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章 大結局峰迴路轉最美時光(完)
554章:【大結局】峰迴路轉,最美時光。
黃傅衛,一聲凜冽黑衣,從密密麻麻的保鏢人群中走出,然後……氣場強大的往沙發上一坐,翹着二郎腿,以最終勝利的王者姿態,居高臨下俯瞰着皇甫本。
睥睨半晌,他方才展露出一抹很是淡然的淺笑,悠悠悶哼:“二伯,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呸——”劉總管氣憤萬千,一口唾沫,毫不客氣朝黃傅衛吐去,“你這個家族叛徒的餘孽,有資格用這語氣跟老爺講話嗎?!有資格叫他二叔嗎?!滾出皇城,否則,我劉曄遲早把你碎屍萬段。銓”
黃傅衛,嘴角的笑意,非但不減,反而加深。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依然緩慢富有節奏的敲打着扶手。
半晌,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毫不在意一個管家謾罵時,“倏~”的一聲,黃傅衛,快如獵豹般從沙發一躍而起,以閃電般的速度衝到劉曄面前,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胸口。
當場,劉曄狼狽摔倒在地,狠狠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叛徒?!家族叛徒?!”黃傅衛,雙目腥紅駭人地死死剜着劉曄,面龐分外猙獰可怖,他一腳狠狠踩在劉曄的胸口,用力擰了擰,咬牙切齒說,“你居然還有臉在我面前提‘叛徒’二字?!到底,誰才是叛徒?!誰才罪該萬死?!誰才應該徹徹底底滾出皇城?!你比誰都清楚!!”
黃傅衛的腳勁兒很大,劉曄覺得自己胸口的肋骨,彷彿都要被他活生生給踩碎,痛苦的擰巴着臉龐,卻因為是軍人出身,所以他硬是一個痛苦的呻.吟都沒發出。
看着他倔強強忍的樣子,黃傅衛嘴角兇殘的笑意加深,目光卻分外森冷冰霜,他譏諷出聲:“不錯,還真是個鐵錚錚的漢子,真是令人欽佩,只是:我倒是想看看,是你的嘴巴硬,還是我的手段……更勝一籌。”
言畢,黃傅衛猛然鬆開踩着劉曄的腳,衝著保鏢使了個眼神。
保鏢會意,立即將五花大綁的劉曄從地上粗魯的架起,轉而把他拖至一旁的草叢。
一分鐘后,凄慘無比的嚎叫,撕碎死寂透着森冷的夜幕。
再次被拖出來時,劉曄,已經奄奄一息,雙手,不知被什麼東西咬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極其地慘不忍睹。
被重重地往地上一推,劉曄狼狽地摔倒在地。
疼痛的刺激,使得他全身不停地抽搐,然後像一隻蝦米一樣,蜷縮起來。
“劉總管!!”皇甫本,血紅着眼睛,看着劉曄,驚呼道。
劉曄整張臉的青筋,全部狠狠暴起,他用絕望痛苦的眼睛望着皇甫本,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他痛得已然失聲,一個微弱的字符,都發不出。
最終,他只是張了張嘴,蠕.動了幾下唇瓣,然後沒了氣息,死不瞑目。
“劉曄,劉總管!!”皇甫本哽咽着大聲呼喊。
看着被啃咬得血肉模糊的雙手,嫣紅粘稠的鮮血,淙淙蔓延而開,皇甫本雙目沖血,目光如炬,滿是仇恨與不能澆滅的憤怒。
“黃傅衛,有什麼手段,儘管沖我來,這是我欠你們的,不是他們欠你的。”皇甫本,卯足全力的咆哮。
或許是太過怒火中燒,或許是咆哮得太驚天動地,他的吼聲,都喑啞了。
看着他雷霆萬鈞的模樣,黃傅衛,淡淡地笑着,很是儒雅,很是雲淡風氣。
他像個沒事人一樣,慢慢悠悠、不急不慢地出聲:“不過是殺了一個跟了你三十幾年的心腹,你都痛心疾首成這樣,那一會兒殺你曾孫,殺你孫媳,殺光你所有的親人,你還不心痛死?!呵~,皇甫本,哦,不對,是二伯,長夜漫漫,咱們今晚,好好的玩,把當年你施加在我爸身上的賬,一筆一筆地討回來。”
