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她的第一次不是給了我

099 她的第一次不是給了我

李娟和潘越都離開了,歐陽重天依舊黑着臉站着,什麼也不說,弄得鳳夕歌的心裏惶惶不安,他以前沒怎麼怕過誰,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一見到歐陽重天他就發憷,就莫名的慌亂。

雙腿抖得不行,鳳夕歌的手暗暗抓緊門框不讓自己再摔倒,嘴唇入蠕動了半天,試着小心翼翼地問,“爺爺,三兒,她怎麼樣了?”

歐陽重天凝視着沒搭理他,眼神冷得駭人。

鳳夕歌緊張地咽了下唾液,聲音變得更低,“我想去看看三兒。”

不知是太緊張,還是受傷的緣故,鳳夕歌的腿突然一顫,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原本就受傷的膝蓋被這麼一磕,疼得他瞬間一身的冷汗,坐在地上好一陣子沒緩過勁兒。

“還亂跑嗎?”歐陽重天終於開了口,看着他流血的膝蓋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卻轉瞬即逝,表情依舊冰冷。

鳳夕歌咧着嘴抬起頭,“爺爺,我就是想去看看三兒,剛才潘越說她刺傷了自己,是真的嗎?”

“還能有假嗎?”歐陽重天睨了易梵一眼,彎下腰有些粗魯地將鳳夕歌拽了起來,“如果不想變成殘廢就滾回c上躺着!”

“爺爺我想去看三兒。”

歐陽重天突然一下子將他推開,鳳夕歌再一次摔倒在地,不解地望着他,“爺爺……”

“站都站不穩你去看她,讓她看你這副熊樣傷心難過?”

“我--”面對歐陽重天的質問鳳夕歌啞口無言,他確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只想着看她怎麼樣了,完全沒考慮到她若是看到他這副模樣會有多難過,說著愛她,卻沒有站在她的角度考慮,以後他要試着去改變,努力做一個合格的好丈夫,“對不起爺爺,我知道錯了。”

歐陽重天的表情稍稍緩和一些,這也是他一直欣賞鳳夕歌的地方,腦子靈活,他轉身出去,到了門口角代,“沒我的准許不許他們出來,除了護士長和蔡院長,其他的人不許入內!”

鳳夕歌望着門口,一步之遙,可他卻跨不出去,他知道爺爺這是為他好為三兒好,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快快好起來。

“說實話,我真替你不平,你說這歐陽重天怎麼可以這樣對你?怎麼說你現在跟歐陽曉也結了婚,你也是他的孫女婿了,他怎麼待你連個外人都不如呢?你都受傷了他也不讓醫生來給你處理一下。”易梵一副替他覺得不值的表情,無奈地搖着頭,“真是可憐你了,親愛的弟弟,這上門女婿,還真不是那麼好做的,尤其是歐陽家的上門女婿,看你這樣我是真的心疼。”

鳳夕歌不想搭理他,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回到c上,三兒有爺爺照顧肯定不會有事,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身體,他決定好好睡一覺。

被人無視,對於易梵這樣的自大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恥辱,他怎能被人無視呢?

“喂,鳳夕歌,你就這點出息?以前的時候你對師父也沒有這麼的惟命是從,現在這是怎麼了?越長越沒出息了,一個歐陽重天就把你嚇成這樣了?”

鳳夕歌偏過頭看着白色的牆壁,活了這麼久,他從來都沒有換位思考過,一直都是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應該那麼做,如果當年他肯把嗜血劍的事情告訴玉兒,也許就不會有悲劇出現。

他需要好好地反思一下,悲劇絕對不能再重演。

“真慫!”易梵嗤之以鼻。

“窩囊!”

“草包!”

然而不管易梵怎麼的污衊與詆毀,鳳夕歌都穩如泰山地躺着,這讓易梵有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他終於安靜了片刻,但也只是片刻而已,因為他受不了這種跟死一樣的安靜,“被歐陽重天說了兩句,心裏難受了?”

