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名馬鬼鹿毛事件
後面的蘆葦叢里,美津很生氣,對平藏出賣勘助的行為很氣憤!
聽到武將的斷喝,趕忙碎步跑出來:“非常抱歉!請您原諒!”
坂垣好笑的說:“居然打中了那個人!呵呵呵,嗯!身手不錯!”
傳助插言:“這是我妹妹,美津。請您原諒!”
原虎胤恍然:“哦,是傳助的妹妹啊。”
甘利問美津道:“那個三河浪人,是今川的人嗎?不許有所隱瞞!!!”
勝千代走向跪在不遠處的美津,走到近前蹲下身,看到美津身前的護尊,問道:“摩利支天嗎?你為什麼會帶着這樣的東西呢?”
美津急中生智答道:“是一個旅行的和尚給我的。”
勝千代和善的說:“讓我看看。”
說著拿起勘助送給美津的那個摩利支天護尊仔細觀賞:“哦,三頭六臂,還騎着四頭野豬嗎?真是少見啊!”
美津大着膽子問勝千代:“是軍神嗎?”
勝千代柔聲的解釋道:“原意為‘陽炎’,指從太陽的光輝中誕生的神靈。後來武士們都把他當成是護守本尊。會守護你避免所有的痛苦和災難。對守護國家的我們來說,你也是國家的一分子。如果出征的話,我也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可以有那樣的東西保護。”說完朝着美津笑了笑,起身離去了。
武田氏館,馬房。
“喂!給我老實點!”的馬夫在和一匹棕黃色烈馬叫勁。
館內。
“父親大人,懇請大人無論如何要把您秘藏的名馬——鬼鹿毛,送給勝千代!”勝千代在問他老爹張口要東西。
“鬼鹿毛嗎?”信虎問他。
“是!”
“為什麼呢?”信虎不帶一絲情緒波動地詢問。
“為了我的初陣!”
“出征的時候,孩兒想至少要擔任後備!想像坂垣那樣有一匹好馬。”勝千代說。
勝千代的母親大井夫人說:“勝千代!你能有這份心意很好。不過那匹馬,是唯有主公才能熟練駕馭的馬哦!”
“正因為如此,孩兒才想試着熟練駕馭它。父親大人,拜託了!”勝千代俯下身子懇求。
信虎一攥拳頭:“鬼鹿毛不行!它不適合你!”
勝千代:“父親……”
信虎用托字訣:“等你元服以後再說吧!我的左文字太刀和肋差就都給你。”
勝千代:“孩兒覺得這些東西即使是元服以後也沒什麼用處。”
信虎語調一高:“你說什麼?!”
大井夫人用目光示意勝千代不要再說了。
坂垣信方也在後面偷偷扯了下勝千代的后衣襟,低聲勸阻道:“少主!”
年輕氣盛的勝千代不管不顧的說下去:“太刀和肋差,與御旗楯無之鎧一樣,都是武田家自古以來的傳家寶物。這些東西在我接任家督時,自然會全部接受。現在,孩兒只想要父親的馬!”
信虎語調越來越高:“你不要理解錯了!一臉得意的在說些什麼呢?!是否出讓家督,是由我來決定的!如果你說不要先代家傳之物的話,那就把武田家的家督讓給你的弟弟次郎吧!!!”
坂垣信方膝步上前,欲待陳言:“請等一下,主公。”
被嫡子氣得內分泌失調的信虎狂怒道:“退下!給我退下!!”
駿河國,富士郡山本村。
就是現在的靜岡縣富士宮市。
山本夫婦的的墳塋,位於菩提寺宗持院裏,現在還能看到。
跪在雙親墳前,勘助放下二十四年前離家時母親做的那條遮眼布罩,雙手合十默禱:“母親,勘助我真是愚蠢,覺得能長久活下去,真是件愚蠢的事情。”
這時,這片靜謐的竹林小徑上拐過來一個武士,這個人叫山本藤七郎貞久,是勘助的親哥哥。
勘助默禱完畢,準備起身拿起行裝離去時,看到了藤七郎!
時隔二十四年,一雙兄弟又再次面對面了。
“源助!”
“哥哥!”
哥哥藤七跪在雙親墳前,雙手合十。
問勘助道:“你不是已經出家了嗎?”
勘助回應道:“我沒有出家……”
哥哥藤七說道:“大林大人是這麼說的啊!”
勘助說:“我剛才去過大林家……”
“是嗎?其實大林大人內心也是很痛苦的。城下町有留言說是,他因為有了親生兒子,才把你趕出門的。”
說著站起身來,面向勘助:“源助,別來無恙吧!”
勘助對哥哥說:“是的!現在我叫勘助!”
哥哥藤七欣慰的點點頭:“哦,知道你平安無事,母親在九泉之下也會很高興吧!”