這番話,前面部分,黃傅衛說得很悠然,但是後面部分,卻說得咬牙切齒,那仇恨的樣子,彷彿恨不得把所有對不起他的人,都碎屍萬段。
皇甫本聽了,突然勾唇冷笑起來:“皇甫衛,有個事實,你不得不承認。從始至終,不是我皇甫本欠你們的,而是……你們居心不良,想要篡奪原本就屬於我的一切,我只是原封不動,以眼還眼,奉還給你們罷了。我皇甫本,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呵~!!”黃傅衛,冷笑一聲,挑了挑眉頭,譏諷道,“的確是問心無愧,為了自己的私利而殺害自己的血親同胞,對你自己而言,的確問心無愧。”
皇甫本不說話,也不再為自己辯駁什麼,沉默許久,他才低低出聲:“不管你如何打擊,如何報復,有一條亘古不變的道理,你不得不承認:屬於你的,就是屬於你的,不屬於你的,你使用再卑鄙的手段,也不會屬於你。
皇甫家族一切的一切,皇甫御是唯一合法繼承人,他就算被你玩死,也輪不到你來繼承。總之一句話:你休想搶走皇甫家的一分一毫,你一輩子都搶不走。”
黃傅衛一聽這話,唇角陡然一揚,笑得分外歡樂地淡淡出聲:“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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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雅心裏一直很清楚:所謂豪門,華麗奢侈的外表,是留給外人羨慕嫉妒的,而爾虞我詐、血流成河的黑暗爭鬥,才是留給出生在豪門,所謂有着尊貴血統的‘皇室家族’的。
家族爭鬥,猶如古時每一場生死攸關的侵.略或者反侵.略戰爭。
贏者,成為統治者,享盡一切榮華富貴,盡握金錢、權勢與地位;敗了,則成為囚犯,永永遠遠生活在見不得光的黑暗監獄,甚至……從族譜中永遠除名。
皇甫家族的族譜名冊,在她與皇甫御結婚的那一天,皇甫本便拿給她看過。
在熟知家族成員與皇甫家族歷史時,在看見皇甫本的父親一輩時,她竟然發現少了一頁,當時心裏特別納悶好奇,還問過皇甫本,為什麼會少一頁。
皇甫本當時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話,而是過了許久許久,他這才緩緩出聲解釋:“當年沒有保存好,那一頁毀了,於是被撕掉了,重新記載在下一頁。”
直到現在,蘇靜雅看着黃傅衛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把打印好缺失的那一頁,夾在皇甫家譜里,她似乎隱隱猜出了什麼。
她也一直很納悶:自己,為什麼會一連懷上兩次雙胞胎,按理說,如果沒有遺傳基因,生雙胞胎的幾率,而且是一連兩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到今天晚上,她才明白過來。
不是奇迹,不是皇甫御強悍,而是……皇甫家族,有這樣的基因。
皇甫本的父親——皇甫統,與他的兄弟——皇甫笙,就是一對雙胞胎,而且是皇甫家族出現的第三代雙胞胎。
可是族譜里,卻沒有“皇甫笙”的記載,以及與皇甫笙有關的任何後代子嗣記載。
通過黃傅衛與皇甫本劍拔弩張、充溢着濃濃火藥味的爭辯對峙,她隱隱約約知道了一些。
皇甫統與皇甫笙,名字含意,其實為“同生”。出自古語: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們的父母給他們取這樣的名字,其實希望他們兩兄弟和和睦睦,不要因為利益、財產發生任何的爭執,或者爭鬥。
可,凡人,終究是凡人。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尤其是面對皇甫家族磅礴的家產,他們終究難以抵擋住金錢、地位的誘.惑,而走上了相互廝殺殘害。
無疑,之所以有皇甫本,並且皇甫本還執.政掌權,皇甫統絕對是那場爭鬥的勝利者。
而皇甫笙,則是落敗者。
