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台灣台北
郊區一座千餘坪中國式建築的庭園一角。精壯的男性胸膛上有一對金色昂揚的羽翼,闊肩窄腰,腰下一條緊身泳褲包裹住有力的婰肌,然後是一雙修長剛健的雙腿。
杜頡剛縱身一躍,像只水中蛟龍潛進游泳池內。
他划動肌肉壯碩的雙臂,及肩的黑髮隨着水波飄動,蝶泳時不時從水面憤起的背肌像座堅實的山丘,水裏結實而完美的身軀彷彿出自米開朗基羅的雕塑,比起大師的上乘之作大衛像有過之而無不及。
“主人,門外有一位自稱是美國陸軍傳染病醫學研究所的人員要見你。”管家胡森必恭必敬的來到游泳池畔道。胡森是個厲害人物,他曾是聯合國秘密武裝部隊的總召集人,但是私底下的身份更秘密,是神翼騎士集團的人,瞞騙了世人三十多年,終於在退休后受金翼騎士杜頡剛的召喚來當管家,雖名為管家,實際上負責處理金翼內部的大小事務。
神翼騎士集團人才濟濟、卧虎藏龍,個個都不容小覷。
杜頡剛划向池邊,將身子倚靠在大理石鋪成的池壁上。
“找我有什麼事?”他並沒有起疑,因為他的研發中心不乏美國醫療機構的人來投靠。
“那位先生說他有一些關於伊波拉病毒的事想跟你商談。”
“伊波拉?”杜頡剛微微挑起眉。
“是的,你要見他嗎?”
“帶他來這裏見我。”
“是!”胡森有力回答后,轉身離去。
看着宛如古代厚重的大紅門,門上一對張揚的金色翅膀,給人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好像住在這座建築物里的人真是一個帝王,全世界的人彷彿都得生活在他金色羽翼的陰影下,每個人都要誠惶誠恐、小心翼翼,因為一旦離開他的羽翼,那就是死!
司徒青青此刻易容成一名中年男子,戴上寬大的方框眼鏡,藉以遮住她太過年輕的眼,黏在臉上的麵皮有不少歲月的橫紋。烈日當頭,挽在黃髮底下的長發集聚高溫,熱得她汗水直落,她不耐煩的抹抹額上的汗水。
搞什麼鬼,通報那麼久,到底是見還不見啊?
臉上的麵皮雖然是出自高科技下的產品,和真正的皮膚一樣薄,能透氣,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還是有差,即使氣溫還不到令人揮汗如雨的程度,她的汗水還是有如黃河泛濫,不斷從毛細孔冒出。
她脫下西裝外套,恨不得再脫上的藍色襯衫。深色衣服彷彿更能聚熱,但是為了遮住里在胸上的白布條,不得不如此。
司徒青青當然知道這次所要面對的是非常強大的對手,神翼騎士集團內人稱金翼騎士的杜頡剛,他專掌集團的軍火買賣與武器研發,伊波拉病毒就是他派人偷取的。
這樣的敵人不可小覷,她必須小心應戰才行。
就在她細思的當頭,兩扇大門自動打開,她發現此處在古老建築的外表下,有着最先進的科技設備。
“大衛.普羅曼先生,主人願意見你,請跟我來。”胡森有禮的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謝謝!”司徒青青以英文點頭稱謝。
小如晶片的變聲器就貼在人工頸皮之下的喉頭處,所以她發出的聲音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絲毫不會讓人起疑。
胡森深深打量她,但是她的易容術確實很高竿,讓他沒半點懷疑。
大紅門在司徒青青身後自動關上,她完全沒有料想到門內風光就像是皇宮中的御花園,草木蔥籠,離離蔚蔚,繁花似錦,落英繽紛,不時隨花香飄來的鳥叫蟬鳴,讓她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一處世外桃源。
她不禁看傻了眼。
見她沒跟上,胡森回頭笑看着她。“普羅曼先生,請!”
“哦,哈哈……”司徒青青連忙回神,乾笑道。“素聞中國庭園之美,今日一見,果然是美不勝收啊!”
“多謝誇讚,中國庭園兼具飄逸柔美和傲然正氣,亦剛亦柔,盡善盡美。”
“是啊、是啊!”司徒青青一副老外似的大笑。
“請往這邊走,主人正等着你。”
“好的,請帶路。”
走了一重又一重、一進又一進,穿梭在雕樑畫棟、亭台樓閣間,終於,她走進一座外型是中國古典飛檐造型,裏面卻是游泳池的建築。
走在胡森身後,他高大壯碩的身材遮去她的視線。
“主人,這位就是大衛.普羅曼先生。”胡森站住腳。
“你先下去吧!”
