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卧底

總部那邊顯然是沒有準備.聽到我們的呼救十分鐘后武裝直升飛機才從我們頭頂飛過.可是那兩個惡魔早已不知去向.

我把指揮官的屍體運了回來,埋在哨樓的旁邊.

他是教官和木勒死後我最親的一個人.現在他也死了……他們都死在了那兩個惡魔之手.是老天在懲罰我嗎?是他派下兩個惡魔把我的親人一個一個殺掉嗎?是對我的雙手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的報復嗎?我不知道……我唯一的念頭是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

指揮官被殺一事在基地引起了劇烈的轟動.大家心裏都有一個念頭:周玉和巫傑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除了他們之外他們還帶來了多少人?

基地里人心惶惶.雖然這裏離中國邊境遠,而且有吉爾吉斯斯坦政府關照着我們,可是萬一那兩個惡魔晚上摸進來了怎麼辦?我們的坦克飛機能擋得住他們嗎?

……

基地指揮官買買提當即立斷,派出一支由五名教官為首的五十五人組成的搜捕小組向東搜索.一架武裝直升機空中支援.並在各個哨樓上加派了軍力.

我現在最關心的問題是,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我們可以在喀什安插情報人員,他們是不是也在我們的組織里安插了卧底呢?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所以,我想找出這個卧底,找出他和報仇同等重要.

可是基地里有五百多人,哪一個才是卧底呢?我該從哪裏開始着手?

對了,我想起一個人來.他叫阿密爾.今年42歲,是基地里的飼養員.飼養什麼?鴿子!

現在的通訊工具那麼先進,幹嘛還要用鴿子傳信?這不是回到原始社會了嘛?

指揮官犧牲之前告訴過我.這裏是山區,無線電信號很難穿越.而我們組織又沒有衛星,所以常常會使用鴿子來傳信.

我覺得那個鴿子飼養員阿密爾怪怪的.他每次看見我時總是流露出炙熱的眼神,好象要把我吃下去一樣.基地里雖然大都是男人,但也有一些女兵.他還不至於饑渴到看上男人吧?雖然我長得還算俊俏……

既然我們與喀什的聯繫是用鴿子,那麼如果真有卧底的話,他肯定也是用鴿子和周玉那個惡魔取得聯繫.所以……我決定接近他……為什麼我的心裏總感到很不蹋實呢?

我立即找了個借口回到了基地……理由是……那幾天又到了……自從木勒死後,我的頭就會周期性地疼痛,醫生說是心理問題.

我直接找到了阿密爾.

阿密爾一見到我,眼神立刻就變得炙熱起來.他沒想到我會主動找他.我們兩人並不熟.只是偶爾見過幾次面,打過幾次招呼.

阿密爾熱情地拉着我的手,道:”你怎麼來看我了?”

本來拉拉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他拉着我的時候”不經意間”在我手掌上摸了幾把.

我感到一陣寒冷,急忙把手抽了回來.道:”我今天頭痛,所以請了假.回來的時候剛好路過你這裏,所以進來看看.”

阿密爾高興道:”好啊好啊.是該看看了.”

阿密爾工作的地方是一處飼養場.場子不大,就是一個大院.院子的正前方是他住的地方,左右兩邊是鴿子籠.籠子裏養着百餘只鴿子.這些鴿子現在正在地上啄食.

鴿子們長得都挺粗壯,個個精神飽滿.看樣子阿密爾是這方面的能手.

我四處看了看,邊看邊和他聊着.

“這些鴿子都是信鴿吧?”

“對,我們就是靠它們和新疆情報人員取得聯繫的.你是不是也對養鴿子感興趣?我來教你.”阿密爾上前幾步,快貼到我身上了.

“養鴿子可是有學問的.只有掌握了這門學問,養出來的鴿子才會屁股圓潤……”阿密爾說著竟然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把.

我打了個激靈,急忙向前走出兩步.

阿密爾又跟了上來:”這養鴿子嘛,手還要很巧,哎呀,象你這樣摸慣槍的手可不行.”說著捉住我的雙手反覆地翻摸……

……

再呆下去我非得失身不可.我急忙借口頭疼得厲害,要回去休息了.

阿密爾關心道:”看你,這幾天都瘦了,要不我燉兩隻鴿子給你補補?”

我一邊快步出門一邊道:”不用了.”

我逃一般溜回我的住處.暗想,這傢伙太奇怪了.對我好得過份.連信鴿都可以燉給我吃.很有問題.

問題在哪裏?你不要以為我是傻瓜!那個阿密爾可能察覺到我在試探他,所以故意和我搞得很親密,把我嚇跑,好讓我看不出他的破綻……說歸說,其實我心裏也沒有底……

我決定暗中監視他的行動.

指揮官在世的時候有一支波蘭產的重型阻擊步槍.這支步槍可厲害着呢.有效射程1800米.用來暗殺是最好不過的了.指揮官死後我拿了他的阻擊步槍……我想他也不會反對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我拿上阻擊步槍返回哨樓.但是我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基地一公裡外的一顆大樹上.

我把槍架在樹上,通過瞄準器望着基地方向耐心地等待.

基地派出了五個經過特訓的教官,外加五十名士兵,還有武裝直升飛機.如果阿密爾真是卧底的話,他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周玉.白天通知太顯眼,所以我估計他會選擇在晚上.

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看到一隻鴿子從基地上空飛出.正是朝東方,也就是我這個方向飛來.

嘿嘿!阿密爾,我讓你摸我屁股!

我的槍法可不是蓋的.當鴿子飛到我頭頂的時候,我哧地開了一槍.這支重型阻擊步槍後座力很強,我第一次用這種槍,沒有防備,差點被它震得掉下樹來.

子彈正中鴿子的腹部.那鴿子象塊石頭一樣呼地墜了下來.

我爬下樹,快步跑過去,撿起死鴿子放進挎包里.然後回到哨樓.

我和戰友們打了聲招呼,偷偷溜到廁所里,把鴿子從包里拿出來.

嘿!阿密爾確實了得!鴿子送信你也許見過或者聽說過.可是鴿子送包裹你見過沒有?可不是嘛,那鴿子的腳上綁着一大坨東西,不是包裹是什麼.

我打開包裹一看,裏面其實全都是信紙,有好幾張之多,難怪看起來象包裹.

信上面前幾段寫着:基地的頭號敵人周玉和巫傑今日出現在基地東邊的樹林裏,打死了我們十幾名官兵.請你們趕快調查他們二人的情況,他們是怎麼找到基地的……”

看來阿密爾不是卧底,我錯怪他了.可是報告情況幾句話就搞掂了,為什麼寫了長長几頁紙呢?我繼續往下看:老朋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以前我和你提過的那位年輕帥氣的阿勒土今天主動來找我了……

這事也值得告訴老朋友嗎?我接着往下看:阿勒土的屁股又圓潤又結實,我今天摸了兩把,手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