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捷徑難尋
老周戳針幹了壞事後計算着金玉的生理期吭哧吭哧賣力耕耘,眨眼間便到了三月下旬,暫時還不見有任何成效,又拿不準是不是有小種子正在發芽。
看着金玉跟學校請了假,興緻勃勃整理行裝準備去參加鄰國的翡翠原石春季公盤,周純不由滿腹糾結。
那邊環境差條件苦工作累,萬一真有了跑這一趟多虧身體,可他偏偏沒法勸阻。馮睿揚已經離開公司去了楊家,採購原石這塊缺了值得信任的熟手,上千萬的資金怎麼好完全託付給新招來的人?
即便是他和余蒙敢放手豪賭一場,金玉也不可能安心待在家裏。
當金玉疊着衣服往箱子裏放時,周純垂着嘴角直想扇自己一耳光:興高采烈歡迎馮睿揚叛出去做卧底的是他,做小動作想要老婆懷孕的是他,勞累金玉去公盤扛大樑的也是他。
這可真是——不作就不會死啊!希望能一切順利。
似乎是察覺到老周情緒不佳,金玉轉過身來疑惑地問:“怎麼了?”
“唔,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在想這次公盤會怎麼樣。”周純趕緊糊弄了一句,只得到金玉一個更為疑惑的表情。公盤會怎樣?還不都是那樣么,一堆石頭一堆人,沒什麼特別的。
“今年形勢肯定會有變化,”周純開口時只想隨便講點什麼叫金玉別犯疑,但真正說出的內容卻並非瞎掰,“我得了點內部消息,去年下旬海關緝私局查獲了一大片偷逃關稅的走私原石,至少十個億——這事情沒上新聞,但我相信有實力的公司都該知道了。33.9%的綜合關稅,太高,大家都是能走私就走私,這回卡嚴了好多貨都堵在那邊出不來。”
金玉一貫不愛管經營上的事情,可周純也不可能什麼都不跟她說,要知道,必須得熟悉了市場行情才能在公盤上更好的估價。
“也就是說,這次去賭石的人很可能會減少?”金玉頓時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上一批貨還沒回來,這一次再買說不定還得被迫滯留,白白壓住流動資金可划不來,“那我們怎麼辦?能照常么?”
原石運輸風險確實存在,公盤上拍到的毛料只能委託那邊的相關公司運送回國,就算自己願意正常繳稅,運輸公司也可能為了多賺一筆鋌而走險,若是貨物被扣很可能錢和東西都沒了。
“運輸這環倒無所謂,我有朋友專門做這個的,”周純先是搖頭一笑,又微微皺眉道,“問題是,今年經濟形勢也不太景氣,這買家少了,賣家估計不會拿出太多的好貨,原石商人捂貨了可挑選的餘地就小。”
老周的意思是很可能中高檔的貨會大幅縮水,金玉卻沒往那方面擔憂,無所謂道:“可相對的競爭也不激烈了呀!去年多可怕,遊資多了價格翻倍的漲,就算東西多能投中的也少。”
其實她並不擔心這回能否買到合適的好毛料,一年頂多出兩三套精品就足夠撐起公司的門面,反正從十幾年前起爸爸就開始囤貨高檔料子並不少,最近三五年完全夠用了。
這回買點中低檔的也無所謂,開門做生意不可能將普通顧客徹底拒之門外,萬元以下的貨完全可以薄利多銷,圖個賣場熱鬧。
“得未雨綢繆!”周純慣常是走一步看三步,可沒她那麼樂觀。要想將公司最大做強可不能空了貨架,“看樣子,還真得搞個原石礦,不能總是被人掐着脖子宰。”
開礦深入鄰國腹地以便和對方北邊的軍方搭線,這原本就是周純和余蒙的最終目的,只是公司發展雖快卻還沒到這種真正當家做土豪的地步,也就一直沒把這事兒提上日程,沒機會跟金玉正式商量,如今正好擺出來說一說。
“自己開原石礦?!你說真的?”金玉被周純的主意嚇了一大跳。
她爸爸撒天喬還有師傅馮遠道這些大師級的人物甚至包括楊家,玩了一輩子翡翠的都不曾異想天開盤算去原產地拿第一手的貨,他這麼個剛剛入行的人剛剛賺了些錢居然就望着礦山去了!
