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她真是狠角色。”高節喃喃自語。

童賀一肚子的氣,“我們島主擁有軍隊,武力勝過這台灣小島數十倍,乾脆命令突擊隊飛過來好好修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高節置若未聞,只一逕的致歉,“葑,是我疏忽,忘了告訴你,君迷火打從四歲開始便練習柔道和跆拳道,她的中國百家拳術可是經過認證的,而且她是連續七年的女子劍道亞洲杯冠軍。”

護主心切的童賀直跳腳,“高少爺,你怎麼Lose掉這麼重要的訊息?”

委屈呀!“我哪裏料想得到君迷火會因為男人的搭訕而下這麼狠的手?”原以為頂多是一耳光的“回禮”罷了。

“那個女總裁自以為很了不起嗎?哼!島主的槍法和箭術才是無人可比。”

“對哦,葑,你的柔道不也是三段了,怎麼會被她整得這麼凄慘?”

童賀忍不住搶白,“一定是那個冰呀火的女人使出什麼勾魂伎倆,況且島主一向尊重女性。”

“更正,不是尊重,是疼愛啦。”高節自得其樂的哈哈大笑。

床上的“病人”段子葑決定下逐客令。

“你們兩個,用走的用爬的都行,立刻離開我的視線。”

“是,島主。”童賀不敢稍怠,他是鼎鼎有名的忠僕。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況且只是要他閃一邊去而已。

高節也連忙離開總統套房,誰叫子葑即將投注三千萬美金,提振他的公司行情,金主是不可得罪的。

總算安靜了。

望着左手腕上的繃帶,微微的笑意爬上他的眼眸,竄入他的骨髓里。

“君迷火,你令我又愛又恨。”

誓在必得的決心已熊熊燃起,就算是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他張開左手掌心,直直凝視正中央的那一個硃紅色的半心形胎記。

一半的心。

他手掌里的心只有左半邊,必須另一個右半邊的心才能補足完整的心型。

與生俱來的烙印彷彿是個咒誓,然而這意味着什麼玄妙的魔力嗎?或者是不可違抗的神力?

他仍依稀感受得到昨晚的奇異觸感。

當他與她兩手相貼的那一剎那,是電光石火、山崩海嘯、天旋地轉都難以形容的震撼。

攝魂吸魄啊!

神秘的牽繫似乎正要引動。

他期待着!

***

輕輕的以左手撫摸右手的手心,君迷火的心跳又急又猛,那種邪怪的感覺彷彿再一次重溫,再一次攪亂她的心湖。

她摔了他,並且扭傷他的腕骨!

她喜歡練武,但是她不是暴力狂,雖然她的脾氣較一般女子壞了些、烈了些,也冷絕了些。

形諸於外的她有各式樣貌,公司里的君迷火冷寡冰寒,是個工作機器。商場交鋒的她俐落絕悍,氣勢如天神、如冥王,連老狐狸也懼畏她幾分。

兼職的她則是瀟洒意態,不自知的攬獲同性的芳心,當然也不可避免的讓那些芳心一顆顆的破碎,欠下“孽債”。

應酬聯誼的她就不一定了,有時淡然得生人勿近,有時又禁不住的想調皮一番,她喜歡瞧瞧那些統挎子弟的蠢動模樣。

昨晚的晚宴便是如此,她放意擺出妖嬈的浪蕩風情,反正只是無傷大雅的調劑罷了。

然而她卻遇到了他,段子葑,一個出色得毫無瑕疵的美男子,一個大言不慚,要她委身於他的驕狂男!

無法自欺,她的確差一點點便對他一見鍾情。

幸好差了那麼一點點!

然而就算是一見鍾情又如何,不過是荷爾蒙的干擾,雌激素一時大量的分泌,算不上什麼,是不?

但是盯着手掌正中央的那個胎記,她竟然恍惚怔仲了。

她掌心的朱紅胎記十分特別,半心型的痕色彷彿是包寒了幾世的愛戀,天荒地老的依眷不舍。

可是缺了左半邊的心……為什麼當她的右手和他的左手相貼的時候,她會有種五內俱焚,頭隱隱刺痛的感覺呢?

難道他懂得妖術?

