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軍火買賣
城關鎮西街是一條雜貨街，這裏到處可見賣工藝品的小攤，各色各樣的特產琳琅滿目。傣錦，東巴掛毯，永勝瓷器，斑銅工藝品，掛玉，銀飾等各種特產極具民族特色。遠處還發現有幾個英國人在東瞧西看，嘴裏不斷的發出驚呼聲。
陸銘也不禁一樂，這座小城裏近幾個月來，越來越多的人湧向此處，已有些擁擠的感覺。一些很有特色的小吃叫賣聲，還有茶樓傳出的那高談闊論聲，如一幅古典的畫卷，展現在眼前。
回到軍營時，卻發現門口的衛兵正和倆個女子在吵架，走近時發現其中一個是張小桐，陸銘很是奇怪，她們跑這裏來幹什麼？
給衛兵還了個禮后，陸銘轉頭問道：“張小姐，你們這是？”
張小桐早看見過來的是陸銘，臉上有點微微泛紅：“是你啊，我和藍藍是來報名參軍的，可他們竟不讓我們進去。”
陸銘一楞：“你們要當兵？不過我們不招女兵啊！”這倆女子都是大富人家出來的，看那穿着就知道，這就怪了。
張小桐有些氣腦的回答：“你們不是招那軍校的教員嗎，我是報醫護專業，藍藍是電報專業。難道女的就不能當教員？再說你們也沒說不要女的，我們去那邊可他們說要上面批准，才找到這裏來的。”
陸銘看她那小臉氣的通紅，辯子一甩一甩的樣子，很是好笑，憋着臉點頭：“能，當然能。能得到二位的加入，肯定能大大的增加教員的力量。我這就叫人幫你們去說。”
看她倆那高興的樣子，陸銘也笑了。正準備進去，想到剛才那個想法，就停下來問道：“你們知不知道工藝品加工的地方在那裏最多的？”
張小桐點了點頭，“這我知道，還別說，你還真問對人了，我身邊這位家裏就是做這個生意的，他們那裏我有去過，全村都是匠人。”
陸銘大喜，看來這位小桐桐還真是他的貴人啊。沒想到隨口一問，就有結果了，這叫什麼來的，嗯，得來全不費功夫。“你們都有空沒？能不能帶我們去那邊看看呢？”
倆人低語幾句后，張小桐對陸銘點了點頭：“可以，藍藍也正好要回家。不過你得記住你欠了我個人情。”說完咯咯的笑了起來。
陸銘看到張小桐笑起來的樣子，有些呆，這小娘皮還真迷人，有點禍國殃民樣子啊。看來路上不會寂漠了。
陸銘叫了些人後，就和她倆一起去了一個叫中和村的地方，離這裏有40多里。還好有倆個女孩子在，一路談笑中，不知不覺就到了。
中和在這一帶算是最大的村莊了，有近千戶人家。家家門口或擺着各種各樣的粗胚，或是曬滿了綉布，有些家裏還不斷的傳出打磨聲，藍藍用那糯糯的聲音道：“這裏就是中和，我家在東頭邊的第三家。”
一群人來到藍藍的家裏，門一推開，裏面出來一個40多歲的漢子一看見藍藍，就破口大罵起來：“你，你還知道回來啊，這些年算是白養你了！你看看你，一個女人家的東跑西跑的，像什麼樣子！”
藍藍全名叫藍眉，很小就寄養在上海的外婆家裏，這幾年才回來。本來家裏打算叫她幫忙一些生意上的事，可她對這些沒半點興趣，聽說要招各種教員后，離家跑到好朋友張小桐那裏去了。
張小桐狠狠的盯了藍老爹一眼后，急忙上前安慰起大哭的藍藍來。陸銘也急忙上前解釋起來。得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后，藍老爹大驚，忙着重新見禮。
這時期老百姓還是非常怕官的，陸銘看這一家人那戰戰兢兢的樣子，急忙換了個話題：“藍大叔，聽說你們這一帶都是專門加工和生產這些工藝特產的？”
看到陸銘和氣的樣子，慢慢安心的藍老爹急忙點頭回答：“是啊，這周邊十多個村寨全是以這個為生的，感謝這段時間縣府的政令和匪幫的覆滅。這幾個月來生意越來越好了，家家都有盼頭，來往的商人也比往年的多很多。”
陸銘有點自得，看來自已這些人還做的不錯，接着問道：“看你們這樣的情行，很亂很沒一個統一的，這個靠外面來的那些商人上門來收購，會不會吃虧呢？”
藍老爹一聽忙點頭道：“您說的在理啊，我們這虧還真吃的不少，不單是賣出去的，就是買那些材料，也是很吃虧的，以前到處匪亂，民不聊生，大家飯都沒吃，誰還買這個，買的都是些城裏人家。這段日子算好多了，不過材料也很緊缺了。我家就是做材料生意的，有的材料還的緬甸那邊進貨。”
