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高檔露天咖啡廳一個貌美絕倫,有如模特兒般,氣質清新的高挑女子,正坐在舒軟的單人沙發上優雅地享用咖啡。圍坐的另有三名同樣不凡的靚麗美女。如此養眼的畫面,鏡頭緩緩往下扯卻多出一些極不相稱的物體——酒瓶。自然頻頻引來不少路人的驚異目光。包括竊竊私語的討論聲。
"難得我請客,大家不用給我省錢,一起暢飲,一定要不醉不歸!"靳敏敏不知受什麼打擊,竟然抱着叮叮噹噹的酒瓶毫無顧忌地到這麼講究的咖啡廳找麻煩。還好這家店主她認識,不然不知她們被哄出去幾回都不嫌多呢。
"敏敏,這樣合適嗎?"在這樣的場合,她們的確太招搖了。
"看不起我?你喝不喝,不喝就太不夠意思!"話一出,敏敏端酒猛罐。
"OK,大家不要再推究了,很久都沒碰酒,一起敞開肚皮喝吧!"邵佳興趣濃郁起來.最注意形象的安雅嵐嘆口氣,放下濃郁的咖啡,終於也把手伸向酒瓶,大咧咧地端起:"沒辦法,為了朋友,我也攉出去了!乾杯。"“干!”許熙蕾丟開旁念,也豪爽地捨命陪君子。
一杯…又一杯…
"男人!都是混蛋,對不對?不負責的混蛋!"敏敏醉了。
“是!是混球。”“恩,贊成,贊成。”
“都是,一個個都是壞傢伙,都是欠揍的壞蛋。”
“混蛋,混蛋。藍軒那壞傢伙就是標準的混蛋!沒有男人比的上他壞了。”敏敏總算有點入題了。
“藍軒是哪位?我不認識吧?”邵佳也一醉魂遊了。
“就是藍軒那個…世界最壞的嘛…”舌頭嘴巴開始運做為對勢了。
“你喜歡人家?不會是因為那個叫藍軒的男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叫你大受打擊吧?”安雅嵐是幾個女人里現在最清醒的一個了。
驀地,敏敏的眼神噴出兩簇火苗,隨之轉為黯淡,“他才沒招惹我的資格呢,他憑什麼?憑什麼讓我不斷地想他,挂念他。他卻丟棄我轉抱其他女人,是的,那個漂亮的狐狸精!該死!”
恍然大悟的安雅嵐瞭然地點頭,像在安慰。
“所以你們得吸取我的教訓,不能輕易相信男人,那些嬗變的傢伙,混蛋!尤其是漂亮的男人,他們以為自己有張漂亮的臉孔就有資格對女人隨心所欲,認為女人捨不得離他們遠去…所以膽敢任意猖狂。”
像蟲子轉孔一般,敏敏發牢騷的話語深深烙進許熙蕾腦子裏。
漂亮的男人?對他就是個極其醒目的大帥哥,要麼怎麼會做牛郎都那麼有身價。但她心目中他又不是隨便的男人,像一大粟寶石,叫人挪不了目光。他也不猖狂,似乎彬彬有禮地勝過君子。那笑容溫暖、親切、張目。
總而言之,許熙蕾不認為他是敏敏口中絕情的男人。她跟他在一起應該沒大問題吧?四個女人把這一台戲唱下來時,已經晚上8點鐘了。
許熙蕾腳步從來都沒有這麼輕盈過,身體像似風中的柳絮,搖擺不定。鑰匙在跟她玩遊戲,洞孔不斷地挪移着方向。
"別動,別動了,你晃動得叫我頭暈呢!"還好她運氣不差,幾分鐘后就順利把門解決。
"還不餓,那就睡吧。"腳丫來個一百六十度旋轉,鞋子順利脫離腳腕,飛落在房間另一邊。熙蕾自言自語。
顛顛撞撞地進入自己房間,卻看到一個樣似男人身子的東西。醉了,是幻覺,一定是幻覺吧!她將外衣脫甩到一旁,愉快地將身體投入大床,掛着微笑的臉滿意地帖上這個幻覺里的男人,抱玩具似的緊緊攀着這個俊郎的夢中情人。
"睡吧。"神啊,如此優等的男人,眉眼五官完美得象畫一樣,大概也只有在夢裏會見了。
"別吵…"夏逸颯開啟他高貴的眼,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其中,隨後惺忪的雙眼又自然合攏。
這個毫無防備的傢伙老毛病又犯了…
**************“喂!你這丫頭是什麼東西?”夏逸颯皺起眉頭,推開扒着他全身安然休眠的女人。後者無防備地翻滾下床。哎呀,痛,我可愛的屁股呀!往往就是這樣,千萬不要跟剛醒來的夏逸颯太過接近,否則損失的一定是你。
揉着發痛的遭殃屁股,許熙蕾一時搞不清狀況。扒扒亂耙耙的頭髮,掃視着萬分熟悉的環境。
