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六

3點整，迪歐咖啡店

已是秋天，店裏的冷氣還開着。這與近來忽熱忽冷的天氣有關，早上冷得穿毛衣，中午卻熱得跟夏天似的，穿短袖。天氣跟人的裝着都一樣不正常。

劉宇波穿的有點涼爽了，一件薄薄的條形襯衫，一見門被空調一吹，就打了個冷顫，一個噴嚏差點打出來，連忙抱着雙肩，跟個特務似的四處張望。

他站在門口，巡視了一圈，有個看上去至少比自己年輕十五歲的女孩手裏拿了張大河報在看。這是約會的標誌，報紙遮着了她半個臉，只瞄到她那滑膩均勻的小腿，劉宇波就忍不住咽了股口水，這通常都是色情狂的一慣反應，但劉宇波能自圓其說，咽口水說明口水太多了，可能是腎養的太好了。

她早到了，沒叫咖啡，叫了一個雪糕細細品味着。劉宇波在她的對面坐下，並沒有主動搭訕，只是比較沉醉的看她在吃雪糕。

她吃雪糕的樣子很誘人，舌頭圈着雪糕頭部，旋轉，然後習慣性的舔了舔上唇。這多少讓劉宇波生出許多不理智的幻想。

劉宇波突然發現他有幼女情結，特別喜歡跟小女孩交住，辦公室剛來一個20多歲的打字員，劉宇波總是有意無意的往她身邊湊，找話說，並有意的顯示自己“作家”的身份。

一些魔鬼都是被封印在腦殼裏，一旦遇到他的同類，就會被釋放出來。例如這個女孩，就是魔鬼。劉宇波以前沒發現自己的幼女情結這麼重，自打今天看見這個女孩開始，這種情結就如岩漿迸發，渾身都被燒得火熱火熱的。

劉宇波正人君子的臉孔下藏了太多骯髒的念頭，他無法想像跟這樣一個跟自己女兒一樣大的女孩接吻會是多少興奮的一件事。雖然他知道這種想法是無恥而違背道德的，但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大腦思維，一些骯髒而又令人興奮的鏡頭都像污水溝里的髒水，不可阻攔的翻了出來。

下午，咖啡廳里沒有幾個人，由於這裏的品位跟消費檔次跟這個地區市的消費水平有一定差距，來消費的人也廖廖無幾。劉宇波一身廉價西裝倒是像剛入城的打工仔，與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一個37歲的離異男人，又沒什麼事業，打扮給誰看呀。

他注意到她的穿着很時尚，白色的連衣裙套了個紫色毛衣，脖子上掛了一串看上去很“卡哇依”的裝飾品。在這個最後穿裙子的季節里，她的表情異常的平靜。除了偶爾的微笑，幾乎沒有表情，唯一可看透她的心情的眼睛，心靈的窗戶卻被一副厚厚的近視鏡遮蓋。她不看報的時候，把眼鏡取下來，從她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劉宇波在他的眼中可能只是一個影子，男人影子吧了。

他們坐在一個非常隱蔽的角落，別人根本發現不了他們。女孩後來跟劉宇波說的什麼，他全忘記了。腦子亂鬨哄的，思維也變得越來越荒誕，他一直在幻想，跟她接吻的感覺該是怎麼樣的，輕輕咬着她的上唇，深深吮吸，把雪糕吸乾淨。

然後，再然後，接下來呢？劉宇波像那個雪糕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