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蕭同閣里,左翼在床上壓着綠蘋,多爾則捧着碗和湯匙立在一旁。
“蘋兒,別動!你已經兩天沒有吃飯,我不會再任你糟蹋自己。”左翼邊說邊制止,但身下一直扭動的肢體是他最愛的女人,讓他無法避免地興起反應,他現在這種尷尬的處境不是手足無措可以形容的。“該死!蘋兒,不要亂動。”
多爾想維持面無表情,但還是抑止不住到嘴的微笑。主子一向以調侃和戲弄他們為樂,他們難得能看到他手足無措的笨模樣。
左翼怒瞪着多爾,他捧着碗識趣的退下去,他們的主子已經找到自己的未來了。
左翼將全副精神放在綠蘋的身上,“我的小蘋果花,到底怎樣做你才會吃飯?”他一隻手將她的雙手繞過她的頭實在頭上,一隻手固定住她亂動的頭,身體更是緊壓住她的。
左翼低頭將臉頰依偎在綠蘋的臉龐上,他知道自己是罪有應得,但為什麼傷的卻是他最愛的人?傷了綠蘋比傷了他還讓他更加難以承受。
“蘋兒,原諒我好嗎?原諒我這個願用生命來愛你卻又不小心傷了你的男人。”左翼將柔軟的唇貼着綠蘋的粉頰,身體更為制住她費力的掙扎而緊密的貼着她。他的妻子現在就在他的身下,可是他卻不能碰她,這多令他沮喪。
左翼努力想控制自己快失控的自制力,突然間,他發現身下的綠蘋停止了蠢動。
“蘋兒?”左翼輕喚。他鬆了力道抬頭看她,迎上的是一雙遲疑、困惑又不解的眼神,她好像不知道她為什麼在這裏,又為什麼他會壓着她?
一抹痛苦閃過綠蘋的眼中,令她真正的清朗了起來。
左翼心頭浮上欣喜,雙手和身體離開了她,“蘋兒,你回來了嗎?”
他不敢驚擾到綠蘋的一舉一動,他怕他一動又會把她推回原來的世界,那個他永遠都進不去的世界。但他沒有料到的是,綠蘋卻一把推開他,讓他猝不及防的抓不回她。
“蘋兒!”左翼痛苦又驚慌的叫道。
綠蘋衝出房間,絲毫不理會左翼。驚慌的她只想逃離這個一直囚禁她又讓她感到害怕的地方,她不想要見到左翼,不想再聽到那些傷害她的話。直到再見到左翼,她才知道她並沒有地想像中的那麼堅強,她的快樂一直都只是個偽裝。
綠蘋奔出迴廊,走到中庭,在看到迎面而來的人後便直跑向他。
“果花??天啊!”綦毋宣晨看着綠蘋朝他的懷中飛奔而進,抱住她的同時,他看到她身後那個邪靈的男子從驚愕到一臉的殺氣密佈。當然,他也沒有錯過那個偉岸男子眼中明顯的痛苦。
綠蘋在看到綦毋宣晨后就掉下淚來,“師兄。”兩天未開口說話的她聲音沙啞的讓人憐憫。
綦毋宣晨只能擁着綠蘋的頭,安慰着慌亂的她,他被綠蘋抱得瑞不過氣來,身子難過的等着那個想把他碎屍萬段的男子靠近。那個領路帶他進來的瓦簽襟了聲,他甚至可以感到瓦簽身上散發出來的警戒,想必眼前的男人一定是瓦簽的主子,果花的老公,洞庭湖左家的二少爺,蕭同閣的當家,那個稍有一個舉動就能讓整個荊河州的生意人聞之色變的左翼。
看到綠蘋奔進一個陌生的男人懷中哭泣的畫面,左翼的心就揚起滿天的醋意淹過了“我一直以為出海的夢是你的一切。”綠蘋茫然的說。她一直教自己去相信,因為這樣她才不會抱着不該有的期望,甚至去擔憂他在海上是否平安無事,而這樣的擔心會讓她發瘋的。
“你怎麼會這麼想?”
綠蘋轉頭看向遠方,並不說話,他怎麼能明白她的苦?
