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孽子情懷

傍晚的時候柴二寶和馬蓮乘着送貨的貨車回到村裡。先把車停到馬蓮家，和司機一起把冰箱幫馬蓮卸下車，送進她家屋裏。

柴二寶又連忙帶着司機回到了二嬸家。車就停在院子裏。

大黃狗汪汪地叫着。一看下來的人是柴二寶便親熱地湊過來，搖頭晃尾巴地在二寶的褲管上蹭着。柴二寶摸了摸大黃狗的頭，丟下從城裏帶回來的骨頭和剩菜給它吃。大黃高興地竄過去吃起來。

“師傅，小心點，來，往左點。對。”柴二寶和司機一起把紅色的冰箱搬到屋裏。二嬸驚訝地站在一邊看着柴二寶把冰箱搬進來。“師傅，抬低點。小心門檻。”柴二寶囑咐道。這時耳邊傳來下脆生生的聲“二寶哥，你回來了？呀，冰箱，是給咱家買的嗎？”

“呀，小菊，你啥時候回來的？嗯，是給咱家買的，以後你回來就可以吃到冰鎮西瓜啦。”柴二寶看到柴小菊，心情頓時更加好起來。

“嘻嘻，哥哥真厲害！說買冰箱就買冰箱。啥時候把咱家的電視也換了呀？俺看俺同學家的電視都那麼大個，哪像咱家又小又是黑白的。”

柴小菊天真無邪地嬉笑道。

二嬸馬上呵斥柴小菊：“小菊，不許向哥哥要東西，快寫作業去。”

“不嘛，二寶哥回來了，俺先不寫了，明天再寫也不遲嘛。哈哈，這冰箱真好看！”柴小菊稀罕地摸着冰箱的表面，認真地看着。

“傻丫頭，等回來再和你聊。”柴二寶笑着捏了柴小菊的鼻子一下，送司機走了。柴小菊馬上拉開冰箱門，好奇地把腦袋鑽進去。一面喊：“娘，你快來看，這冰箱裏面可好啦。”

送走送貨的師傅，柴二寶拎着兩大袋子新鮮鯽魚和豬肉走進屋裏。“二嬸，俺買了些魚肉，你收拾一下放冰箱裏吧。”

二嬸從屋裏走出來，用圍裙擦了把手，深深地看了柴二寶一眼說：“咋買這麼多？啥時候能吃了啊？”

“沒事，吃不了擱冰箱凍里。想吃再化了吃。二叔好點了嗎？”柴二寶愉愉地看了二嬸幾眼，感覺二嬸這幾天好像瘦了似的，不過臉上卻比以前氣色好多了。

“還是老樣子，老說瘋話，呆呆傻傻的。二寶，這東西很貴吧？”二嬸邊打開袋子把肉拎出來邊問。

“不貴，您用着好就行。以後咱家的東西一點點的，俺全給你換最好的。”柴二寶邊說邊伸過手去幫忙。不料想兩個人同時伸手去拿魚，兩隻手碰到一起。二嬸像觸電了似的縮回去。臉上漾起紅暈。急忙扭轉身去拿盆。

柴二寶愣了一下，心裏笑了一下。把魚撿出來放到二嬸拿過來的盆裏面。

彎腰的時候看到二嬸脖領處露出的一抹嫩、白，心底不禁柔情叢生。站起來洗了把手，然後從褲兜里掏出五百塊錢塞到二嬸手裏說：“二嬸，這些錢你先拿着用。好好照顧二叔，等俺在鄉里安頓好后再回來看你們。”

“不用，俺還有錢。不能再要你的錢啦。”二嬸推卻道。柴二寶卻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連錢帶手都攥得緊緊的。不容二嬸拒絕。

“拿着吧，二叔現在不賺錢了，一時有個急用啥的。需要大數目時再來找俺。這是俺應該做的，二嬸你要是不要，就像在用刀子割俺的心。”

話說到這份上二嬸只好收了。二嬸低下頭，默默地把錢揣好。這功夫柴小菊從屋裏跑了出來。雙手挽着柴二寶的胳膊親熱地說：“二寶哥，忙啥呢？快進來，你看這個冰箱是不是這樣用的啊？”

柴二寶跟着柴小菊進屋，臨走時眼神在二嬸的身上瞟了又瞟。心中有些酸楚。以後就不能天天見到二嬸了。希望她能照顧好自己。唉！

一抬頭看到柴小菊已經把冰箱的電源給插好了。便微笑着誇獎她說：“小妹真聰明！對了，通上電就能用了。你看，裏面是不是比剛才涼快了很多啊？”

柴二寶拉開冰箱門，一股涼氣撲面而來。柴小菊樂得直拍手，跳着腳道：“真好！很涼啊！哥，俺想吃冰棍，你給我買好嗎？”

“行啊。走吧，哥帶你去，多買點。”

“耶，太好嘍！”柴小菊蹦跳着和柴二寶一起出門去。二嬸凝望着他們倆的背影，放下手中的活計，靜靜地發獃。二寶就要走了嗎？如果沒有他，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二嬸突然意識到這樣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