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另個結局(下篇)

番外篇 另個結局(下篇)

K大是所學生高度自治的大學,校內權利最大的是學生會而非什麼校董會,校長。大部分的社團活動,校內聯宜,只要學生會通過,就算校長大人如何反對,也都不過跟放屁沒什麼區別。對學生的獎懲則是由學生會的紀檢處決定,就算校董會一致認為這個學生該被退學,只要是紀檢處反對,也一樣是白吶喊。所以,基本上進入了學生會就等於成為全校同學的偶像。

“老姐,我們大會長第N次邀請你加入學生會的委任狀”開學第一天即被學生會長叫去談話的苗亦月,臉色臭臭的把一張帖子扔到苗亦哚的書桌上。

搞什麼啊,大學三年,那個能把南極企鵝都凍死的冰山會長就凍了他三次。他真是搞不懂,老姐究竟那根筋不對,人家擠破頭想進去的學生會她就躲的過癮。害他每次開學都被叫去特別談話。

“唔”躺在床上人瞄都沒瞄他一眼含糊的答應了一聲,依舊盯着手裏的小玉像死命的看。就好象盯着盯着那個玉像就能説話了一樣。

“姐,有心事?”本想扔了帖子就走人的苗亦月有些擔心的在床邊坐下來。

不知道她跟會長之間究竟有什麼矛盾,但根據以往的經驗,收到這張帖子她鐵定會狂笑三聲然後把帖子踩在腳下,大叫[讓金豪見鬼去吧!]。

但是這次老姐的反應不尋常哦,從來沒見老姐有這么認真這么鬱悶的表情,好象遇到了什麼大麻煩。雖説平時喜歡鬥嘴,但其實他們姐弟的感情是相當的好,看到老姐不開心苗亦月的眉頭也皺起來。

“牛牛,你相信前世今生嗎?”苗亦哚兩眼還是死盯着那個玉像臉上的表情怪怪的,象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有些難以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理論上我是不相信的,但是實際上——我相信。”看看老姐又看看那個玉像,苗亦月若有所思的回道。

老姐這個表情他曾經在第一次見到小錦的時候有過。因為從小他就夢到過一個古代的女子,跟小錦一模一樣,直到遇到小錦前這個夢都沒有停止過,可是見到小錦的當天這個夢就再也不曾來造訪。

“我等到他了”聽到苗亦月的語氣里沒有一絲玩笑的味道,很嚴肅也很正經,苗亦哚終於移開視線驚訝的看向弟弟。

這傢伙可是個無神論者,居然會相信前世今生?看見弟弟瞭然的眼神,苗亦哚笑了。看來她家牛牛也遇到了相同的狀況啦。

“那不是很好,這帖子你趕快看一下啦,明天我好回復人家”見她笑了,苗亦月撇撇嘴。被老姐發現他的秘密嘍,不過無所謂,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哈——哈——哈,讓金豪見鬼去吧!”不負苗亦月所望,苗亦哚精神抖擻的把帖子甩到床下,然後由床上蹦下來準確的踩到帖子上,苗亦月每學期必見的戲碼再次上演!

一旁的苗亦月滿頭的黑線,他幹嗎去擔心她,該趁老姐精神恍惚的時候哄她簽名才對嘛。這下好了,明天又要被會長大人冰凍一整天。

小小的飯莊裏,一個清雅的男人伸出兩個手指頭朝對面那個笑得賊賊的女子晃了晃。和她的賊笑一比,這男人的笑容絕對是童叟無欺,絕對公平誠懇。

“這是多少?”女子精明的想確認一下這兩個手指頭多代表的數目。

“二兩”湊到女子的耳朵邊男人極輕的吐出兩個字。

“呵呵……呵呵……那個很多嗎?”感覺到溫熱的氣息噴洒到耳朵里女子有些暈暈的問。

“很多”男人收起笑容很嚴肅的點點頭。

“多到多少?”

