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祁雷鷹帶着南國的新王妃。到王國東方的“上林苑”享受他們不被打擾的新婚假期,而據水容容的說法是度蜜月!

上林苑位於南國東面.建在蒼鬱山林間,數幢精雅屋舍傍山而築,清幽恬靜,景緻渾然天成,有別於王城皇宮的磅-氣勢。平日鷹王往東方巡視時,總是下榻於此處。此次舊地重遊,身旁已有佳人為伴。

“逛了一早上,累了吧?坐下來休息會兒!”祁雷鷹扶着她的腰,輕鬆帶着她跨過小溪。竹亭下,早有侍女擺了些涼飲、點心等候他們。

坐下來后,水容容拿起手絹擦了擦汗。“走了這麼久,你一點都不累嗎?這裏美是美得緊,可是地方好大……”

祁雷鷹笑了笑,遞了碗冰品給她。“是你一直拉着我說想參觀。怎麼?還沒走完一半就喊累?那另一半還玩不玩?”

“當然要!反正我們還有半個月要住在這裏,你這半個月的時間都是我的,我們可以慢慢玩嘛!”喝着清涼的冰鎮梅子湯,暑氣頓時消褪了不少,她甜甜地笑着。

看她一臉天真滿足的模樣,祁雷鷹心中-時又溢滿了柔情。

“在宮裏,總有忙不完的瑣事,只有來到這裏,我才能-旁的一切束縛,讓自己沉靜下來。有時心情煩悶時,我也會來這裏住上幾天,想想事情。想通了再回去……”

“原來你心情不好都溜到這裏來!這裏的山水、風景的確讓人感到舒暢。難怪你將別苑建在這裏……”水容容了解地點點頭。

他的眼睛裏慢慢露出一縷和暖的溫柔,輕聲道:“所以我才帶你來這裏,而且大家更期盼我們能帶好消息回去……”

她一愣:“好消息?什麼好消息?”祁雷鷹擁着她,兩人漫步在綠野溪畔。

“寶寶。”他隱含笑意道。

她一頭霧水,看着他俊美的側面發獃。

祁雷鷹停住了腳步。看着她的眼眸充滿了濃烈的愛戀,巨掌輕輕覆蓋著她平坦的小腹,啞聲說道:“我要讓你懷着我的孩子!我要讓我的子嗣在你的肚子裏成長!他一定能成為最英勇的王子……”

水容容雙頰不由得泛起嬌嫩醉人的紅潮,輕咬了咬下唇,眼珠子隨處亂遛,卻忍不住轉回來拖着他,嘟嘴道:“我就知道你重男輕女!為什麼我要生王子?我喜歡公主不行嗎?”

他嗤地一笑。輕捏她白裏透紅的臉蛋:“我希望你先生個男娃兒,讓他成為我的繼承者,第二胎再生女孩兒,這樣你才不用那麼辛苦,明白嗎?”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古代的王者更重視子嗣繼承的事。為了王族血統的維繫,王本身必須有王位的繼承人,而他的孩子自然是最適當的人選,所以子孫的綿延也是王族一件重要的大事:這是王族的責任,也是一種義務!身為王的妻子,水容容當然被眾人期盼早日懷有王室繼承人。

她明白他這麼說是有道理的。“如果……我一直生不出男孩呢?”她假設。

“不知道為什麼,我王族的女子很少生女娃兒,你不用擔心這個!我只怕你到時候反而為生不出公主而在意……”祁雷鷹說出王族奇怪的傳統,反倒在安慰她。

水容容雙手圈住他的頸子,拉低他的頭,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永遠不能生孩子呢?-”祁雷鷹將她柔軟的身子貼緊自己。“為什麼想這種奇怪的問題?嗯?”