勘助說道:“哥哥你變了。”
藤七:“嗯?變了嗎?”
勘助說道:“感覺你的性格變溫和了。”
藤七開心的笑:“哈!大概是以前對你太嚴厲了吧?”
勘助不好意思的說道:“也有溫和的時候啊。”
藤七莞爾:“也有溫和的地方?以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啊!真榮幸!我現在也已改名叫山本貞久了!繼承了祖父的名字。”
勘助洒然笑道:“是在庵原安房守大人手下做事吧?”
山本貞久說:“不!現在在花倉城主——福島越前守大人手下工作。”
福島越前守?
勘助腦海中想起在原美濃守虎胤陣中時偷聽到的一句話:“……因為今川方的福島越前守大人給我們做內應……”
山本貞久看着二十幾年不見的弟弟,打趣的問他說:“你不會是想在駿河仕官吧?”
勘助認真拜託哥哥說:“如果您能引薦的話,感激不盡!”
山本貞久濡沫半晌,用手指指着勘助的眼睛問道:“你還是沒能看清嗎?”
勘助回答:“能看清!這個我已經看的非常清楚了。”
貞久說道:“原諒我,勘助!捨棄武士之路吧!現在立即去皈依佛門。你現在這個樣子,母親大人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息啊!我也是……你知道嗎?如果在捨棄武士之路的時候遇到了困難,隨時可以來找我商量。好嗎?”說罷轉身就走,毫不停留。
看着哥哥慢慢走遠,勘助高聲出言:“哥哥!福島越前守不會正與甲斐的武田互通吧?!”
貞久轉身有些哭笑不得:“說什麼啊!你聽誰說的?”
源助想纏着我好讓我幫他引薦吧?貞久認定了是這樣。
勘助說:“你還不知道嗎?”
貞久應道:“當然!這樣的事是不可能的!別說這些無用的話了!快些捨棄武士之路吧!源助!知道嗎!”
言罷匆忙離去……
駿府城。
今川氏輝、壽桂尼坐在主位。
其餘重臣朝比奈泰能、岡部親綱、庵原安房守忠胤在座分列兩側。
福島越前守跪伏御前聽訓。
“……是嗎?福島,耽誤你的時間了。可以了,退下吧。”今川氏輝的生母——壽桂尼溫和的對前來參見的福島越前守說道。
待福島離去后。
“母親大人,如何?福島果然與武田內通嗎?這場戰役能否成功把武田軍誘入我軍埋伏的,無論怎麼想都只可能是福島了!”今川家督——今川治部大輔氏輝心急的問。
看著兒子胸無城府的猴急模樣,壽桂尼心裏嘆了一口氣。
壽桂尼慢條斯理的搖頭:“現在還不能確認,福島就是那個內通甲斐的姦細。既然不能確認,那我們就要想辦法來調查一下了……”
氏輝氣得渾身發抖:“該死的福島!”
壽桂尼吩咐兒子:“聽好!不要輕舉妄動!”
然後又對着眾大臣叮嚀道:“這件事大家也不要聲張。”
眾人轟然應諾。
庵原之屋敷。
今川家重臣——庵原安房守忠胤剛回到家裏,侍從就來報告:“大人,有一位自稱是您親戚的人來求見!”
庵原來到正堂,見一浪人穩坐,左眼殘疾,其形容與其弟貞幸相似。頓時就認了出來:“源助!你……”
“我沒有出家!”勘助打斷大叔父的話。
就知道你要問,勘助忿忿。
“大林勘左衛門他人呢?”庵原問道。
“我已經和大林家斷絕關係了!現在,我是叫做山本勘助的浪人。”
庵原語調蒼涼:“啊!真讓人吃驚啊!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發現今川家中有人密謀反叛!是和武田家內通的人。”勘助提了一下。
庵原有些驚訝了:“什麼?!”
這和壽桂尼大人籌劃的事情會有什麼關聯嗎?庵原陷入了思索之中。
“是誰?”庵原在套勘助的口風。
“花倉城主,福島越前守大人!”勘助老實回答。
“庵原大人,我哥哥為什麼會去福島大人手下仕官呢?”
庵原問他道:“你是從你哥哥貞久那裏得知此事的嗎?”
勘助否認道:“不是的,哥哥他什麼也不知道。不過,為什麼大哥會去福島大人那裏呢?”
“因為他與你父親有着不錯的交情。”
勘助請求:“庵原大人,如果您能舉薦我勘助的話,我會把謀反的事情調查清楚的!”說著心急的就要去着手查探。
“不,等等!先等一下!”庵原阻止道。
勘助急了:“庵原大人,拜託了!就請讓我在今川家仕官吧!”
“不是讓你先等等嗎?”庵原說道。
勘助說:“庵原大人,如果這是真的的話,那我就必須把哥哥從這次謀反中救出來!”