鳳夕歌終於忍無可忍,“你閉嘴!安靜一會兒不行嗎?”

終於出氣了,易梵抿起嘴唇,“行了,別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我準備去看歐陽曉,你去不去?”

“不去!”

“真不去?”

“不去!”

易梵故意掀開身上的被子,“那我可去了啊。”

“你就不怕我欺負她?”

鳳夕歌敢發誓,他對易梵已到了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地步,“你能不能把你的烏鴉嘴閉上!”

“行,我閉上,你就躺着吧,我去看我的三兒了,等一會兒回來給你彙報一下我的行蹤。”易梵說著還真的下了c,鳳夕歌這才急了,“你真要去?”

“我像是在騙你的嗎?”

“我不許你去找她!”

“你憑什麼不許我去找她,我就去,你能怎麼著?”易梵試着邁了一步,還好,還能忍。

“你站住!聽到沒有!”鳳夕歌一着急一頭栽在地上,他還沒叫,易梵卻痛得直咧嘴,“該死!你能不能不作!疼死我了!”

鳳夕歌艱難地爬起來,摸了下磕出血的額頭,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我摔着了你疼什麼?”

易梵氣得快跳起來,“你說我疼什麼!”該死,為什麼每次受傷的都是這一個地方。

“我怎麼知道?”鳳夕歌愣了下,懷疑地看着他,“我明白了,我受傷你能感覺到疼痛?”

易梵臉色變了下,沒理他,又邁了一步。

鳳夕歌想了下朝自己的右腿上狠掐了一下,疼得他直咧嘴,看着易梵想看看他是不是也有反應,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相反已經走了好幾步。

難道是他弄錯了?

再試一下。

鳳夕歌拿起輸液針頭,在胳膊上又扎了一下,真疼!

易梵依舊沒事人似的,人已經快到了門口。

看來是真的弄錯了。

鳳夕歌丟下針頭,扶着c站起身,“你也出不去,別試了,就算是真的能出去你也未必能見到三兒,還是老老實實回來躺着吧。”

易梵停了下來,咬着牙吸了一口氣,這個混蛋,疼死他了,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頓,看他知不知道什麼叫疼!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能見到她,反正現在是晚上,她是我的又不是你的,你當然不着急着見她,等到白天,你肯定着急。”

鳳夕歌眉頭皺了皺,“什麼白天晚上,你說什麼呢,她是我一個人的,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了?你對她做什麼了?”

“做了什麼?”易梵笑着轉過身,“該做的,你做的,我都做了,怎麼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以前的時候我們跟玉兒不也是這樣嗎?白天她是你的,晚上他是我的。”

鳳夕歌微怔了一下,眉頭擰成一團,“什麼跟玉兒也是這樣?你把話說清楚。”

“你是真忘了還是裝糊塗,我們兄弟二人一直都是共享一個女人,玉兒既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妻子,她是我們的妻子。”

鳳夕歌頓時惱怒,“你這混蛋你在胡說什麼!玉兒一直都只是我的妻子!”

“也是我的。”

“你胡說!”

易梵輕輕笑了下,有些神秘,“有沒有胡說你會有明白的一天,但是現在你要弄清楚,你的就是我的,但是我的,不全部是你的。”

“你到底是誰?”

“你何必一直糾結這個問題,既然想不明白不如就把我當成是你自己,這樣你就不會這麼的糾結,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看三兒了。”手剛碰着門把手,卻聽到外面響起那迪的聲音。

“我進去看易梵,你憑什麼不讓我進?”