他凝住眉頭。“我當然想為你生孩子,不管男孩、女孩,最好……生一堆!……可是,我怕如果到時候一個也生不出來……”孕育他們倆愛的結晶是一件甜蜜的事。可是她卻未雨綢繆地先駭怕這個問題起來。他在她額上印了一吻,彷佛印下一個永恆的承諾。

“不管有沒有孩子,你永遠是我最愛的人!我對你的愛不會因為孩子而改變!我不許你再胡思亂想下去!明白嗎?容容。”

水容容盯着他溫柔與剛毅並存的臉龐,眨了眨眼,刺目的淚水在這時涌了上來,顫抖的語音泄露了她的心情。“到時候……你應該……娶另外一個女人當你的……妻子才對……”

祁雷鷹聽了她的話,凶霸霸地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地支起她的臉蛋:“你這固執的小女人,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你是我的妻子今生、今世唯一的一個!我要你牢牢記住!今後不許再讓我聽到你說這種話.聽清楚了沒有?”

淚水沿着臉龐滑下,她卻泛開一個燦攔如花的笑留:“聽清楚了。”

那彷如雲破月出,霎時綻放光亮清柔的美,令他暫時失了神。

水容容頑皮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後迅速跑開。飄飄的裙帶如飛舞的蝴蝶飄蕩着。

她邊跑,邊回頭喊道:“追得到我,就讓你再娶一個老婆!”

沒搞錯吧?那他還追不追呀?結果當然是被他追到了!他把她抓到房裏,好好懲罰一頓!至於懲罰的方式嘛……

※※※

來這裏十天了,安逸閑靜,沒有煩事打擾的日子。新婚中的兩人甜蜜地享受他們的神仙眷侶生活。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打擾他們!

水容容是幸福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她的幸福中有一種不安的陰影在逐漸的逼近……

天還沒亮她就醒來。水容容在她熟睡丈夫的臉上親了一下,小心離開他的懷抱下床,快速穿好衣服,便悄悄走出房門。

門口守衛的年五驚疑:“王妃!這麼早你要去哪裏?”

水容容笑地用手指指着他。“我要找你!”年五立得挺直:“有什麼事要小的為王妃效勞?請王妃儘管吩咐!”

她眼睛亮忽忽地,笑得有幾分詭異。“這件事很重要,找需要兩個人幫我!”

年五盯着她的笑容,突然覺得心裏毛毛的,可是他仍然十分勇敢地答應下來。

“你馬上到後院去找我的侍女雪梅,兩個人到後面的心湖邊等我,我再把事情交代給你們,明白嗎?現在就去!”她用很嚴肅的語氣。

年五的表情有些古怪:“要小的去找……雪梅?”

“這件事很重要,一定要你們兩個才能辦成!”她表面上裝得很慎重。心裏卻笑得腸子直打結。

早要將兩人的事辦一辦了,在這裏不若宮裏複雜,也許比較容易成功!

見年五往後院而去,她才滿意地點點頭。

天,慢慢亮了。被水容容用計騙到湖海的一男一女,一直不好意思地避着對方,直到天大亮,過了很久水容容依然還沒出現,兩個人自然地靠在一起聊起天來;而這位肇事者則躲在一旁偷偷地笑。等到兩人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決定一起回去找水容容時,他們自己才發覺不知不覺和對方聊了好久了。

看着兩人相偕離去的背影。水容容笑得好得意。總算有了第一步進展,接下來呢?

水容容站在湖邊沉思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什麼好主意地露出了笑容。她轉身,蹦蹦跳跳地往回走,兩名侍衛突然出現。擋在她身前。

“王妃,王正在找你。”侍衛看到她顯得很高興。

“咦?他起床啦?”水容容瞧天都亮了許久,想必他也應該起來了。想起等會兒要和他一起用早膳,於是加快腳步往回走。

“王妃。”侍衛在後面叫喚她。

水容容回頭,冷不防地,那侍衛拿沾彌香的帕子撲土來,緊緊掩住她的口鼻。

她瞪大眼睛瞧着那兩張年輕的臉。意識逐漸模糊地昏迷過去……

※※※

祁雷鷹醒來,發現枕邊的人兒已不見,懷裏還留有她淡淡的余香,他坐起身,感覺若有所失,不習慣沒有擁着她蘇醒過來的感覺,環顧房裏也沒她的影子!

