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染布

章節名：第四章染布

送走丁磊，夏琳開始着手準備晚上的晚餐，中午的菜餅還剩下三個，將菜餅放在鍋里熱好，又用野菜和雞內臟做了個湯，小明拿着雞腿高興的啃着，糊的臉上和手上全是油，看着女兒這可愛的模樣，夏琳露出滿足的笑容。

吃過晚飯，將廚房收拾乾淨，她將竹簍里的野花摘乾淨，同一種顏色歸於一類，分別有紅黃藍紫四種顏色，準備好四個木桶，將四種花洗凈分別搗爛取汁與水混合，做完這些，夏琳去了廚房，將燉湯用的瓦罐洗凈，然後將另外半隻雞肉及一小塊雞油放入瓦罐，最後放蔥姜，加水加鹽、胡椒蓋上蓋子，放在可移動的小爐上燒滾，然後轉小火，慢慢燉着。

然後鍋中加水，大火燒開，將洗澡水溫度調好，給小明洗好澡，哄着小明熟睡過去，夏琳才起身輕輕關上裏屋的門，然後開始染布，怕吃飯的鍋染上顏色，夏琳從廚房尋出廢棄許久的鍋，去了屋后小溪洗乾淨，然後將調好的紅色花汁水倒入鍋中，灶中點上火，等鍋中的花汁水燒滾，加入比布料重量多兩倍的鹽，然後將布料放入鍋中，用木棍翻攪，約摸過了半個小時，將布撈起放入一旁木盆里，再換另一種顏色，四種顏色依次染好，夏琳又將布拿去屋后的小溪清洗，晚上看不大清楚，她每樣布都漂洗四次，擰乾水份晾在院子裏，一切做好，已到子時，她鎖好門，關好窗，洗了澡輕手輕腳的上了床，一夜好夢。

次日天蒙蒙亮，夏琳從熟睡中醒來，看着懷中的小傢伙，小臉紅撲撲的，她輕輕的起身掖好被子，穿好衣服便迫不及待的來到院子，昨晚晾上的布經過一晚上的微風吹拂，已經幹了，顏色沒有夏琳預期中的那樣鮮艷，紅色是淺淺的紅，藍色是淺淺的藍，黃色是淺淺的黃，紫色是淺淺的紫，不過每塊布料染色很均勻。將布料收起放回屋裏，去廚房將昨天剩下的野菜拿去雞窩，意外發現雞窩裏有兩個雞蛋，這一發現不禁令夏琳喜出望外，兒以後每天都有雞蛋吃，她怎能不高興。

趁着天早，她去屋后小溪里拎水，將家裏的水缸打滿，又去山腳割了些青藤回來，編織成一個結實的網，一個人進山去了，來到昨天摸鴨蛋的小溪邊，夏琳將編織的網投入小溪中，四端青藤繩懸於溪邊一顆大樹長出的一截粗裝枝桿上，又到附近去撿柴火，再迴轉時，原本平靜的溪水裏，已經有一群鴨子在戲水，夏琳一喜，放下手中的那捆柴，悄悄靠向溪邊的那顆大樹，拉住藤繩，往小溪相反的方向一個猛衝刺，再回頭，便看見那個網裏有好幾隻野鴨子，拎着戰果和柴，她高興的哼着小曲往山下而去。

回到家，小明依舊沉沉的睡着，夏琳看天色不早了，將捉回來的五隻鴨子關進空着的豬圈裏，撒了些野菜，便進廚房準備早餐。昨天的餅還剩一個半，土豆燜雞也剩不少，灶中生起火，鍋中添水，她將昨天剩下的餅切成細長條，放在一旁備用，颳了些雞油加入鍋中燒開的水裏，然後鹽、胡椒蔥姜下鍋，昨天還剩的鴨蛋敲開打散，等鍋里的湯熬出香味，將蛋液倒入鍋中，黃色蛋花現出，最後將切成長條的餅倒入鍋中，煮滾後起鍋，將土豆燜雞熱好，正打算去裏屋叫小明起床，才出廚房，便看見小明自個端着木端打水，準備洗臉。

看着小明吃力的樣子，夏琳幾個大步前托住木盆，笑咪咪的開口道：“兒寶貝，昨晚睡的好嗎？”

“兒睡的很好，娘親睡的好嗎？”小明重重點了點頭，睜着黑亮眸子，萌勁十足的問道。

小明的樣子，令夏琳愛的不行，在小明的小臉上香了一個，然後一手端着木盆，一手拉着小明去了廚房，往木盆里加了些熱水，小明自己洗臉，她則端着香噴噴的早餐去了正屋。

之後的幾天，夏琳幾乎閉門不出，丁奶奶送來的五斤玉米面搭着土豆吃，再加上燉的雞湯，和野雞產的雞蛋，母女倆人倒也沒餓肚子。

四天的時間，夏琳日夜趕工，終於做了四套精緻的衣裙，雖然布料與絲綢沒得比，但勝在衣裙的款式精緻，綉工精美，顏色的搭配也不錯，夏琳還是很滿意的。

又是一個趕集日，早上母女倆人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夏琳將放衣服的布包挎上，房門落了鎖，便抱着小明往村口而去，村裡去鎮上趕集，都是坐牛車，以前的夏琳也常去鎮上，對此並不陌生。

此時天已大亮，待夏琳到村口時，已經有不少人等着了，丁奶奶便在其中，看見夏琳便熱情的招手道：“靜兒，你和兒也趕集！”

夏琳無視其他人或冷漠，或不屑，或鄙視的眼神，行至丁奶奶身旁道：“是呀，上次錯過趕集，幸虧有丁奶奶的幫襯，不然我們母女可就要喝西北風了。”

丁奶奶笑着拍了拍夏琳的手，示意她不必在意，慈目看向小明笑道：“小兒，今兒跟你娘親去鎮上，你開不開心。”

“太奶奶好，兒只要和娘親在一起，在那裏都開心。”小丫頭嘴甜的叫人，還不忘說幾句好聽的讓夏琳開心。

“也不知道那裏來的野種，還當個寶貝寵着，自個本就丑，再拖着賠錢貨，這輩子真是沒啥指望嘍。”說這話的是里正徐福的婆娘江氏，雖然她沒有指名道姓，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她說的是誰，因此大家都露出看好戲的表情，丁奶奶有些氣不過，正想開口說教江氏，卻被夏琳給阻止：“丁奶奶，你聞見沒，誰的嘴，真真是臭死人。”

以前的夏琳面對這種冷嘲熱諷幾乎是不吱聲，她那時候的心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卻不知道自己的忍讓，更加的助長別人欺辱人的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