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南的便宜姨娘

簡單的兩菜一湯擺放在暗紅的桌子上，林南坐在凳子上慢慢的吃着。飯菜說不上壞，但也絕對不好。生活拮据的時候比這還不如的他都吃過，所以他倒也沒覺得有多麽的難以下咽。林南看了一眼坐在那兒叫坐在那兒焦躁不安的自己該稱為姨娘的人，等着她開口。開口倒是沒等到，不過在她急切的時不時的目光中終於把飯給吃完了。

陳姨娘看着坐在對面的眉目如畫的兒子，當看見沒有像以往一樣一看見自己就撲上來的兒子放下手中的筷子時，也連忙的停下。邊看着明月服侍林南漱口等，邊仔細的想該如何勸說這死心眼的孩子。西苑的那個賤人，千方百計的使得老爺同意將那個該早死的孩子過繼給，並以此姑蘇林家，並以此為由讓老爺天天宿在西苑。想起剛剛西苑的那個狐媚子那趾高氣揚的樣兒，那哥兒還不知道能不能被林家的那位大人看上呢，就好像姑蘇林家的唯一的長子是從她的肚皮里出來的一樣。那狐媚子這幾天的樣子應該礙了不少人的眼吧，等姑蘇林家看不上那死小子，有的是她受的。再看看坐在自己對面的清俊的兒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當自己好不容易打聽來老爺最近為什麼這麼歡喜，剛剛試探的問他覺得有一個當大官的父親會如何。這孩子居然敢尋死，還被老爺知道了。想想剛剛那狐媚子假惺惺的勸慰自己說：“姐姐啊，玦哥兒不願意就算了吧，何苦把那孩子逼得要尋死呢？哎，老爺現在已經定下我的哥兒了，讓玦哥兒放心吧，沒人拆散你們母子的！”，陳姨娘就恨不得撕了那狐媚子的嘴巴。不過陳姨娘有些嫉妒的想，如果那狐媚子的哥兒成功的過繼給姑蘇林家的話自不必說，就算是萬一不成功，那狐媚子也會讓老爺去安慰安慰她們受傷的母子兩吧。不行，自己一定要再試試，玦哥兒同意的話，以玦哥兒的品貌一定可以過繼給姑蘇林家，那自己就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抓住老爺的心，讓那面慈心狠的太太沒膽子制自己。

“哥兒啊，姨娘也是為了你好啊，後天你姑蘇林家的大伯來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表現啊，這樣你父親臉上就會有光，而其它的那些嘲笑你的哥兒就不敢看不起你了。”明月將東西收出去以後，陳姨娘苦口婆心的勸着林南。

林南暗想，如果擯棄坐在自己旁邊的努力表示親切的便宜姨娘眼裏的別樣的亮光的話，她這些話還是很能體現她身為一個慈母的心的。林南覺得現在這副身子的前主人腦子是有毛病才會覺得他親切可人的姨娘為了給自己一個光明的前程，寧願自己受苦難受也要將他過繼到姑蘇林家，而更抽風是這位天才的小男孩居然為了讓他的姨娘相信他永遠不會離開他親切可人的姨娘而以死明志。生活處處是精彩啊，林南無比的佩服。

“嗯”陳姨娘目不轉睛的專註迫使林南不得不吱一聲來應付，專註的人有威力啊！

而這簡單的屬於聊天應付式的回答讓陳姨娘信以為真，陳姨娘覺得今天應該是她的黃道吉日，而且今天應該會是她黯然生活的轉折點。柳暗花明啊！

“玦哥兒，那你先休息休息，姨娘去給你看看穿戴配飾。姨娘那裏有一件上好的玉，姨娘去拿給你。”陳姨娘生怕自己的兒子反悔，連簡單的告別都懶得說，邁着細碎的步子極快的消失在了林南的眼前。這速度讓林南微微閃神，林南覺得陳姨娘糾正了他一直以來的認為古代女子都是行如微風拂柳錯誤觀點。認真的人傷不起！