她聽到一陣醇厚低沉的男人聲音,然後擋在身前的胡森回過頭對她笑一笑就離開了。
司徒青青看着眼前靠在游泳池邊的男人,他閉着眼睛,她猜測他有一雙比任何刀鋒都還要銳利的眼神,黑髮還滴着水,不羈的濃眉,直挺挺的鼻樑,底下是沒有任何弧度的薄唇。
每個人都有的眼耳口鼻他也無啥特別,但就是這麼恰到好處的嵌在他臉上最完美的位置,老天,這男人無疑是上帝最巧奪天工的雕塑品!
麵皮下的臉頰微微躁紅,頭一次,她這麼難以自制的打量一個男人。
兩人沉默着,誰也沒有開口,一分鐘過去了,終於——
“看夠了沒有?”他還是閉着眼。
司徒青青倒吸一回氣,心跳輕微的紊亂。他怎麼知道她在看他?
杜頡剛驀地睜開眼,果然不出她所料,他的眼神比鷹還銳利,宛如兩把火炬,熾亮得讓人幾乎不敢直視。
她強撫着心悸迎上他的注目,多年來的偽裝訓練讓她迅速恢復平靜。
“你是美國陸軍傳染病醫學研究所的人?”杜頡剛瞥了她一眼后又閉上眼,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那是什麼態度!即使面無表情,她依舊強烈感受到他的輕蔑。
“我是大衛.普羅曼,傳染病醫學研究所的主任,之前你的管家已確認過我的身份。”司徒青青壓下脾氣,這男人像條毒蛇,看似沒有任何動作,卻一直注意對手的一舉一動,她不能太輕敵。
“不然你以為你進得來嗎?”要不是核對無誤,這人一定被阻於門外。杜頡剛微微掀動嘴唇,說話的溫度不冷不熱。
“是。”他個什麼勁啊!他媽沒教過他,跟人家說話要直視對方的眼睛嗎?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杜頡剛閉眼凝聽她所製造出來的細微聲息。
腦子裏奇異的光芒一閃,他覺得有些詭異,這是多年的危機處理經驗訓練出來的直覺。
“我知道是你拿走疾病管制中心裏的伊波拉病毒。”司徒青青呼了一口氣,進來游泳池后真的清涼不少,但是全身都被汗浸濕了,襯衫黏在背上好不舒服,最難受的是連也全被汗水濡濕了!
杜頡剛睜開眼,凌厲的眼神掃向微微扭動身體的男人。
這個中年男子的動作似乎有那麼一點扭捏,而且方才傾聽他的呼吸聲,似乎又太輕柔了些。外人可能不知道他們這些騎士在尚未正式接任之前,都受過嚴格的訓練,因此他的聽覺特別敏銳。
“中情局曾經竊聽過金翼里一位華裔科學家和旁人的對話,你當然會知道。”杜頡剛直覺有異。
他不再閉着眼睛,卻也沒把視線停留在她身上,只是望着游泳池的對岸。
好渴哦!這男人懂不懂得一點待客之道,也不會叫人倒杯茶來給她。
“你把伊波拉病毒偷來無非是為了與武力結合,製造殺傷力更加強大的武器,而我已在實驗室致力研究治療伊波拉病毒的疫苗,快接近成功了。先生,要是毒藥與解藥都掌握在你手中,那你所能獲得的利益不是更大?”
司徒青青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說話時的語氣,即使他不看她,她還是能感覺到他全副的注意力都貫注在她身上。
“你希望我提供一間實驗室給你,讓你繼續未完成的實驗,藉此來跟我達成交易。”杜頡剛輕易猜出她接下來所想要說的話。
果真是個厲害角色!司徒青青心頭震動,但是她儘力維持冷靜,跟一條毒蛇關在同一個籠子裏,她要小心一點,不然隨時很有可能被毒蛇咬傷。
“不愧是杜先生,什麼也瞞不過你的眼睛。”刻意恭維。
“沒錯!什麼也瞞不過我的眼睛。”杜頡剛轉頭對着她,抿緊的唇線向上扯出一道完全沒有笑意的弧度。
這是一種警告!她吞了一口口水,腦海里升起警戒。
他銳利的眼神捕捉到她喉頭微弱的顫動,舉起手,他修長的手指彈了彈。
“下來,我不習慣仰着頭看人。”
去他奶奶的!他以為他是在叫狗啊!司徒青青心中怒火頓生,恨不得抬起腳往他的頭踹過去,讓他身首分離。
“對不起,杜先生,我不會游泳。”而且她哪能下水啊!到時豈不穿幫。
“那什麼都別說,你可以滾了!”杜頡剛看着那超厚的鏡片下有一雙過於明亮有神的眼睛,藍色的瞳孔像火一樣的燃燒着。
般人聽了他的命令都是二話不說立刻執行,而這個男人沒有他熟悉的懼怕,體內彷彿還醞釀著怒火,甚至有膽拒絕他,他絕對不只是一個醫學研究所主任這麼簡單。
“杜先生!”司徒青青連忙出口。不行!她必須先混進這裏,才有機會想辦法偷出病毒。
“你確定還要讓我抬起頭來跟你說話?”他說話的語氣里夾帶着掩飾不了的冷酷。
司徒青青頭皮發麻,該死的,看來她是非下水不可了!
