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刺客的價值

看着書房緊閉的大門，克萊爾不由得感到有些莫名的緊張，雖然他知道父親不會去刁難這個身份同樣特殊的男人，然而對她來說也難免會感到緊張。

“您也不用這麼緊張，按照老爺的那種脾氣，如果他們之間聊不來的話，那個年輕的軍官早就被趕出這裏了吧。”看着克萊爾緊張的模樣，貼身女僕忍不住說道。

“我知道這樣是沒錯……可是……”對於一名少女來說，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不緊張簡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吱呀——

“與你的交談很愉快，杜克卡奧先生，那麼我想說的就是這麼多，當然，如果你還有任何疑惑的話，歡迎你隨時來這裏和我聊聊，奧爾托雷家的大門時刻為你打開，那麼這趟去比爾吉沃特的旅行，我的女兒就麻煩你照顧了。”

就在克萊爾不安的時候，書房的大門如同等待着這個時機一般打開了，出現在眾人眼中的首先是哈維爾滿意的笑容，而在他的身後，克拉倫斯的身影卻是過了一會兒才出現，而從他略顯陰沉的表情來看，剛剛的交談對他來說似乎並不愉快。

“父親？你們之間都聊了些什麼？“看到克拉倫斯如此複雜的表情，克萊爾瞬間以為明白了什麼，她知道父親對於諾克薩斯軍[一^本^讀^小說][www].[yb][du].[com]方一直相當厭惡，就算這次真的與伯納姆有某種交易，也難免會對伯納姆的人冷嘲熱諷……

“不克萊爾小姐，我也覺得和奧爾托雷先生的聊天很愉快，在這麼愉快的聊天中，奧爾托雷先生告訴我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請您不要這麼說，對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請允許我先行告退。“

看着克拉倫斯嚴肅的表情，克萊爾一時愣在了原地，沒錯，從他的表情來看，他確實沒有被父親取笑或是受到其他無禮的待遇，就如同克拉倫斯所說的那樣，這種表情也只有在知道了某種非常重要的事情之後才能展露出來。

“好了，這個年輕人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剩下的事情他自己會去考慮，別愣在那裏了，你還要和他去比爾吉沃特，不去收拾一下你的行李么？“看着克拉倫斯略顯陰沉的背影，哈維爾只是微微笑着，同時對克萊爾如此說道。

“哎……嗯，可是父親，您究竟和他說了些什麼？為什麼他看起來這麼的……沮喪？”雖然不知道父親說了什麼，不過從這個背影之中，克萊爾也注意到了他的些許失落，甚至用沮喪這個詞來形容也不為過。

“我只是和他聊了些閑話而已，不過看來這些沒用的廢話對他來說卻是很有用的提醒，現在我倒是有些理解為什麼伯納姆會看重他了……這些都無所謂，我們還是去做些我們該做的事情吧。”

——

自己對於伯納姆來說……只是一顆聽話的棋子么？

走在回家的路上，克拉倫斯的神情略顯恍惚，甚至連撞到了行人都沒有注意到，在與哈維爾聊完之後，他突然感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是那麼的幼稚，對伯納姆的忠誠也顯得那麼可笑。

“在我看來，你不過是伯納姆的一顆好用而聽話的棋子，他知道你的忠誠，也知道你的實力，所以在遇到需要有能力者去解決的問題時，伯納姆會好不猶豫的讓你去完成，而每一次你也都像他所希望的那樣完美的完成每一個任務，伯納姆信任你，是因為他知道無論讓你去做什麼，你都不會有任何的疑惑，這樣的下屬每個人都想擁有，因為你們就是最好的炮灰，不……這樣來形容你並不合適，因為伯納姆知道你有更多的利用價值，然而只要你失手，或是有着某種哪怕犧牲一個強力下屬也再所不惜的任務時，你就會立刻成為不二人選，簡單一些來說，你根本就不是在為諾克薩斯而服務，而是成了伯納姆的僕從，只要你違背了伯納姆的意志，你就會成為被抹殺的對象。”

真的是如同哈維爾所說的那樣么？克拉倫斯不願意相信，這不過是哈維爾在迷惑他罷了……沒錯，一定就只是這個讓人琢磨不透的貴族的迷惑罷了，雖然他很想用這樣的語言來說服自己，可是……

克拉倫斯仍然記得當年的那一幕，那時在他剛剛進入諾克薩斯軍方成為一名刺客，在某一天，就在克拉倫斯剛剛完成訓練回來時，一名有着相當資歷的老刺客提着自己的行李離開了刺客基地，作為新人的克拉倫斯不方便多問，敬了個軍禮之後便打算回到自己的宿舍里，然而還沒等他走出幾步，那個老刺客卻突然叫住了他，同時意義不明的向他說了這樣一句話。

“好好展現你的價值吧，在你的價值被那個人利用完之前。“

克拉倫斯不會明白他當時究竟想要說什麼，只是在向其他刺客問清楚之後才知道，這名老刺客在任務中失手了，才被迫選擇退役，雖然說是退役，其實是被伯納姆開除出了刺客的行列。

按照當年的克拉倫斯的觀點，這名刺客被開除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地方，因為任務沒有完成，所以被開除，這原本就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在今天，他終於有些明白這名前輩當年所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自己不過只是伯納姆的棋子么……那名前輩當年就是想要告訴自己這件事情么……仔細回想起來，因為任務失敗而被辭退的刺客並不在少數，而被辭退已經是那些曾經有過重要成就的刺客們，而那些沒有取得過成績的刺客，他們……

在想到這裏時，克拉倫斯不禁有些顫抖了，他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果說這一次自己在執行任務時也失敗的話，下場會不會與那些人一樣，再進一步考慮的話，伯納姆會不會幹脆利用這個機會，除掉克萊爾呢？

克拉倫斯徹底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