陸銘有點意外，還真沒看出來，這個顯的有點木吶的藍老爹還懂的真多。沉思了一會後說出了自已的打算：“我呢，有這麼一個打算，就是想把這些全整合起來。大叔您看啊，一是材料，專門搞一個收購材料的部門，二是銷售，把大家的貨統一起來，定好價格，那樣就不會被人壓價。三是加工，你們這種方法，對手藝的要求很長高，我看可以分段來加工。做粗胚的專門一些人，手藝好的做精細，最後還得包裝好。到時要形成一個品牌，那樣知名度打出去了，買的人就會全認準這個牌子。”
陸銘和了口水，看着這些聽的入迷的一眾人，更是意氣風發：“到時候知名度有了，就會形成品牌效應。而我們不但要賣往別省，還可以賣到別國去。”還好，沒把出口創匯說出來。
見到藍老爹不斷點頭，陸銘也有些激動。這些資源能夠整合起來，形成一整套的產業鏈，那對整個滇西邊署來說，不管在財力上還是勞力的分配上，都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陸銘看着藍老爹道：“我想先請老叔您帶個頭，先把這周邊村落的人員統計一下，到時我們先成立一個加工廠。我們政府牽頭，銷路材料我們來負責，這裏每家都能入股，收入按勞分配，多勞多得。當然，具體的就請你們這些各村的頭人商量出一個章程來。
張小桐如第一次認識陸銘般，真沒看出來，這個土匪出身的年青人懂的還真多，特別是他那充滿自信的表情，那平凡的臉上如散發著朦朧的光彩，有股說不出來的魅力。慢慢的不由痴了。
帶着一行人在這周邊十多個村走了一圈后，發現這裏面還很多的問題，在不斷的了解和學習的同時，也慢慢的思量着對策。就這樣三天過去了，這一群人才回到了騰越。藍藍也跟着出來了，這次總算是名正言順的。
回到家裏已過了3天，劉楚湘得知他回來后急忙跑了過來。“上面的來人已到了，這次不但派了個特派員來，還把委任狀也帶過來了。你還升了個少將，我也被任命為邊署副主任兼民事部長。我這些天在仔細打聽后，發現一行人主要還是為那些武器來的。
陸銘微一思索，很快就明白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前幾天我看到報紙里有說，他們入川很不順利，可能要增兵。“
“那就去見見他們吧，要不他們知道你回來了，還以為我們對他們有什麼不好的看法”。說完劉楚湘和一起去了秦特派員一行的住所。
秦特派員叫秦望川，50來歲，還是個前朝舉人。這次來看見騰越這邊的變化后，同時暗下決心，一定要幫龍主席掌握好這塊地盤。
“不好意思，這次因為出門在外，沒來得及趕回來，請各位將軍和前輩恕罪，我這就自罰三杯。”酒桌上陸銘第一個站起來。
因為都有心事，隨便客套了幾句后，盧漢先問起了武器：“陸將軍這裏有多少武器彈藥，能不能先給我們這些人透個底啊！”
陸銘從包里拿出一份清單，看了眼后回答道：“漢陽造步槍12000支，捷克式輕機槍340挺，老馬式重機槍80挺，迫擊炮60門。子彈管夠。裝備全都7成以上新，其中有大部分是全新的。”
盧漢一夥全都吸了口涼氣，這足能裝備一個半師的裝備，都不知道這些人從那搞來的。
朱旭反應最快：“輕重機槍給我師各來一半，子彈10個基數的，迫擊炮來個20門，步槍先就由盧師長先挑吧。”
盧漢一聽氣樂了，好的你要一半，我這邊可代表着三個師呢，還說的好聽。不過這位也不是吃素的，裝作無所謂笑道：“哈哈，那還得感謝朱師長的大度了，不過來前龍總指揮（36路軍總指揮）有過交待，這次交易統一由秦特派員負責，我等爭也沒用。”
朱旭被噎的半天沒說話，好啊，搞了半天你們還滿着我來這套。剛想站起來反駁，秦特派員先站起來說道：“那不知道小陸將軍還有什麼更好的東西沒？”
盧漢等人看向秦特派員的目光都怪怪的，人家就有也不會賣給你好不好，文人就是太天真。可沒想到陸銘卻回答說：“有啊，不知你們舍不捨得買，我這有全新的，英陸軍專用的山地榴彈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