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四

張小夢其實叫童小夢，只是隨她媽的姓，在身份證上還是叫童小夢。

她是一個漂亮而又性感的女孩。大二的時候，全班的男生評價童小夢，說一見到她，全身都是軟的，就一個地方是硬的。當然，這是一個正常男人見到童小夢所迸發出的正常生理反應。女人有很多種，但真正能引起男人這種生理反應的女人很少。

如果你是個色情狂，主觀上你一定會認為童小夢的身材肯定很棒，達到了那種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時候一定凹的境界。

如果你是個會欣賞女人的男人，你的欣賞遠遠不止停留在女孩的身體上。其實童小夢的身材並不是卡通芭比式的，只是屬於中等普通，甚至偏瘦。

如果你是一個庸俗的男人，你一定認為能引起男人慾望的只有女人的乳房和臀部。如果你是一個男人中的男人，能引起他慾望，不但只有女人的身體。頭髮，氣味，小腿，耳垂，嘴形，鼻子甚至臉上的某棵痣，都能引起他們的慾望。

童小夢沒有身體優勢，但她的眼睛和嘴唇的卻異常迷人。她是那種典型的天蠍座女生，眼神時而冷漠逼人，時而熱情似火，情緒的不穩定反而使她們眼神中始終有一種致命的神秘色彩。

這種神秘感也許是由近視引起的。都說近視的女生眼神很迷人，其實這絲神秘就表現在，你在跟她面對面說話的時候，她可能看不清楚你，或者乾脆就看不到你。眼神會飄浮不定，也可解釋為顧盼流離。就是這種讓人猜來猜去的眼神，時常會引起男人的好奇心，她到底喜歡不喜歡自己？她的眼神代表着什麼？冷漠的眼神后又隱藏着什麼？當然擁有這種眼神也要配上一付好的面孔，如果長得丑，再讓人猜來猜去，就是齷鹺加反感。而童小夢就屬於兩者兼備的女孩，往台上一站，有一百多男生都以為她在看自己，事實上她都沒看。

其實童小夢最吸引男生的地方不是她的眼神而是她的嘴唇。她的唇形一般，但她有一個習慣性動作，就是舔上唇。雖然這種動作可能是小時候因為貧窮養成的，但一些整天泡在毛片里的男生們，就會對此動作遐想出許多美妙的幻想。

劉宇波在周五的一個下午接到一個神秘電話，憑語音判斷，對方應該是一個年輕女孩。女孩跟女人打電話的套路會有所不同，同樣一件事就會有兩種語法。比如女人“我頭很疼，去醫院了，你去接孩子”說話乾脆的像晚上躺在床上叉開雙腿干那事。女孩有時會吞吞吐吐，扭扭捏捏一切都不知所措，如“我頭不知道怎麼了，好疼，不知道是該不該去醫院看醫生呢……”

“你是劉宇波，劉老師嗎？”

“你是，噢，叫我老劉就行了”

“老劉？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大呀”

“都37了還不大，你多大了？”

劉宇波接電話得意洋洋的表情被辦公室其它幾個人捕捉到，故意拿出意味深長的眼光瞄他。那眼光像是照相機，唰唰的照在劉宇波的臉上，而且片刻這張有外遇嫌疑的照片就會通過手機傳到他老婆的手機上，給他老婆看。

“對了，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嗎？”

劉宇波覺察到他那句輕浮的“你多大了？”惹來的麻煩，連忙改口

“你的粉絲，我讀過你的”

“粉絲？……你看過我的《笑着哭》”劉宇波撓着頭皮，馬上明白粉絲的含意，想不到那部還有人沒忘記，令他興奮是這個“粉絲”還可能是個女孩兒，而不是老女人。剛出書那會兒，也有個老“粉絲”，也可以稱老女人，經常登門拜訪，跟他探討人生。

“明天下午，我請你在城市廣場的迪歐喝咖啡，三點，不見不散……”

對方一口氣說完，故意掛了電話。去不去，由你。劉宇波剛納悶的放下電話，同事小張就湊了過來。

“老劉，我都聽見了，是個女的吧”

“不是女的，是女孩兒”劉宇波嚴肅糾正小張的話

“我聽着你們去什麼地方約會，老劉你悠着點，可不能犯罪，有愧於黨，組織上這些年對你的栽培，有愧於你老婆的教導呀”

“你屬狗的？連約會都偷聽到了？跟你說實話吧，是我一個親戚，有點事需要我幫忙，你這小子就喜歡往歪的地方想”

“親戚，鬼才相信呢”小張撓着頭悻悻而去。

辦公室窗外，陽光明媚，充滿燥動的氣息彷彿又讓劉宇波回到了20歲，那個血氣方剛，同時約會三個女孩的時代。

劉宇波整個下午沒幹一點工作，拿着一本《內參》做掩護，心裏都在反覆的說“去，還是不去”

最後他想通了，有女孩兒主動約，不去就不是正常男人。古人不有句俗話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為什麼叫俗話？就是庸俗的人說出來的，劉宇波也不例外是這種庸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