"你幹嗎!"應該是她的房間呀。這個男人,哦對,是她的牛郎嘛!張望着有一絲印象的房間,夏逸颯迫使自己趕快清醒,這女人,有點眼熟。
"是你?——"他想起來了,抱憾地笑笑。許熙蕾很不爽地拍屁股出房。
半小時后,廚房裏霹靂砰啪的聲響,勾起夏逸颯的好奇。
"你在拆廚房嗎?"他走進廚房,斜身倚着牆壁,觀賞着她拙笨的把勢,忍不住嘲笑。
"我在做飯哎,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她熱火朝天地張羅着雜樣蔬菜。
"你笨手本腳地,究竟會不會做飯呀?不是在裝樣子吧?""你還笑我,有本事你來露一手叫咱瞧瞧。”
他大步走上前,從她的手中接過做飯傢伙,開始操縱不聽她話的廚房用具,根據身手來講確實接近專業人士水平。
濃香的飯菜端上桌,頓時香氣侵襲整個客廳。
"你太厲害了!"攙得流口水的許熙蕾有感而發。
"嘗嘗看,跟你做的應該有差別吧。"他好心情地開着玩笑。
她俏臉微紅,夾了一筷子青菜入口。香味順着口腔竄進她的胃贓。
"一點也不比五星際飯店食物差,真想不到你做飯手藝這麼棒!"她晃擺着腦袋,一臉興奮,似乎比他更得意。
看着她可愛的緋紅俏臉,夏逸颯剎時走神………
第二天,夏逸颯翹着二郎腿,閑閑地安坐在辦公室里看雜誌。只是,這個寬敞、堂皇、上檔次的辦公室再也不會是原來的主人夏逸颯了。現在的他的職務在公司里僅僅算得上中級而已——副總經理助理。
說起降職的事,夏逸颯難免忍不住會真誠地佩服孫克名欺辱、壓榨“仇人”的本事。才幾天功夫,他就被逼迫得無法工作,所以才面臨此刻悠閑地消磨時間。不過,這種情景正合他心,必定他閑下來的時間也不多。在總公司,所以的員工、老闆都誤認為他是個紈絝子弟,懶散傢伙,不費力就得大把鈔票的的花花公子,甚至少數員工私下議論猜測過他是藍烈總裁的秘密情人,說白了就是GAY!如果事實真是那樣夏逸颯肯定得意升天了,事實呢?每天晚上所有的人夢遊會周公時,獨獨可憐的他對着電腦斗暗戰。藍烈那傢伙電腦也不差,偏偏讓他管理公司網路保全。難道就因為他電腦比他略好一點點?這也就罷了,好死不死的,有難搞的大件他找借口推脫,重擔一股腦倒他一頭,像是理所當然一樣。上訴總總廢話,自然引得每天該工作的時間,他不是在辦公室的暗閣了做美夢就是逃班約美女。
“哐——咚——!”劇烈的踢門聲驚醒了昏昏欲睡的夏逸颯。
“夏助理,你現在在做什麼呢?”孫克名幾乎要把牙齒咬掉。
“哦,工作呀。”他慢悠悠地找打印的資料。
“半小時前交給你那麼重要的文件讓你迅速打印給我,看看錶,你就沒有一點時間觀念嗎?!”張牙舞爪的總經理氣到血濺內臟,憤恨地仇視着難搞的小小副經理助理。
“我正打算去打印呢。”他面無表情。
…
打着哈欠走出辦公室的夏逸颯迎面對上無數雙同情的眼神。
“請問…有事嗎?”他故意笑着問,一副豪俠面對危機而毫不懼怕的神情。
“逸颯哥,你還好吧?身體哪裏有不舒服嗎?”他最合得來的同事張嘉一擔憂地上下打量他。
“對哦,孫經理好象真的發火了。”同事A,湊過來幫忙查看他不存在的傷口。
“沒事,一點事也沒有,還沒被開除呢。謝謝大家。”
無數關懷的問候、眼睛一瞬間化為三月的和風,襲參夏逸颯心田,暖暖的。他真的挺感動,但仍然裝做冷靜的樣子,以笑感謝着。或許真的由於他是被總公司“流放”下來的,所以孫克名給足面子沒把他直接開除。
“怎麼回事?”一大片人身後,一個底底嚴肅的女聲響起。所有人腦中利馬打出三個字——救星!到~已經十一點半了,他還沒回來。沒有打一通電話,沒有留下隻字片語,更沒有回家做晚餐給她。難道他出事了?還是陪着別的女主人,或者…
她越想越頭痛,爬在窗口長嘆着氣。
和白茜如喝完茶,不知不覺天已經全黑了,夏逸颯準備起身告別,白茜如卻攔下了他。
“逸颯,能幫我個忙么?”高雅的女士一個眼神都那麼讓人覺得享受。
“白總,有我能幫得上忙的你儘管開口。”
“過幾天是我妹的生日,我想買條手鏈送她。聽他們說為女孩買東西,最好有男士在旁指點一下,那樣效果會更好的。可以嗎?”
