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13

南宮若領着她上了樓。

她轉彎進了一條走廊，然後打開木質房門，開燈。

十分簡單的客房。

“這裏是你的浴室。”南宮若推開了房間內的玻璃門，回頭看她。

湛藍正好把大衣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南宮若進了浴室，不一會兒，便聽到水嘩嘩流動的聲音。

湛藍進了浴室，看到南宮若打開浴缸的熱水。

“這些我可以自己來的。”她說。

南宮若不理她。拿起一包密封好裝有紅玫瑰花花瓣的膠袋。

她慢慢把花瓣撒進水裏。

香味撲鼻。

“可以把梔子花味蓋住。”她既像說給自己聽又像說給湛藍聽。

湛藍沒接話。

直到南宮若把一小袋玫瑰花放完，準備離去。

”你喜歡玫瑰花？“湛藍問。

南宮若回頭。

湛藍看她雙眸。

”他喜歡。“她答。

湛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誰。

正當她覺得南宮若要離開的時候。

”其實應該是她喜歡。“她補充。

湛藍不知道她的意思。

南宮若推門離開，再把門關上。

水汽瀰漫。

*

書房。

葉允宸靜坐在黑色靠椅上，雙眸閉合。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很有節奏。

“啪——啪——啪——”在空蕩的書房裏漾開。

“卡擦”書房的門被推開。

南宮若手裏拿着一個紅酒瓶。

她直接走到葉允宸身前，把酒瓶放在他桌上。

“什麼事。”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

葉允宸手指上的動靜停了。他沒說話。

南宮若走到書櫃前，拿下兩個紅酒杯。

“讓她去沖洗了。”她把酒杯放在書桌上，打開堵着紅酒瓶的瓶塞。

一種味道開始瀰漫。

不是紅酒天然的酒香味。

是濃郁的血腥味。

“新鮮的。”她把酒瓶中的鮮紅注入酒杯。

紅的可怕。

她把酒杯遞給他。他伸手接住。

“下一步計劃是什麼？”她抿了一口。

鮮紅凝在她的唇瓣上。

他搖着酒杯沒說話。

血液就那麼在杯中漾着。

“學生會。”他答。

她看他。不明何意。

“什麼意思？”她直接問。

約莫一刻鐘以後。

她靜靜地看着他陳述完了一切計劃。凝滯着的空氣終於打破。

”思慮真多。“她評價。

”恩。“他不置可否。

”需要跟上北哲說嗎？計劃。“她將已經空的只剩血絲的酒杯放回桌面。

他點頭。

”好吧，我懂了。“她答。

她將瓶塞重新塞進紅酒瓶。伸手。

她示意葉允宸把他的酒杯給她。

酒杯遞過去。

她覺察到了杯壁上還有他的溫度。

她淺笑。

”通知那些人安分點。“他手指在昨天的報紙頭條上來回滑動。

是那則野獸傷人事件。

南宮若垂眸。瞭然。

”我知道。“她拿起酒瓶和酒杯起身離開。

”我馬上跟上北哲說這計劃。“她隨之補充。

葉允宸沒有挽留。

她扭開門把手。

”卡擦“。那一刻外界的光芒滲進來。很亮。

”允宸。“她說。

葉允宸抬頭看她。紫眸沒有一絲溫度。

”你不會不知道我喜歡你。“

風從外吹進，黑色的窗帘被捲起。

很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