那迪原本已經到了派出所的門口,司機卻打來電話說易梵醒了,她就沒進派出所掉頭趕往醫院,她想那個神秘的女人說她還有時間,那她暫且也就不會有什麼事,所以小迪案情的事暫且還查不到她的頭上,她還是安全的,但也要儘快按那個女人的交代在鳳夕歌的食物里下藥。

如果今晚能下手就最好了。

易梵最近對那迪的厭惡已經到了聽到她的聲音就厭煩的地步,他是一秒鐘都不想看到她,只是時機還不成熟,他還不能跟她撕破臉,不過等他得到了歐陽重天手裏的股份后,別說一個那家,就是歐陽重天,也休想將他怎樣。

他皺着眉頭,迅速轉身朝衛生間走去。

“你剛才說了等易梵醒過來就讓我去看他,你說話不算話!”那迪生氣地瞪着歐陽重天。

歐陽重天想了一會兒,“最多五分鐘。”

那迪不屑地看他一眼,“五分鐘?我愛待多久就待多久,你管的着嗎?”推開門,卻愣住,她忘了她分不清哪個是易梵哪個是鳳夕歌,“你是易梵還是鳳夕歌?”

鳳夕歌看她一眼,“他在衛生間。”

“你是鳳夕歌?”那迪疑惑地看向有“嘩嘩”水聲的衛生間,“你到底是鳳夕歌還是易梵?”

“鳳夕歌。”

“早說不就得了。”那迪翻了個白眼,朝衛生間走去。

門虛掩着沒有反鎖,她咬着嘴唇悄悄推開,還沒來得及看到就聽易梵說,“我怎麼不知道哦什麼時候你有偷看男人撒尿的癖好?”

“我……”那迪的臉瞬間漲紅,“我,我又沒看到,是你自己不鎖門,不能怪我。”

“那,還看嗎?”易梵轉過身,褲子的拉鏈沒有拉。

那迪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迅速轉過身,心跳的飛快,“你快穿好!”

易梵嗤哼一聲,“又不是沒見過,害什麼騷!”

“你快穿好!”

易梵懶洋洋地拉上褲鏈,“歐陽重天怎麼同意你進來了?”

那迪撇了下嘴,轉身扶住他,“他能管得着我嗎?他又不是我爺爺,再說了,我又不是來看鳳夕歌的,我是來看你的,他管不着。”

易梵掙開她的手,刻意跟她保持了距離,獨自朝病c走去,“你來的正是時候,我餓了,你去給我弄些吃的來。”

手裏一空,那迪心裏原本就一直壓抑的火,頓時竄起,還真是跟歐陽曉勾搭上了,還不讓她碰一下?還想要吃的?吃屁!

“你還知道餓?不是已經偷吃過了嗎?”

易梵一時沒明白她這話里的意思,反問道,“偷吃?什麼?我從中午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呢,快餓死了。”

那迪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樣,“別裝糊塗,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兒,你的那點德行我還不知道嗎?我就是不明白了,你怎麼就對前任那麼的念念不忘,就算是念念不忘,那人家已經是有男人的人了,你還瞎摻和什麼?難不成你還打算把她追回來?俗話說的好,好馬不吃回頭草,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易梵皺了皺眉頭,這女人平日裏雖然刁蠻了一些可也沒這麼刻薄過,今天這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原本就討厭她,此時更討厭。

“我就是打算把她追回來,怎樣?我們還沒結婚呢,我想幹什麼恐怕你管不着吧。”

“你--”那迪氣得臉色鐵青,深吸了一口氣,“我沒說管你,我只是在提醒你,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做什麼事要有分寸,即便是你想找女人,你跟我說一聲,別說一個,就是十個我也能給你找來,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自己的孿生弟弟搶女人,你不覺得丟人嗎?”

原本沒打算跟她撕破臉皮,但是此時易梵卻忍不了,他討厭別人說他跟鳳夕歌搶女人,明明就是鳳夕歌搶走了他的女人,玉兒是,歐陽曉也是,他只不過是搶回來而已,怎麼就變成他是個惡人了,為什麼每次好人都是鳳夕歌?憑什麼?

“我丟不丟人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就是跟我弟弟搶女人了,我就是不要你了,怎麼地?”