反正身上的衣服全濕了,下水也沒什麼差別。她把手裏的西裝外套放在游泳池邊,硬着頭皮扶着池邊的白金鋼條,慢慢踏下階梯。
杜頡剛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譏刺的揚高嘴角。“有人像你這樣全副武裝的游泳嗎?”
司徒青青站在水中,離他有一段距離,深呼吸幾口氣。游泳池裏的水的確順利解決了她的燥熱,但是身上吸水的厚重衣物,又讓她覺得相當笨重。
“杜先生,我有相當大的誠意與你合作,所以即使我不會游泳還是肯下水。”
他為什麼不脫衣服?杜頡剛眯起眼。難道他的身上藏有什麼秘密?
“誠意?”他冷笑一聲。“我很懷疑。”兩人身體均在水面下,波動的水讓他無法看清楚司徒青青的身形。“你為什麼不留在自己國家的實驗室繼續未完的研究,而要來投靠我?這很不合理不是嗎?”
“很簡單,就一個錢字。”司徒青青挺直背脊與他對峙,清涼的池水帶船她一股放鬆的暢塊感,惟一美中不足的是身上這堆該死的衣服,不然她的泳技好得很,大可以跟他比比看。
他為什麼一直僵在那裏?像是在死守着什麼秘密,扭扭捏捏像個女人……女人!
杜頡剛深不可測的黑眸直直盯着她,“女人”這個字眼間進了他的腦袋,從小的訓練教會他要隨時提高警覺,因為敵人會以任何形態出現。
他為了探查,潛進水裏游向她。
看着他越游越近,她的心跳越來越劇烈,就在他破水而出時,司徒青青感覺一顆心快跳出喉嚨。
他站在她面前,冷冷的俯視她。
這個男人像座山擋在她眼前,她眼睛所能平視的只有他的胸膛,那對金色的羽翼攫住她所有的注意力。
“以貴國男子的平均身高而言,先生你略顯矮了一點。”杜頡剛盯着她黃色發頂,冷冷的嘲笑着,心裏對她的懷疑越擴越大。
放屁,她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即使對洋人女子來說,也算是高就的了,女人當然不比男人。
不過他真的很高,將近有一九○公分吧!
挺拔偉岸的身材再加上冷峻威嚴的氣勢,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帶給她好大的壓力。
“遺傳的問題。”司徒青青咬牙切齒的說。
“是嗎?”杜頡剛忽然伸出手按住她的肩頭。
“啊!”她驚叫一聲,強烈的晃動了一下。
沒錯,男人很少有這麼纖細的骨架!杜頡剛抬起她的下顎,逼人的目光端詳着她,似乎要狠狠的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杜、杜先生,我不習慣和男人這麼……這麼接觸。”司徒青青撥開他捏住她下顎的手,不安的躲避他的注視。
杜頡剛像個魔鬼陰陰的笑道:“你不會游泳是嗎?那我來教你。”
“不、不用了!杜先生,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他的笑讓她背脊升起一陣寒意,她開始想,答應接下這個艱難的任務是不是自我毀滅。
“你必須會游泳,我才考慮你的條件。”杜頡剛對她在鏡片底下敢怒而不敢言的眼神頗感興趣。
哇拷!不早說,講到游泳,不是她臭屁,她五歲就開始學游泳,從小學一直到大學不知拿了多少面金牌,這個男人要教她游泳?哈!她教他還差不多!
“如果我會,你是不是一定答應我?”司徒青青的眼裏燃起勝利在望的鬥志。
露出狐狸尾巴了吧!這個“男人”想盡辦法要留下來,也好,就跟“他”玩玩。
“等你會了再說吧!”杜頡剛的雙手滑向她的腰。男人會有這麼纖細的腰肢?他覺得好笑。
這男人是不是有同性戀的傾向啊?就算他有,那他的品味實在有待加強,她都把自己打扮成四十多歲的洋歐吉桑,他還有興趣啊!
