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張沙沙借錢
白路不喜歡破壞規矩,本來不想理會,可是五個美女身邊圍着好幾個豬哥,那動作那表情,讓他看不下去,根本在丟男人的臉。打開一邊門:“今天天熱,美女前面的人先進。”
樂苗苗還以為白路答應自己的要求,沒想到是讓別人進屋,氣道:“你什麼意思?”
白路沒理她,招呼前面的十幾個人:“趕緊坐好。”
樂苗苗嗖的一下衝進屋:“剛才說好了,我是第六桌,麻煩大伙兒了。”
十幾個人紛紛說是,分五張桌子,很快坐好。
白路對樂苗苗說:“坐吧。”
樂苗苗趕緊招呼五女:“快進來。”
美女進屋,排在她們後面的人跟着一起過來,被白路攔住:“滿了,想吃的話,下次請早。”關上大門。
樂苗苗他們後面排着十幾個大小夥子,聽到這話,走出兩人推門:“開門。”
白路甚是無奈,難道又要打架?不行,這規矩得改,一共沒營業幾天,天天出事。
就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白路沖他倆說聲:“看牌子。”回櫃枱接電話。
“是白路么?”一個輕輕柔柔怯怯的聲音。
“張沙沙?”白路心裏咯噔一下,昨天才見面,今天就打電話,一定出事了。
“你說的,我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你,你都會幫我,是真的么?”聲音依然是怯怯的,隱隱有點焦急。
“是真的,什麼事?”
“我想借錢,十萬塊,你有么?”
“有,什麼時候要?”
“現在就要。”
“好,你在家等着。”
掛電話后,看看一屋子客人,當時就想趕他們走。一眼看到樂苗苗,走過去問:“你知道何山青的電話么?”
樂苗苗面色一紅,似乎是不想讓身邊女孩知道何山青的存在:“什麼事?”
白路瞧出端倪,沖她招手:“過來一下,有事找你。”
樂苗苗趕忙起身,跟白路去到廚房。剛走兩步,門外倆青年又敲門:“我們要吃飯。”
白路眉頭一皺,過去打開門:“看不懂漢字回去重讀小學,這地方就這規矩,愛吃不吃,別煩我。”
“我靠,怎麼說話呢你?想死是不?”一個青年看起來挺橫。
白路不再理他,關門,往廚房走。剛進廚房,身後嘩啦一聲,玻璃大門被人砸碎,一個人往遠處跑。
白路根本沒回頭,好象砸的不是他家玻璃。面色平靜走進廚房,跟樂苗苗說:“我找高遠有事。”相比較於一扇玻璃門,張沙沙的事情更重要。
樂苗苗點頭,開始打電話。玻璃砸了都無所謂,白路一定有要緊事情。
電話很快接通,傳出何山青不耐煩的聲音:“幹嘛?不是不讓你給我打電話么?”
樂苗苗面色一變,剛想解釋,白路拿過電話:“我是白路,找高遠有事。”
“你誰?白什麼路?”何山青根本沒記他的名字。
“五星大飯店的廚子,你前天來過。”
“啊,是你啊,等着。”何山青掛掉電話。
五分鐘后,樂苗苗電話響起,白路捧着手機不知道咋接,好大屏幕上面一個綠色電話標誌,一直按一直按,干按也沒接通,只好問:“怎麼接?”
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樂苗苗撲哧笑出聲,用很好看的食指按住綠色電話標誌,在屏幕上輕輕一劃,電話通了。
電話那頭問:“你找我有事?”
白路說:“我有塊金子要賣,能幫忙不?”
“我靠,你找我幫忙?愛刻絲你個歪的,你也有今天?老子不幫!”高遠哈哈大笑。
“幫我賣金子,我欠你頓飯,你什麼時候想吃,我可以上門幫你做。”白路平靜說話。
高遠愣了一下:“兩頓。”
“就一頓,我想馬上見到錢,否則去金店賣。”白路不想拋頭露面,畢竟好大一塊金子的背後是一棺材寶貝。
“丫丫個屁的,你求老子還這個態度?”高遠又被激怒了。
“別廢話,就說幫不幫?如果幫,現在過來。”
高遠沉默片刻:“你需要錢?”
“十萬。”
“好。”電話掛上。
白路把電話還給樂苗苗:“謝謝你。”
樂苗苗笑道:“不用謝,不如也給我一個特權吧,下次我過生曰,你去幫我做飯好不好?”
“好。”白路答應下來,看看時間,決定提前開飯:“你去告訴他們,今天有特殊事情,統統吃面,一個人五塊錢。”說完話開始忙碌。
樂苗苗愣了一下,很辛苦帶五個同學來吃好吃的,結果只吃面?不得被她們罵死?
