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嶄露頭角
“八百萬！這些有錢人真的是……”雲夢雪暗自搖頭，從現場情況加上剛才雲若寒一反常態的高調，她自然看出些端倪。
雲若寒這麼做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想告訴那些滿身銅臭的商人，不要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甚至是出賣親情！
“各位，在揭曉即將要拍賣的第二件藝術品之前，請允許我先向大家介紹一個人，中國房地產領軍人物，全球前500強企業金控地產的總裁——葉心名先生！”
當所有人目光隨着掌聲開始在人群中搜尋時，葉心名不得已站起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朝大家揮揮手。
“葉叔叔他怎麼了？從一進來就心不在焉的。”雲若寒注意到葉心名的狀態，雲夢雪自然也一早發現了，她自言自語地問道。
“不用猜，等拍賣會結束直接去問。”冷酷似乎成為了雲若寒的代名詞，就算幫助別人時也不另外。
雲夢雪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希望拍賣會趕快結束，好上前了解清楚狀況。
一番客套過後，主持人道：“那麼好，現在請大家屏住呼吸，在你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的情況下，請出我們今天的第二件藝術品！”
接着，主持台下的兩位禮儀小姐拖着一幅長長的畫捲走上來，當她們雙手將畫軸同時拉開時，現場似乎中斷了五秒，之後讚歎、懷疑之聲交織成一片。
“誓言！”雲夢雪驚道。
“沒錯正是詩素大師的《誓言》，這幅畫是她臨終前最後一件作品，其珍貴之處自不用我多說。我好奇的是怎麼會有人捨得將它無條件捐獻出來，他的無私讓我忍不住公開了他的身份，葉先生非常感謝你，謝謝！”主持人的專業就是煽情。
“詩素？”
“你不知道？”雲夢雪好像見到了外星人。
“聽說過她的名字，不太了解。”雲若寒毫不掩飾的答道
“也對啦，你在國外留學三年，詩素是成名不久的畫家，你不了解也很正常。”
見他沉默，雲夢雪接着道：“詩素這個人的一生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命運多舛。在她很小的時候因為一場車禍失去雙親，後來被人家收養，可惜繼父是個酒鬼，喝醉了對她非打即罵，要不是我的湛媽媽路過花錢救下她，可能就不會有今天的詩素大師了。”
“她也在孤兒院長大，這麼說你們認識？”
“何止認識，她大我幾歲而已，還是我的啟蒙老師呢。”雲夢雪自豪道。
“那，後來呢？”
能讓雲若寒感興趣，這也算是個奇迹吧：“後來她就在孤兒院安心地住下，也是那一年我跟她相識。當時我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詩素姐姐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風華絕代，加之她畫得一手好畫，自然而然，她的一切成為了我終生想模仿的對象。”
“她，為什麼教你畫畫。”
“一次偶然的機會吧，我無意間道破了他的心境，她說我有藝術天分，問我願不願意學畫畫，我當然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咯。”
“難怪，夢雪作畫：美，但是讓人心痛。想必這種風格也是傳承於這位大師吧。”雲若寒心念道。
“可惜上天從來就不是公平的，詩素姐姐在經歷過童年失去至親和被繼父折磨的雙重打擊之後，老天爺依舊不肯放過她。二十五歲那年孤兒院無故失火，不僅燒毀了詩素姐姐所有作品也燒毀了她的容貌。從此，她再也不願多與外界接觸，本來色彩極少的作品風格徹底走向悲觀主義昏暗路線，像她的人生，瞬間失去了所有色彩！”雲夢雪話里包含着惋惜，悲痛以及心心相惜。
雲若寒依舊沉默。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成全了今天畫壇的一位大師，她的成名作《幽蓮》我欣賞過，只要是懂藝術的學者，我堅信都會為它而流淚。”
“《誓言》臨終前的最後一件作品，這又是怎麼回事？”凡事總得有個結局，雲若寒想知道。
“和《夕陽戀》一樣，這幅畫是她和她的愛……愛人在北極度蜜月時，對着皚皚白雪宣誓的場景。”雲夢雪眼眶紅了，幽怨地看着身邊男人的眼睛。
雲若寒只會默不作聲地逃避。
還是給故事留下點懸念吧，他已經沒有勇氣往下問。雲夢雪回頭自語道：“他們相識在一個蕭瑟的秋天，同樣是畫家，不同的是詩素姐姐是悲的代言人，而他取秋景是為了尋找其他季節沒有寂寥之美。很快，她們相愛了，他並不在意她的外貌，還說要帶她去北極看最純凈的雪，就像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與眾不同，純潔無暇。他們的相愛就像童話劇當中的公主和王子，靜靜的，卻讓人如沐春風。”