“我愛你,我的小蘋果花,原諒我的衝動傷害了你。”左翼低低的在她耳邊說著。
綠蘋不信的搖頭,眼淚不受控制的又滑下,“你說謊!十年前你不愛我,十年後也不會愛我。”她推開左翼的擁抱。
“蘋兒,你怎麼會認為我不愛你?!”左翼訝道,不準綠蘋推離他的懷抱。
“左翼,寫張休書給我好嗎?”地想要平靜,一輩子的平靜,有他在身邊,她的日子就過得戰戰兢兢,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還是這樣。
左翼驚呆,回神后怒吼道:“你在說什麼?”他不相信綠蘋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我要休書。”綠蘋淡漠冷然的又說。
“我不會寫給你的。你這輩子休想擺脫掉我!”左翼怒目相向,搖晃着她。不願相信綠蘋會這樣對他,在他苦熬了十年之後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
綠蘋沒有說話,只是溫柔的看着左翼。
左翼放開手退了一步,望着她搖頭,“你休想!”
綠蘋只是看着他,無聲的要求着。
“不!”左翼低吼的轉頭。“不,我不會寫的。你是我的,這一輩子是,下一輩子也是,永遠都是。”他緊緊抱住自己,彷彿像在防止綠蘋的話傷害到他,或讓他屈服於她的要求。
“我知道。”綠蘋凄苦的笑開來。
“那為什麼?”左翼轉頭看她。綠蘋聲音里的感情是不可錯認的,她是他的,一直都是,連她自己也承認,為什麼還要離開他?
“阿翼,你總是能給我所有想要的感覺,我內心的渴望,一點一點的填補我的空洞,讓我沒有辦法逃避你。你給我的我永遠也還不起,但我真正要的卻是你永遠也給不起的。”她低聲說道。是她不再滿足。
“我愛你,這不夠嗎?”他低咆。
“我不相信。”綠蘋真的無法去相信。
深深的內疚。他靠近相貼的他們,不說話的從綦毋宣晨的懷裏抱走綠蘋。
綦毋宣晨只是抿着嘴看着左翼嫉妒的表現,他還在考慮該不該插手,果花異於平常的激烈掙扎,和左翼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心疼以及被果花排斥的悲痛,讓綦毋宣晨決定靜觀其變。
綠蘋在那男人懷中很柔順,但在他懷中卻激烈的掙扎,更讓左翼怒不可遏,“夠了!”他的語氣有着讓人害怕的冷酷。
綠蘋震了一下,低低的啜泣着,努力的想止住往下掉的眼淚。左翼將她放下,她將頭撇向旁邊,不願看他。
左翼心疼的摸着綠蘋,該死!該死的他又忍不住凶她了。可是他沒有辦法忍受她不愛他的事實,他沒有那麼偉大到放手讓他所愛的人去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里。
綦毋宣晨和瓦簽相視一眼,瓦簽無聲的領着綦毋宣晨離開這兩個註定要糾葛一輩子的夫妻。
左翼扳回綠蘋的臉,珠淚還掛在她眼角,隨後才低滑下來,左翼靠近她用舌頭添掉,淺嘗那份鹼濕,令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別哭,我的小蘋果花。”左翼低喃着。
“我已經不是你的小蘋果花了。”綠蘋邊掉淚邊抗議,用手阻隔左翼的靠近。
“你是,一直都是。”左翼不顧綠蘋的掙扎將她抱着,“你寫給我的信,我還保留着。”
綠蘋僵住了。“你看了。”她的臉可疑的紅了起來。
左翼用長着厚繭的手畫著她紅潤的臉頰,惹得綠蘋一陣陣的酥麻。“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拋下你和法兒出海去?”