“這小妮子跑哪去了?”他皺眉呢喃。

下床穿好衣服。

“來人啊!”

他喚聲方落,一名侍從自門外跑了進來。“王!”

“今早有沒有見到王妃出去?”

“沒有!”

祁雷鷹略一思索,問道:“你什麼時候來換班的?上一位守衛是誰?”

“是侍衛長年五!天還未亮,他突然要小的來交班,說有重要的事要辦……”

“他沒說什麼事?”他覺得奇怪。

侍衛搖頭。

祁雷鷹揮退了他。心想:也許容容出去散步什麼的,他似乎沒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

到了早膳時間。水容容還是沒出現,他開始覺得奇怪了!

這時年五和侍女雪梅跑來。

“年五,你在搞什麼鬼?現在才出現!”為了水容容的事,他的火氣難免稍為大了。

這些人一大早就在玩捉迷藏是不是?

年五嚇了一跳。“王有事找小的?”祁雷鷹突地看向雪梅。“你沒和王妃在一起嗎?”

雪梅和年五面面相覷,兩人怯懦地一起看向他。

“王妃沒和王在一起?我們以為……”雪梅有些不知所措。

祁雷鷹雙眉一挑,聽出其中的不對勁兒,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才天還未亮,王妃突然走出來,要小的去找雪梅一起到后出的小湖邊,說有重要的事要交代我們辦……可是我們在那裏等了好久,王妃一直沒出現,我們只好回來想知道王妃是不是臨時有事……”年五解釋。

“我一醒來就沒見到她,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她人呢?”

他面色凝重,心中暗忖:一早找他們兩人有什麼重要的事?現在她又跑哪去了?這沒事就讓人擔心的丫頭!

祁雷鷹吩咐人找遍整個上林苑。幾乎翻遍了整個氣般,消逝得不見蹤影、無聲無息。

一個上午過去,眾人才放棄搜尋,不得不相信——王妃失蹤了!其中最急怒的人莫過於那祁雷鷹了!

“該死!好好一個人竟然會下見?你們這群守衛是怎樣當的?再去找一次”他叱喝那群負責守衛之人。

所有人趕緊又退下去尋找線索。

祁雷鷹陷入深深的思考中。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希望水容容發生了什麼事!想到這兒,他的心為之一痛:該死!他不希望她發生任何危險!

水容容頭痛欲裂地醒來,發現自己正置身在一間黑暗、髒亂的小屋中。四周沒有窗,只有一個門。破舊的門板露出縫隙,透出些許的光線,才讓她稍微看清楚自己的處境。

搖了搖還昏沉疼痛的腦袋,地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她成功地設計年五和雪梅私會談話。

尾隨在他們身後……正要回屋裏去時……遇到兩名侍衛……是他們!

她聞到一陣香味,按着好象昏倒了?……當她一醒來就已在這種地方。看情形,她是被迷昏綁來這裏。她被綁架了!閃過這個念頭后,水容容跳了起來,沖向門,用力抓着門把,想把門打開;如她所料,打不開!她踹了那個破門幾下,發現根本徒勞無功。

不禁要對這扇破門刮目相看了。

“喂!到底是誰把我綁到這裏的?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我跟你們有仇是不是?”水容容不服氣地對着門外喊話。

外面仍是寂靜無聲!沒人嗎?

“外面有沒有人哪?回答我呀!”她貼在門板上傾聽。門外好象有陳陳的腳步聲。

水容容用力拍着門板。“放我出去!你們聽見了沒?喂——”

這裏是什麼地方?現在什麼時候了?不知道祁雷鷹發現她不見了沒?他該不會是以為她又偷溜吧?