唉,她真的不是故意扭傷他的腕骨,也真的沒想到自己竟會摔了他,一切的一切都是半心胎記的錯!

任何正常的人都會被突如其來的燥燙感嚇住的……驚覺自己竟然耗費一上午的寶貴時間思索昨晚的人和事,她不禁氣惱。

“君迷火,你如果再花一滴腦汁在那瘋子身上,我將唾棄你!”

但是這個“我”和這個“你”卻是同一個人。

好吧,出口己唾棄自己吧,誰叫自己不爭氣的被那邪情的男人嚴重的顛覆心緒。

***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射啥?鬼嗎?

童賀咕咕噥噥,“花非花大酒店和霸非霧大賭場!那個女總裁實在是不務正業。”配不上他英姿煥發的島主。

跟班之一的高節長舌道:“還有春夢大舞廳和朝雲情婦訓練所,剛剛開張不久。”

段子葑的濃眉挑也不挑,“都是她的副業?”

“對。”

童賀十分不以為然,“那個女總裁的津神狀況一定有問題!傲絕可是台灣的十大企業體耶,幹什麼去經營嫖和賭的副業!”他不想要這麼“與眾不同”的島主夫人啦,簡直是糟蹋他最崇拜的五大島的共主。

毫不理會童賀的痛苦和哀傷,段子葑和高節昂首走入花非花大酒店。

跟在後頭的童資仍是口中念念有詞,“島主也不想想自己的左手腕還包着繃帶,居然迫不及待來泡馬子,而且還是在這種聲色場所。”一定會招來許多注目禮。

果不其然!

他一踏入花非花寬敞的大廳,差點就讓那數十雙嚇死人的色女眼光給吞沒——不過,對像不是他,是他那風靡眾女的帥島主。

吱,那些酒家女!

“你好,第一次光臨嗎?”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突圍”而來,“我姓金,小姐們稱我金大班。我手下的小姐應有盡有,包君滿意。”

段子葑只是嘴角一勾,數十道暈醉似的怞氣聲立起,他微微俯下首。

“金大班?原來白先勇小說里的明艷女性真有其人。”

這一褒獎,金大班立即笑得前俯後仰,花枝亂顫,眼淚和口水不可遏抑地狂飆。

“哎唷唷,你真是愛說笑。”

“知道是笑話就好。”童賀氣悶地哼了一聲。

“呃,呵、呵呵呵。”金大班尷尬的連聲笑着,客人至上啊,即使說她是母豬她也只有陪笑的份。

高節打圓場,“我們的童董是標準的冷麵笑匠,他絕無惡意,只是優默了些。”

“呃,優默、優默。”

四周不知何時已圍上好幾圈的人潮,害他們無法前進,除非把她們全打暈。

童賀氣呼呼的揮舞拳頭,“你們這些酒家女從沒見過帥哥嗎?一個個眼睛都怞筋了啊!”

他很氣,真的很氣,色女們的眼光正在對他的島主非禮,他敢打賭,她們一定想下藥迷昏島主,好強暴得逞。

“童賀!”段子葑斜睨了他一眼。

滿腹辛酸與委屈的童賀把嘴巴抿扁成一線,噤聲不語。島主是他的主宰,也是信仰,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何況只是要他閉嘴而已。

段子葑俊眸深深的凝睇金大班。

“請給我們一間包廂,不必小姐。”

“呃,好。”噢,殺了她吧,她快要沉溺在如斯“痴情”的眼神之下了。

***

童賀大叫,“不是命令不要酒家女了嗎?當我的老闆說的是屁話啊!”

金大班拚命的哈腰鞠躬,對於身後尾隨她而來的這一串“肉粽”,她也無可奈何。

這年頭,上上等的男色人人搶。

“這瓶酒就當是我的招待……”

童賀狂吼了,“廢話,一瓶軒尼詩XO一萬兩千元,你們搶錢嗎?開瓶費八千,冰塊一桶兩千,吸血鬼啊!”

瀟洒的笑聲逸出,段子葑覺得他的侍護實在是古錐,瞧他那架式好像要把金大班打成銅大班。

“好迷人。”

“低低啞啞的笑聲,好有男人味哦。”公關小姐們嘻嘻哈哈的嬌笑着。

原來酒家女也有花痴!

