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學醫

晚上回去吃過飯後我就躲回房裏去了，再也不想看見那頭豬了，本以為是一隻溫順的綿羊，其實卻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唉，想起半年後我又要開始我漂泊的旅程，真是不舍啊，我是真的好喜歡美麗的離城啊！

第二天我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出去，連早飯都不吃了，直到忠嫂來叫我才不情不願的走出去。

朗成要走了，站在院子裏等我。我低着頭不看他，也不想看他。

“怎麼，不想見我了？”還是那溫和的聲音，一抬頭，唉，還是那溫和的笑。我不語。

“放心吧！有我在，以後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所以不要擔心以後，不要不開心。”他居然輕輕擁我入懷，用下巴頂着我的發。真是的，我擔心的就是你啊！我在心裏翻着白眼，但還是不語，一動不動。以前就是這樣，有我不喜歡的人對我有親蜜的舉動，只要我一動不動的不給任何回應，那人就會自覺無趣的自動放棄。大概朗成也感覺到了我的漠然，慢慢鬆開了圈住我的手，凝目看我。良久，輕嘆一聲。

“我會等你的！你也要乖乖的等我噢！”說完他就轉身坐上馬車，走了。我只是獃獃看着，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這真是頭豬，一頭自大的豬。

“走遠了，還看。”楊謹戲謔的聲音。

我回過頭白了他一眼，“還有吃的嗎？我餓了。”自從那次他對我胡說八道之後，他的形象在我心裏大打折扣，我對他也不再客氣。

“怎麼，我還以為某人不知道餓呢。”還是那懶洋洋的欠揍的語氣。

我不理他，徑直跑去找吃的了。幸好忠嫂對我還不錯，給我留了一大堆吃的。吃飽喝足之後我就跑出來了，在街上亂逛。我可不想整天對着那個楊謹，雖說秀色可餐，可是如果帶刺的話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家醫館前，上書“回春堂”，看着病人還不少，那些夥計跑來跑去的，看來他們人手不夠啊！我問了旁邊的人，知道這醫館是一個叫徐起的郎中開的，並且這人的醫術還不錯。於是我就走了進去。

“請問哪個是你們掌柜的？”我攔住一個正在忙的夥計。

“在裏面坐診呢。”小夥計對着裏面努了努嘴。我走了進去，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的顏面白凈的中年人坐在那裏，正在給人診脈。我不語，站在旁邊等着。等他給病人看完了病寫完了藥方我才對他行了個禮。

他示意我坐下，要幫我診脈。

“那個，大夫，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有點扭捏，畢竟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嫌我太過突兀。

“噢？那你這是？”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看您這挺忙的，我想在您這當個學徒。”我恭敬的說。

“你想學醫？”他上下仔細的打量我。

“是的。”

他又看了我良久，再看了看我的手。“在這當學徒是沒有工錢拿的。”

“我不要工錢的，況且我很勤快的，什麼活都能幹。”看來他是答應了，我忙高興的說。

“好吧。”他笑了笑，“那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古文。”

“好，以後你就在這學點東西吧。秀兒！”他沖裏屋喊了一聲。

“哎！”一個銀玲般的聲音響起，門帘掀起處，一個俏生生的丫頭走了出來。

“這是新來的小文，以後你就帶着他吧。”徐起指着我說。

“好啊。”那個秀兒看着我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欣喜。“你隨我來吧。”呵，看來她是把我當成小帥哥了，看來着男裝真的是好處多多啊。

原來秀兒是徐起的女兒，叫徐秀秀。這天她帶我熟悉了店裏的環境，就帶着我認藥材，還給了我一本小冊子。上面有一些常用的藥材的名稱，用法，還形象的畫上了簡圖。對於我這樣的初學者來說真的是一本好書。在閑聊中還知道了店裏有三個夥計，都是學徒，還有一個是徐起的嫡傳弟子，叫羅青，徐秀秀讓我叫他大師兄。不過這天並沒有見着，說是上山采藥去了。我還見到了徐秀秀的母親，一個溫順嫻淑的女子，從她看我的眼光，看得出她也挺喜歡我的。

徐秀秀一整天都粘着我，中午吃飯的時候還拚命給我夾菜。還讓我叫她秀兒，想想這樣太親密了，況且我現在是男裝打扮，就只是叫她秀秀，不過她還是很高興，不斷小文前小文後的叫我。不過我也不煩她，她對我好才好呢，這樣更方便我學東西。

這樣待了一天天將黑了才回聽雨軒，拿着那本小冊子，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那麼精神過，覺得生活有了目標一般。說真的，我還真恨透了以前那種無所事事的生活，看來，我這人還真是不適合過米蟲的日子。

一進園子就看到忠嫂了。“總算回來了，就等你開飯呢。”

“等我？”沒想到他們會等我的，一般暖流湧上心頭，竟然有種家的感覺。

“去哪兒瘋去了一整天，也不說回不回來吃飯，讓我們等那麼久。”是楊謹那陰陽怪調的聲音。

看來他還是關心我的嘛，也不生氣，幾步跑到飯桌前。“今天吃什麼哪？”

“小文喜歡吃什麼？”忠嫂給我打飯，我雙手接過，夾起一口菜，很好吃。

“忠嫂做什麼菜我都喜歡吃。”忠嫂聽見我這麼說臉上笑開了花。

“你拿回的是什麼書？”楊謹看到我放在一邊的小冊子。

“藥冊子。”我把今天在回春堂的事都給他們說了。

“你一個女孩子家學這麼多東西幹嘛呀。”忠嫂聽了我的話卻是第一個不贊同。我一聽她的話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一臉你怎麼知道的表情。

“我今天跟他們說的，也好照顧你的生活。”楊謹慢條斯理的說。唉，我說呢，怎麼才一天忠嫂會對我這麼熱情。“這也是大哥吩咐的。”好象為了澄清什麼似的，他又加了一句。

我沒理他，對忠嫂說：“這可不能這麼說，女孩子也要學點東西才好的呀，有了一技之長才能自力更生啊。”

“什麼是自力更生？”忠嫂奇怪的問。

“就是自己靠自己！”我說著還把拳頭舉起作加油狀。

“女子嫁了人不就好了，幹嘛要那個自力更生？”忠嫂更糊塗了。

一時不知怎麼跟她解釋。“我，唉，想想我肯定是嫁不出去的了，不靠自己靠誰呀。”我故作悲哀的說。

“又瞎說了，我們小文這麼漂亮怎麼會嫁不出去。說說你想要找個啥樣的，我可認識這兒的花冰人，明兒個就找她幫你找個婆家去。”忠嫂一聽了我的話居然來了興緻要給我找婆家。

“唉呀，我餓壞了要吃飯了，忠嫂以後咱再說吧，現在我還不想嫁人呢。”看見忠嫂還想繼續說下去我趕緊裝可憐封住她的嘴。再讓她說下去我都一個頭兩個大了。一低頭卻瞥見楊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