“你--易梵你別太過分!”

“過分?我就是過分,你現在才知道?我告訴你,我過分的還不止這呢,知道我為什麼晚上不回去嗎?因為你這身體我已經不感興趣了,鬆弛,下垂,我想想都噁心。你還不知道吧,我城郊的別墅里養着十幾個女人,年齡最大的20,一個個水靈靈的,像你這樣的貨色,老了。”

那迪的臉色由鐵青色變成了慘白,嘴唇哆嗦着發不出絲毫的聲音,她一直都知道他外面有女人,沒想到竟然有十幾個!

嫌她鬆弛,下垂,這還不都是因為他!

她十六歲的時候就跟他發生關係,他從來都不控制自己的**,什麼時候想要,她就要給,甚至她例假來的時候他也要,而且每次都不採取措施,讓她吃藥,有時候她會忘記吃,就懷上他的孩子,她想生下他的孩子,他卻不同意,跟他在一起九年多,她墮胎了十幾次。

她從來沒有埋怨過他,到頭來他卻嫌棄她,不願意跟她結婚。

那迪越想心裏越委屈,眼淚不受控制地就流下。

易梵厭惡地看她一眼,“要哭滾遠點!”

那迪捂着嘴跑出了病房。

易梵看了眼門口,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包煙,抽了一支煙點着,悶悶地抽了起來。

“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氣話,你是故意氣她的,我很好奇為什麼?”鳳夕歌剛才一直在觀察他的神情,雖然他們見面的時間並不長,但他能感覺的出來,他對那迪是有感情的。

“我說的都是事實。”

“你在撒謊。”

易梵看他一眼,摁滅煙,衝著門口喊道,“來人!”

“什麼事?”程猛陰沉着臉問。

“手機還我。”

程猛的手摸了下褲子的口袋,“你手機沒在我這裏。”

易梵冷眼看着他,伸出手,“給我。”

程猛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裏將手機掏出來,這手機很奇特,似乎不僅僅只是個手機,他很好奇,原本打算明天帶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沒想到卻被要走,心裏很不樂意,“你這手機是專門定做的嗎?”

“給我。”易梵冷冰冰地重複了剛才的話。

“這是你自己做的還是找人做的?”程猛又問。

易梵似乎沒有耐心再等,咬着牙本想瞬間移動過去將手機拿到手,卻不料手機突然“嗖”地一下飛了過來,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手掌。

程猛驚呆了,果真不是一般的手機!跟科幻大片里的差不多!真是太酷了!

鳳夕歌想的卻不是科幻大片,而是,他的意念控制也在?

易梵先是一愣,隨即得意地彎起嘴角,看來這鬼門關走了一遭還算有收穫,意念控制竟然回來了!照這樣下去,若是再走幾遭,他豈不就能恢復了?這可真是個好兆頭。

剛才跟那迪吵架的不愉快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難掩的喜悅,他得意地瞅向鳳夕歌,“羨慕嗎?”

“你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我不可以?”

易梵很精闢地回答道,“人品問題。”

“這手機,你能不能也送我一個?”程猛雖是個保鏢,但也是個科幻狂,他所有的錢都投在了研究這些東西上面,不過像易梵手裏的這玩意兒,他還是第一次見。

易梵淡淡地看他一眼,“我的車在哪裏?”

“應該在警局。”程猛回答。

“我車裏有兩瓶紅酒,我想喝了。”

“我這就去給你取。”

“謝謝。”

“那我也想要個這樣的手機。”

“有一瓶打開過,但剩下多少我知道,所以你最好不要偷喝。”

程猛點了點頭,“我速去速回,你等着。”

················

那迪邊哭邊開着車,視線模糊,以至於車子在路上拐來拐去的像個玩具車,幸好凌晨的時候路上車輛少,否則已經出事了。

“所有的根源都是因為鳳夕歌和歐陽曉,所以除了他們,你的易梵就會重新回到你身邊。”

後面突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迪一驚,慌忙踩住剎車。

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帶帽大衣,帽子很大,戴在頭上幾乎將她的整張臉都蓋住,又戴了口罩,所以那迪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樣子。

但這個聲音,是晚上商務車上后的那個聲音。

“你,你什麼時候上來的?”

