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對不起夫君（02）

誰？誰在説話？

我連忙環顧四周——沒有人！

螺旋形的台階扶雲而上。我小心地一步步往上走。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有種錯覺，似乎早就走過這條路無數次了。

前面左轉有個陽台，那兒有我最喜歡的向陽花……等等！我應該是第一次來，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

我的背脊開始發涼，猛然驚醒。這里是魔界，這座城堡，應該是魔王的城堡。魔王，是那個和祖父約定要取我靈魂的人！

怎麼回事？！

我的手心開始冒汗。我要再前進嗎？前進的話，是不是就意味着我要見到他，要把靈魂奉給他了？

我想後退，可是身體不聽使喚。我不要再走了！停下來！停下來啊！

可是，我的手仍然不受控制地推開了陽台的門。

“歡迎歸來，我前世的戀人！”

青澀的紫藤蔓，滿地的向日葵花，巨大的百合王座上，一名男子對着我溫暖地笑。

那笑容讓我幾乎窒息。

不！這不是真的！

我一定在做夢！

我愣在原地。

他伸出手向我走來，指尖的溫度，正是我熟悉的。

東方十！

他一定又在和我開玩笑。在心裏卻有個聲音不停地在喊：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個想要取走你靈魂的人！只有他才可以如此強大！

我下意識地後退，眼淚不明所以奪眶而出。不是這樣的！我已經被爺爺賣了靈魂了，不想連東方十也來騙我！

我不想承認這是事實，我返身就逃。

他一把抱住我，我激烈地掙扎，眼淚不斷地流。

“不要告訴我這是真的！東方十，求求你，不要騙我！”我哭，大聲地哭。我不能控制，我在害怕。

“我沒有騙你。”他靜靜地説，認真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有一天，就想起來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我想我都沒有辦法不愛你。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

我震驚，忘了呼吸。好半天才緩回神，咬着牙，忍痛問：“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取走我的靈魂？”

東方十一笑，傾國傾城：“因為你的靈魂才能拯救魔界，讓那些傢伙恢復正常呀。不過你不用管他們啦，這些傢伙笑不笑都無所謂。只是……”他頓了頓，用手輕撫了我額前的劉海，又説，“你可以留在我身邊嗎？我前世的戀人？”

我愣住。現在的我，好像沒有留在他身邊的理由。

想要搖頭，他卻先我一步，俯身在我唇上淺淺一吻。這一吻，天昏地暗。在黑色的旋渦里，似有一片最珍貴的記憶正在一點點地流逝。

吻我的人，是我前世的戀人。所以，今生，我們也應該在一起吧。

“留在我身邊，好嗎？”他的額頭抵着我的，眼裏閃着詭異的光芒。聲音柔柔地。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是為什麼，心那麼空？似丟了一片記憶。

“你在做什麼？！跟我回去！”一個絕美的少年一臉暗沉地向我走來。我看向東方十，有些迷惑。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他身上全是血？為什麼他那麼生氣？為什麼他快要噴火的雙眼裏流淌着世上最純靜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