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私自離開
江昭善抽空就跟嚴正表達了這個意思,要把這雙生女送與趙佑棠,在這下人跟物什一樣的時代,送個人都不用親自跟趙佑棠說,就當跟送禮似的。
但嚴正還是得稟告一聲。
趙佑棠聽完,點點頭:“那就帶回去罷。”
嚴正便去回話。
江昭善喜不自禁,過來與雙生女說話。
“以後你們跟着去了皇宮,可莫要忘了本侯這舉薦之情。”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將來得寵,得記着回報。
雙生女一名綠珠,一名紅珏,得知這消息,倒也高興。
畢竟江昭善一個糟老頭子,哪裏及得上正當盛年的皇帝,別說這皇帝還生得英俊無匹了,當即就雙雙拜倒,稱不忘這恩情。
江昭善提點兩句:“你們雖年輕貌美,但入得宮后,莫得意忘形,多多討好皇後娘娘與公主,本侯看她們應也欣賞你們這等才情的。”
雙生女互相看看,暗道,女人間再如何欣賞,真的涉及到別的,比如皇上的寵愛,那這欣賞必是要被拋在腦後。
可她們還是點點頭。
總歸跟誰都一樣,那江昭善的夫人聽說也是個惡毒的,雖然江昭善好些側室,可庶子庶女是一個都無,既然如此,到哪兒不是一樣?
她們這等身份,總是與地上的泥一般。
江昭善看她們順從,又叮囑一會兒便告辭走了。
雙生女這事兒瞞不住,當然也無人隱瞞,莊上的人知道,暗地裏就會說兩句,很快就被幾個宮人發現,珠蘭這回也是跟着來的,心想這等事怎麼也得告知馮憐容罷,當下便與她說了說。
馮憐容聽完,心情就不太好了。
珠蘭道:“也就是個玩意兒,不過是新奇些,娘娘知道便是,她們入得宮,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畢竟是低賤的人,與宮裏的歌姬是同等的。
馮憐容沒說話。
趙佑棠進來,就見她坐在窗前,一動不動的也不知想什麼。
他上前笑了笑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馮憐容道:“妾身不去了,皇上帶徽妍去罷。”
她提不起多少興緻。
看這臉色,便知是不高興,趙佑棠挑眉道:“怎麼,誰惹得你?”
馮憐容心想,還不是他呢,好好的要帶着雙生女回去,不知在想什麼!這些年沒有選秀,想必是為難他了?
也是,看這兩個小姑娘年輕粉嫩的,樣樣都精通,任誰見到了都難免起心思,是以他也不問自己一句,這就做主了,怪道說人老珠黃,總歸是有這一天的。
她被趙佑棠寵了這些年,總是覺得不夠真實,總覺得有一日定是要變的,今兒便像是到這一天了。
可她好似也不是特別悲傷,只是胸口空空的,像是什麼都沒有,此刻,她也不想與趙佑棠說話,只想安靜的坐着,等着這情緒過去。
然而,趙佑棠卻看出來了,她是在生氣。
只她最是喜歡出來玩樂,在這其間,能叫她生氣的事情定是很少的,莫非是為那雙生女?也只有這個了。
趙佑棠好笑:“朕要帶那雙生女回宮,你不樂意了?”
他親口承認,馮憐容心頭一跳,怎麼如此正大光明!她皺眉:“有什麼不樂意,總是皇上喜歡的。”
“可你跟徽妍不是也很喜歡?閑暇時看看不錯。”
馮憐容撇撇嘴兒道:“妾身是喜歡,不過總沒有皇上喜歡,還沒有生出要她們的心,不過皇上看上便算了,妾身能有什麼好說的呢。”
趙佑棠眉頭皺了皺,他原本可沒想那麼多,不過一對伶人,瞧着有點意思帶回去,畢竟看妻女也是喜歡的,空閑看看她二人表演,也是不錯,可在馮憐容嘴裏說成什麼了?
好似自己是為個女色,帶回宮要臨幸的!
他還不至於如此!
他冷下臉:“你真這麼想?”
馮憐容道:“妾身怎麼想,又有何干,不過憑皇上怎麼想了。”她雖然不樂,可到底也不想與趙佑棠有衝突,笑了笑道,“皇上不是想出去走走嗎,別再耽擱了,等天色晚了可不好。”
她把心頭苦澀壓回去。
每當遇到這種事,她總是不想面對,即便是這些年過去,仍是一樣。
別說她以前是貴妃,便現在是皇后又如何,他要做什麼,誰也阻攔不了,別說不過是女人。
歷來帝王哪一個不是如此?
趙佑棠看她這笑比哭還難看,不由側過了頭,問道:“你真沒有旁的話與朕說?”
馮憐容猶豫了下道:“若皇上想妾身相陪,妾身這就……”
她仍是不肯說實話。
說她不願他帶那一對雙生女回去。
說她不喜歡。
在這等事上,她總是那麼彆扭,趙佑棠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她如此,可今兒不知為何,卻越來越是惱火,他一如既往的寵她,從沒有碰過別人,難道她就不知道他的心思?