皇甫笙慘敗,含恨而終,他的兒子,也就是皇甫衛的父親——“皇甫策”,精心策劃復仇,隱瞞身份,潛入皇甫集團,想要伺機搞垮皇甫集團,然後完成父願,奪回皇甫家產。
從最低層的看門保安,到總經理特別助理,皇甫策足足花了十五年的時間,從二十歲,到三十五歲,他的計劃,見效雖然很慢,但是……卻很徹底。
那年,皇甫集團遭遇有史以來,第一次特大的經濟風暴,差一點點就倒閉關門。
好在,年輕時候的皇甫本,是個不折不扣的狠角色,他剛剛留學歸來,不僅把隱姓埋名的皇甫策從千萬員工中揪出來,還力挽狂瀾,救公司於水火。
那時的皇甫本,與皇甫策,同歲。
年輕的男人,手段再怎樣的成熟老練,終究還是有衝動忘形的時候。
那一場金融風暴,使得本來就有心臟病的皇甫統,一病不起,在醫院卧床三月便長眠不起。
失父之痛,讓皇甫本兇猛得就像一隻完全失去的理智的猛.獸,以最兇殘的方式,了結了皇甫策的性命,為皇甫統報仇。
那一年,皇甫滇七歲,而皇甫衛正好也七歲。
七歲,是一個已經能記事記仇的年紀。
無疑,皇甫衛,記得很牢固,記得刻骨,記得銘心。
從年幼,到年老,人生短短的幾十年,他一直沒有忘記自己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
皇甫衛,一直捧着族譜,看着自己精心整理的資料上,自己爺爺,自己父親的照片,他隱隱有些出神與恍惚。
皇甫本被五花大綁困跪在他的面前。
蘇靜雅,一手緊緊抱着女兒,一手摟著兒子,繃緊全身每一條敏感的神經,直直望着,突然變得極其沉默的皇甫衛。
之前,她被劉管家推入密道,想要偷偷跑掉,結果在度假村等待他們的,不是接應的人,而是……皇甫衛的人。
“咯吱~咯吱~”
突突的,死寂的空氣里,突然傳來紙張撕碎的清脆聲響。
皇甫衛,一點點的,將記錄著皇甫統名字,以及以下後代子嗣的家譜,一頁又一頁的撕掉。
他說:“我的這一輩子,從五歲到六十二歲,整整五十七年,都不敢以真實面目示人,一直都帶着面具,因為……我不知道哪一天,二伯你知道我沒死,或者知道我存在某個地方角落,就會無聲無息被暗殺。今天,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摘掉面具了。”
言畢,皇甫衛抬手,撕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
白色刺目的燈光下,蘇靜雅第一次看清了皇甫衛的容貌:六十二歲的他,卻依舊俊美,眉宇間,透着咄咄逼人的氣勢。
蘇靜雅清楚,那是皇甫家族子嗣,特有的尊貴氣質,雖然不及皇甫御,那般襲人迫人,但是換成其他人,依舊很攝人心魄。
皇甫衛取下人皮面具后,拿在手裏,直勾勾盯了許久許久,半晌,他才出聲:“二伯,你知道嗎?!昨天,在飛機上,我做了個夢,我夢到我的爺爺,夢到我的爸爸,他們說自己死得好慘,死得好不瞑目,要求我……連本帶利,一點不剩從你們身上討回來。二伯,你說,我應該如何,一一討回來?!對了,我還夢到你派人追殺我和我媽,口口聲聲要斬草除根,我掉在河裏,無法呼吸,快要窒息……”
皇甫本聽了他的話,不禁冷笑出聲,他說:“討回來?!討得回來嗎?!祖孫三代,次次落敗的失敗者,能討回來嗎?!皇甫衛,我很鄭重地告訴你:這是詛咒!!你爺爺,不及我的父親,你父親,不及我,所以……他們都失敗了。而你,絕對不及我的孫子,你的奸計,絕對不會得逞。皇甫家族的一分一毫,你都撈不回去。”
聽了這番話,皇甫衛,勾唇冷笑起來,他低聲反問:“是么?!我不及你的孫子?!那總該比你那不成氣候的兒子強吧?!二十幾年前的金三角會議,你應該沒忘吧?!忘記自己的兒子,死得有多慘嗎?!嗯~,當然了,我不得不承認皇甫御那孬種,的確命很大,丟進海里,居然也沒被淹死。不過,沒被淹死也好,至少,我原封不動將你曾經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轉移到他的身上,那種窒息,如夢魘一般的感受,時時刻刻糾纏在他每一個睡夢中,其實……還真不錯。”
談到金三角會議,蘇靜雅呼吸……一窒。
皇甫衛,就是皇甫御一直尋找的:帶頭大哥?!