明知她的意圖,但他還是很紳士地點點頭應許了。
來到一家很氣派的首飾店,兩人開始忙着選禮物。
“這條白的怎麼樣?”白茜如指着一條金光閃爍的白金手鏈問。
“有點單調。”兩人又繼續看。
“這條呢?”"恩,這條不錯。""兩位真有眼光,這條純白金手鏈是我們店裏剛進的新款式手鏈,目前獨有這一條,具有很特別的意義。而且這條精緻的手鏈還有個名字——牽手。擁有它的人,會得到愛情的垂憐哦。""謝謝,麻煩你替我包裝起來。"白茜如笑道。
服務員結帳的空擋,夏逸颯攸地瞄到一條有絲熟悉的手鏈。
那條手鏈同樣是純金制的,當中還有幾粒紫鑽嵌在其中,鏈條末端是星型的白色鑽石。
夏逸颯有點傻眼,眼前這條鏈子十足像是曾經他送給心愛女孩的愛情信物,不同的是,當年那條只是純銀而已。
"小姐,麻煩你把這個也包裝一下。"盯着夏逸颯手中緊緊撰着的漂亮手鏈,白茜如若有所思。難道他真的有喜歡的對象了?才短短的幾個星期,他就被人搶先一步?看來還是自己運氣不佳,第一次對人有感覺,還沒來的及表現就"陣亡"下來了。真好奇那該是怎麼的一個女孩,竟然能得到如此優秀男人的心…
寂靜的餐桌上許熙蕾發獃望着落地窗外的幾棵植物,腦袋裏似乎有什麼問題存在,又似乎空無一片。然後嘆氣,目光游移到廚房的方向。
把所有菜色端齊,夏逸颯更像是盡職的保姆一般幫她盛好飯。
"怎麼了?沒胃口?"發現她的注視和愁然的表情,關心地問。
搖搖頭,許熙蕾牽強擠出一個奇怪的笑,比哭還叫人難受。
夏逸颯暗覺好笑,但還是裝做沒察覺到她的異樣。看來,她在為昨晚他的晚歸而心事重重,免不了胡思亂想了。想到此,他的心情反而越發地愉悅,得意地盛滿熱湯遞給她。
粗心走神的許熙蕾接過放碗時,一個不注意,碗呈傾斜型倒在桌子上,然而碗裏熱騰騰的湯順着桌沿流在她的腳上。
"啊——"她疼得驚叫起來。
夏逸颯嚇得也不輕,順手抱起她就到洗手間,用冷水沖洗。
"你這丫頭,永遠也學不會安分,總是把自己弄的受傷,該死!"看着她紅腫的嫩腳,他比她還心疼還緊張。
"我,我沒注意嘛,啊,痛…""笨!笨也就算了,吃飯時候也不專心,成心叫人不得安寧""哪有?"她忍着痛,撅起小嘴。
他不再理她,她只好安靜地同樣賭氣不理人,又見他拿來藥水為自己抹擦,那專心、小心翼翼的神情,她的血液好象匯成一條暖暖的清流,感染着她身心每一個細胞。心臟也脫了管制地碰碰撞擊着胸口。察覺到自己的心猿意馬,許熙蕾迅速努力弩平失控的心緒,把注意力轉移開。
"哎,真糟糕,我的下午大餐又沒了。"大概只有美味大餐才可勉強把她的注意力引出這男人身外。
"你跟誰的大餐?"大餐?夏逸颯眸露精光,莫非這倒霉丫頭膽敢私下約會李少謙?"還能有誰,自然是敏敏呀,那倒霉孩子好象剛失戀了,怪可憐的,我們說好陪她喝酒去呢。"許熙蕾臉部明顯寫着同情好個字。
倒霉孩子?她形容自己比較合適!他皺眉,輕聲不滿道:"喝酒?就你?半杯不到就沒戲唱了,還跟人家湊熱鬧。昨晚的酒醒來沒有?""我現在已經大有進步了,一瓶就難不倒我呢!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昨天喝酒了?"他應該難以發現吧,必定昨天,她前腳踏門,後腳就去刷牙了呀。
"我,我鼻子靈嘛!不可以呀。"他吱嗚了一下,開始老羞成怒,臉慢慢串紅。難道要他告訴她昨晚他忍不住親親她才發現她喝酒了?打死他他也說不出半個字。乾脆抱起她回餐桌上繼續吃飯。
"哦,只是問問嘛,看你大驚小怪的。"她被他莫名其妙的反映弄糊塗了。夏逸颯抹抹口袋裏的手鏈,但還是賭氣似的沒掏出來,但不知是跟她賭氣,還是跟自己。
他很體貼又能幹,這是許熙蕾對自己牛郎的評價。他每天為自己準備好牛奶,細心地照料她的生活,甚至洗衣做飯全全包辦。
他帶她吃便夜視小吃、高檔飯店嘗鮮,酒吧歡暢飲酒,家中包攬一切。有他的日子真好不過,好象又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