“結婚後，他們按照計劃去了北極，我想《誓言》就是他們當時最幸福的場景，可惜不久之後發生雪崩，為救自己的愛人詩素姐姐當場斃命，年僅二十七歲。而他也承受不了失去摯愛的打擊，回國不久之後，選擇了卧軌自殺的不歸路！”說到此處，一滴眼淚情不自禁的滑過雲夢雪的容顏，她迅速抹掉：“詩素姐姐的出現就像流星，閃亮，但稍縱即逝，留在凡塵的卻是隕落不朽的記憶。”
在兩人不知不覺交談過程中，主持人也已經解釋清楚眾人對《誓言》真跡的疑竇：“那麼好，既然大家再沒有什麼問題，下面我們就開始拍賣，底價一百萬，每次加價不得少於十萬！”
不管是畫本身的價值，還是為了討好某人，大款們個個摩拳擦掌，一副志在必得的摸樣。
雲若寒看着《誓言》，皚皚白雪下的一對璧人指天盟誓，淡然而堅定。又想到自己的感情羈絆和矛盾，心裏很不是滋味：“你，想要這幅畫么？”
“嗯，在我眼裏這幅畫背後的意義遠高於它本身的價值，所以……
“一百萬！”不等雲夢雪說完，若寒已然出手。
原本鬥志昂揚的眾財主此刻卻像被曬嫣的茄子，一聲不吭。一百萬對他們而言算不上什麼，可競拍的人是雲若寒，他喜歡的東西還是放棄為妙，再說跟世界首富比錢多似乎不太明智。
“咳咳。”主持人乾咳兩聲：“呵呵，看來大家都有謙讓的美德，既然如此，那這幅《誓言》就……”
“五百萬！”
“唰”現場開始騷動，所有目光同時掃向人群尋找聲音的發源地，一直沉默的危子超終於爆發，兩個男人的戰爭也由此展開。
“好，這位神秘的先生出價五百萬，還有比他更高的嗎？”主持人神情激動，他不認識危子超那是因為他的身價就這間屋子的人而言，並不出眾。
雲若寒瞟他一眼，毫不猶豫出價六百萬。
“一千萬！”危子超不甘示弱。
“若寒，算了，不值得！”雲夢雪雖然很想擁有《誓言》，可一千萬買一幅畫太奢侈了！
“反正，是做善事！”眼神轉向她的同時，雲若寒已經舉牌，出價一千一百萬！
“一千五百萬！”
“一千六百萬！”
“……”
往後，雲若寒也不願開口，只是不停舉牌每次加價一百萬。他這麼做除了報復他的父親，更重要的是為了爭口氣，愛情是盲目的，不經意間他的舉動曝露他內心最真實想法。企業家們看出了些端倪，卻不插手，只當作是一場鬧劇。
你來我往，當拍價飆升至一億六千萬之時眾人心裏咯噔一下，尤其是雲夢雪，一直以來她引以為傲的沉穩開始崩裂。如果雲若寒現在放手，危子超鐵定傾家蕩產，顏面全無，這樣的局面是雲夢雪最不想見到的。
見危子超依舊一臉淡定，姜良暗地裏捏了把冷汗：一億六千萬，老大，你牛！地黨聯盟雖然收入可觀，可若承擔了這個數字必然根基動搖，軍心大亂。
雲若寒猶豫片刻，見雲夢雪着急的神色，心有不忍，最終舉牌叫價一億六千一百萬！
危子超也自覺事情到了盡頭，再賭下去恐怕真的會面臨破產的危險。
現場所有人屏住呼吸三秒，見競價不再往上漲，總算鬆了口氣，主持人滿臉堆笑：“一億六千一百萬第一次，一億六千一百萬第二次，成交！”木槌一響：“恭喜星雲集團少董雲若寒先生拍得我們的《誓言》，恭喜！”
現場掌聲如潮水一般湧起。
接下來，拍賣會不斷錯愕驚異地挑戰着眾人的心臟，一億六千一百萬這樣的天文數字絕對刷新了同類拍賣的記錄，更詭異的是《誓言》並非現場價格最高的藝術品。同樣面對危子超的挑釁，有人出價一億六千八百萬買下雲夢雪的帶來的作品——《夕陽戀》。不為別的，只因為她跟雲若寒走得最近。可買主一得手就已經後悔了，有人懷疑危子超是雲若寒請來的托，又想到剛剛他們“火拚”的場面，不太像啊?沒辦法了，現在只能希望雲若寒能看到自己，達成和星雲合作的目的。
“《夕陽戀》不是遺失了么？”拍賣會結束，雲若寒問道。
雲夢雪坐在位子上心跳加速，半天說上來話，一億六千八百萬！這不是做夢？
“我……我沒找到，所以憑記憶重組了當時的畫面，本來想自己留着，既然要做善事捐出來也無所謂，真的沒想到會標到這樣的天價。”雲夢雪自嘲地搖搖頭，捐助登記時還一直擔心自己的畫太過於寒酸會給若寒丟臉，世事難料，跟他在一起奇迹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為什麼？”雲若寒突然問。
“什麼為什麼？”
“有人出價十萬，你為什麼不賣，那樣，你往後幾年的學費不用再擔心了。”
“不可以，夕陽戀最大功臣是你，怎麼能輕易賣掉呢？至於這幅‘仿冒品’能賣出這麼雷人的價格，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我已經很開心了。”雲夢雪瞪大眼睛，自己又何嘗不是需要幫助的人呢？
雲若寒無言以對，到底應該說她善良還是傻呢？不知道。
“若寒！”葉心名着急後面走上來，見雲夢雪跟他在一起，“夢雪，你們都在這太好了。”
“葉叔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只是好不容易才有機會。
“小琪不見了，我來就是想問你們有沒有看到她？”
“小琪？不可能啊，昨天早上我還見過她。”雲夢雪驚愕道。
“不見了，難道……糟糕！”雲若寒眼神一變，已然想到這件事幕後黑手是誰。
ps:主角的家族是星雲集團，不是天雲，前章碼字有誤，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