二十幾年前的那場慘案,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而皇甫本,在聽到自己兒子慘死的時候,全身忍不住顫抖,眼眸,仇恨地迸射出恐怖的紅光。
他惡狠狠地瞪着皇甫衛,咬牙切齒地說:“別他媽的給我提金三角,更別提那場槍戰與爆炸,難不成,你覺得你和東方藍那賤女人生的兒子,也死在那場爆炸里,你很開心很愉悅?!”
“嘩啦啦~”
“啪~”
皇甫衛,突然暴怒無比,將手裏厚實的族譜,重重砸向皇甫本。
不偏不倚,鑲着寶石與金子的封皮,狠狠砸在皇甫本的額頭,堅硬的外殼,使得皇甫本的額頭,鮮血直冒。
“爺爺?!”蘇靜雅驚呼一聲,掙扎着要從禁錮着她保鏢的手裏掙脫,飛撲過去。
可是保鏢手勁兒卻很大,牢牢按着她,不允許她挪動分毫。
“暴跳如雷了?!怒火中燒了?!呵~,皇甫衛,我告訴你:這叫報應。是上天給你們的報應。皇甫家族規定,嫡系長子,是唯一繼承皇甫家產的人選,皇甫笙,明明是老二,卻妄想吞併一切家產,甚至在公司中暗暗提拔自己的人,妄想神不知鬼不覺,把一切家產轉移到自己的名下。你知道么?!其實在他沒有暴露出狼子野心時,念在手足情誼上,我爸已經讓律師把家產分了一半給他。他卻夠狠,在我爸的飯菜里下毒,完了不死心,甚至在我爸住院的時候,買通醫生想要暗地裏殺害他。這些,我爸都心知肚明,並沒有挑明,想要給皇甫笙洗心革面的機會。
皇甫笙,非但不把這當成我父親仁慈的表現,還以為我爸是傻子,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嗎?!我七歲,遭遇了一次綁架,呵~,諷刺的是:綁架我的那人,是你的爺爺,也就是我的二叔,高價雇來的。
別人為我爸無情無義,心狠手辣,是你爺爺欺人太甚,不知悔改,把我爸一次又一次的忍讓與原諒,當成變本加厲和愚蠢的資本。我爸,之所以把皇甫笙從族譜中除名,完全是因為他一而再再而三踐.踏他的底線與極限。
他自己承受力不夠,抑鬱寡歡而死,怎麼把一切罪責,全部扣在別人頭上?!
至於你的兒子……,呵,這真的是報應,你知道嗎?!你和東方藍的奸.情被我兒子撞破,我兒子是怎樣對你和東方藍的?!他願意原諒你們,只要你們不在見面,他便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呢?!你卻連同那賤人,把他和御騙至碼頭,想要來個斬草除根,永久後患,然後你倆帶着野種,愉快的度過你們的後半生。可是,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你們的兒子,居然也在船上,而東方藍,更沒想到,自己也會死在那條船上。你告訴我,這不是報應,是什麼?!”
皇甫本,扭曲着臉龐,吼聲震天地咆哮。
蘇靜雅聽了皇甫本的話,徹底驚呆了。
東方藍,和皇甫衛,有……?!
怎麼可能?!