“多到你要用布袋裝的”

“哦呵呵呵呵……好,成交,妞,給我找個布袋”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她會説出[你居然又騙我]的話了。書房裏,金芎放下手裏的小小玉像,看着牆上的一副畫嘴角緩緩勾起。一向不慍不火的臉上,透着熱切的期盼,冥冥中自有安排,他和她始終是分不開的。

“哥,我今天有通告不回來睡了”書房門被推開,探進一張與金芎極很相似的臉。不同的是,那張臉上全是傲氣,看見哥哥又再看那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畫,翻了個白眼。

“好”輕柔的回了一個字,金芎依舊沒有把視線從畫上挪開。

難怪會覺得她眼熟,原來她就是她。儘管穿的衣服不同髮型不一樣,可那個燦爛的笑容是一模一樣的。找到你了,這次,我會把所有欠你的誓言全部補齊。

“哥,你小心走火入魔”搖着車鑰匙金鐸一步三晃的下樓走了。自從半年前,老哥破天荒的揮淚大出血買來這副古畫,就整天沒完沒了的盯着看。

畫中那個女人漂亮是挺漂亮,但也不到傾國傾城的地步,更何況還是個早就不知道死了幾百年的人。他嚴重懷疑老哥有戀祖癖好。

嘿嘿,不過老哥的事一向輪不到他來管,所以他現在關心的是,晚上會有幾個漂亮MM來探他的班。這傢伙,絕對典型的表裏不一。

“有些時候,對某些人來講,忘記的確是種幸福。不過,如果我們忘記了彼此,人生就永遠不會圓滿,你説是嗎”

直到傳來關門的聲音,直到金鐸的腳步聲消失,金芎始終都沒移開視線。牆上的畫已經斑駁,有些線條已經模糊,但是那張笑臉依舊象旭日東升般的燦爛。

修長漂亮的手撫上畫像,這眼,這鼻,這笑容,是爺的丫頭。不管過去多少年,都會一直刻在他的生命里。

“苗苗,還是不加入學生會嗎?”下午沒課,整理好書本剛要快速離開的人,就快走出校門時被死黨給搭住肩頭。

當然還有死黨的男友,臭着一張臉的她家小弟苗亦月,被這兩個人夾攻,看來她一時半會兒是很難脫身啦。

“我為什麼要加入,給個理由先”本想給他們展現一個不屑的笑容,忽然瞄到遠遠的有個人走過來。苗亦哚連忙拉着另兩個人蹲到樹叢後面,小小聲,有些懊惱的説道。生怕被外面經過的人給看到。剛説完,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她就避之惟恐不及的人帶着颼颼的冷風走過去。

“姐,你在躲他?”又要患上一段時間冰凍後遺症的苗亦月打着哆嗦邊向後退邊問。他發誓,短時間內絕對不踏入學生會半步!

“嗯,我答應過他的”也不隱瞞,苗亦哚老實的承認。

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東西,那個小小的玉像就好象是把鑰匙,開啟了前世塵封的記憶之門。

難怪從大一初見面起,有金豪在的地方她就絕對不會出現。原來她曾經對他做過[下輩子,我一定躲着你]的承諾。

多久遠的記憶,卻在她眼前鮮活的流過,豪格,那個大冰山,這輩子,我絕對不會再傷你了。

“輪到我了。苗苗,先不説學生會的事,你昨天有沒有把人家給怎麼樣?!”會問學生會的事,不過是因為男友的強烈要求,既然得到答案,就該輪到她問一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小錦勾住死黨的脖子趴在她肩膀上小聲的問,語氣十分的緊張。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苗亦哚一定會認為死黨已經決定移情別戀甩了她家小弟。其實也不怪小錦會緊張,想想昨天苗亦哚的臉色,豈是一個猙獰能形容的。

“等等,先説你出什麼價錢”昨天一出店門,苗亦哚就有幸成為了二手商販。

“兩千”兩根漂亮的手指晃了晃,自動送上門的凱子不等人宰就自己下手了,可結果呢……

“兩兩……兩千?”苗亦哚明顯的被打擊了,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那個姓金名芎的人。她不過花了三千塊,這傢伙卻出兩千來買其中的一個,有病吧!還是真的錢太多沒地方花了?

“兩千”輕輕一笑,連風中的微塵似乎都在那樣柔和的笑容中輕輕那麼一顫,這個笑絕對能打動一切人。

“空口無憑,寫個合同先”如果還有人能躲過這個微笑的秒殺,那絕對就非這個見錢眼才開的苗亦哚莫屬。

這年頭,搭訕的方法真是越來越多,不過有錢人還是習慣用銀子砸人,那她不被砸一下怎麼能甘心呢。苗亦哚賊賊一笑,手裏的刀毫不留情剁下來,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哦,本小姐就不宰白不宰啦。