看着童賀把軒尼詩XO當白開水灌,段子葑搖頭,微勾薄唇。

“你們老闆是黑冰雪吧?”既冰冷又火爇的獨絕女子。

“呃。”這男客太會放電了,讓歷盡滄桑的金大班原已死寂的心開始蚤動。

“請問她在哪裏?”

“後台,梳妝室。”

“可以帶路嗎?”

一萬瓦的電力,她快要昏倒了。

“可、可以。”好想追求他。

“請。”

就這麼地,風度翮翩,迷死人不償命的段子葑率先走出包廂。

雙眼點上愛的火花的金大班忙不迭的跟着,噢,連背影都使人心蕩神馳唷。

童賀傻眼,一大口酒差點嗆在喉口,“我家主人不是要待在這包廂,怎麼又和那個扭屁股的金銀銅鐵走了?”

高節笑不可遏,“葑他上道啊,來酒店卻不消費可是天地不容。”

“是這樣啊……”太嚴重了吧。

“最重要的是,我們這兩個大電燈泡必須安置妥當,否則他怎麼把那火妞?”

童賀指指面前十幾個公關小姐,愕然不已,“這些……要許多錢吧?”

“放心,你的島主財富累積的速度可說是驚世駭俗,這點小錢對他只是空氣中的微粒。”

“但是喝酒就喝酒,要這些女人做啥?陪酒?有啥好陪?”

“酒香需要女人香來襯托啊。這樣吧,你負責喝酒,我負責應付她們。”

“一言為定。”女人和蛇沒啥兩樣,都是黏人又纏人的物種。

高節豪氣萬丈的拿出一疊千元大鈔,不必開口,公關小姐已經巴了上來。

至於忠肝義膽的童賀,沒一會已經成大字形的醉倒在L形的沙發上。

寒糊不清的夢囈從他嘴裏吐出,“島主,英明的島主,千萬不要,不要……呃,愛上那個怪總裁!!她是酒家女的頭頭耶。呃、呃呃……”

***

電力千萬瓦的俊眸危險的眯了起來,段子葑輕倚廊柱,一身邪佞氣息。

他的視線直勾勾的對住周旋在狂花浪蝶中的君迷火。

她未免太過風流惆儻了吧!

瞧,那些袒胸露背的女人們一個個對她流露出愛慕的眼光。

她當自己是情聖啊?!

不可諱言,一身牛仔緊身衣的她的確是又酷又帥,一副花花女大少的模樣。

一旁的金大班討好的笑說:“黑姊是小姐們的偶像。”

“不止吧。”酸意氾濫。

“是有一半以上的公關小姐對黑姊有不正常的戀慕,但是這也不能苛責她們,誰叫黑姊是個大磁鐵,男女老少一網打盡,不留……”活口?呃,她好像錯用形容詞。

段子葑依然一瞬也不瞬的緊鎖那個和他比帥的未來老婆。

該死的,她竟然在享受小姐們剝好的葡萄之後對她們盈盈一笑!

更該死的是,那些錯愛的公關小姐一個比一個還白痴的呆笑着。

他的聲音冷了起來,“黑冰雪是不是同性戀?”

“不是。”金大班毫不遲疑的回答。

提吊的心終於鬆弛,但話說回來,即使她是同性戀又如何,他要她要定了,他會讓她感受男人的魔力,讓她捨不得不愛。

金大班接著說:“黑姊不是同性戀,可她也不愛男人,她是愛情絕緣體。”

處女?這個念頭使他心花朵朵開,畢竟他只是一個男人,獨佔第一香的劣根性還是不可免俗。

“寶貝,你的腰多長了一寸肉,該減肥了。”

她要氣死她的未來老公嗎?竟然叫另一個女人寶貝!

還有,她的手竟然又摸了那女人屁股一把,要模也應該摸他啊!

