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新學期的幸福生活
六之“眾芳宴”
十月一日國慶以後，酷暑中的猛烈驕陽漸漸褪去，秋意開始一點一點地變濃。窗外的樹葉一片一片地掉落，在初秋的涼風裏划著優美的弧線。生如春花，死如秋葉，說的就是這種美麗吧！
很湊巧的，我們四個的生日都在十月份。葉美美和薛景是在月初，我在月中，成鳳則在月末。為了免去四個生日會的麻煩，也順便慶祝一下我們“美食四人組”成立一周年（其實還差幾天啦！），十月十八日下午四點，我們在莫干山路的嬌夜館聚到一起，開始了我們的饕餮大會——誰都沒帶男朋友，淑女是不會讓人看見自己面對美食時的不雅觀的^_^。
冷菜，正菜，湯，甜點，全部點好以後，還奢侈地點了一瓶葡萄酒，我們四個在座位上蠢蠢欲動地等着上菜。
“你們這麼熱還那麼早回來學校呀？有什麼事情哦？”葉美美叮叮噹噹地敲着筷子，在座位上扭來扭去地做新學的減肥操。
薛薛輕輕扭了她的腰一下，“死不安分哦，可別嚇壞上菜的！”葉美美小臉笑得全擠在一起，在座位上幾乎可以說是“滾來滾去”。薛薛的“蘭花拂穴手”真是名不虛傳。
“滾來滾去～滾來滾去～”我學着蠟筆小新變態的聲音，成鳳卻只是靜靜地看着我們。
“鳳鳳，你怎麼了啊，怎麼變得這麼淑女？”葉美美好奇的聲音響起，我和薛薛不由後腦一滴大冷汗。
“減肥減得沒力氣啊，你沒看見我瘦了這麼多。”成鳳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開口。
“什麼減肥方法？”葉美美重新開口，“我也想減肥呢！”我和薛薛第二滴大汗“唰”地流下……不要揭人瘡疤啊大小姐……
“對了，你是吃減肥藥了對不對？”葉美美重新發話，我們無語……
“是呀”，成鳳還是原來的語氣，“是糯米給我做的良藥呢！”大眼一眯，笑了。
“什麼葯？糯米又不是學醫的，成鳳你耍我！”葉美美睜個大眼睛，好像有點明白過來的樣子。
“雞湯拌面哦！”薛薛悠悠開口。
此時，服務生開始上菜，葉美美一聽只是拌面，興趣大減，把注意力轉移到嬌夜館有名的“泡椒鳳爪”上。
“鳳鳳的爪子哦～”，葉美美筷子夾着一個白生生的雞爪，笑眯眯地，我和薛薛終於忍不住，雙雙伸筷夾了兩個塞進她的嘴：“吃啦！”“多嘴的蹄子！”
“我要吃豬蹄！”成鳳突然大叫一聲，抓起葉美美的手大張着嘴，“咵”地啃了一口。
“唔”“唔”，葉美美嘴裏塞着兩個雞爪，手被成鳳抓着啃，一副狼狽相。端熱菜的小姐一進包廂，職業化的面孔上也不由忍俊不禁。我和薛薛當沒看見，忙不暇地吃着稻草鴨香辣版（葉美美的強烈要求），葉美美索性用剩下的左手搶了一個雞翅膀放在自己碗裏。成鳳啃了幾口以後，扔下葉美美白白的“蹄子”，加入搶雞腿大軍中。
上熱菜，湯，甜點……服務員每次進門都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我“嗯哼嗯哼”幾聲，坐直身子，想維持所剩不多的風度，但是一看到薛薛也在搶葉美美碗裏的豆腐，猶豫一秒以後放棄，加入哄搶大軍——沒辦法，大家米不多，點的菜搞不好不夠吃呀，嘻嘻！
開喝葡萄酒以後，混亂的場面才開始鎮定下來——總不能把唯一一杯葡萄酒在搶奪中灑掉。只是最後切蛋糕時，場面重新混亂——我們，訂了最小號的蛋糕，節省起見么！僧多粥少，不搶沒辦法啊，這年頭，想有口吃的真是不容易啊……
六之學業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一月份，深秋的風已經有些割人肌膚。歷史系2003屆碩士的開題報告將在一個月後舉行，我心中茫然無底，惴惴不安。往日看的書全無印象，腦子裏只有《海賊王》裏路飛倔強的笑和《阿拉蕾》“哦喲喲”的感嘆聲。
修身養性兩個星期後，我嚮導師提交了初稿。無情駁回。
三天後，提交復稿。無情駁回。
一個星期後，提交三稿，初步通過，還有多處要求修改。
距離開題日期只有一天了，終於通過。我忙着複印，裝訂，組織到時的發言稿，心裏沒底呢，到時不知應該如何應對。嗯，雖然說臨場經驗不少，以往的打工生涯也多次做過主持工作，上台講演應該不在話下，可是，這次面對的是嚴謹著稱的歷史系啊，好多嚴肅的老師的啊！
想想，冷汗ing……
一夜難入睡。無夢，只是一片黑。
第二天一早，帶着黑眼圈，我拿着文件夾匆匆跑出宿舍。成鳳和薛薛晨練歸來，看到我惶惶如喪家之犬，雙雙一笑，“早上答辯呀？”
“是啊！”我答道，急着去吃早餐。
“我也去！”“我也去！”她們跟着我一起往食堂走去。
“幹嘛啊，爭着去炸碉堡？”我白了她們兩個，真是的，又不是去逛街。
“先見識見識你們的。你們的見過以後，我們中文系的就apieceofcake啦！”成鳳笑嘻嘻的。
“是啊，你們歷史系的超級嚴格，應該比較正規。看過以後心裏有底啊！”薛薛附和道。
我低頭大口啃着食堂難吃的菜包，沒辦法，人是鐵，飯是鋼啊，再難吃也得吞下去呢！
“你們要去就去吧，到時不準笑話我！”我警惕地看着她們兩個。
“嗯哪嗯哪！”兩個頭忙不迭地點着。
“我吃完了，走先！”時間要來不及了啊！
“走啦！”她們兩個丟下包子衝出來。
急匆匆地跑進答辯教室，幸好幸好！老師們還沒落座。我找了個位置坐下，分發資料和提綱。一起答辯的同學也都正襟危坐，臉上都帶點緊張。呼呼，我深呼吸了幾口。
“歷史系2003屆碩士開題報告會開始。”主持的教授宣佈以後，會場都靜了下來。教授開始宣讀答辯次序，該死，我居然是第一個，老師們精神正好的時候哪，為什麼我這麼命苦……
好安靜啊！哎呀，該開始了，我還在發獃。
“大家早上好，我的論文題目是……”我聽見自己些微發抖的聲音漸漸平靜。規定的十分鐘，可不能超出時間呢！初步講解完以後，老師們一個個都提出了問題，我壓抑心裏的緊張，儘可能地回答。半個小時后，主持教授停止了各位老師的爭論：“下面還有五位同學要報告，所以呂糯同學的開題報告討論到此結束。全部報告完畢后一起表決。”
我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結束了，好輕鬆啊！
輕手輕腳退出原來位置，坐到薛薛她們身邊。剛剛好緊張，都沒有注意她們呢！
“恭喜恭喜！”成鳳和薛薛微笑着輕輕對我說。
“早死早超生。”我看着下一個開始報告的同學，輕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