“安靜點兒,別吵了!”一個低沉的男聲突地從門外傳了進來,他的口氣很不友善。

“喂!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裏?”水容容十分不解,卻不怎麼害怕,只是感到奇怪,她在這個世界有仇人嗎?

任她喊破了嗓子,仍沒有人回答她。

過了不久。門突然被打開,驟然射入的光亮使她不適應地猛眨眼睛,她看見兩個男人走進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一個箭步衝上來,一個捉住她的手,一個用帕子捂住她的口鼻——又是那種香味!

等她再度從昏迷中醒來,水容容發現這次自己置身在一間華麗且香氣襲人的房間。

而不是之前那個破舊黑暗的屋子。她錯愕地打量這房間,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剛從迷糊與震驚中清醒的她,立刻跳下床往門口跑。一打開門,兩名魁梧、健壯的巨人擋在門口。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水容容被那兩個看來凶霸霸的巨人嚇了一跳,強忍住恐懼,吞了下口水后問。兩人沒啥表情。低頭冷冷地看着她。“進去!”他們聲音一致。

水容容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問不出什麼,兩個人守在門口,她更休想踏出這裏半步,她識相地退回房裏。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奇怪的綁架,一群奇怪的人!

老天!她被搞迷糊了!

水容容坐在椅子上,打量這房間。腦中思緒如風車轉動;看這屋子的擺設,綁架她的人應該很富有!上一站是休息點,這裏是目的地嗎?在這裏她會見到什麼人?

外面兩尊巨人始終對她不理不睬,只認真地當守門神,她簡直是被困住了!在這裏被困了一天,中間吃了頓豐盛的餐飯,直到晚上才有了動靜。

水容容已經一籌莫展、黔驢技窮地差點兒昏睡在床上。這時門被打開,她倏地腦子一醒,刷地跳下床。先是三陣香氣襲來,然後她看到一名艷麗非凡、雍容華貴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數名侍女。

她昂然地站在水容容面前,一對美麗的鳳眼盯着她瞧。聲音里有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你就是鷹王的妃子?”

水容容覺得她像在審問犯人似的,不凡的氣勢讓人很有壓迫感,水容容不由自主地點頭。她仔細看了她幾眼。一抹詭異的微笑在她唇邊隱現,譏謂地說:“黃毛丫頭一個!

鷹王怎麼會看上你?”

水容容一顆心猛力跳了一下,不禁對她起疑:“你是誰?把我帶來這裏的人就是你?”

她輕輕地笑了,突地止住笑意,眼中閑着足以殺死人地冷冽寒光。“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

水容容肯定地搖頭,覺得這女人真是古怪!

“我是東日國的女王!看清楚了!你現在正在我的王宮裏!”她的語氣幾近冰冷與無情。

水容容嚇了一跳,暗叫一聲:東日國?那不是位於南國東面的一個小國嗎?她會聽祁雷鷹提起,知道東日國是個富裕繁榮的國家。南國與它們之間的商業住來頻繁。基本上兩國關係還算友善,而東日國最特殊的一點就是,它是由女王所統治,代代由女子繼承王位,這是它十分奇特的傳統!而今,水容容竟己身在東日國?站在她面前的人竟是東日國的女王?這怎不令她驚訝與奇怪?莫怪乎她的氣質如此特殊,語氣如此傲人!原來她是東日國女王!可是,她為什麼要綁架她來這裏?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從沒見過面……”

東日女王看着她冷哼:“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想見見你……”

用這種方法?水容容覺得事情才沒這麼簡單!

“對於一國之妃。你用這方法未免太失禮了?女王!”

糟了!糟了!她不會是想綁架她來威脅祁雷鷹吧?她現在是南國的王妃,如果抓走她用以要脅南國,這不就造成了兩國之間嚴重的糾紛?東日女王為什麼要這麼做?

只見她神色自若、氣定神閑地說:“請你來、抓你來。結果都沒二樣!沒有人會知道你在這裏!”

