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破而後立
“你處心積慮，戲弄張梓，摧毀他的精神，就是為了來這裏送死？又是何苦！”
“戲弄？不過是一場篩選罷了，去了愚昧、貪婪與虛妄，留下勇敢、執着與信念，若是連這點都勘破不了，又憑什麼能走到空間紀元的終結！”
“說得很好，那就來吧，拿出你的本事，奪走湮滅之心，為了空間的存續搏命！”
“我不為空間，只求逍遙自在，誰才是真正的冥頑不靈，以事實說話吧！”
兄弟兩人的精神體遙遙相對，四周則是變幻莫測的淡薄雲霧，如輕紗拂過，劃過一道道美輪美奐的痕迹，恍惚間，微風徐來，輕香浮動，蘊含著無窮的神妙與震撼。
如此奇景實則熟悉，那一幕幕環繞在絢麗奪目宇宙中的星光點點，不正是初入空間時的諸天平台之上嗎？
而幾乎在話音落下的瞬間，周遭的諸天奇景就破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類似黑客帝國尼奧和墨菲斯訓練時的練功場。
高天行手持光劍，湧起一片潑天劍幕，如同夏日裏的暴雨，天地瞬間黑成一片，唯有劍光映日，向高天心當頭罩下。
連原力守護都來不及布下，高天心就被這霸道到不可思議的劍光割得遍體鱗傷，帶起漫天血水。
但他怡然不懼，清嘯一聲，劍光斜斜迎上，統一原力的光芒透出和諧，劍氣的揮灑帶出森然，最終凝聚出一股無法阻擋的威勢，以劃破蒼穹之勢與劍光猛然相撞。
如果好大哥這一劍是天行於人世，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那高天心的一劍就要劃破這片天，硬生生地殺出一條血路。
兩兄弟短兵相接，猶如不死不休的宿敵般以最快速度進入到白熱化階段，不過照此下去，吃虧的無疑是高天心，因為他是在客場作戰。一旦張梓的精神力開始排斥，他甚至連退路都沒有，會被直接滅殺於此。
然而那種事情真的會發生嗎？
至少親眼目睹偽裝大師扎坦一番佈置的托尼和斷浪根本不會那麼認為。因為張梓的情緒波動越來越大，業已接近了崩潰邊緣……
與此同時，外界激烈的交火與爆炸聲又遙遙傳至，特種部隊的進攻再度發起。張梓幾乎是機械性地按下了爆破裝置的遙控按鈕，研究基地內部發生了劇烈的震動，變得一片漆黑。
這種裏應外合的攻勢的確讓眼鏡蛇一方的底層相當驚慌，在蛇魔的命令下，蛇兵們不由自主地分散開來，把守住每一個要道口。卻無形中給張梓的逼近打開了方便之門。
“彈頭箱。我一定要得到你！”
在黑暗的掩護下，破釜沉舟的張梓得以放心大膽地高速移動，他心裏一邊用悲憤的語氣為自己打氣，一邊朝着納米彈頭箱甩出重力飛鏢。
重力飛鏢附加的三倍重力一出，在異化階段可謂是相當有用的殺器，無論是手持火麟的斷浪，還是平舉地獄拷問的托尼都感到猶如泰山壓頂，短時間內寸步難行。
待得箱子墜地，張梓便即刻衝上。握住把守的一霎那將附加重力取消，提起箱子，輕鬆閃人。
說時遲那時快，隨着啪的一聲，兩發重力飛鏢一控場，一入箱，張梓期待已久的納米彈頭箱順利墜地，然而他卻雙目怒凸，神情大變，因為偽裝大師扎坦一腳踩在箱子上。似笑非笑地望了過來。
“去死！”
方才的侮辱簡直刻骨銘心，張梓狂吼一聲，朝着扎坦撲了過去。
“沒見過那麼大的傢伙吧，我的聖水滋味怎麼樣？哈哈！別急別急，等我將你的隱身衣扒下來麥卡倫，箱子給你也沒關係啊！”
面對這歇斯底里的衝鋒，扎坦輕笑起來，他清朗的聲調中微帶一絲磁性，有股陽光沐浴的感覺，但落入張梓的耳朵里，卻是冰寒刺骨。
迷彩作戰服和納米戰鬥服正是特種部隊和眼鏡蛇組織各自的招牌，比較起來，功能更加專一，也許運用領域沒有納米戰鬥服那麼廣泛，將來還是融入納米戰鬥服的命，可至少現階段，迷彩作戰服能夠達到納米戰鬥服的潛入敵營，深入敵後的效果。
