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 番外林菲怡(二)(5)

第842章 番外林菲怡(二)(5)

我整個人宛如墜入冰窖,見到他面如死灰緊閉雙眼的躺着,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

江州最好的大夫束手無策,御醫正往這邊趕,他遇刺的消息被封鎖住不敢走漏半點風聲。

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我便能把他救回來,我偷偷進了空間拿出能治傷的果子,又把裏面的水弄出來一些。我用水幫他清理傷口,看見深可見骨的刀傷從胸口一直到肋下,鮮血還汩汩的往出流,心裏沒了底氣恐慌極了。

我害怕他就這樣躺着醒不過來,害怕我的辦法不管用。我把果子壓成汁喂到他嘴裏,流出來的遠比咽下去的要多很多。這樣下去不行,如今我還有什麼可忌諱的,乾脆嘴對嘴的喂他。

一碗果子汁喂下去,並不見他醒轉,我守在他床邊攥着他的手連眼睛都不敢輕易眨。

隔了三四個時辰我又這樣餵了他一次,大夫開的葯也不敢不喝。感覺到他的臉色漸漸有了紅暈,呼吸平穩均勻,我終是能稍微放下心來。

刺客被當場抓住,原來是江州知府半路逃走買兇行刺。我真想把那個刺客殺了解恨,不過卻知道要留下人證,便吩咐侍衛變着法折磨那個刺客,還打發了個大夫過去診治。那個刺客是生不能痛快,想死還不能如意。

吏部侍郎知道自己惹了大禍,趕忙調集當地官兵全力捉捕罪犯。到處都張貼着知府的畫像,很快官兵就鎖定了知府的位置,他躲在離城內三十里的深山老林里。官兵把四周都封鎖起來,來了個瓮中捉鱉,逮住知府不過是時間問題。

我守了他一天一夜,他身上的傷口開始以肉眼能發覺的速度在癒合,大夫診脈說他的身體已無大礙,可為什麼不醒卻不得而知。

他躺着不醒,很多事情沒有人做主,他們都來請示我。就連禮部侍郎捉住知府都過來示下,還向我請罪,央求我在他面前幫襯一把。

我命吏部侍郎暫時把犯人收押在大牢,派重兵把守,堅決不能讓人再次逃走。

江州重建,每天都有好多事情需要決斷,一則我不懂,二則我不方便出面。看着沒有醒轉意思的他,我不由得心急如焚。

他離開京都的時間也不短,俗話說的好,國不可一日無君,他再這樣躺下去恐怕要天下大亂!

大夫讓我多跟他說說話,或許對他有些好處。每日,除了喂他果子汁和葯,剩餘的時間我便守着他說話。我給他說離開京都一路之上的見聞,說起壓抑在心裏的思念,說起看見他受傷昏迷的恐慌,央求他快點醒過來。我跟老天爺發誓,對着他下保證,只要他醒過來,我什麼都願意。

這話剛說完他就睜開了眼睛,看着他滿是笑意的臉,我頓時明白自個被他耍了。

“你說得話要算數,不然老天爺不依。老天爺若是動了怒,會讓我再次昏迷。”他明知道我在意什麼,卻非要用這樣的話脅迫我。

我委屈難受,心裏恨他裝昏迷嚇唬人,我擔心的要死,他怎麼就能躺得住!眼前早已經模糊,我使勁捶着他的胸口。也不知道究竟打了多少下,他就一直摟着我滿臉帶笑的忍着。

等到我打累了才發現他的傷口裂開,胸口的衣服被血浸透。我嚇得止住眼淚,慌手慌腳的扯開他的衣服。碰觸到他傷口的時候,耳邊傳來他悶吭的聲音,一定是非常疼。

我罵他是個傻瓜,他一如既往寵溺地揉着我的頭髮,笑着說只要我跟他回去,丟半條命也甘願!

聽見這樣的話我的眼淚又止不住落下來,整個人像在冰火中反覆煎熬。

他一直在我耳邊輕語,“你放心,我不會再碰其他女人”。我能相信他的話嗎?那種因為嫉妒要瘋掉的感覺我不想再體驗!

沒得到我的回應,他就跟我裝可憐,一會兒說胸口難受,一會兒說渾身疼,喝葯皺眉喊苦,吃飯說沒胃口。明明知道他在演戲,可我還是不忍心不理睬。我耐心的哄着他喝葯、吃飯,想到之前他對自個的縱容。眼下我做得一切,正是他做了十多年的事情,而且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想到他無原則的包容,聽着他帶着乞求的保證,我決定相信他。逃得再遠都逃不出他為我建得心靈囚牢,何不儘力試一試,給彼此一個機會。

聽見我說跟他回去,他興奮的像一個小孩子,攥着我的手不肯鬆開。吏部侍郎會找時機,這個時候進來請罪,他自然是沒有重罰,不過罰了他一年的俸祿充公。

回到京都,父母親見到我十分高興。她們聽說江州鬧水災,我又在那邊着急的不行。後來知道他親自過去,還寫信回來報平安這才放下心來。

他遇刺的消息被封鎖住,不過眼下回了京都卻傳揚開來。皇太后把御醫院的御醫都喚到乾清宮給他診脈,結果卻秘而不宣,這讓眾人紛紛猜測。

不過他照常上朝,看起來起色挺好,群臣的猜測這才漸漸減少。只是他從江州回來就鮮少踏足後宮,偶爾去一次也只去皇後宮中。沒多久,關於皇上受傷留下隱疾的傳言擴散開來。

他下旨取消了三年一次的選秀,說是勞民傷財,又把宮中沒侍寢過的嬪妃放出宮來。這個舉動越發坐實了眾人的猜測,不過誰都不敢妄言生怕惹禍上身。

漸漸,他晚上不再留宿後宮,眾人似乎慢慢接受。自從他登基以來國泰民安,接連頒佈利於百姓的法令,在江州水災期間更是樹立了賢德愛民的形象。身體“有疾”並未使他的形象受損,反而讓百姓越發的擁戴敬仰。

從江州歸來我便沒再見到他,我又搬回了原來的屋子,那密道也被我疏通開。只是他沒有再來,我也沒有進皇宮去。

一年之後,他冊立庸兒為太子,讓庸兒入朝學習打理朝政。庸兒天資聰慧,他又有意培養,很快就脫穎而出。他給庸兒找了個有勢力的大家族貴女做太子妃,對其他兩個皇子卻明顯打壓。不出一年,朝野上下眾臣都對太子讚賞有加。

三年之後,他竟然禪讓出皇位,朝野上下嘩然!天朝有史以來都是先皇仙逝太子繼位,何曾有過禪讓的例子?況且他正值壯年精力充沛,太子畢竟還年輕。

他卻以自己身體有疾做理由,說是愧對祖先百姓,會讓天下人詬病。群臣跪求無果,他終是讓出皇位成了太上皇。

太子繼位成為新皇,他在背後輔助。不到一年的功夫,庸兒坐穩了龍椅,身上多了殺伐決斷的味道。

再次見到他,竟然隔了五年之久。他笑着朝着我走過來,輕輕的牽住我的手,“我來了,謝謝你一直等我!”

“苦等五年卻換來個‘有疾’的老頭,我後悔了。”

撩撥他的後果可想而知,男人憋久了太可怕!被他吃得連渣都不剩,在暈過去的那一瞬間,我心裏暗罵“御醫害人不淺”。

晏子虛,他再不是皇上,也不是什麼太上皇,他只是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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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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