“你要先答應我。”哈哈哈!她實在忍不住想在他面前大展泳技,他有種就給她機會炫耀一下,不過,希望比輸了以後,他這個金翼首腦別惱羞成怒想殺她就是了。
“你不是不會游泳嗎?難不成你剛才是騙我的?”杜頡剛眯細的冷眸流泄出一絲肅殺之氣。
“我……我想游泳應該是一學就會,這算是人類的本能吧!因為人在母親的子宮裏就是被包在羊水之中,就像是在游泳,所以學會游泳應該是很簡單的事。”司徒青青拚命解釋。雖然她是很想耍着他玩,但是為了能順利達成任務,她還不能跟他作對。
聽她說得頭頭是道,杜頡剛覺得好笑。“好!不要求你要游贏我,”因為這除了其他幾個夥伴,可能很難有人辦得到。“只要你來回遊一趟,總共一百公尺,我就答應你的條件。”
這可是他說的,既然他這麼堅持要丟臉,那她也不好意思拒絕他了!“可以。”興奮的情緒下她忽視了擱在腰間的男人大掌。
“那先脫衣服。”杜頡剛圈着她不盈一握的纖腰,皺眉看向眼前這張男人的麵皮,既老又丑,一點也不賞心悅目,他對人工麵皮下的真實長相比較有興趣。
“為什麼要脫衣服?”她再度恢復警覺,發現他的手握住她的腰,心裏突生一股懼意,冷不防的想推開他。
“我沒教過像你穿得這麼正式的人學游泳。”他手一使力,又拉近彼此的距離,他想聞聞對手的味道。
即使已經用布條圈起來,但是出於保護自己的本能,司徒青青連忙伸手推拒他的胸膛。
“杜先生,請你自重,我是男人,你也是個男人,我還是個有家室、有小孩的男人,年紀也比你大,請你不要再做出這麼荒謬的舉動。”她又急又氣的說。
“你很敏感。”杜頡剛眯細銳眸,握住她腰肢的手微微向上移。
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在襯衫底下的是如此細滑柔嫩,男人,尤其是上了年紀的白人男子,不會有如此絲緞般的觸感。
“這不是敏不敏感的問題,杜頡剛,你有這種變態傾向,我可沒有,我只對女人有興趣!”感覺到他的手正不懷好意的往上游移,司徒青青臉色大變,手掌急急蓋在他的手背上。
該死!她怎麼覺得自己是關在籠子裏與毒蛇對峙的小白鼠!
“在這裏向你透露一個小秘密,”杜頡剛低下頭,微涼的嘴唇輕覆在她細嫩的右耳垂上。“我杜頡剛的性傾向是男女不拘、老少咸宜。”
他呼出來的熱氣竄進她的耳窩,她覺得雙腳好像越來越沒力。
“但、但、但是我愛我老婆,我、我、我沒有你這麼好的胃口不挑食,所、所、所以請你放尊重一點!”即使他整個人幾乎要貼在她身上,但她還是生怕他聽不到似的,扯開喉嚨吼叫。
原本以為扮成男人可以免去許多不必要的困擾,沒想到杜頡剛居然是雙性戀,噁心!真是太噁心了!
貼在他手背上的掌心和男人的一樣的粗糙,杜頡剛反手與她十指交握,低睨着她手背上的橫紋。這不太像是女人的手。
還好她事前準備充份,露出短袖襯衫外的整隻手都覆著着人工皮膜,上頭還有白種男人慣見的長手毛,更特別把漂亮的長指甲剪短,否則此該已被他看穿。
司徒青青猛然推開他,一吸氣,整個人潛入水中,沒幾秒已遊離他大約十公尺的距離。
“我可以留下來了吧?”她停止划動,破水而出。
這裏是人家的地盤,還是不要鋒芒畢露,表現得太優異讓對方難看,稍微點到為止就好,不然要是他嫉妒她的好泳技,“見笑當生氣”就不妙了。
“想留就留吧!”杜頡剛踏上階梯,走出遊泳池。
也好,當作是打發無聊的生活,居然有人敢這麼不要命的在太歲頭上動土,反正近來伊波拉到手,心情正好,就陪“他”玩玩吧!
司徒青青仰頭看着他背部糾結的肌肉,還有那雙前後擺動充滿力與美的長腿,尤其當她的視線移到他的婰肌時,她覺得即使在清涼的水裏還是解決不了不斷升高的體熱。
嘩!這男人的身材好好哦!跟模特兒有得拼!原來不只女人可以讓男人流口水,男人也可以讓女人垂涎三尺。
杜頡剛突然回過頭來,如鷹集般的黑眸捉住她帶有微微驚艷與渴望的視線。
司徒青青腳底一個打滑,跌入水中。
他幹麼突然回過頭來啊!天吶,丟臉死了,她居然看一個男人看到口水都快流出來,這下他心裏一定得意得要命!
他扯高唇角,這回,他唇邊的確染上笑意。
“胡森會為你安排好一切。”看着水中的頭顱,他說話的聲音里有掩飾不住的快意。
司徒青青執意躲在水裏,現在她可沒有臉再面對這個男人,寧願躲在水裏不出來。
杜頡剛不再理會她,逐自走了出去。
“啊!”許久,她終於忍不住重出水面換氣。
他到底看出了什麼沒有?好像有又好像沒有……她心裏懊惱的猜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