“因為你想去,那是你的夢。”她一直都知道的。
“不。蘋兒,別輕視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再大的夢也比不上你對我的意義。”左翼將綠蘋的臉轉過來看他。
“為什麼知道你說的不是真話,我還是很舒服?”綠蘋苦笑,她沒藥可救了,他才傷害過她,但她卻沒有辦法阻止自己再去相信。
“因馮那是真的,蘋兒。那是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沒有出海,即使我找到你,你也不會原諒我,你也不會原諒你自己。”
綠蘋驚愕的抬頭看他。
“我有說錯嗎?”左翼含笑的凝睇她。
左翼呆愣的瞪着她,“我會讓你相信。”他氣極的一把攬過她,吻上她的肩。他會做到的,即使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他會證明他真的愛她。
綠蘋用力的推拒着左翼像排山倒海而來的慾念。他怎麼能夠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他愛她?
但最讓人沮喪的是她竟然覺得心喜,她的身體甚至在相隔十年後,沒有任何排斥的就接受了他的粗暴。
她竟然開始回應他,天啊!多久了?
左翼的手搬上綠蘋的胸柔搓着,他要她為他瘋狂,他要不擇手段的留住她,即使她會因此而恨他。
兩人唇齒交纏良久,左翼沒有辦法忍受只隔着衣服愛撫綠蘋。他抱起綠蘋往房間而去,現在沒有任何人、事可以讓他離開她,即使是他懷中的女人不願意也不行。
綠蘋喘息的依偶在左翼的懷中,她想釐清被激情侵佔的理智,等到要起來時,卻發現她已經被左翼壓制在床上無法動彈。
左翼粗魯的扯掉綠蘋身上所有的衣物,他滾燙灼熱的唇輕咬她的肌膚,順着她的頸子而下,來到她早已等待以久的悸動。陣陣酥麻的電流讓綠蘋失去了推拒左翼的力道,雙手欲迎還拍的搭在他的肩上,她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狂熱會讓她想跟着他一起燃燒。
綠蘋想記起左翼對她的傷害,想記起他不是真的愛她,想記起她要離開,但她只是沉醉在左翼的懷中任由他的熱情狂襲,帶着她進人璀璨的世界,而她這才記起她愛他啊!
也許早在左翼不拿身分來壓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將自己的心完全的奉獻給這個不愛她卻想擄獲她的男人了。
不然,她就不會痴等他十年,甚至在躲他的同時,也盼望着有一天他真的能夠找到她。
歡愛過後,左翼溫柔的輕拂綠蘋顯得特別光澤晶瑩的肌膚,看着以前受過的傷留在她身上的痕迹,他就想大叫,她到底遭遇了什麼?這傷口雖已癒合,他卻可以想見當時她所承受的痛,該死的!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傷了她,他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綠蘋窩在左翼汗濕的懷中低低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左翼的聲音里有着緊張,他記起他們之前的爭執。
“我很笨。”她大概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笨蛋。左翼不愛她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他現在在她身邊陪着她,重要的是他不想要她離開他,她的煩惱,等到他不要她的那一天再來煩惱吧!
她一直都在擔憂會發生的事,卻發現事情從來都不是她想得那樣,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愛他。沒有了他,日子變得好空洞,再怎麼忙碌她依舊感到失落;有了他,她才覺得真實。
左翼停下撫慰的手,該死,她很笨指的是什麼?她不是應該很生氣嗎?生氣到會出手打他的地步,畢竟他用了最卑劣的方法留住她。
但左翼訝異的聽見自己說:“我很滿意。”也許,他的心知道綠蘋在說什麼吧。
“我的笨?”綠蘋訝然。
左翼不以為然的看她,“所有的一切。”
綠蘋突然爆笑出聲。
“該死,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他又做錯什麼了?
綠蘋安撫着說:“對不起,這不好笑。”
“可是你笑了!”左翼怒道。
綠蘋收起笑容,“對不起。我笑是因為我突然想到我們成親十年,燕好的次數連十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她把十指亮出來,真的數了一下。
左翼安靜了下來,溫柔的撫着她,“就快要不是了。”他親密的低語着。
“怎麼了?”左翼的靜只讓綠蘋覺得突兀。
“你臉上還有背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左翼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綠蘋變了臉色,整個人僵硬了起來。
左翼抱緊綠蘋,“別想離開我。”語氣中有着不可磨滅的痛苦。
也許是因為從左翼的話中能夠體會出來她的痛楚,而讓綠蘋的眼溢上晶瑩的淚珠。
綠蘋慢慢的將自己放鬆,說真的,本來最沒有自信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啊,為什麼此刻她會覺得抱着她的左翼才是最害怕的那個人?