水容容終於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打算讓她失蹤!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跟你無冤無仇!”她有滿腹的疑團急待解開。

“你原本是跟我無冤無仇:不過,在你成為南國的王妃之後就不同了!”東日女王整個身體逼近她。將塗滿鮮紅蔻丹的長指甲擱在她雪白的頸子上,威脅性地稍稍施力。

“除了我,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成為鷹王的妃!要怪就怪你自己,鷹王是我的,你竟然敢動他?”她美麗如媚的臉此時在水容容看來竟有些怪異的……噁心!她的言語、她的神情簡直像瘋狂了般!

水容容的頸子大概被她的指甲掐出一道血痕了,她覺得很痛!

“原來你喜歡他!”她明白了,卻不感到有什麼好吃醋的!因為她相信祁雷鷹愛的是她水容容,像他這樣的男人不會有女人喜歡才怪,若她這麼容易吃醋,她大概得淹死在醋缸里。既然他選擇的是她,別的女人自然得閃一邊涼快去!有人喜歡他,她不覺得奇怪,只是其中竟包括一國的女王,就不得不令她驚奇了;而且她愛人的方式也未免太自我、太霸道了!唉!這點兒倒有點像祁雷鷹當初愛她的方式了!

東日女王微微一笑,乍現的風情萬種令人眩眼。“只有他配做我東日女王的男人!

他是我要的男人,沒有人可以奪走他!你明白了吧?小丫頭。你在這裏給我好好地待着,直到他把你忘了;很快地,找就能獵到他的人了!哈!哈!哈……”她一路笑着走出去。

水容容怔忡了須臾。為什麼她這麼有自信?她話中的合意讓她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

她會用什麼方法對付她?對付祁雷鷹?這個東日女王很聰明,也很狂傲!她要的東西似乎沒有得不到手的。難道連人也不例外嗎?“鷹”是她的丈夫!她可不願讓他給人搶走啊!

水容容明白自已必須想辦法逃出去,她不能一直被囚禁在這裏!她怕如東日女王所說的。沒有人會知道她被旋到東日國,所以她必定得靠自己離開!

※※※

水容容在上林苑莫名其妙地失蹤至今已有十天了,祁雷鷹在遍尋不着之餘,只得趕回王宮,再派出更多的人手追查。

王妃在婚期中失蹤的消息,沒多久即傅遍整個王宮,甚至傳至民間,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測此事,更有人也在暗中幫忙搜尋王妃的下落。

祁雷鷹的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看完手中的飛鴿傳書後,更是怒不可遏地斥喝:

“這麼多天了,怎麼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你們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跪在地上的數名侍衛被罵得冷汗直倘,半天不敢吭一聲。

這數日來,祁雷鷹還是不肯相信水容容會徹底失蹤的事。他堅信她一定在某個地方!

也許是被人藏起來了?到底是什麼人擒走了她呢?該死!他竟然一點兒頭緒也沒有!

“王!祭司大人求見!”門外侍衛報告。

“讓他進來!”他吐了口氣。白衣修習了一身星象、占卜的絕學,也許他有辦法!

他被這事弄亂了思考能力,心情大亂,竟然忘了還有“白衣”這號異人在!

他揮退了那群侍衛,眾人如領大赦令似的退下。

“王!”白衣仍然是那不急不緩的語調。

“我希望你是來告訴找她的消息!”祁雷應直截了當地道。

“據我這幾日來夜觀星象和卜卦所得,我確信王妃人在東方!”白衣也不多說廢話。

“東方?”祁雷鷹眉毛一挑,問道::“還在上林苑附近嗎?可是上林苑方圓百里內我都派人搜過了……”

他搖搖頭,緩道:“還在更東方!”

祁雷鷹略一思索,腦中靈光一閃。“你說的是東日國嗎?她人在東日國?”

“我無法十分確定!”白衣似乎略有保留。

“有這個方向就好!也許她是被人帶出國!我會派人去查!……白衣,多謝你了!”