據她從皇甫御口中了解到:皇甫滇和東方藍,極其相愛。小三兒,除了神秘莫的母親,就只有葉青。
東方藍跟皇甫滇吵架,也完全是因為葉青大着肚子找上.門。
怎麼可能……
皇甫衛,似乎已經危險到極點,周身上下都纏繞着駭人的黑色瘴氣。他猙獰着面孔,仇恨地剜着皇甫本,隨後,他突然失去理智,瘋狂地嚎叫,然後雙目腥紅,指着皇甫本咆哮:“我告訴你,皇甫滇,死有餘辜。我和藍,是真心相愛,是他死拽着藍不放。口口聲聲說是為了皇甫御,不想他受到傷害,其實……他是變相的折磨我,折磨藍。你根本不知道,每一次我見到藍的時候,她漂亮華麗的衣裙下,遮蓋了身上多少傷痕,有多少煙蒂的燙傷。這些,都是皇甫滇弄上去的。他恨我,恨我橫刀奪愛,有本事沖我來,他卻衝著一個弱女子下手,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恨他,我恨他這樣折磨我心愛的女人,卻不願意離婚放她自由,所以……我要殺了他。”
“我不僅要殺了他,還要殺了他的兒子,殺了他兒子還不夠,我還要殺他兒子的老婆,還要殺他兒子的兒子和女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他哪怕死了,也死不瞑目,也會哭出血淚來,我要他悔恨,我要他懺悔,死了也必須懺悔!!!”
幾十年的仇恨,疊加而來,皇甫衛,變得異常的兇狠與暴戾,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雙目血紅地瞪着蘇靜雅,然後指着保鏢,咬牙切齒地吩咐:“來人,把這女人的衣服給我扒光,然後……我要抽得她滿是傷痕,我要湯得她體無完膚。”
一聽這話,蘇靜雅呼吸一窒,大腦有些轉動不過來。
直到保鏢把她架走,她這才慘叫起來,劇烈掙扎:“放開我!!!別碰我!!!皇甫衛,我告訴你,你敢動我一下,御不會放過你。他一定會殺了你。”
“放開我!!不要碰我女兒,放開!!!”
蘇靜雅死死抱着女兒,全身都在發抖。
她就像被激怒的小.獸,面對危險,她發怒了,以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反抗敵人。她張開嘴,死死咬住保鏢的手背。
保鏢疼得哇哇大叫,在抽回自己的手的剎那,順手就要抽她一巴掌。
結果,手,剛剛揚起,來不及抽下去。
“砰~”,一聲劇烈的槍響,突然,劃破寂靜的夜。
保鏢,額頭上,赫然出現一個駭人的血洞。
皇甫億念,一手抱着妹妹,一手,死死地扣着黑色槍支,面無表情將槍口對準皇甫衛,一字一句地說:“讓他們放開我媽咪,否則……我一槍殺了你。”
個子,小小的,矮矮的,但是……說話的語氣,卻分外的冰冷,透着駭人的危險氣息,與讓人窒息的陰冷寒氣。
聽了皇甫億念的話,皇甫衛的眸子,陡然一眯,犀利的朝着皇甫億念射去。
似乎,突然來了興緻。
皇甫衛,嘴角再次展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
他目不轉睛盯着皇甫億念,悠悠出口:“不錯,才幾歲,氣勢就這麼足,不愧是皇甫御的兒子。”
“我最後強調一遍,放開我媽咪……”言畢,他小小的手指,卻是分外熟練的扣住扳機。
“呵~”皇甫衛,冷冷一笑,轉而,他對着周圍,密密麻麻站着的保鏢,打了個響指,然後說,“小鬼,要不我們玩個遊戲,看看究竟是你這個小屁孩兒的槍法准,還是……我的?!”
“咯吱~”
皇甫衛,雙目腥紅無比,將槍口對準皇甫億念。
蘇靜雅見了,嚇得面如死灰。
她卯足全力掙脫另外一名保鏢的鉗制,飛撲上前,把兒子緊緊摟在懷裏,哭聲大聲喊道:“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兒子,他還只是一個孩子,求你不要!!”
