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偽裝面具
“其實這麼兜圈子實在是沒有多少意義,我不可能長時間逗留在這裏,Z國的幾大軍區都要過去一趟,那麼……請告訴我,你究竟要如何才會相信。”
蘇傾瀾有些煩躁起來,其實他根本不喜歡和那些心思彎彎的人打交道,但也不想被那些政客之類的人一直懷疑着動機,可惡的是軍區司令員比起相信自己,還是更相信那些紙上談兵的老狐狸。
如果不是NJ軍區實在是很重要,他哪裏會陷入這樣遭人質疑的無奈境地,想要減少損失就必須利用起全國的武裝力量,在末世中最有發言權的就是永遠武力的勢力了。
“我也不難為你了,只要你能給我一個能讓我相信的證據,NJ軍區必然會按照你的佈置行動。”
眼睛中閃過一道精光,孫泰的臉色隨着這句話開始嚴肅了起來,空頭支票誰不會說啊,他毫無不懷疑少年想要插手軍隊的決心,留在這個擁有異能的陌生人在NJ市,還不如自己先退讓一步。讓對方給一個值得信服的理由,緩和雙方緊繃起來的關係,如果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也得有能力蒙蔽得了他。
“理由,我不是說過過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大規模的感染徵兆,你屆時就可以觀察到異常了。”
暗自深呼吸,蘇傾瀾提醒自己現在是考驗修養的時候了,決不能再被牽着鼻子跑了。不管如何他都要在這幾天內搞定NJ軍區的事情,否則回去的時間又要拖晚一天了,魔都的地下防空洞還存在着一個需要解決的隱患,但憑着他之前的身份和地位還無法插手,只能等完成此次的功績后再提了。
“這當然算是一個證據,可惜需要等到那個時間才能看到,恕我無法冒着這個風險來調動軍隊。”
鳳眸裏面壓抑着深邃的黑暗,蘇傾瀾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冰冷的注視着這個飽經風霜的中年軍人。他本來就不是個會溫聲細語說話的人,能夠忍受這麼久的下風已經是看在對方的身份上了。
如果他為了在末世重建一個國家,他現在就可以幹掉這個男的然後強行控制軍隊上層,但活了幾十年的他早就累了,所剩下#小說的心愿也不過是希望國家能夠扛過這次的劫難,在末世中繼續站穩腳步。即使是讓他永遠生活在國家的視線下也無妨,他唯一能做的不過是問心無愧,能在死後下黃泉的時候有臉面去面對昔日的同伴。
成千上萬的喪屍大軍在眼前晃過,那些猙獰的死人面孔還依稀殘留在記憶中,他是那麼的想要挽回本該可以挽回的生命,就算是成為千夫所指的罪人,他也想效仿一次曾經不屑的英雄,用自己的命和努力力挽狂瀾。
奈何現實總是如此殘酷,他們完全不相信你,你所想要保護的人不相信你……
低低的嘲諷笑聲慢慢變得開懷大笑,他撕破了和平的面具,神態高傲而輕蔑的注視着中年男子,更像是注視着這個還沒有摧毀秩序的和平世界。蘇傾瀾心想如果所有的軍人現在都是這個德行,他還不如選擇去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獨/裁勢力,瞻前顧後的算什麼男人。
在末世之中先聞到了危險味道的人才能抓住這個時機,現在也許有些野心勃勃的人都開始謀劃了,更何況還有着那對來自末世的雙胞胎兄弟。
“我曾看過一本記載希臘小故事的書,上面說卡珊德拉被太陽神賦予了預言的天賦,然而她被神戲弄,凡是說出的預言皆是必然發生的災難,凡是她說出的預言都不被人們相信,隨後卡珊德拉凄慘的死去,她的預言能力沒有給她帶來半點好處,可是她一直都堅持着說出這些災難,只是因為她心懷一絲希望,希望有人能夠相信她,然後通過預言挽回災難帶來的損失。”
“我們無法改變既定的未來,但可以選擇以什麼方式走上這個未來,我從來都不是卡珊德拉,更不會將命運寄托在別人的身上,孫泰司令員,你的勇氣令我失望。”
唇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蘇傾瀾冷着一張臉站起身,推開了椅子,他面對着這個位高權重的中年男子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
警衛員持槍擋住門口,這對於準備離開的蘇傾瀾造成不了任何阻擋,他本來就不是這具肉身表現出來的少年。
“你不在乎你的同伴嗎?”