這在兩大陣營對立的關頭，至為重要。
如果從張梓身上獲得迷彩作戰服，交予眼鏡蛇組織的麥卡倫，兩大劇情陣營的實力平衡立刻會被打破，就算沒有納米彈頭，劇情也能神展開下去了……
有鑒於此，意識到事態嚴重性的張梓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啟動了最強的手段，從袖中滑出無數的光芒，細細一看那確實無數張各不相同的卡牌，以萬象劍印御使萬劍歸宗之理向著扎坦捲去。
“去死吧！”
這三個字一向伴隨着都是失敗，然而這一回扎坦剛要閃躲，整個人突然一顫，彷彿被按了定格鍵，僵立在原地，霎那間就被切割成無數血肉碎塊！
“不好！”
眼見着侮辱自己的仇人死得凄慘無比，張梓卻是不喜反驚，被原力影響的判斷力重新回歸，獃獃望着自己的雙手：“我做了什麼，他們是載點啊，殺不得！”
可惜這個念頭還沒有世界的異變來得快，剎那之間，整個天地彷彿有什麼東西破開一般，雖然沒有任何聲響，但不論是在爭奪納米彈頭的劇情陣營還是迷茫懵懂的亂入者，都下意識感到一股莫名的東西從心頭炸開了。
實際上，此方世界的學名應該叫做天地胎膜，是地球最後的防入侵機制，像一層幕布覆蓋在地球上面，接引住空間逸散的力量。
正因為有它存在，初期輪迴者雖然還能回歸地球，卻無法帶回空間裏的種種神奇力量了，那些力量都是留在了這個異次元中……
但如今這個防禦機制經歷了種種扭曲，變成了一個十分彆扭的“險境”，它的劇情看似與電影相似，裏面的陣營對立亦是正常，偏偏夾雜着無數其他世界的亂入者。
於是乎，這部電影原有的主要角色就成為了關鍵的載點，一如第二紀元主神紀那時承載着關鍵使命的劇情主角一樣，一人的死亡便會造成世界的大破滅。
當扎坦被張梓殺死之際。這層如幕布般的天地胎膜頓時破開一個孔洞，如果將地球、空間與胎膜看成三張平攤的紙張，中層的破洞。自然使得空間裏種種超凡的力量逸散過來。
最直觀的體現，莫過於高天心兄弟的精神決戰場內——
虛空震蕩，無聲無息間，一根無比粗大、圓潤、恐怖的指頭從天而降。有如是純粹的美玉鑄成，帶着絢麗無比的光芒，滅絕一切的威能，狠狠搗下。
砰！
整座戰場瞬間支離破碎，高天行險之又險地避開，壓倒性的節奏控制被打破。被高天心開始反制。
可他的眉宇間流露出的是更濃的不屑：“這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靈對於凡世的態度嗎？對於忤逆的終極毀滅。你想籍此來翻盤，卻不知這隻會是兩敗俱傷！”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大獲全勝……”高天心則目光沉穩，顯現出堅如磐石的意志，“恰恰相反，至始至終，我所求的都是一個破而後立！”
話音剛落，高天心一改之前的恢宏凌厲，原力運用開始予人蜘蛛纏繞的感覺。每一招神通發出之後，威能並不完全綻放，有着一分的威能潛伏下來，將其編織為蜘蛛網上的線。
隨着高天心的攻擊越來越多，攻勢越來越急，攻速越來越快，蛛網之線便越編越密，最終收網之際，禁忌之子高天行就如那被網縛的獵物，無法動彈。
而明知羅網將成。自己能夠行動的範圍將越來越小，在此刻的環境中，就算高天行如何掙扎，也無法逃脫羅網！
“張梓！”
因此他只能求助於外部，而這一刻，被控心影響犯下大錯的張梓已經當機立斷的登上綠魔滑板，前端唰地一下伸出刀刃，自半空劃過一道厲芒，呼嘯而逃。
他防備的是不見蹤影的斷浪與托尼，自身攜帶微型空對地導彈、微型機關槍及噴火設備幾乎是瘋狂地噴洒出去。