庵原堅持道:“總之,剛才的話你先守口如瓶,而且你也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你就先作為我的食客,暫且留在駿府吧!”
勘助不依不饒的追問:“那我仕官今川的事情呢?”
庵原不耐煩道:“以後再說吧!別輕舉妄動,知道嗎!”
一直到後來,勘助也沒收到讓他仕官的命令。
於是,勘助便悄悄離開了庵原家。
勘助沒有發現,有人遠遠地跟着他,看到勘助進了密林,便大張旗鼓的圍了上來。前面兩人,後面三人。全部頭戴斗笠,看不清面容。
勘助仰天大笑:“是庵原安房守的人吧。從我這裏得到想要的消息,再想辦法殺人滅口!他自己去領一份天大的富貴!好心計啊!哈哈哈!”
嗆!嗆!嗆!嗆!嗆!
刀劍格架的尖利聲音連續響起,勘助已經初步試出了五個人的深淺。
都是好手!
勘助熱血沸騰!
迎面一人搶先出刀,鋒利的刀鋒砍向自己的右肩,勘助在刀劍即將加身的一刻,左手提起手上的鋼刀,左腳跨步,拿刀背向外一下磕開攻來的一刀,然後以更快的速度揮刀沿原路返回,收步。刀鋒劃過一個漂亮的弧線,只聽得“噗!”一聲,一顆斗大的腦袋飛上半空!頸腔子裏的熱血噴起一尺高。
剩餘四人有些驚怒,不準備給他留機會了,一擁而上!
勘助藉著樹林的屏障,與他們進行游斗。每次都是面對一個敵人,每次他都只有出一刀的機會。
左側風聲響起,勘助側步讓開,拖刀橫斬!噗!內臟破裂腸子流出灑落,敵人當場身亡!
還有三個!
背後一聲大喝!勘助在閃身往左側,身體旋轉了半圈,藉著腰腹旋轉地力道,把刀狠狠劈進了偷襲者的后腰,大力的一刀竟然把對方攔腰砍斷!
還有兩個!
左眼痒痒的,很舒服。
勘助嘴角泛起殘忍的笑意。
沒有人發現,那幾個人都是中一刀就死,彷彿生命被吞噬了一樣。
剩下兩人一起衝上前來,一左一右攻來。勘助腳一勾一挑已死刺客的一把刀應聲而起,勘助伸手接住,擺了個防禦的姿勢。右邊那個首先發難,勘助一個跨步邁到右手刺客身前,用他的身子擋着左邊刺客,再者自己才能抽出時間來格殺此獠!
右手格架住對方力道沉雄的下劈,左手的刀快速的捅進該刺客的小腹,斜着順肩胛位置刺出來!臨死,對方好像要跟勘助說什麼,突然斷氣了。死狀凄慘。
剩下一個膽氣已喪,轉身欲跑。
勘助掂起長刀,像投標槍般丟了過去,跑出去十幾步遠的刺客也沒能倖免,被勘助釘死在一棵樹上!
須臾之間,連續格殺五人。真是鬼神一般的男人啊!
勘助沒有去掀開刺客的面紗。
自己剛一走,對方就跟了上來,說明早就對自己不懷好意。矇著面,說明對方認識自己。而自己在這裏認識的人就只有兩個……
“那兩個人其中的一個,現在就躺在林子裏吧?”
勘助幽幽的想,面容冷硬如鐵。
這個如濃墨般漆黑的亂世啊!
甲斐國,躑躅崎館。
大臣們被叫到一起,信虎端坐上手。
“主公到底在想什麼啊?明明要看的是勝千代少爺的劍術,卻要次郎少爺當對手。”甘利虎泰很不解。
武田家重臣飯富虎昌也很疑惑:“主公就那麼不喜歡少主嗎?”
信虎的二男——次郎(信繁)說:“哥哥,請和我比試吧!”
信虎的嫡男——勝千代(信玄)點頭:“嗯,來吧!”
兩人便你來我往,打到一處。
武田家家臣小山田信有說“根本就不是對手嘛!”
武田家重臣諸角虎定不同意信有的看法:“次郎大人的天賦,連主公也很讚賞的。”
諸角虎定是次郎的武藝老師。
勝千代想:“父親是想讓次郎贏吧?”
試合又進行了幾個回合,勝千代假作不支,木劍脫手,認輸了。
“輸了?”教來石景政很吃驚!
勝千代看向父親信虎,信虎回了一個開心的笑臉。
下雨了。
信虎和一眾大臣都回去了。
勝千代保持着被擊倒的姿勢跪在校場上。
他的武藝老師——坂垣信方走過來,撿起被擊落實際上是勝千代自己丟掉的木劍,用袖子擦去濕泥,遞了過來:“少主!”
勝千代哭泣着恨聲道:“看到我輸了,他笑了!主公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