皇甫本在一旁,怒紅了眼眸,他大聲吼道:“皇甫衛,有本事,你沖我來,一槍斃了我,衝著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你不覺得卑鄙么?!”
“卑鄙?!”皇甫衛挑眉,陰鷙的黑眸,從皇甫億念身上掃至皇甫本身上,冷冷嗤笑,“卑鄙又怎樣?!卑鄙,也是一種實力。”
“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想代替你孫子去死,那……不如這樣,我遂了你的心愿,如何?!”
說著,皇甫衛,嘴角突兀展露出一抹極其陰狠恐怖的笑意,他毫不客氣把槍口對準皇甫億念。
然,就在他扣動扳機的前一秒,“唰~唰~唰~”,安靜的空氣,忽然劃過鋼絲摩擦的聲音。
來不及弄明白怎麼回事,半空,突然降下幾百名身手矯健的黑衣人。
“砰~”的一聲槍響,緊接着,是聲響震天的直升飛機,降下時的轟鳴。
剎那間,蘇靜雅覺得地動山搖,抱著兒子和女兒,都站不穩了。
皇甫衛,猛然抬頭,看着密密麻麻飛速下降的黑衣人,他目光一寒,再次抬手瞄準皇甫億念的時候。
砰——
第二聲,槍響,再次凜冽炸起。
皇甫衛手裏的槍支,被一枚子彈穿過,當場報廢。
“唰~”,一聲凜冽的寒風,狂妄強勢席捲而來。
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皇甫御一聲帥氣幹練的皮衣,穩穩噹噹,奇迹一般,降至花園裏。
腳,落地的剎那,他手裏迸射着陣陣寒光的槍支,一陣靈活的轉動后,直直對準皇甫衛。
他冷冷出聲:“跟一個孩子比槍法,多沒勁兒,要不這樣,我跟你比?!”
蘇靜雅看見皇甫御突然空降,眼睛瞪得老大,大腦,似乎死機了,轉動不過來。
而皇甫衛,看見皇甫御的剎那,其驚愕程度,絕對不比蘇靜雅和皇甫本的低。
怔愣片刻,他不可思議驚呼:“皇甫御,你沒死?!”
“唰~唰~唰~”幾聲,皇甫御的身後,穩穩噹噹降下幾個同樣很帥氣的身影。
其中,一人就是——
“怎麼,我三哥沒死,你很失望,是不是?!”水淼悠然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響起。
“水淼?!”皇甫衛,再度驚愕。
在他大腦飛快運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時,“唰”,清晰的,他感受到身後有一道凜冽的寒風刮過,來不及緩過神來,一把鋼刀,已經狠狠***他的腹部。
他木木地扭頭,一眼就看見臉龐,沒有絲毫表情的神秘莫。
“神秘莫,你……你你……你個叛徒!!”皇甫衛,怒火攻心咬牙。
神秘莫,冷冷勾唇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三下五除二就把皇甫衛,死死按在地上。
悠悠道:“別這麼吃驚。神秘莫,什麼神秘莫?!他早見閻王了。”
說著,他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廬山正面目。
“高雄?!”皇甫衛,不僅大腦充血,就連視線都紅了,“怎麼是你?!神秘莫呢?!”
皇甫御如果沒事,那刑場,死的是誰?!
大腦短暫短路之後,他突然緩過神來,尖聲厲道:“刑場,死的那個是神秘莫?!不對,不對,怎麼可能是神秘莫?!你是我親自關進監獄的,監獄守備那麼森嚴,他……不可能被你們偷運進入。”
雖說,監獄是停電了一分鐘,可是,監牢外,的確沒有任何動靜。
水淼出監獄時,也沒有帶人出來。
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換掉。
水淼,表情很猙獰,他款步上前,一腳狠狠踩在皇甫衛身上,咬牙道:“想不明白是不是?!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你這蠢得跟豬頭一樣的腦袋,能跟我三哥比嗎?!擦~,不自量力的東西!!”
