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3)
“還真讓我說著了,大少果然是為了潘亭亭的事情來的。怎麼,森小姐擔心潘亭亭會選擇我的設計,專程請你來當說客的嗎?沒錯,那次在餐廳里看到潘婷婷同你們一起吃飯,我就猜到了森小姐的意圖。所以,我也偏偏要用同樣的企劃案,偏偏就是要同森小姐搶,怎麼樣呢?”
越慘面色沉鬱。
“心疼了?”夜嬰笑容嫵媚,“可惜,就算是你來當說客也不行,我不會把潘亭亭讓給森明美的。我就是要把森明美看中的東西全部一件一件的搶走!我就是心狠手辣!我就是喜歡傷害’無辜‘!我就是已經整個人都扭曲了!怎麼樣呢?!”
清晨的店內。
越璨的面容現在陰影里中,她的笑意盈盈卻彷彿金黃色的晨曦點亮。她的笑容是挑釁的,他沉怒地咬了咬牙,極想伸出手來一掌捏死她,卻又想就這樣緊緊挨近她,看她睫毛的顫動,呼吸她身體的溫熱的芳芬。
“你答應越瑄什麼?”
閉眼忍耐了一下,越璨聲音粗嘎地問。昨晚,聽到謝灃的彙報,他一夜無法平靜,最終還是按耐不住,來到這裏直接找他問個究竟。
“嗯?”
話題轉的太快,夜嬰愣了愣。
“昨天,越瑄讓幾天珠寶店的經理過去,”越璨深吸口氣,直直逼視着她,“說是要挑選鑽戒……”
“哦.”夜嬰眨眨眼睛,笑了,“原來你是來問這件事情的。”
“你……”
他怒瞪着她。
瞅着他,她連眼角都是笑着的,輕飄飄的回答他說:“是的,我答應了越瑄的求婚。”
手指一緊,越慘的面色瞬時蒼白。
“都怨你,越瑄應該是想要給我一個驚喜的,現在被你破壞掉了。”她埋怨似地說,回眸一笑,“不過,我會假裝不知道,省的辜負了他的苦心。”
“你說的是真的?”
眼神有些恍惚,越璨想裝作毫不在意,然而血色一絲一絲從他的面容退去。
“難道你以為是假的?”夜嬰好笑的看着他,彷彿並不在意他無意思的雙手一驚將她的肩膀握得咯咯作痛,“你不是說早就說過,我為了復仇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嗎?既然如此,越瑄喜歡我,我答應他的求婚,有什麼稀奇?”
“夜,嬰!”
越慘目噴怒火
“謝謝,你終於喊對我的名字。”她笑得眉眼彎彎,“但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生氣呢?”
“你——”咬牙克制住扼斷她的喉嚨的衝動,胸腔急劇的起伏着,他深呼吸,沙啞地問:
“你喜歡他?”
“誰?”
“越瑄!”
“唔,”她笑了笑,“喜歡。”
眼神陰厲,越璨不敢置信地瞪着她,隨即“霍”地一聲,怒火如同火山噴發般狂然全身,他面色鐵青,對着她的面孔高高揚起右手!被禁錮在房門處無處可逃,她驚得剛剛閉上眼睛,耳邊就掠過一陣凌厲的風聲,腦中一片空白,臉頰卻沒有火辣的痛感。她正想略鬆口氣,自頭皮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的十指插入她的發間,狂怒的糾纏拉扯着她的頭髮,痛的她整個人要裂開一樣!
“噝……”痛的頭皮要炸開,夜嬰在他的雙掌間掙扎喊:“痛!放開我!”
“你也知道痛?”
看着她慘白着臉疼痛的模樣,越璨眼底狂怒,雙手更加死死的揪着她!他想讓她痛,他要讓她痛!即使她再痛上千萬分,也比上上他此刻的萬分之一!烏黑冰冷的髮絲在他的指間,他死死地揪着她,怒瞪着她,突然粗暴地湊上去,吻住了她。
那是野獸般的吻法。
她啃咬着她的嘴唇!啃咬着她的脖頸!啃咬着她的肩頭!他用牙齒死死地咬住她!把她咬出血來!他讓她痛,要讓她哭,再讓她再也不敢!鮮血的腥氣在他口中的口齒間瀰漫,如同滿腔的怒意和沉痛有了發泄的出口,他從她的肩頭又一路吻上來,死死吸允翻攪住她滾燙的唇舌,要將他體內所有的水分都吸干一般,危險憤怒如嗜血的野獸!