“好”大眼睛眨了眨,略歪着頭靜靜的看了她一會,露齒一笑答了聲好。金芎抽出一條白色手絹鋪在街邊的木椅上。

側坐在木椅上面,稍稍低下頭,就開始奮筆疾書,金色的鋼筆映襯着白皙的手指煞是好看。

嘖嘖,這傢伙是某某貴族嗎?看看那坐姿,挺直的脊背,前後稍稍微挫的修長美腿,連寫字都是透着一派的優雅與高貴,就好象英女王在簽署什麼重要的文件一樣。

等金芎寫完合同起身走向苗亦哚時,某個剛剛把人家從頭到腳掃視了不止十幾遍的人,嘴巴一撇,下巴一揚,眼睛四處亂瞟,就是不肯再看他一眼。

“你要的合同”把白色的絲制手絹遞到她眼前,金芎的笑容越來越眩目。

“筆借我一下啦”拉開兩個人距離,苗亦哚忽然覺得有些熱。

是他彎下身跟她説話時掃到她臉上輕柔的呼吸,還是他身上淡淡卻好聞的麝香味嗎?忽然間讓她的腦袋有點暈,粗魯的扯過白手絹。

嘖嘖,這年頭還有帶手絹的男人,這傢伙是個很念舊的人嘛。不過,帶手絹的男人老是讓她覺得很娘,雖然這傢伙看起來一點也不娘,沒準是個性比較娘,誰知道呢。

但是看到手絹上的字跡時,苗亦哚馬上推翻自己的想法。剛勁有力的筆鋒,龍飛鳳舞的行書,這樣的人要是娘世界上就沒有不娘的人了。

“一手錢一手貨”認真的看了一眼合約,沒什麼問題后苗亦哚簽上自己的大名。

其實這個做法很孩子氣的説,瞧瞧這傢伙用手絹給她寫合約就知道了。兩千塊錢的東西根本就沒這個必要,不過是她藉機拖延一下時間想多看他兩眼。

這傢伙實在太象她YY中的小多了,真沒想到他居然會陪着她玩,所以苗亦哚的臉上露出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燦爛笑容。

不過下一秒,苗亦哚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不是吧,兩千塊錢開支票?!這傢伙絕對是精神有問題!她的小多啊,就這么被他給毀了。

“喂,你少寫的兩個零”還沒來得及哀悼完她家小多形象被嚴重毀滅,又下一秒,苗亦哚交出其中一個玉像后,接過支票只看了那麼一眼,臉上不止沒有陽光,連月光都沒有,黑的那叫一個徹底,簡直比她頭頂飛過的小烏鴉還黑。

“沒少”把玉像揣進口袋裏,金芎微微一笑,用下巴指了指她手裏的和約,示意她再看清楚些。

甲方:苗亦哚,這個是她自己寫上去的,絕對不會有錯。乙方:金芎,那隻金錢豹的大名,也不會有錯。現甲方以單價兩千分賣給乙方一尊玉石雕像,乙方以支票形式付款,甲方以實物方式交易。

貨銀兩訖,童叟無欺,誠信為本,決不反悔。本合約即日即時起生效,如某方違約,需付違約金兩萬元整。底下是他們各自的簽名。

“你這個大奸商,居然又騙我!”起初還揚着自信的囂張笑臉在對方一直的微笑中,又連續認真的看了幾遍和約后慢慢消失。然後嘴角不斷抽搐,最終化出一聲怒吼,衝著瀟洒轉身離開的人噴去至少攝氏一萬度的高溫。

“想跑,你還我錢來!”手絹一扔,總算在汽車發動聲中回過神的人咻的一下衝過去。大騙子!想跑?也得問她這雙飛毛腿同意不同意!追着汽車一轉彎就沒了人影,早把傻了眼的死黨給忘到一邊去了。

死狐狸精,抓到你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現在苗亦哚眼裏,那輛汽車就是長了腿的鈔票,她非逮住它不可。

“完蛋了,那個金錢豹可別遇到塞車”揀起死黨扔在地上的所謂和約看了一眼,白手絹再次被遺棄。

明知道追不上死黨,小錦還是順着人車消失的方向追過去。只求能在金錢豹被虐后,趕得及

給打個120。

清風掃過地上被拋棄的白手絹,把一隻小小的螞蟻給掃到一行字中間,剛好補上那少了一個逗號的位置。

哈哈,二十塊錢就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金芎的心情是愉快到不能再愉快。瞄了眼後視鏡中緊追不放卻也越來越小的身影,讓他驚訝於她的執着。這樣的人,一旦愛上就絕對會是致死不渝的那一類人。

不過也只有那麼一瞬,金芎輕輕蹙了下眉頭就把這個想法給甩掉了。她執着不執着與他何干呢,他們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面。説到這個,那女孩為什麼會説[又]騙她?算了,管她呢,反正東西是到手了。

呼呼呼,這傢伙真是卑鄙,簡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不對,是吸血鬼才對!眼看就要連車屁股冒出的煙都看不見了,苗亦哚還是奮力的朝前沖,我追,我追,我的鈔票你等等我啊!