蘇靜雅回過神的時候,全身繃緊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神經,鬆懈下來之後,她頓時想要嚎啕大哭。
她飛撲上前,重重的撞在皇甫御的懷裏,淚如雨下,哽咽出聲:“歡歡,我以為你死定了,歡歡……”
皇甫御挑了挑眉,抬手順着她的脊背,輕輕順了順,然後低聲吩咐道:“趙毅,帶我爺爺和少爺回別墅。”
“是!”趙毅恭敬地回復。
轉而低頭,皇甫御柔着聲音說:“先帶女兒回房,我一會兒就去看你們。”
蘇靜雅卻胡亂地搖頭,抬起滿是淚水的臉,倔強地說:“不要。我不想進去。”
說著,她低頭,往他懷裏鑽,摟抱着他腰肢的手,更用力了。
身上的傷口,沒有癒合,只是傷了一些止血和止疼葯,所以,被她用力勒着,皇甫御眉頭都深深地皺了起來。
他說:“不進去,至少也讓人把女兒帶進去。還有,別抱這麼緊。”
蘇靜雅不樂意,抱得更緊了。
沒有人知道,她今晚有多害怕。
害怕,再也見不到他。
這些天,她每天都處在極度惶恐中。除了知道他入獄了,再無一絲一毫他的消息,她真的害怕到極點。
好不容,他真真實實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不想那麼快,又消失。
直到聽見皇甫御痛苦的悶哼,蘇靜雅先是全身一僵,轉而抬起驚慌的小臉,急切地問道:“怎麼了?!你受傷了?!”
說著,她小手,靈活的就要往他衣服里鑽。
卻被皇甫御制止了。
他說:“不回別墅,就先在旁邊乖乖站着。我先把一些該解決的人解決掉,免得在旁邊,污染我的眼睛。”
一聽這話,金鑫立即上前:“對啊,蘇小姐,還是先在旁邊等看戲吧。”
皇甫本,沒有回別墅。趙毅只把皇甫億念和皇甫艾皇甫妮帶走了。
皇甫御清理了一些人員,然後……一步三晃,朝着皇甫衛,慢慢走去。
步伐,很懶散,但是眸色,卻冷森駭人到極點。
皇甫御的唇角,掛着既不顯山,更不顯水的高深莫測的淡小。
走至在距離皇甫衛三十公分的地方,頓住步伐。
皇甫御居高臨下,睥睨着一臉盛怒的男人,他冷笑,輕言反問:“是不是一直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對不對?!不用費腦子了,我來告訴你吧。不過,我應該從何時講起呢?!這麼說吧,炸毀你分舵、殺死皇甫守的那個晚上,當你同意蕭翰調遣神秘莫去救援時,你們已經掉入我精心為你們設好的陷阱。
從水淼偷運赤焰去美國,意外被你們收繳,到記者招待會,我殺人視頻曝光,再到‘第二地獄’被你以為的炸毀,這場天衣無縫的大戲,黃先生,你還滿意嗎?!”
皇甫衛,聽了這解釋,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神秘莫趕去救援的當天晚上,就被暗衛給擒住了,高雄,三個月之前就接到任務,開始模仿神秘莫的一舉一動,惡補,神秘莫知道的一切的一切。”水淼幽幽出聲補充,“那天晚上,神秘莫帶去的人,全部被狙殺之後,立即由我三哥的人接手冒充,之後他在你面前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決定,或者服從的命令,全部都在做戲,並且在我三哥的預料之中。其次是我……你別看我三哥入獄之後,我隔三差五就去監獄,‘問候’他一頓。其實,我去的真正目的是:給他送葯。你沒一次看見我快要把他給捂死的時候,其實,他都在吃藥,懂嗎?!”