“有一陣子了,看你難過我就沒打擾。”

那迪委屈地看着她,“你都知道了?”

“你是個堅強的女孩,從來都是,不該就這麼把自己的男人讓給別人。”

“我沒有!易梵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這就對了,去吧,前面有一家粥店,味道很不錯,給他買些吃的送去。”

那迪賭氣地扭過頭,“我才不去!是他先對不起我的,我不去!”

女人低低的笑了起來,“還真是個孩子,他說的都是氣話你沒聽出來嗎?”

那迪一愣,“你的意思是他沒有在外面養女人?”

“倒有一個,不過對你構不成威脅。”

“才一個?”那迪有些不相信,十幾個她確實生氣,但是才一個她真的不相信。

“的確才一個,所以說你要是真的因為這事跟他分開,那就大錯特錯了,去吧,你是個聰明的女孩,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那迪沉默了一會兒,扭回頭,正要說話去發現那個女人消失不見了,而她剛才竟然沒聽到她什麼時候下的車。

在車子裏坐了一陣子,那迪深吸一口氣,決定聽那個女人的話,她不能把易梵推給歐陽曉,她要做個聰明的女人。

她下車去了前面的粥店,要了些粥菜和病,返回醫院。

“易梵,我給你買了吃的。”

易梵根本沒有抬頭看她,專心地玩着手機。

“易梵,剛剛,對不起,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你是誰?我為什麼要生氣?”易梵淡淡地說。

“易梵……對不起,我知道不該說那樣的話,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了,你就原諒我這次好不好?你看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粥,車裏正好還有一瓶紅酒,是你上次送我的,我一直沒捨得喝。”

易梵睨了眼紅酒,這個程猛,簡直就是個烏龜!拿瓶紅酒都這麼慢,還想不想要手機了。

“那個,我也買了鳳夕歌的飯,我給你們分開。”那迪先將易梵的飯菜盛好,放在他旁邊的桌上,準備給鳳夕歌盛,勺子卻突然掉在了地上,她慌忙撿起來,“勺子掉了,我去洗洗。”

到了衛生間,那迪深吸了一口氣,緊張地從口袋裏掏出那個紫色的小瓶子,擰開蓋子,原以為會是粉末一樣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是液體,不過液體更好辦了。

“洗好了。”那迪表情不自然地從衛生間出來,快速走到桌前將勺子放進了她為鳳夕歌準備的粥碗裏,攪了攪,將粥放在鳳夕歌旁邊的柜子上,“你,你們吃吧,要是不夠的話我再去買。”

易梵看她一眼,“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麼?”

那迪一聽這話知道他已經消氣了,慌忙說,“對不起易梵,我以後再也不胡說了,你不是餓了嗎,趕緊吃飯吧。”

易梵斜眼看向桌上冒着熱氣的粥。

那迪有些心虛,“還,還是熱的,你們趁熱吃吧,吃完睡一覺,天都快亮了。”

易梵不說話,眼睛就盯着那粥,放佛能從裏面看出麵條似的,看得那迪的心裏一陣發虛,雙手抖得不行,她怕再待下去會露餡,就說,“那我出去,你們慢慢吃,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叫我。”

那迪出去后,易梵端起來粥碗聞了聞,又扔下,繼續玩着手機。

“你不是餓嗎?為何不吃?還在生氣?”鳳夕歌問。

易梵看了眼門口,恰好那迪也從門上的窗口朝裏面看,看到他看她,她眼神慌亂地躲開,也許是在人間呆的時間久了,他不信任任何人,他了解那迪的性格,剛吵完架一轉身就給他弄吃的,這不符合她的一貫作風,除非她又在耍什麼小把戲。