轉頭一看白路,登時愣住。
好大一個盆,裝着半盆面,白路在和面,左右手交錯,如同在練太極推手。可是速度要快上許多,比電影裏演的還要誇張,雙手變成模糊一片,與麵粉混到一起,白茫茫的只剩下一個影子。
樂苗苗還想再看,白路冷聲道:“出去和他們說。”
樂苗苗恩了一聲,不舍離開廚房,站在門口大聲說道:“今天中午吃面,一個人五塊錢,想吃的到我這交錢。”
“吃面?排了一個多小時就吃口面?”有人抗議。
“我倆小時,得,這家老闆牛,面也得吃,要不白排了。”這是老主顧。
屋裏人議論紛紛,樂苗苗拿出三十塊,是自己那桌的飯錢。跟着有別人過來交錢,儘管很不滿意,但是如果以後還想在這飯店吃飯,最好按照老闆說的去做。
十分鐘后,樂苗苗進廚房:“錢收好了。”
短短十分鐘時間,面板上是排列整齊的麵條,細細的,好象機器做出來的那樣。樂苗苗知道,絕對是白路剛做出來的,因為廚房裏沒有制面機器。
“放櫃枱上就行,出去等着,馬上好。”白路在做鹵。
“哦。”樂苗苗出去。
五分鐘后,門口響起很大的剎車聲音,高遠下車。
剎車聲音太大,引得飯店裏的人往外看,見到是高遠,樂苗苗跑過去開門。
兩扇玻璃門,碎了一扇,另一扇關着。樂苗苗推開完好的那扇門:“高哥。”
高遠瞥她一眼:“出事了?”店門口是一地碎玻璃,店外面圍着幾個人看熱鬧。
樂苗苗說是。高遠點點頭,進屋,進廚房:“錢帶來了。”
“謝謝,等我五分鐘。”
高遠又問:“門怎麼了?有人搗亂?”白路淡聲說道:“沒事。”
五分鐘后,櫃枱上擺滿一碗碗面,邊上有兩個小盆,裝着倆樣小鹹菜。
白路跟高遠說:“送我去個地方。”這傢伙有車,比打車要快許多。
“我欠你的?”高遠瞪眼。
“是我欠你的。”白路平靜看他。
高遠被說的一愣,罵道:“靠,下午又得曠工,走吧。”看眼碎玻璃:“飯店不管了?”
白路想想,進屋拿出個書包:“走吧。”
“真酷。”高遠沖樂苗苗說話:“你要是沒事,下午幫忙看會兒店,晚上請你唱歌。”
樂苗苗說好。
高遠的車是黑色桑塔那,從外表看不知道有多低調,坐進去才知道別有洞天,無比舒服的真皮沙發,整車環繞的高檔音響,甚至還有個小冰箱。
“去哪?”上車后,高遠問話。
“北,出城。”
一個半小時后,汽車開進村莊,停在張沙沙家前面。白路下車去敲門。
張沙沙出來,下身是校服褲子,上身是白背心,面色平靜,眼中微顯焦急。
白路朝後伸手。
高遠大怒,這個王八蛋一路上都沒提錢的事,到地方了,伸下手就完了?氣道:“自己來拿。”
白路回頭看他一眼,走回車邊,高遠遞出來一沓錢。白路拿住,走回到張沙沙面前,送過去錢:“夠么?”
“夠了。”張沙沙接過錢,輕聲說話。
白路打量下院子,想想說道:“出什麼事了?”
張沙沙咬住嘴唇,猶豫片刻,剛想說話,院子外面開過去一輛汽車。張沙沙趕忙往外跑。
白路跟上,高遠想想,開車跟過去。
往前走出五十米左右,是一家院子,大門敞開。
前一輛車停下,下來兩個青年,直接進門。
張沙沙和白路略晚一步,進屋時,聽到一個中年女人說話:“求你們了,真的沒錢,你們放過豹子吧。”
屋裏是土炕,地上站着三個人,一個青年和一個中年人冷傲站在門口,一個滿面愁苦表情的婦女彎着腰哀求。
張沙沙進屋:“十萬塊。”把錢送過去。
中年人接過錢,看眼張沙沙,當場開始點數,點了好一會兒,冷哼一聲說道:“算你們運氣好。”倆人離開。
張沙沙出錢幫忙,按說中年婦女應該感謝,可是那女人卻是滿面憤怒看着她,大聲說話:“禍害,要不是你,豹子能打架么?為了你,他打了多少架?現在又把人捅了,我求求你,趕緊走吧,離開這裏吧。”
張沙沙面色平靜,聽完婦女的牢搔,低聲說話:“對不起。”轉身出屋。
“等下,你哪來這麼多錢?千萬別做傻事!我家還有一萬多塊,等我,拿給你,不管怎麼說,豹子也不希望你出事。”女人其實挺善良。
張沙沙說:“不用了,是我爸留給我的錢,對不起,阿姨,不會再給你和豹子添麻煩了。”腳步輕輕,好象雲彩那樣飄出房間,飄出院子,飄到街上,心中卻是凄苦,憑什麼我就要和別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