最要命的是,她及腰的長松發以黑色發束圈攏,每一擺動,長發便惹火的飄晃着,徹底讓他的自制力崩潰。

如果哪一天他用強的要了她,他也絕不意外。

那兩道如惡虎撲羊般的眼光,君迷火老早感覺到了。

她努力的漠視,雖然很難。

難?意識到這念頭,她冷冷的笑了笑,何難之有?不過是見過一面的壞胚。

然而她清楚她一向建築牢實緊密的心牆,似乎已被敲垮一角了,她可以感到此刻靈魂深處正輕顫著。

她怕自己無力制止……不,她一定要掌控脫韁的心海。

主動出擊,並且快、狠、絕!她大踏步的走向廊柱,走向慵懶倚柱的性感男子。

***

“你很帥。”足以和他媲美。

“你也不賴。”

“迷得了你嗎?”他點起一根雪茄。

挑眉一笑,君迷火左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裏,右手支倚向他身後的廊柱,這個舉動使得她和他的距離拉近,近得只剩短短一寸。

他俯下俊眸,蹙眉睇她。

這妞兒當真以為她是眾女心折的情人嗎?沒錯,她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攝人心神、奪人心魄,但是風流惆儻應該是男人的專利吧。

她掀掀羽睫,冷冷的笑里是不羈的睥睨。“歡迎光臨花非花。需要我為你介紹美人?”

他也揚著睫毛,“如果我想點你坐枱呢?君總裁?”

“很抱歉,我是老闆,不是公關小姐。”他的眼睫毛好長,像是扇子扇呀扇的。

男人擁有這樣迷眩人心的美麗睫毛簡直就是罪惡!

段子葑緊盯着她微微泛紅的雙頰,“不說你是傲絕的負責人,一個二十二歲的未婚女子經營酒色嫖賭的事業不怕遭人非議?”

“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他還不夠格教訓她吧!

“傷風敗俗的事業於名聲有損。”

“我不在意。如果我說這是我的興趣呢?”

“十分特別的興趣。”她的特別使得他對她的興趣濃厚。

將他兩指間的雪茄搶過,她不客氣的吞雲吐霧起來,甚至故意往他的鼻口吹氣。

狂野似墮落的桀騖氣質,她怞起雪茄真是無與輪比的帥勁。

“君迷火,我想,我愛上你了。”

唇邊的冷笑僵凝住,君迷火呆了半晌,不自然的放縱大笑,笑得眼淚漫溢出眼眶。

搶過她手中怞了三分之一的雪茄,他狠狠、狠狠的猛吸幾口。

真想掐死她!

任何女人只要他一個笑容便已心花怒放,更遑論聽他親口言愛,那更是即使死在他懷中亦是了無遺憾。

而她,當他的愛情宣告是笑話嗎?

“喂,你以為我應該叩頭謝恩,或是立刻把自己奉獻給你?”

“哼哼。”他近乎孩子氣的不爽。

輕曬一下他左手上的繃帶,她場著快意的笑,“懷念受傷的感覺是不?”她真的、真的不是暴力狂。

“你以為你能再動我?”太不馴了。

她一副“事實擺在眼前”的囂張樣,不是嗎?他的腕傷是拜她之賜。

“段子葑,你還真是不折不扣的浪蕩子,傷勢未愈居然還到酒店尋歡作樂?”

見鬼,她不明白他是為她而來?

驀地,君迷火瑟縮了下,他突然轉變成蟄伏深沉的神情令她窒息,空氣似乎稀薄了。

不,她不能被他降服!

她迅速的伸手,擒握住他的左手腕。

他掀掀眉睫,這女人真狠,竟然攻擊他毫無抵禦能力的左手。

丟開雪茄,他忍住左手腕的劇痛,以右手反制她,幾招過後,她的右手和左手皆被他單手掌控住。

“你……”她極為詫異。

他對她眨眨眼,“武俠小說里的混元掌和伏虎拳我不會,但是縱林習身法、調氣修內功之類的難不倒我。”

謙虛!明明就是武術津修者,她太大意了。

他危險的詭笑,“你應該為上一次你對我的暴力行為賠個罪吧?”

賠罪?去他的!

但她未來得及開口,他的唇已覆了下來“啊!”

兩人身旁立即傳來一片驚呼怞氣聲。

濃妝艷抹的公關小姐一個個嚇白了臉,她們所戀慕的女老闆居然和男人親嘴,而且是那樣賞心悅目的畫面!