一人一車的距離逐漸拉的越來越遠,記憶的大門卻在他們面前慢慢開啟。

“姐,沒想到你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不甘處在狀況外的苗亦月硬是纏着小錦講了昨天的事情經過後,上下打量了一下正嘿嘿傻笑的老姐,不勝感嘆的説道。

應該就是老姐説找到了的那個人吧,不然他家比鐵公雞還鐵公雞的老姐會讓人拔下這么一大把毛,不僅沒疼的亂蹦居然還一副我心甘情願的德行?這個精明的傢伙,不是被人給迷暈了會發現不了那一個逗號的漏洞?

“笑屁啦,真是有夠猥褻的笑容,你到底把人家給怎麼樣了嘛”把男友給擠到一邊,小錦推了推笑的亂噁心的死黨。她比較關心的是那個金芎,到底有沒有被她家死黨給如何如何。

“靠,你見到過有人能追上汽車嗎?除了跟我的鈔票揮手告別我還能怎樣!”苗亦哚十分不滿意死黨這種重色輕友的表現,搞清楚,你有男朋友了哦,別妄想紅杏出牆好不好。

“切,你是追不上。你要是追上了,絕對不是去搶鈔票,而是把人家就地給XX了吧”就他家老姐典型的色狼流氓型笑容,足以説明她追着人家車屁股後面的動機。苗亦月勇敢的揭了老姐的底。

“那也比某人晚上睡覺時,沒完沒了在那邊説,哦……嗯……小錦……你好緊哦……的夢話好。起碼我有行動力,你就只能在那邊做春夢”

苗亦哚也不生氣,嘿嘿一笑,開始暴料某晚她偷偷溜進老弟的房間盜竊他私房錢時聽到勁爆內幕。邊説還邊來個超級模仿秀,把苗亦月那晚在春夢中消魂的呻吟聲給模仿的惟妙肖。

“你閉嘴啦……啦啦啦……小錦……痛痛痛痛”已經變身超級大番茄的苗亦月剛要飛身過去把該死的老姐給踹飛,一隻芊芊玉手伸過來準確的揪住他的耳朵,用力那麼一擰。苗亦月馬上老老實實蹲到小錦身邊。

“死月,你居然做這么色的夢”

“人家也是成年男人嘛,嗷!我以後再也不敢啦”

“笨蛋,做夢就敢,怎麼現實中就不見你出手,不知道我忍了你很久了嗎!”

“嗷!真的嗎?真的可以嗎?那我們現在就去開房吧”

“我開你個大頭鬼,你自己做春夢去吧”

“不要啦,小錦,我這次一定要該出手時就……”

這邊兩個人還在春夢和出手的問題上糾結時,一旁那個造成自家老弟被女友藐視的罪魁禍首早就偷偷溜出校門。

啊哈,誰管你們是不是準備打什麼實戰演習的肉搏戰,我現在可是要會我家老情人去也。她有預感,她家小多一定會出現在那!

第九大道,紅綠燈變來變去,川流不息的人群時而被阻隔在寬闊的馬路兩邊,時而又繼續在斑馬線上挨挨擠擠的匆忙走過。

人潮湧動中,她看見他正帶着一臉柔和的淺笑,眼裏盈滿深情,身上溢動着溫柔,緩緩朝她走過來。當紅綠燈再次變換時,他已經來到她的眼前。

暖暖的風在他們周圍吹拂,明亮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四周的一切彷彿已經消失,世界上再無任何聲響,只有越來越快的兩顆心跳動的聲音。誰也沒有動,就只是這樣凝望着彼此,糾纏的視線就好象無論經過多少個幾百年都不會移開。

“丫頭,可還記得爺的名諱”

很久很久以前,他説[丫頭,爺的名諱,愛新覺羅。多爾袞]

暖暖的春風迎面吹

桃花朵朵開

枝頭鳥兒成雙對

情人心花兒開

啊喲啊喲

你比花還美妙

叫我忘不了

啊喲啊喲

秋又去春又來

記得我的愛

我在這兒等着你回來

等着你回來

看那桃花開……(阿牛,桃花朵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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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黑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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