左翼在恐懼嗎?為什麼之前她都沒有看出來?綠蘋想笑,但這次卻不敢也不願笑出來。她可以相信他嗎?她知道左翼對她不是沒有感情,只是她能相信他真的愛她嗎?接受她現在這個樣子?跟她過一輩子,不再加上愧疚?她沒有把握。
“對不起。”她摩擎着左翼的肩膀。
“該死!別說對不起。”左翼痛恨這三個字。
“對不起我說要離開你。”綠蘋安撫剛才傷害它的話。
左翼鬆了緊抱着綠蘋的手,“是什麼改變你的決定?”
“因為你啊。”綠蘋輕輕的說。
“我痛恨問“真的嗎?”但真的嗎?”左翼的語氣像個小可憐。
綠蘋的眼神溫柔了起來,她笑了,輕輕的吻上他的唇,手也悄悄的往下滑。左翼的呼吸聲變喘,他欣喜若狂的接受了緣蘋的給予和無言的保證。
再一次的激情過後,綠蘋已經昏昏欲睡,兩天的未進食和今日的過度勞累,讓瞌睡蟲襲上了她。
“蘋兒。”左翼傭懶的輕喚,讓綠蘋揚起了笑,他叫她的聲音總讓她覺得倍受寵愛,她想她之前一定是忘了他叫她的音調。
“嗯?”綠蘋馮自己尋找更舒服的地方睡覺。
“是誰傷了你?”
“張世味。”綠蘋沒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也沒有看到左翼的臉一下子從柔情轉變為陰冷嗜血的表情。
“發生什——”左翼還沒說完就發現綠蘋已經沉睡夢鄉。他含笑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好好睡。”
左翼輕輕的下床,為綠蘋蓋好被子后才穿上衣服走出去,他關上房門,冷硬的叫道:“多爾。”
“在。”不知從何出現的多爾恭敬的答道。
“好好照顧夫人。”左翼的面容有着毀滅性的緊繃,身上更是發出冷冽的寒氣,沒有人會把平時愛笑的左翼跟現在的他聯想在一起。
“是。”多爾知道主子已經處於盛怒之中,有人要為傷了主母的罪付出天大的代價。
***
綦毋宣晨在大廳喝着茶等着左翼的到來,他知道那男人有很多很多問題要問他,不過這就要看他心情好不好了。
左翼來到綦毋宣晨的面前坐了下來,瓦簽倒了茶就退下去口左翼跟綦毋宣晨一樣捧着茶喝,兩個人似乎都不急着交談,只是眼睛都城溜溜的磚着。
綦毋宣晨細細的看着左翼,可以想見當年他和果花的婚事是多麼的驚天動地。
左翼最終還是先開了口,“請問你是?”