“嗯,一塊塊買賣不如一噸噸的倒騰。”周純點了點頭,明確表示自己不是在說夢話。
在金玉驚訝的目光中他又嘿嘿笑着扔出了個消息:“你不是給那個吳老太太做了首飾么,她不管是對東西還是對你都很滿意,我後面又和她兒子吳定邦打過幾次交道,算是勉強搭上線吧。他家親戚在那邊很有地位甚至名下也有翡翠原石礦,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分一杯羹。”
“……”她愣了愣,疑惑糾結一會兒忽然哭笑不得的問,“從第一次接觸開始你就知道他的背景吧?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告訴我呢?”
那時候她給吳老太太做設計老周從沒催促,甚至還說過“成不成無所謂,不過是少賺一筆錢而已”的話。哎,這可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牟定的問題金玉沒指望得到周純的回答,他也真沒吭聲,只輕輕把老婆攬進懷中友好親昵的蹭了蹭,半晌后才帶着笑意輕聲道:“說了你只管弄作品,其他的事兒不用操心。開礦這事兒也不用強求,不過是想另外尋個路子。”
“嗯,我知道了。”金玉額頭抵在他胸膛略吸了吸鼻子,沒再說別的話。
我知道這是不想把壓力轉嫁給我,我知道這是你的心意……
兩日後,去到公盤一看,果然如周純所料整個交易區格外冷清,去年是人潮湧動擠得熱火朝天,今年稀稀落落參與者竟不足三千人。
又有傳言說國內將按每公斤兩三百的價格徵收關稅,若這一政策落實越發提高翡翠成本,種種緣故直接導致那些不懂賭石單純囤石頭坐等漲價的遊資撤離市場。
顧客少賣方也沒勁兒,沒有爭相追捧的頂級料子,沒有互相抬價搶毛料,因此本次公盤的最終成交額不過五億歐元,僅僅為去年的五分之一。
金玉與新找來的採購都屬於保守派,花錢特別冷靜,通常只看開窗或明料,算得精了就給價低雖然錯失了幾次機會卻絕不會虧本,公司籌備的一千多萬現金僅僅用去過半。
反倒是周純玩兒似的下手胡亂賭了幾回蒙頭料,也沒解開,暫時不知能不能出好貨。不過,大家都覺得他一貫運氣好,說不定能出一兩斤高料。
“做夢吶?那可是萬中無一的比例。”周純笑了笑並不當一回事,他甚至根本不去看自己中標了沒,非常瀟洒的離開公盤去拜訪了緬國大富豪吳丁武。
賭石、開礦和那啥,近期三件大事。要真賭運氣的話,他更希望自己前陣子“打靶”能正中紅心。
不幸的是,當他們收拾行李離開翡翠王國的那日,金玉的親戚姨媽大人造訪了。周純失望至極又不好意思跟金玉明說,只能用開礦暫時還沒門這事兒來掩蓋。
失落中他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一句諺語:勢不可使盡,福不可享盡,便宜不可佔盡,聰明不可用盡!
看樣子,有些事情想走捷徑是行不通的啊……
四月初,金玉的一堂講座再次爆滿,加之她又得了國內一個小獎越發的聲名鵲起,連在雍容會所那邊也漸漸成了小名人,並因此收到了將於六月在京城舉辦的盛大“賭石文化節”的邀請函。
在她一門心思設計禮服和首飾的同時,化身餓狼的老周又一次整裝待發,機關用盡希望能一舉得男。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有人說不喜歡老周用算計的方式得小孩,其實我想說,算計是不行的,不作不會死啊。
禮服神馬的,上個圖大家看看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