孫泰沒有被話激怒,這點不痛不癢的話語造成不了半點傷害,他平靜的在少年的背後說了一句話。
“呵,如果你真的那樣做,我算是對NJ軍區失望了。”
他出門的腳步沒有停止,表情沒有任何驚訝的地方,彷彿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這就是國家政府會做的事情,這就是上位者對於危險存在會給予的態度。
“年輕人,不知你因何獲得了這番力量,但別太自負了。”
“自負……”
眼底皆是荒蕪的色彩,蘇傾瀾微不可察的瞥了一眼外面從遠處過來的參謀長,在與這個上次會議中見過一面的男子插身而過時,他玩味的輕哼了一聲便不可置否的就這麼離開了。
真是可笑,到底是誰如此的自負不會出事,他怎麼會告訴對方,在自己的記憶當中,喪屍病毒爆發后的NJ軍區掌權人不是他。那個時候的自己根本沒有聽說過這位司令員的名聲,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應對孫泰的時候完全掌握不到弱點。
看來可以去找找另一位了,相信對方願意接受交易,一場NJ軍區權利洗牌的交易。蘇傾瀾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協助自己抵禦末世危機的人,而不是個一點風險都不敢冒的傢伙。孫泰究竟是心老了,連一絲爭取的野心都喪失得差不多,也許這和他如今的地位有關吧,到了中將這個軍銜,再往上提升一級是白日做夢了。
回到了同伴所在的地方,一開門,蘇傾瀾就面臨著三堂會審的情況,被同伴充滿火辣意味的目光盯在臉上,愣是把他磨練已久的厚臉皮都盯得扛不住了。
他簡單的脫了鞋便走到了一旁的沙發處,疲憊的攤在了上面,以手掩面的說道。
“別這麼看着我,有什麼需要問的就說吧。”
“嘖嘖,何必如此無力,該不會去泡妞了吧。”
閔澤南一身暖和的睡衣,腳邊是一個正在燃燒的煤炭盆子,他抱着一個冒着熱氣的茶杯輕抿一口,氣色看上去比在飛機上時更加紅潤,懂得享受生活的人總是不會虧待自己。
“你去哪裏了?”
閻晏打量着少年今天的裝扮,思索着對方又背着他們幹了什麼,既然蘇傾瀾說可以詢問,當然毫不客氣的問出了他們都想知道的事情。
“又去和那個司令員談了談,結果是再次失敗。”
聲音悶悶的從枕頭下傳出,少年拿着蓬鬆的靠枕壓在腦袋上,身體軟趴趴的陷入沙發當中,似乎累極了。
“其實我想要問的和閻晏一樣,但是……”
溫宇平和無害的笑容不變,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別人說他是臨危不亂,他倒認為自己只是單純的沒有碰到足夠讓他慌亂的事情。
故意吊人胃口的說了半截的話,溫宇才慢悠悠的將身體依靠在沙發上,斯條慢理的把後半句話說完了。
“我更想要問的不是你早上去了哪裏,而是你昨晚去了哪裏。”
“……”
蘇傾瀾這回沉默了下來,眼神狐疑的在這個昔日同伴的身上流轉不定,他不確定對方是否是在炸他,但自己此時的反應已經表明了一定程度上的答案。
他不會騙他們的,這是他當年便承諾了的事情,一個謊需要更多的謊來圓話,根本是自找苦吃的事情……
“果然是你弄的事情,上次我就弄不明白你在紙上是記了什麼,現在回想了一下,大概是你需要獵殺的名單吧。”
溫宇語氣極為古怪的用了‘獵殺’二字來形容對方,看得出他比其他人更早一步的窺視到了問題,終究是人生閱歷上的關係,比起同樣見識過社會黑暗面的閻晏和棘一,他更為貼切的見識過生命的脆弱,明白人性在某種環境下的變化。
常年待在中東戰場上,溫宇碰到過的人很多,也接觸過很多人,而且大多數都是同樣類型的危險人物。
善於偽裝,渴望活着卻又漠視着死亡,明明一直為著安定生活而努力,可一旦到了和平環境又容易陷入瘋狂,或者是在極端理智中失去了正常人的感情,成為了人生中只剩下目標和理想的殉道者。
不妙啊,恐怕……蘇傾瀾這三者都佔全了。
作者有話要說:鬆了一口氣,~\(≧▽≦)/~啦啦啦,今天的更新奉上!明天還會繼續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