可惜一步錯步步錯，在與火麟人劍合一的斷浪面前，腳踏這個單兵載具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赤芒閃過，斷浪將火麟一送，就抵達了張梓必經之處，綠魔滑板即刻一歪，不受控制地朝邊壁撞去。
轟隆！
火光乍起，碎片四散，在千鈞一髮之際，張梓跳板自保，這當真是再醒目不過的活靶子了，毋須扎坦下達命令，一眾劇情蛇兵就向著那裏集體開火。
“拼了！”
張梓的一顆心猛地沉入了谷底，他殺了偽裝大師扎坦，已經成為了眼鏡蛇的死敵，一旦被拖住絕對的十死無生。
有鑒於此，他手中流光變動，霍地凝聚成兩把手槍，以雙持的模式，閃耀出熊熊烈焰般的火光，向著四周的眼鏡蛇兵們席捲而去。
洶湧澎湃的子彈洪流過後，蛇兵被一掃而空，張梓雙手往中間一合，雙槍融合，化作了一把槍身紋刻鳳凰印記的火焰神槍，一發發子彈向著上空發射。
那自行附帶的火焰墜落下來，彷彿是熾烈的火雨以焚透蒼茫的熊熊烈勢撲下，數十個火球彼此穿梭交匯，形成一小片星火海洋，如夢似幻的同時，又具備着恐怖的殺傷力。
星火海洋立刻將四周蛇魔吞沒，飛速擴散開來，端的是哀嚎遍地，慘不忍睹，眼見着前路通暢，再無阻礙之際，身穿納米戰鬥服的托尼倏然掠出，目光淡然，卻又帶着殺伐果決的冷酷，手槍平舉。
在托尼手中的地獄拷問煥發出另類的光彩，猙獰的槍口帶出冷意，似乎壓抑着一個狂放不屈的靈魂，在積累在最為深沉的殺念。
張梓雙目與地獄拷問一觸，頓時掀起一股防不慎防的精神風暴，所謂欲速則不達，高天心要的就是他忙則生亂，給斷浪和托尼製造機會。
此刻雙方的戰場一明一暗，互為表裏，張梓已經成為了戰點，他精神一亂，高天心頓時感到無窮天地元氣蜂擁而入，渾身勁氣澎湃。
稀薄的原力與天地元氣不斷融合，四系合一的優勢化為獨屬於他的元能，他的意念開始無限擴散出去，與天地合，乘風御氣，一念一動，都能掀起無窮風暴。
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暢快無比，反觀那些空間之力進入高天行體內，就奇異地石沉大海，消弭無蹤，顯現出了一種本質性的排斥。
禁忌之子，名副其實！
然而雙方就如同無垠的太虛中誕生的本源，一面光明，一面幽暗，消長同程，高天行原力大盛的同時，高天行手中的光劍也裹挾着連魂魄都能吸取的幽暗，從高空傾瀉而下，瞬間貫穿整片燦爛星海。
破！
霎那間，兩道流光就從張梓的腦海中逸散出來，卻是高天行見勢不妙，乾脆砸了場子，不在自己夥伴的主場中交鋒了。
嗖嗖嗖，但這不代表廝殺的結束，恰恰相反，那流光彼此交錯碰撞，周遭的一切不住變化扭曲破碎，一個個空間碎片剛剛被空間逸散出的力量同化，又轉瞬間按照地球的規則重組消散，誕生破壞，不住循環，無有窮盡。
兩人的戰鬥級數不斷上升，這個異化級數的世界背景顯然再也容納不下，照此下去高天心也要被迫離開這片幕布，自是無法得逞。
不過高天心早已有了防備，就在這一刻，他的精神通過原力分化成成百上千份，不分先後地出現在那些亂入者腦海中。
重歸現實的真相與最後機會！
於是乎，史詩般的一幕上演，無數道流光爭先恐後地飛來，如倦鳥歸林般投入高天心展開的無雙輪迴中，空白頁中瘋狂刷新，最終化作通天徹地的光柱，直衝而上。
當這股凝聚眾人信念與意願的力量通過幕布的孔洞穿刺出去，鎖定向空間的某處時，小仙女龍那清脆動聽的聲音以及幽若指揮若定的女王之聲久違而至……
無雙會——回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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