“綦毋宣晨。”
“蘋兒的師兄兼上司大人。”綦毋宣晨的大名他是如雷貫耳。
綦毋宣晨聳聳肩,“我可以把我師妹帶回去嗎?這幾天不好意思麻煩你照顧了。”
他客氣卻不懷好心的說。
“她是我的妻哪有客氣的道理,她理所當然應該待在這。”左翼絕沒有那麼好欺負。
“聽說你要的女人叫綠蘋,我可不記得我師妹叫綠蘋。”綦毋宣晨含笑着說。他不會再讓果花受任何的委屈。
“綠蘋就是果花,果花就是綠蘋,永遠都是一朵生長在綠野的蘋果花。”左翼的臉色變冷。
“但我們是在洞庭湖裏救到傷痕纍纍的她,家師和師母一直都認為她是一朵被男人玩弄后又慘遭遺棄的花呢。”綦毋宣晨歪着頭,故作什麼事都不知道的模樣。
左翼僵住了,這男人刺到他內心裏面永遠不可饒恕的錯。“那是我的錯。”
綦毋宣晨笑了笑,很滿意的看到左翼眼中無法掩藏的痛,從他多年前打聽到的,他知道左翼對果花遭人傷害的事也是不知道的,他可以原諒這個來不及保護果花的男人,但他不會原諒那個傷了果花的人。
“知道是誰傷了她嗎?”果花從不肯說,他也套不出來,所以只好勉為其難的問問左翼了。
“張世味。”左翼半眯的眼有着冷絕的光芒。
綦毋宣晨有趣的笑着,這件事絕對不能少了他的參與。“我知道他,不過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哪。”
“我知道。”左翼心中的疑點全都串成了一條線,蘋兒身上的傷肯定是那暗器的傑作。蘋兒不用告訴他事情經過,他也已經能夠猜到七、八分。
綦毋宣晨還沒有說話,瓦簽又出現在門前,他恭敬的說:“洞庭湖左家的當家和夫人來訪。”
左翼點頭,“請他們進來。”大哥他們還是來了,不過這次的時機總算是對了。
“你大哥?”綦毋宣晨仔細的看着左翼的反應。
“你想插手這件事嗎?”換左翼吊綦毋宣晨的胃口。
綦毋宣晨不在意的聳聳肩,心裏卻是想極了。
“告訴我,蘋兒是怎麼活過來的。”左翼冷冷的說。
綦毋宣晨呆住,“為什麼想知道?”
“因為要記住,她的存在是得來不易的。”他要永遠的記得,他不容許自己再犯第二次錯讓他失去最重要的人。
綦毋宣晨慢慢的勾起嘴角,慢的讓人覺得他已經開心到失常的地步。“你不會想知道的,不過我喜歡看別人痛苦的樣子,我就勉為其難一下吧!”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左翼低喃。
“什麼?”綦毋宣晨沒聽清楚,他太高興了。
“說吧!”左翼不在意綦毋宣晨的得意。他想起薩深雲說過的話,人生有來有往,才能成就一個圓,看來他這個聖劍也不是當假的。
***
綠蘋慢慢的睜開眼,就看到左翼那張賊笑的臉,“什麼時候了?”她柔柔眼睛問道。
左翼低笑的拉她起身,她的被子滑下來,露出一片旖旎的春光。“子時了。”
綠蘋瞧見左翼色心又起的眼光,她不悅的將他的頭轉過去,“衣服。”她可經不起他再一次的索求。
左翼惋惜的將她的衣服遞給她,既然不能身體力行,眼睛總可以吃點豆腐吧!
綠蘋將被子扔過去遮住左翼那令她渾身燥熱的眼神,然後才起身穿衣服。左翼把被子拿下,就見錄蘋已經把肚兜穿好,紅艷的服色讓她的皮膚更加的白皙。
左翼拿過衣服幫綠蘋穿戴起來,穿鞋時,他的手在她腳上的傷口處愛憐的徘徊不去,最後還把她的腳抬到嘴邊吻了一下。
綠蘋看着左翼無言的安慰,又想哭了,她抬頭不讓眼淚滑落。她從不為自己感到可憐,但也不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傷殘,只是她從不讓自己多想,直到左翼的出現打破她的堅強,讓她深深的感到被寵愛。
左翼幫綠蘋穿好鞋,把她從床上垃起,“吃飯了,你餓了兩天。”他把碗遞給她。
“對了,我師兄呢?”綠蘋接過碗筷順便問着。
“你不會認為我虐待你師兄吧?”左翼不看她。
綠蘋疑惑的看着左翼,他的表情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你有嗎?”她邊吃邊問。
“大哥和大嫂來了。”左翼沒有正面回答綠蘋的問題。
“喔。”綠蘋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口中的食物變得索然無味。
“我不愛她。”左翼深深的看着綠蘋說道。
綠蘋被米粒嗆到。“咳!你說什麼?”