“爺，陳姨娘走了嗎？”收拾完畢的明月回來只看見坐在書桌前隨意翻看的自己小主子，而剛剛過來勸說的陳姨娘卻沒在，有些疑惑的問。

“剛走”林南隨意的翻看桌子上的啟蒙教材，覺得五千年沉澱下來的應試教育雖然說招致了國人長久的辱罵依然屹立不倒還是有些道理的。三字經、百家姓、弟子規，確實很適合自己這個年齡的孩子用來識字學道理的。

明月在心裏罵了陳姨娘幾句什麼不配做人母親的，看見林南坐在書桌前認真的看書，也就不說話打擾了，拿起放在凳子上的綉了一半的綉品專心的繡起來。

而被明月抱怨咒罵的陳姨娘是不必理會兒子身邊的丫鬟這小小的抱怨的，她的喜悅就算是極力掩飾還是能夠讓別人一眼就看出來她很開心。

“姨娘？”陳姨娘的心腹大丫鬟將其它的人都趕出去才低低的詢問坐在榻上一臉喜色的陳姨娘。

“朗月，你將那次老爺賞的那件上好的玉找出來，待會兒給玦哥兒送過去，等後天他林家大伯來的時候好留個好印象。”陳姨娘歡快的吩咐朗月。

“姨娘，這、真的？”朗月驚奇的看着陳姨娘，陳姨娘的玦哥兒不是不同意嘛，就是因為這，朗月生生忍着這幾天西苑那狐媚子的大丫鬟作威作福。

“這還能有假？我剛從玦哥兒那兒過來，快去吧”陳姨娘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心腹，不得不催促陷入喜悅中的朗月。

朗月欣喜的領命而去，而欣喜的她們都忘了一句話叫做隔牆有耳。何況還是死對頭的巴結者。

西苑的主人斜靠在窗前，婀娜的身段自成風流，而剛剛站在陳姨娘窗前偷聽的丫鬟小紅跪在地上暗暗的想這西苑的主子極得老爺疼愛，不知會賞給自己什麼物件。如果自己能進來這裏當差，那可真是天大的福氣呢。

“姨娘！”五姨娘的丫鬟提醒着自家主子，五姨娘回過神隨着自己的丫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收起剛剛陰狠的表情。

“小紅啊，起來吧，環月，將箱籠里那副我一直沒帶過的金鐲子賞給小紅，讓她也打扮打扮。”

“謝謝五姨娘，能為五姨娘辦事是奴婢的福氣。”小紅從地上爬起來，聽見五姨娘後面的話，哈着臉討好着後院裏最得寵的姨娘。

五姨娘說了幾句小紅能幹伶俐的好話就打發環月將人給送出去。

“走了？有人看見沒？”五姨娘問剛把小紅送走的環月。

“姨娘放心吧，沒人看見。姨娘，現在怎麼辦？如果玦哥兒也去的話，雖然說小主子過繼給林家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可玦哥兒參一腳的話，這不是給小主子添堵嗎？”環月語帶焦慮的問坐在鏡子前用紅木梳子梳頭的五姨娘。就是因為姨娘讓幾個丫鬟說過繼了就不算是這家的孩子，而過繼也是為了孩子的前程，畢竟誰家的孩子不是娘身上掉下的心頭肉。就是專門給那玦哥兒聽見，那玦哥兒才情願尋死也不去的。也幸好沒出事，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啊。

環月的那句小主子過繼給林家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極大的取悅了五姨娘，而礙着她們娘兩的人。不管是誰，都妄想、、、、、、、、、、、、

“陳姨娘想讓玦哥兒過繼給姑蘇林家也得看玦哥兒有沒有那個福分。環月，明天給陳姨娘送一盤極好的養顏的點心過去，就說我就是靠這點心養着的。順便提一句，我的哥兒也一直吃這種點心，做得乾淨點。”五姨娘緩緩的梳着被老爺稱讚的一頭長發，漫不經心的吩咐彎腰侯在一旁的環月。

“是，姨娘，環月絕對不會讓人礙着姨娘您和小主子的。”環月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掠去自己剛剛心中閃現的那一抹不忍。玦哥兒，要怪，你就怪你礙着五姨娘和自家小主子的道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