卻仍是胡思亂想,一遇到別的女子,就覺得他必是會臨幸他人。
也不知她腦子怎麼長得!
趙佑棠忽地就冷笑起來:“不用你陪,那綠珠紅珏最好不過了,朕去找她們陪朕出去!”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
馮憐容只覺自己渾身都僵住,竟是連手指都不能動一下,魂兒也像是飛走了。
珠蘭在外頭聽到,一邊吩咐白蘭出去看看,一邊就來安慰馮憐容:“娘娘,皇上不過是氣話,娘娘莫要着急啊!”
馮憐容置若罔聞。
因趙佑棠不知多久沒在她跟前發過脾氣了,現在為那雙生女,他竟然那麼兇狠,她明明都沒有說什麼了,他要帶,她便讓他帶回宮,這樣難道都不行?
她鼻子酸的厲害,站起來一咬牙道:“沒什麼,我有何着急的,咱們也出去玩玩。”
珠蘭驚訝道:“娘娘要去哪兒啊?”
“去雲中亭罷,前幾日盡在觀湖呢,那雲中亭也沒空去看。”馮憐容叫珠蘭拿衣服,“簡單些的,還要爬山。”
珠蘭道:“要不要去與公主說一聲?”
馮憐容正在想,之前出去的白蘭回來道:“皇上帶公主出去了。”
馮憐容聽了,就想問他到底有沒有帶綠珠跟紅珏,可卻沒問出口,他帶不帶又如何,總是會帶回宮的,看昨日他對這雙生女的欣賞,將來有的是機會一起散步呢!
她賭氣換上衣服,就朝外頭走。
可這會兒天卻不太好了,原本燦爛的陽光被雲朵遮蓋了一些,已是有些陰。
珠蘭其實不敢擅自做主,問馮憐容:“娘娘是不是等皇上回來?”
“等什麼,我是皇后,出去走走又有什麼?皇上不也去玩了嗎?”馮憐容的心情實在是不好,她是真的想散心,出去一趟,她興許就平靜了,等再見到趙佑棠,她也不會有什麼。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珠蘭只得叫車夫駕車而來。
江昭善聽說馮憐容要出門,當下立時就來了,畢竟他是這兒的主人,馮憐容從這裏出去,萬一出點兒事,他這腦袋也保不了的,連忙阻攔道:“娘娘,這事兒得等皇上啊,娘娘這麼一走,皇上問起,下官該怎麼回答?還請娘娘諒解,再等一會兒罷。”
可馮憐容看到江昭善,心情只會更加不好。
畢竟這雙生女是江昭善弄來的,還當著她這正妻的面,算什麼?
馮憐容沉聲道:“你讓開!信不信本宮砍了你腦袋?”
江昭善看她這般溫和的人,板起臉來竟也有幾分威嚴,倒是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就跪下來。
馮憐容坐上馬車,喝道:“快走。”
車夫哪裏敢不聽,自然就走了。
江昭善這才擦了腦門上的汗站起來,幸好還是有護衛跟着,想必不會出事,他暗自安慰自己,但願馮憐容能早些回來,這樣明兒他們就回宮了,也就關不了他的事情。
趙佑棠這會兒正跟趙徽妍在田間散步呢,只是他臉一直沉着,趙徽妍剛才問他,為何馮憐容不來,他推說是累着了,可趙徽妍倒是看出來了,她這父親母親怕是吵架了。
“父皇,要不咱們還是回去?”趙徽妍道,“母后應該是睡了起來了罷?”
“急什麼。”趙佑棠心道,馮憐容不肯來,就叫她在家裏等着,讓她這榆木疙瘩,盡把他往壞里想,他硬邦邦道,“等到傍晚再回去。”
最好叫馮憐容急得找過來才好呢。
趙徽妍抬頭看看天色:“可是天好像不好了,會不會下雨?”
趙佑棠聽聞,也看了看,果然天色越來越暗,他想起昨兒江昭善說的,這兒好久沒有下雨,雖然不至於乾旱,但也是有些久了,那下雨該是好事。
這麼想着,又有些不甘,那不是必得回去?
此時,有人疾跑着過來,見到趙佑棠便稟告:“皇上,娘娘,剛才出去了。”
“出去?”趙佑棠挑眉,“去哪兒?”
“說是去雲中亭。”那人也是個護衛統領。
趙佑棠立時大怒:“什麼!你怎麼不攔着她?”
護衛統領忙跪下來:“下官不敢。”
就連江昭善這等侯爺也不好攔着,他算什麼?對方好歹是皇后,他小心翼翼說道:“不過護衛也跟着去了,想必娘娘一會兒就會回來。”
趙佑棠臉色更加陰沉。
原來他剛才想錯了,還以為馮憐容雖然不高興,仍是會乖乖等着,誰料到她還使性子出去玩樂!
真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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