“我不愛她。”左翼重申一遍。
“誰?”綠蘋一臉的莫名其妙。
“藍喜彤。”
“你跟我說這個幹嘛!”綠蘋躲着左翼的眼光。
“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愛你。”左翼的表情嚴正得像變了一個人。
“這關小姐什麼事?”綠蘋低首嘟嚷。
“然後我想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仔細想來,你應該會出手打我的,可是你卻沒有。”那時候他太痛苦,沒有辦法去細想,直到見了藍喜彤的那一瞬間,他才知道他跟蘋兒到底是哪裏不對。沒有人在他見到藍喜彤的時候讓他轉頭回盼,更沒有被踩的痛楚讓他想跳腳的眯眼,他才發現綠蘋喜歡踩他,讓他生氣的真正原因。
“我打不過你。”綠蘋瞪着白米飯。
左翼沒理會她的話,“我這才想起,以前你踩我的時候,幾乎都是在我見到她或想起她的時候。”他勾起了笑。
“然後呢?”綠蘋的手緊捏着瓷碗不放,看着自說自話的左翼,她知道他不會放過這個話題,不過他到底想說什麼?
“然後我才知道其實你是在介意,介意到嫉妒的踩我,對吧?”左翼開始笑得曖昧。
“才不是那樣的!我只是不想讓悲劇發生。”綠蘋對左翼的胡說八道大叫,但她整個人卻顯得異常的狼狽,說出來的理由更是薄弱。左翼說得一點都不對啊!她在心虛個什麼?
左翼笑得更讓綠蘋手痒痒的。“我不愛她,也許我對她的容貌驚艷,但卻不會沒有道德的去勾引我大哥的媳婦。”
“我並不知道。”綠蘋不以為然,誰曉得他這種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你知道。你知道我是個怎麼樣的人,所以當你第一眼看到我時,就一見鍾情的愛上了我,然而你發現我竟被藍喜彤的容貌吸引,你就嫉妒到想轉移我的注意,才會選擇用踩腳的方式引起我的關注。”左翼邊說還邊點頭。
“不是這樣的!”綠蘋氣憤的咆哮,為左翼瞎扯的話氣得快跳腳,這個自大的爛傢伙。
“等到我注意到你后,你就欲擒故縱的對我不理不睬,讓我吃不到的娶了你。”左翼說得頭頭是道。
綠蘋說不過左翼,氣得把手中的碗擲向他。該死的男人!說得她好像心機深沉的大花痴,要不是他勾引她,她怎麼會失心瘋的去嫁給他這個她生平最痛恨的風流大少,而他現在竟然還敢顛倒是非的亂說。
綠蘋咬牙切齒,怒極的拿起東西就對左翼亂扔。
左翼抱頭鼠竄,嘴角卻可惡的勾了起來,“我說對了吧!”
“你再說!”綠蘋連椅子都拿起來去了,左翼只好邊躲邊讓她追着跑。
一直到綠蘋筋疲力竭、氣喘吁吁的跌坐在床,左翼才停了下來,而房間裏已經是一團亂。
左翼沒有被綠蘋兇惡的眼光嚇退,反而靠近坐在床上喘息的她,他摟住她想逃離的身體,將他的臉頰穩穩的枕在她的胸上。
“我沒有愛她。”他感覺到綠蘋身體的僵硬。慶幸大哥的到來,慶幸他足夠聰明的去發現原因,“也許我曾被她驚人的容貌吸引,也許她也有機會讓我感到痛苦,但是蘋兒,最後是你進駐了我的心,讓所有的一切可能化為零。我慶幸我愛上的是你,我的心蘋果花,我真的不曾愛過她。”他緊張的抱着綠蘋,不知道她會不會相信伯的話,如果她又不相信他,他要怎麼辦呢?
綠蘋失神了好久、好久,直列左翼感到濕涼的眼淚滴落在他的臉上,他才直起身,擦拭着綠蘋眼中不停掉落的淚水,將她抱進懷中。
“哭吧,我的小蘋果花,值得為所有的事情好好的哭一場。”
綠蘋窩在左翼的懷中嚎陶痛哭。
左翼抱着她,吻着她,他的眼眶也不禁紅了起來。
他的小蘋果花總算完整的歸屬於他了。
他十年的堅持,這就是最好的報答。沒有人會相信他這個風流公子,常年流連在妓院的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守身十年。嗯,的確是沒有人會相信,因為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他真的做到了,不是嗎?所以他需求多一點應該不算過分吧!
左翼輕巧的把紗簾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