因為畏懼逃出了森林。

夜晚的白堊森林異常的恐怖妖樹猙獰白色的枝葉之間瀰漫著暗紫色的霧氣連月色也變的妖嬈起來。

皇月瀾睡不着起身走到距離營地稍微遠一些的地方水汽逐漸舉起到手中形成一個渾圓的球——這是夜汐瀾交給他們的控制魔力的方法之所以用水是因為有形但是一旦失控也不至於傷人傷己。

此時此刻皇月瀾控制魔力的水平已經到達了可以用水塑造處成片的樹林了但是每當心煩的時候他還是會用這樣的方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水球凝成面前妖樹的形狀小型的、生長於手中的。

“再可怖的東西一旦晶瑩剔透起來都是美好的。”細碎的聲音從耳側想起素手輕微牽引手中晶瑩的妖樹已經換了主人“你的心亂了呢……”

“冰焰……”皇月瀾沉吟出這個名字似乎比想像中的要艱難許多。

“瀾兒……我一直在等你等你來……殺我……”玉色頭的少女環抱着他的肩膀近乎哀求的呢喃。

“為什麼!”皇月瀾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音量努力保持的平和的語氣陡然混亂了起來。

“我受不了了……”少女嚶嚀着哭了起來“我真的受不了了……”

印象中從未見過少女如此脆弱的神情細問之下才有了一點眉目。

季家說什麼也算是比較古老的世家了這個家族是受到月之神祗詛咒的家族傳說月神Li1ith和月魔Li1ith同時挑選中了着個家族作為自己的傳承者似乎到了最後月神倚仗着自己的信徒比月魔多而取得了傳承的權利而月魔憤憤不平的對這個家族下了詛咒——所有的傳承者將在其未來的某一天裏墜入魔道!

這個詛咒一直都在延續着季家所有的月神傳承者在被人誅殺的時候都是殺人無數的惡魔……

“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季冰焰哭着說道“看到血看到宛如地獄的場面明明怕的要死的精神卻異常的興奮一旦動手很難制止自己不殺人……”

“瀾兒你知道身為月神傳承者的任務就是誅殺月魔的傳承者滄浪哥哥也好景天哥哥也好在我還能控制自己的時候我還能念着過去的情分可是若我控制不了自己了我一定會殺了他們的一定會的!”

“冰焰……”越是試圖安撫少女激動的情緒就越覺得徒勞。

“這麼多年好多次都好想回去可是我真的不能回去了即使站在葬月宮外面或者蘇家的宅邸門外我都必須拚命的壓制自己想要衝進去殺人的**就像這次的旅程我已經無法抑制自己想要看到血花飛濺的情況了!”

“冰焰你先安靜下來。”皇月瀾的語氣多少缺乏些安撫能力能夠再見到她能夠保持現在的平衡心境已經是大大的不容易了。

“瀾兒……”少女攏了攏額前的絲忽然鎮定了起來。

前後如此大的落差幾乎讓皇月瀾感到無從適應“嗯?”

“讓這一切結束吧!”季冰焰的目光忽然熱切了起來穩定的、近乎瘋狂的語氣“在我狂的時候殺掉我並且結束我的家族與月神之間的契約吧!”

世代傳承的契約是無數鮮血所鑄就的契約解除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掉月神!

“瀾兒你會答應我的對不對?對不對?對不對……”白皙的手指執着的摸索着皇月瀾的衣袖語氣中有太多太多的不確定。

“我答應你。”皇月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那麼肯定的回答。

“瀾兒謝謝你。”玉色頭的少女終於笑了溫柔的猶如盛放的百合。

皇月瀾不知不覺間精神恍惚了起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已經再無他人了唯有地上留着一枝冰凍的百合以及一把流淌銀光的雕刻着龍紋的長弓。

無名的弓不知是出自哪一朝代的名家之手淡然而安靜的氣息讓皇月瀾非常的喜歡但是一想到最後這把弓要指向季冰焰頓時又覺得難過了起來。

實際上皇月瀾是非常清楚的月神和月魔是絕不兩立的存在和他們有關係的人見面后也將彼此廝殺即使自己不殺季冰焰被左滄浪或者蘇景天遇到的話……輸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終有一個與自己及其親密的人倒下……

與其等到事情一不可收拾夜汐瀾親自動手還不如就讓一切結束在自己手裏……

這樣的兩個孩子一個抱着與其讓別人殺了她不如自己動手的想法而另一個期待着由自己所愛的人來結束自己所背負着的生命的兩個人就這樣、在這個讓無數人失去性命的旅途中達成了共識!

幸福終究是短暫的……

“月瀾你去哪裏了?!”回到營地迎上來的便是及其擔憂的夜瀾雨。

“晨練去了。”輕笑着瞎掰了個失蹤的原因不可否認皇月瀾一直覺得自己和夜瀾雨是滿投緣的夜瀾雨雖然年紀不大卻很懂得體諒別人而且他恰如其分的關心總是讓他覺得很溫暖但是不會覺得厭煩——就像一個善解人意的哥哥皇月瀾一直是如此評價他的。

“晨練?”印象中法師每天清晨的必修作業是冥想吧?!

“如果身體不夠強壯的話逃跑的時候一定會很危險哦!”皇月瀾繼續胡扯。

晨練和逃跑好像沒有必然的關係吧……

“因為身體不夠強壯所以跑的一定比比人慢就算跑的沒別人慢也會因為耐力不夠跑不遠那些危險的怪物和野獸總不會傻到放棄跑在最後的人而去追跑第一的人吧?”

嗯……有道理……可是……“為什麼一定要逃跑?!”夜瀾雨好奇的問道。

想來也是冒險隊也好傭兵團也好都是靠信譽吃飯的而且每次任務都是抱着勢在必得的決心如果一開始就想着逃跑的話那些危險的任務就根本無法完成了。

“這個嘛……並不是一定只是必須有所準備而已。”任何人在隊伍中宣揚逃跑都是會被看不起的因為所謂的冒險者就是在用別人和自己的鮮血來譜寫一曲曲的輝煌。

似乎並不能理解皇月瀾將最適合冥想的寶貴清晨用在對法師沒多少意義的晨練上但是也沒有刻意去曲解皇月瀾的意思。

“你今天的控制訓練做過了么?”很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做了不過還是完全不能成形。”夜瀾雨苦着臉回答道皇月瀾將自己修鍊魔力控制的方法教給了夜瀾雨並且要求他每天至少訓練半個小時。

言語間夜瀾雨已經在手中凝聚出一個水球但是卻始終不能在非高旋轉下保持渾圓的形狀雖然他已經很努力的在控制了。

幾乎只要一眼皇月瀾就找到了問題的所在“太大了那不是你的能力能夠控制的。”說著伸手撫去了大半的水“試着控制這些。”

雖然依舊無法保持渾圓卻已經可以保持一個基本的形態了。

微微點頭“就先這樣吧保證‘質’再增加‘量’這種事情可是很忌諱貪心的。還有”皇月瀾難得會綳起臉來說教“你是個法師不可以那麼喜形於色!”

這句話讓為了這麼點點成績就興奮的差點手舞足蹈的夜瀾雨徹底的冷靜了下來。有些羞赧的低着頭情緒這是法師最基本的必修課而不可否認的他剛剛卻是是將這些忘的一乾二淨。

起營的呼號已經想起眾人匆忙的收拾起帳篷開始趕路其間皇月瀾與季冰焰相遇兩個人很有默契的微笑然後錯身而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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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瀾月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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