他總算露出連日來第一個笑容。

“王要派人潛入東日國?”

“看來只有這樣……”

“希望這場紛爭不要起……”白衣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他低喃着。

※※※

翌日,祁雷鷹接見突然來自東日國的特使。

東日國特使傳達了女王的旨意。原來十日後東日國正逢一年一度的國慶佳節,希望能遨得鷹王為上賓,來臨東日國參觀。

祁雷鷹答應了下來。東日國女王曾多次來訪,祁雷鷹對她的美麗印象深刻,只是那時的他對女人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直到邂逅了水容容才讓他興起佔有她的念頭。東日女王也曾多次邀請他前往東日國,但他幾乎都以政事繁忙婉拒;而今。他會一口答應下來,主要原因當然是為了水容容!

照白衣的推測,如果水容容在東日國,那麼他必定得派人住東日國搜查,而且不能驚動他們;但是那樣查起來,既費時,可能還查不到什麼頭緒!這回東日國女王親邀他前住,他剛好可藉此之便,派人搜尋:也許必要時,他還可以請東日女王協助……

他思念水容容思念得緊!想他聰穎的話語、俏皮的模樣,他渴望將她柔軟的身軀緊緊擁在懷裏……唉!這小妮子!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老天保佑她沒事!

將她從他身邊帶走的人。他會讓他付出代價的,沒有人可以這麼做!

祁雷鷹眼裏燃燒着怒氣騰騰的烈火!

※※※

水容容被軟禁在這間屋子已經好幾天了!爬窗啦、肚子痛啦、拐帶衛進來想打昏他啦……這些方法她都試過。但是都失敗!她簡直被看管得滴水不漏。

自從那一次會面后,東日女王再也不曾來這裏。每天讓她吃得飽飽,也關得好好!

可水容容怎麼也沒放棄她的鬥志!她告訴自己:她不能被打敗,她不要敗給那個傲氣十足的女人。

鷹一定急着到處在找她吧?上次她只不過失蹤一天,他就生氣成那樣!這次她失蹤這麼久,那他這會兒可不知是否會怒翻山河,將整個上林苑給掀了?水容容想着她那霸氣十足,卻也深情的丈夫,不禁搖搖頭。因回憶而笑了。

每回只要看到手腕上的銀觸,她就會同時想起她姊姊和祁雷鷹。為了她所愛的男人,她留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但畢竟血濃於水,對於親情她割捨不斷。她愛她姊姊,可是現在她卻地無法離開祁雷鷹!如果上天註定讓她來到這個世界與這男人相戀。那就讓他做定裁吧!

水容容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她轉過頭去,看見兩名塊頭健碩的宮女進來。“女王要我們帶你出去看看!”兩名宮女說著就一左一右挾着地出門。

水容容根本反抗不得,在地做擒來此數日後,這竟是她第一次踏出房門。

※※※

祁雷鷹應邀來到東日國,受到熱烈的歡迎。東日女王親自接待他,並且還帶他四處參觀。

夜裏,女王特為鷹王舉辦迎賓宴,東日國的許多大臣地出席宴會。整個大廳氣氛熱烈,還有串場的歌樂舞藝,一時魷籌交錯,幾乎有一大半的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祁雷鷹和東日女王並坐在大廳上頭。喝醉了的東日女王面腮微醮,更顯千嬌百媚,似乎更是有意無意地住祁雷鷹身上靠攏丟。

“女王,你喝醉了!”他按住她的肩頭,皺了皺眉,同時看了下四周,似乎有一半的人都醉了。

東日女王睜着醉眼,撫媚的看他,嬌曠:“找……我怎麼可能……喝醉…鷹王難得……

肯大駕光臨……我一定得……再陪你……喝幾杯……來呀!”她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朝着他笑。

他不喜歡喝醉酒的女人!……水容容除外!她喝醉的模樣可愛多了。讓人忍不住想逗逗她!眼前這個喝醉酒的女人,卻讓他想一把推開她!要不是她是東日國的女王,而他是受邀的客人。他早就一走了之!