他可沒忘記她在他的咖啡里下·葯的事。

“吃,誰說我不吃了,我都快餓死了,你不餓嗎?”易梵故意聲音很大讓門外的人都能聽到,眼睛看着門口,粥卻進了垃圾桶。

“你--”鳳夕歌很是不解。

“噓--”易梵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后迅速將他碗裏的粥也倒掉,然後將空碗遞給他,示意他做吃的動作。

鳳夕歌還算聰明,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但還是按他指使的那樣做了。

在兩人“津津有味”地大口吃粥的時候,門外的窗口上,露出了那迪的半張臉。

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易梵扔下手裏的碗,嫌棄地用c單擦了擦手。

“為什麼要這樣?”鳳夕歌不解地問。

易梵一副淡淡的表情,“沒有為什麼,就是覺得心裏不踏實。”

“你對任何人的防備心都如此的重嗎?她可是你未婚妻。”

“親兄弟都要防着,何況未婚妻,這不還沒娶進門呢。親愛的弟弟,我希望你以後也能記住,不要輕易地相信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女人。”易梵一副我什麼都懂的表情,拿起桌上的紅酒,聞了聞,這個應該可以喝,“否則,你會被女人害得很慘。”

“嘭--”紅酒塞彈了出去。

倒了一杯,小品一口,易梵享受地閉上眼睛,這世上恐怕只有這東西他永遠都不會厭倦。

酒,尤其是紅酒,就像個魅惑的女人,總是讓他欲罷不能。

“談談三兒吧,你是準備主動退出呢,還是準備跟我爭到底?”易梵睜開眼睛,嘴角帶着些許的邪魅。

鳳夕歌舔了下嘴唇,好久沒喝紅酒了,看他喝,他有些饞,“你不愛她,為什麼非要強迫她跟你在一起?”

“這個……”易梵故意拉長了聲音,“讓我想想,不過你怎麼知道我不愛她呢?我很愛她。”

鳳夕歌笑了,似是聽到了一個很可笑的笑話一般,笑得極其的誇張,搖了搖頭,“你不愛她。”

易梵極力的否認,“不,我愛她。”放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是愛歐陽曉的,隨即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很愛她,我發誓。”

鳳夕歌凝着他,足有兩分鐘,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盯着一個人看,也是第一次他發現,其實最慌亂的那個人不是自己,而是對方。

他清楚地從這個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的傢伙眼裏看到了一抹慌亂,他在躲閃,不敢與他對視,說明他心虛,他心裏有鬼。

“愛不愛她你心裏很清楚,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但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我都不會讓你得逞。”

許是被人看穿了心思,易梵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目的?也算是吧,我的目的就是把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得到手,曾經她是我的,以後她也只能是我的。”

“三兒是人,她有感情有思想有血有肉,不是東西,更不是人任你擺佈的玩偶,如果你所謂的愛她有那麼一丁點是真實的,就請你尊重她的選擇,遠離她,不要再來打擾她。”

易梵噙住嘴唇,有感情,有思想,有血有肉,那他呢?他就是個沒有感情沒有思想的怪物嗎?

不!他不是,他只是在得到他想要得到也應該得到的東西。

他一沒有殺人放火,二沒有強行掠奪,這些女人,都是舔着臉貼上來的,他有推開的理由嗎?

當然沒有!

他不是柳下惠,沒那麼高尚。

但是這些貼上來的女人得到了她們想要的,難道就不該付出一些嗎?他只是在拿走他應該得到的而已。

其實他本來不打算再跟歐陽曉有什麼牽扯的,可誰讓她要跟他最痛恨的人鳳夕歌扯上關係,所以沒辦法,他只好拐回頭再陪她玩一玩。

“尊重她的選擇?你覺得在你和我之間她會選你?未必,你有沒有聽說過,幾乎所有的女人都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有着特殊的感情,不管這個女人以後還會交往多少個男人,嫁給哪個男人,這第一個男人永遠都在她的心裏佔據着一個很重要的位置,這個位置,誰也取代不了。”

鳳夕歌不是傻子,易梵這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說他是歐陽曉的第一個男人。

第一個!

