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什麼叫潑婦

第二十章 什麼叫潑婦

玄奘站在莊園之外,朗聲道,“請問有人嗎?”

過了一會兒,莊園中走出一個身穿青色碎花小襖臉型尖瘦的三十多歲婦人,婦人問道,“客人來這裏是找什麼人嗎?家中只有我和丈夫兩人。難道客人認識我丈夫?”

玄奘笑道,“我不認識你丈夫。”

“那麼你認識我?”婦人又問。

玄奘搖頭道,“我也不認識你。”

“那你是來做什麼的?”婦人不解。

玄奘合掌道,“阿彌陀佛。貧僧是來化緣求施捨的。施主可以施捨食物和水給貧僧。”

“原來是來乞討的乞丐啊。”婦人一臉鄙視地看着玄奘,道,“看你穿的倒是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卻乞丐。當乞丐就直說嘛,非要說什麼是來‘畫圓’的,難道只有當了乞丐才能‘畫圓’?平常人就只能‘畫方’了?”

玄奘很勉強地擠出笑容說道,“女施主,我是個僧人,不是乞丐。”見婦人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便搖頭道,“好吧,女施主非要說我是乞丐,那我就是乞丐好了。不知道女施主要施捨我什麼?”

“你等着。”婦人說著轉身進裏屋,不久,從裏屋裡提出一個木桶。木桶中所裝的,就是婦人準備用來施捨給玄奘的東西,不是別的,卻是一桶發餿的泔水。

玄奘心中苦笑不已,這不是餵豬的泔水嗎?她怎麼拿這個施捨自己?真把自己當乞丐了?不對啊,就算自己真是乞丐,她也不應當拿這種東西施捨自己吧?這不是侮辱人格嗎?不過,雖然是豬食,好在隊伍中的豬八戒真是一隻豬,就把這泔水化回去給豬八戒吃吧。豬八戒雖說喜歡吃東西,但對食物的質量卻不太講究,這桶泔水給他吃再好不過了。(豬八戒:抗議!嚴重抗議!嚴重抗議唐僧虐待動物!)

玄奘臉上裝出一副欣然的笑容,道,“多謝施主,雖然是泔水,但施主能夠施捨給在下,也算是結了善緣了。”

婦人卻沒有把泔水施捨給玄奘的意思。只見這婦人走到玄奘身前,提起泔水桶,猛地往玄奘身上潑。婦人將泔水桶放在地上,看見玄奘一身的爛菜葉子、餿山果子,忍不住將狂笑起來。

玄奘心中鬱悶不已,哪有這種事情的,自己好歹是一代高僧,連一國之主見了都要禮敬三分,卻被這村婦潑了餿泔水。再說了,玄奘自認為也是英俊瀟洒、玉樹臨風的男子,仙人妖通殺的極品帥哥,萬人迷的大眾情人,這村婦竟然不僅不為自己的美貌所迷惑,甚至於將泔水潑到自己身上,破壞自己完美的形象。在惱怒地同時,玄奘心中還有一些佩服,這個世界上,能不被他的美貌所迷惑的女子已經不多了,這個村婦能做到,真是難能可貴。不過玄奘一轉念,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這個村婦一定是嫉恨她已經結婚,沒有機會得到自己,這才用餿泔水潑自己。所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就要儘力去毀了它。

玄奘裝出一副很開心地樣子,說道,“阿彌陀佛,多謝施主的布施。願施主種福田,得福緣。”說著轉身離開,也不擦拭一下身上的泔水,連臉上掛着的爛菜葉子都沒有撥掉。玄奘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理由。玄奘受到了村婦的侮辱,如果表現出憤怒,那就會令村婦更加開心,因為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激怒玄奘。玄奘不能因此打村婦,不說別的,與一個村婦扭打在一起,實在是有**份。過去自己就已經是高僧了,不屑於做這種粗俗的事,現在自己似乎已經證得初果羅漢了,就更不能做這種下作的事了。(本書為了方便起見,將阿羅漢果分為四階,從下到上分為初果阿羅漢、二果阿羅漢、三果阿羅漢、四果阿羅漢(圓滿阿羅漢)。阿羅漢果上面是菩薩果,從下到上分為小菩薩、大菩薩。菩薩之上的果位是佛果。從下到上為應身佛、報身佛、法身佛。恰好對應仙人的九品。大日如來是法身佛,釋迦牟尼佛事應身佛。但又有名字羅漢、名字菩薩、名字佛的說法,即從實力看,並非羅漢、菩薩、佛,但是有羅漢、菩薩、佛的名號。)實際上,玄奘已經是八品仙人,即二果羅漢,但玄奘不知道仙人與羅漢的對應關係,所以只是懷疑自己是初果羅漢。

玄奘打村婦是不行的,罵也是不行的,只得裝出很開心的樣子。玄奘認為村婦要侮辱自己,自己裝出開心的樣子,沒有因此不悅應該會讓對方不怎麼開心吧?當然,玄奘還是丟下了一句表現怒意的話,“願施主種福田,得福緣。”這句話隱藏的下半句是,“種惡業,食惡果。你今天這麼對我,等着以後的報應吧!”

晚上,村婦的丈夫回來,突然說道,“老婆,咱家怎麼泔水沒了?”

村婦回答,“今天有個外地人來乞討,我看他樣子討厭,便用泔水潑了他。”

“什麼!你這敗家娘們!”丈夫怒道,“你怎麼可以用泔水潑乞討的人?這泔水,可以餵豬你不知道嗎?不拿泔水餵豬,卻拿泔水潑不認識的人,真是個敗家的婆娘!多好的泔水啊,就被你這敗家娘們給浪費了!”

於是兩口子吵架,於是乒乒乓乓。

卻說玄奘回來的時候狼狽不堪,蘭文川問道那一股餿泔水味,便笑道,“我說師父,就是乞討不到東西吃,你也不用偷人家泔水喝吧?偷喝泔水也就算了,這麼你好像是一身栽進泔水桶里啊?弄得一身都是泔水。豬食有那麼好吃嗎?”

眾人哄堂大笑。不笑的除了玄奘外還有豬八戒,豬八戒暗自說道,“其實豬食也挺好吃的。再說了,泔水一定是豬食嗎?我可從來不吃泔水。”玄奘搖着頭,任由他們嘲笑,只得安慰自己,這次是命中遭遇的一劫,前世欠那村婦的。好在這次只是被潑了泔水,不是被妖怪抓去燉了吃。

祝各位五一勞動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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