他拿開她緊抓着他衣服不放的手,沉聲道:“女王,你應該回去休息了?”

“我……我還沒喝夠呢!……你……你怎麼不喝?……鷹……”這回兒她的手纏上他的脖子了。

祁雷鷹的臉色很陰郁,原本心裏覺得高貴的女人,一喝醉酒什麼醜態都出來了!

鷹?只有水容容敢這麼喚他!這名字是她專屬的,他不喜歡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喚“鷹”!

整個大廳的人不是醉了,就是繼續狂歡作樂:笙歌未歇。好象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女王的失態。她簡直將整個人往他身上貼了!祁雷鷹轉頭看向一旁的年五,他一直侍奉在他身邊,善盡守衛他安全的職責,不敢稍有懈怠命令他:“去外面隨便叫兩名宮女進來!”

年五也對東日女王的醉態不敢苟同,實在同情鷹王的處境。心想:如果王妃看到這一幕不知會作何感想?

他聞聽祁雷鷹的吩咐立即會意地一點頭,飛奔出去;只一下子,就找來了兩名宮女。

祁雷鷹將東日女王交給她們。“你們女王喝醉了,帶她回房裏休息!”

東日女王掙開宮女的手,醉言:“我說……找沒醉……放開我……”

祁雷鷹開始感到不耐,嘴巴嚴厲地眠着。表情冷硬,喝令:“帶女王回房去!”他不要再應付這個醉酒難纏的女人!

東日女王被扶下去后,祁雷鷹也回到他下榻的寢宮。

“一天了!有沒有任何消息?”他問年五。

年五遺憾地搖頭:“東日國也不小,才一天很難立刻找到人!我會要他們繼續找!

請王放心……”

祁雷鷹喝了口茶,表情凝重、若有所思…

※※※

水容容看到了!她幾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祁雷鷹!

她想要衝上前去,偏偏那兩名宮女緊緊抓住她,根本不讓她動!水容容只得從遠遠的地方瞧他,而且中間還隔着一道屏風。大廳里吵鬧得很,就算她大聲喊叫,他也不見得聽得見,於是她就這麼遠遠的站在屏風后,貪婪地瞧着他。看到他之後。才知道自己想他想得緊!十幾天沒見他了,他還是那副英俊挺拔的模樣,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像她這麼思念她?他為什麼會來這裏?不可能是知道她被抓來此吧?

莫非是東日女王用了什麼詭計把他騙來的?

大廳里聚集了好多人,可是她的眼裏只看得到他!他在和東日女王喝酒,女王好象喝醉了,不知恥地一直住他身上靠…水容容睜大眼睛,簡直想用目光殺死她,她竟然敢死纏着她的丈夫?這厚臉皮的女人!她嫉妒地想衝上前去,無奈那兩名宮女一直制住她的行動。她只好繼續用憤怒的目光殺敵!

東日女王簡直在借酒裝瘋嘛!白痴都看得出來,而祁雷鷹竟還任由她胡鬧?

水容容在一旁看得熱血沸騰。這會兒,那無恥的女人已經將整個身子貼在他身上了,再看下去,她一定會氣得當場吐血!

祁雷鷹這個大色狼!還不快把她一腳踹開,難不成真想連她也要啊?水容容氣得轉頭。沒一會兒,卻又忍不住偷偷轉過去看,咦?東日女王怎麼被兩名宮女扶走……而祁雷膺也帶着年五下去了…水容容還想繼續再看下去,但那兩名宮女已經挾起了她,又將她帶回軟禁她的房裏!

為什麼祁雷鷹會來東日國?他來多久了?東日女王要宮女帶她去看的,就是他嗎?

她要讓她知道他已經來了,還故意這麼親熱!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水容容煩躁地在房裏走來走去,想得頭都快炸了!心中祈禱:希望鷹不要中了那女人的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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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弄銀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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