被他這樣地吻着。
她痛極了。
那如火山噴發般的灼熱,黑髮的頭顱在她胸前、肩頸狂烈的吻着,他彷彿在痛意地燃燒,也燃燒着她,連周圍的空氣都燃燒起來!被他死死按壓在房門上,他的身體緊繃火熱,呼吸中是萬物焚燒的氣息,她的呼吸也開始紊亂,就像少年時,就像那薔薇花盛開的深夜,她的雙臂漸漸擁上他的頸背,他吻着她。體溫燙到極點,他緊緊得貼在她的身上,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她身體某個器官的變化!
“你是故意的……”
極力壓抑的喘息着,越璨掙扎的拉開一點同他的距離,理智漸漸回來,他眼神古怪地瞪着她那被咬腫的雙唇,低低自嘲地說:
“你是故意說這些話來刺激我,對嗎?你以為我會上當?你以為——”
手指用力的揉搓着她滾燙的雙唇,他眼底翻湧出殘忍地戾氣。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害怕?就會妥協?就會屈服?你以為我還喜歡你?你以為你撒這種謊,我就會心神大亂,從而任由你擺佈?夜嬰,你也未免自視太高了?”
晨曦映亮店內的空間。
玻璃櫥窗外,清潔工人已經開始打掃步行街,街面上的地磚還染有夜間的露水,深深淺淺的濕痕。
面對着越璨。
胸口還有隱隱的起伏,雙唇殘留着曖昧的紅腫,夜嬰卻眼瞳幽黑,彷彿剛才那個被激烈吻住的人並不是她。她細細地打量着他,如同在欣賞他此刻的表情。
“我哪裏敢這樣想,我還沒有那樣自做多情。”
夜嬰隨意地笑了笑。
“我當然知道,大少早已經將過去忘得乾乾淨淨,只是嫌我礙了你的眼,才一心只想將我趕走。不過你也不用那麼生氣,即使越瑄跟我訂了婚,也未必會回到謝宅。我不會出現在的眼前,讓你想起……”
“夠了!”
越璨怒聲喝斷她。
“你究竟要怎麼樣?”聲音彷彿從干啞的嗓中擠出來一般一般,緩緩地,帶着令人窒息的威脅感,“你為什麼這麼固執,你為什麼要一直逼我,你究竟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你不清楚?”夜嬰嘲弄地說,“大少,你不幫我,還不允許別人幫我,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越璨盯緊她,面無表情地問:
“你只是想讓他幫你?不是因為喜歡他?”
夜嬰沒有回答他。
“好。”思忖良久,越璨下了一個決定,眼神沉黯地說,“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來賭一把。”
“賭?”
她抬眼看他。
“就以潘亭亭這件事。”低頭看着她,越璨緩緩地說,“勞倫斯頒獎禮上,如果潘亭亭走紅地毯的時候沒有穿你設計的禮服,那麼,你就離開這裏,走得遠遠的,放下一切。”
“這麼想讓我走啊……”夜嬰嘲弄地說。
“如果潘亭亭穿了你的禮服,”沉沉吸了一口氣,他的雙唇在她的發頂,“那麼,我會認輸。”
不再阻止她。
不再試圖讓她遠離這一切。
“你以為有我有多蠢?”
勾了勾唇角,夜嬰回答他說:
“無論是潘亭亭是否會選擇我的禮服,越瑄都會支持我。我為什麼要冒風險,來跟你打這個賭嗎?”
“那你賭嗎?”
繼續將她壓緊在房門上,越璨鄙視着她的眼睛問,他的聲音極輕,充滿了危險的脅迫感。
“嗯。”
回視着他,夜嬰點一點頭。
“好,雖然沒有這個必要,但是,我跟你賭了。”
看着夜嬰挑釁般地朝他勾出小指,越璨審視着她,緩緩用自己的手指勾住她那根潔白的手指,於是賭約生效。
越璨聲音暗啞地說:
“你輸定了。”
“未必。”推開他的胸膛,在萬千金黃色的晨曦中,夜嬰對她燦爛一笑,“但請你記得,願賭服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