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戰 第六章 節5轉機

四月的一天清晨，從睡夢中醒來，看了一眼邊上睡得如嬰兒般恬靜的林峰，我笑了笑，然後慢慢側過身子，當腳尖接觸到實地時，那種久違了的感覺讓我不由一陣激動。

慢慢放開撐在床框的手，嘗試着移動雙腳，漸漸由沉重到輕鬆，不知不覺走到窗邊，小心奕奕地拉開窗帘，看到闊別多日的天空，原本讓我有點反感的高樓林立卻讓我莫名有一種親切感，並不多的雲彩讓朝陽染成淡淡的紅色，兩隻鴿子輕盈地在眼前掠過，雖然我知道，這種難得的清新和寧靜馬上就會被上班的喧囂所打破，但這一刻卻是感覺如此平淡而幸福！

我推開窗，有點寒冷但很清新的空氣從縫隙中透了進來，輕輕打在臉上，感覺非常舒服。

我閉着眼睛感受了一下，突然意識到房間裏還有一位沉睡中的人，連忙將窗門關上，轉過身來，卻見林峰正站在床邊看着我，她的微笑是如此淡雅！

“來！”她跑過來，帶着我走向房間的另一端，那邊有一個朝南的大陽台，我們兩個靠在欄杆上，看着朝陽升起，看着雲彩由濃轉淡！

護士小娟那一聲：“吃飯了！”打破了我們的寧靜，我們相視一笑，手牽着手走進病房。

小娟笑着説道：“今天不錯么，一能下地就忙着練郎情妾意劍啊！”

林峰迴敬道：“你呢？有沒有練黑客帝國？”

小娟把手在腰上一叉笑道：“喲！小丫頭敢頂嘴了！怎麼，現在有人撐腰了是不是？”

我陪笑道：“兩位姑奶奶！我肚子餓了！”

小娟接道：“啊呀！你不説我倒忘記了，都可以下地了怎麼還不拆石膏呢？難道還讓你小子裝大爺讓我們服侍你啊！”

説完把我拉到一邊，三下兩下把石膏拆了，然後説道：“自個吃飯去，難道還想讓我們的小美女喂你不成？”

林峰被她説得紅了臉：“去！自己洗臉涮了牙再吃！”把邊上的小娟樂得不行。

才吃完飯，童老大就樂呵呵地進來，看樣子他今天挺高興的。看到我手上已經沒有石膏了，拿起昨天的X光片看了幾眼，眯着眼睛幫我搭了一會脈，最後笑着説道：“比預料的又快了一點，看樣子你是因禍得福啊！”

我湊到他面前討好地笑道：“那我今天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老頭子眯着眼睛笑道：“這么好的小白老鼠我怎麼捨得放呢，再觀察兩天看看！”

我對他眨眨眼道：“這樣好不好，你要研究我保證隨叫隨到，你先簽個字把我從這兒放出去好不好，這樣下去沒病也會關出病來！”

老頭子乾笑道：“其實我只是個顧問，炳坤才是主治大夫，他簽字才有效……你看，今天天氣不錯吧！”

我點點頭説道：“是不錯啊，我早上一起來就覺得是出院的好天氣！”

林峰在邊上聽了直笑，然後驚叫：“我早上還有課！”撈起包一溜煙沒了。

老頭子轉頭看了一下門然後對我神秘兮兮地説道：“我想來想去，覺得不試一下實在可惜了！”

我聽得一頭霧水：“什麼試一下？”

老頭子道：“技術這東西是把雙刃劍，象核能技術可以製成核彈讓幾百萬人瞬間灰飛煙滅，也可以建成核電廠為人類造福，禍害的不是技術而是人心！”

我猛點頭，老頭子繼續説道：“象這種人機無縫對接技術，我們可以把它應用到對精神病人的治療上，自然也可以應用到網絡遊戲上，關鍵的問題是如何體現它有利的一面，限制有害的一面，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不使用，若干年後不排除出現第二個李遠山，那個有太多變數我不放心，而你和小胖子他們的為人我了解，不致於做出傷心病狂的事情！”

我再次猛點頭，恨不得象QQ聊天一樣在表情里拿出個顯眼的老實人證書來。

老頭子説道：“所以我仔細想了想，首先是根據我們醫學上的研究，在你們的頭盔上增加數據監測，對精神緊張有崩潰可能的建議就醫，最好是直接退出遊戲，另外這一設備投入市場前經過我們嚴格試驗，對有可能引發精神疾病的功能加以限制，至於什麼防止病毒侵入的就是你們要考慮的問題！”

我喃喃地説道：“老大，這個好象太理想化了一點吧！”

老頭子大手一揮，豪氣干云：“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嗎！”

放下手看了我一眼：“怎麼？以前我沒下定決心前，你們個個見了我視線都轉彎，現在我想通了，怎麼你倒婆婆媽媽起來了！”

我解釋道：“其實你那天提出你的想法后，我們也討論了很久，對於精神崩潰方面你剛才也説了，我也覺得是個不錯的辦法，但是遊戲中很多時候都會出現緊張刺激的場面，打BOSS啊、戰爭啊、看到心目中的美女之類的，這時候精神也是極度緊崩，關鍵時刻你把遊戲一切，人家還玩什麼？還有一個，平時我們可以限制時間，但節假日總得讓玩家們瘋一瘋吧，這個時候怎麼處理，林峰她們還想到，玩家在虛擬網絡中得到更多的空間后，現實生活一點點退化，我們不能排除有些人精神意志很強韌，並不會出你想的精神崩潰的情況，而且這樣的玩家又都是骨灰級玩家，這樣長時間不用手的情況下，會不會導致手指功能的退化，她們甚至想到最後人發展成為只有一個腦袋的情況，反正越説我們越是后怕……”

老頭子很認真的聽完，最後笑道：“這些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有些東西光想是想不明白的，既然上天要把這項技術推到我們面前，我們沒有理由拒絕，所以我説要經過認真的臨床試驗，你這個1號樣本反正是跑不了的，我自己也想進去試試，親身體驗一下才有發言權，再找一部份志願者，通過詳細的分類和仔細的數據監測，我想一定能夠找到最佳的結合點！醫學方面我來把關，遊戲方面是你們的事情！”

然後不待我回答就起身往外走，邊走邊説：“我得回去再把你的問題仔細想想，這些想法很有意思！”

到了門口轉過頭來道：“你和小胖子他們把我的意思説一下，還有別忘了讓他們把樣品趕緊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