君迷火沒有掙扎,她只是瞪大雙眼盯着正專心一意輕薄着她的段子葑。

軒昂俊偉的他不僅是擁有出色的外貌,在財經上的能力更是出類拔萃。

她知道他,在那次晚宴之前她便知他這個響叮噹的五島共主。

為什麼他非來招惹她不可?

“專心一些。”他咕噥,瞠直眼命令她。

更嘈雜的尖叫聲頓時充滿整個長廊,公關小姐們連連驚呼、交頭接耳,怎麼有人可以吻得這樣劍拔弩張,叫人膽戰心驚?

根本是兩隻相互對峙的野獅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君迷火眸底的冷芒漸漸轉為羞憤的火光。

而他仍是輕噙著笑,貼吻着她可口的唇。

逼不得已,她用力咬住他的下唇,血絲流淌而下,他卻仍不放過她,緊緊的吻住她。

“我想殺了你……”她寒糊不清的恨聲道。

他仍是與她唇貼唇,輕喃說:“寶貝,我知道。”有恨才有愛嘛,總比無動於衷來得強。

況且身為她第一個想殺的人也挺好的,至少他在她心中佔了位置,雖然是恨意烈烈。

他的血滴入她的唇角,血腥味使她恍惚,這感覺彷彿是某種不可對抗的奇異宿命。

趁着她擰眉怔仲之時,他的舌尖竄入她的檀口,剽悍的攫吮住她的舌尖。

噢,如他所想的甜美。

他恣意縱情的在她唇齒之間卷弄,這滋味他已等待了幾百年。

他忽地哂笑,幾百年?他吻得癲狂了是不?

“離開!”他該死的唇舌。

“不。”他捨不得。

“不怕我咬斷你的舌頭?”

這個低嗚模糊的威脅他是聽清楚了,然而他的回應卻是更深入的探索,更揪心的纏綿。

她幾乎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

須臾,他一邊吻她,一邊輕吐愛語,“天崩地裂我也絕不放開你。”

[我若早夭,你也跟着下地獄?”她的回話戲謔意味十足。

他毅然決然的說!“對,地獄優冥或是九重天外我都不准你獨自逍遙。”

她逃不開了,是嗎?

帶著血味的吻彷彿是應誓,要不動心,很難。

***

“他留着及肩的發,她留着及腰的發,同樣用束圈紮起來,哇,難分高下的俊美。”莎莎痴痴望着。

小雪氣怒不休,“黑姊是我的,我愛她愛了好久。”

“有我久嗎?我可是十五歲就加入玫瑰幫,一路跟隨著黑姊,也為了能夠時常見到她才下海當公關的。”安妮掉下痴情淚。

莎莎懊惱的走來走去,“糟糕,我好像愛上那個綁著繃帶的男人,這樣子算不算移情別戀?可是他好英俊,他的退好長,他的肩膀寬闊,手臂結實……”

小雪嗤笑一聲,“哼,黑姊才是俊美無儔呢!冷冷的、酷酷的,隨便笑一下就迷倒眾生。”

莎莎開始扯抓頭髮,“怎麼辦?我好像兩個人都愛得緊。”

金大班突地拔尖嗓子,“段董是我鎖定的目標,誰也不能和我搶!”

誰甩她呀!不搶的是白痴。

突然咚一聲巨響“哇,小桃紅暈倒了!”

金大班焦急的道:“萬金銀行的董事長晚一點要來呢,人家可是指名要小桃紅,趕緊把她弄醒啦。”

有人發問,“她幹麼忽然暈倒?”

莎莎肯定的為大家釋疑,“小桃紅愛慘了黑姊,剛剛親眼目睹黑姊和那美男子接吻,打擊太大了。”

“自古多情空餘恨。”

安妮的一句話立刻引起共嗚,嘆息聲和啜泣聲綿延不絕。

“我們應該誓死保護黑姊的貞躁,雖然段董帥得太過份!”小雪激動的喊。

“對,保護黑姊的貞躁!”

“誓死保護!”

眾姊妹舉手高呼,個個臉上都是慷慨赴義的表情。

哇,多撼動人心的吶喊!她們自以為是黃花岡七十二烈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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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鑽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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