他說他是第一個!!

有史以來第一次,鳳夕歌討厭這三個字,極其的討厭!

第一次跟她在一起他就知道她不是處子之身,他對她的第一次給了誰不感興趣,他也沒有所謂的處·女情結,可,他此時卻很生氣!

她的第一次給了任何人他都可以不在乎,可易梵,不行!

那時候她才多大?十六歲?十五歲?還是十三歲?

她怎麼可以那麼輕易就把自己交給了一個男人!

心裏,那團叫做嫉妒的火苗,噗地一下子竄得老高。

易梵絕對是故意的,在鳳夕歌那張英俊的臉因壓抑而漲得通紅的時候,他卻幸災樂禍地問,“親愛的弟弟,你很熱嗎?臉怎麼這麼紅?”

鳳夕歌緊緊地攥着拳頭,扭臉,抄起桌上的粥碗狠狠地朝他砸去。

“啪--”一聲脆響,陶瓷碗很無辜地成了這場戰爭的犧牲品。

“你發什麼神經!”易梵惱火地瞪着眼睛,竟然用飯碗砸他,若不還手,天理不容!

真是可惜了那迪的一番好意,幾百塊錢的飯菜就這樣被糟蹋了。

停戰之後,地上、c上一片狼藉。

“你剛才嫉妒我。”易梵喘着氣說。

鳳夕歌也大口地呼吸着,“我恨不得殺了你!”

“我知道,因為我也恨不得殺了你。”易梵輕抿了下嘴,扭臉看着他,表情是少有的認真,聲音很低,卻在鳳夕歌本就不平靜的心湖砸起了一個很大的水花。

“她的第一次不是給了我。”

“你說什麼?”鳳夕歌懷疑的眼神看着他。

易梵聳了下肩,“我不知道。”

周圍安靜下來。

這期間鳳夕歌的嘴唇一直蠕動着,不知道說什麼,也或許想說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不知為何,他竟然相信易梵說的,而且還深信不疑。

她的第一次沒有給易梵,可據他所知,她除了易梵之外沒有別的男朋友,那第一次去了哪兒?給了誰?

易梵看着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說了出來,大概是看他這樣的難過於心不忍吧,“歐陽曉十三歲的時候跟朋友在山腳野營,晚上出了點事,好像還有人死了,不過歐陽家勢力龐大把這件事給隱瞞了,所以這件事外界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但你是她丈夫,她應該告訴你的。”

十三歲?

十二年前?

鳳夕歌試圖去回憶十二年前的時候自己在哪兒,做過什麼,可時間有些久,一點一點地回想有些困難。

她經歷過什麼嗎?

隱約之中有些不安。

易梵的眼睛一直盯着鳳夕歌,想從他瞬息萬變的臉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似乎都不對勁,難道是他猜錯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玉佩,揚在手裏晃了晃,“這個你還記得嗎?”

鳳夕歌一驚,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脖子,“這,怎麼會在你那裏?”這是玉兒送他的玉佩,已經丟了很久了,怎麼會在他手裏?

易梵凝視着他,臉色陡然轉冷,“這恐怕是我該問你的吧,親愛的弟弟。”

“我?”鳳夕歌一臉的茫然,“問我什麼?”

易梵冷笑了一下,收起玉佩,“裝,繼續裝。”

“裝什麼?”

“裝什麼你心裏很清楚,不知道歐陽曉若是知道了是你,會怎樣。”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不明白?”易梵點點頭,“好,那我就告訴你,當年我遇到歐陽曉的時候她渾身是傷,神志不清,手裏就攥着這塊玉佩,別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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