皇甫衛聽了,氣憤得全身都在顫抖,連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而皇甫御,儒雅淡然一會兒,突然變得異常的殘酷兇狠,一腳狠狠踩在他的臉上,咬牙切齒地說:“嫩,我還嫩么?!皇甫衛,我在監獄裏便對你說過,我會親自殺了你,會讓你不得好死。怎樣?!你說我到底有哪裏來的自信,現在你說,我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能讓你不得好死?!嗯~,來,現在跪着求我一聲,或許……我會讓你死得痛快點。”
聽了這番言辭,皇甫衛,突然猖狂的冷笑起來。
他說:“皇甫御,我還真是小覷你了。為了徹徹底底擊敗我,你連苦肉計都用上了,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苦肉計算什麼?!只要能讓你死,體無完膚的死,我還真不介意吃這點苦。”皇甫御冷笑,目光很嗜血,很陰冷,“其實比起你來,我還真談不上煞費苦心。你連兄弟的兒子都不放過,你說,是你比較狠,還是我比較狠?!”
皇甫衛說:“今天,我承認我宰了跟頭,皇甫御,你別得意太早,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死到臨頭,還逞強?!皇甫衛,你以為我會那麼蠢,再給你絲毫翻身的機會么?!想要翻身,下輩子吧!”說著,皇甫御臉色一寒,掏出槍支,對準皇甫衛的腦袋,“去地獄,向我父親和母親,懺悔吧。”
說著,他就要開槍。
可是……
“放開我大哥,否則,我殺了他。”潛伏在保鏢里的蕭翰,不知什麼時候,繞到了蘇靜雅的身後,死死勒住她的脖子,然後用槍口,狠狠抵在她的腦門上。
他扭曲着俊臉,憤怒萬千地咆哮。
聽了這話,皇甫御犀利毒辣的眸光,如鋒利的刀子般,“唰~”的一下,朝他飛射而去。
“有本事,你動她一根汗毛,試試?!你想你大哥死得更快,是不是?!”皇甫御咬牙切齒,用更大的力氣,踩着皇甫衛的臉龐。
整個人陰森到極點。
蕭翰,不怒反笑,他說:“要賭一下嗎?!嗯?!反正,我已經不想活了,拉上一個蘇靜雅給我墊背,很值。”
“你確定嗎?!”皇甫御冷聲質問。
“我數三聲,你不放掉我大哥,我就拉着蘇靜雅給我們一起陪葬。”蕭翰,情緒已經碗筷崩潰了。
這裏的人,全部是‘神秘莫’帶來的。現在,神秘莫變成了高雄,這就意味着,這裏的人,也全部是皇甫御的。
原本,他們帶了兩百個人過來。
可是,他剛掃了一眼,那些熟悉的面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在皇甫御與蕭翰對峙的過稱中,皇甫衛,突然爽朗的大笑起來,他很是殘暴的對蕭翰咆哮:“二弟,別給我手下留情,立即開槍,大不了咱們去地獄了,再當兄弟。能讓他皇甫御痛,讓他難受,哪怕要不了他的命,總比我們什麼都拿不走強,動、手!!!!”
皇甫御一聽這話,整個人頓時陰霾到極點。
他緩緩垂眸,對着皇甫衛,咬牙道:“你確定嗎?!不如這樣,你讓蕭翰打死蘇靜雅,我讓我的人,把芮米娜醫院的女人也給解決掉?!一命換一命,不算虧本。”
皇甫衛一聽這話,整張臉都變得恐怖扭曲起來。
他咬牙:“皇甫御,你忽悠我?!”
“我忽悠你?!我怎麼忽悠你了?!看看時間,那女人差不多已經抵達春城了。要不然這樣,開個視訊,讓你瞄一眼?!”
說著,皇甫御毫不客氣給韓亦打了視訊。
皇甫衛卻怒不可遏地咆哮:“你敢動她一根頭髮絲兒,我一定把皇甫家族,所有的祖墳,全部掘掉。”
韓亦接通視訊后,立即去醫院病房,想讓皇甫御看看那個他從芮米娜醫院帶走的女人。
然而,推開病房的那一瞬,原本應該睡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植物人,竟然沒了蹤影。
他愕然不已,喃喃道:“三弟,那女人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明明,十分鐘前,我的確親眼看着她被送入病房的,可是,怎麼沒人了?!跑哪兒去了?!”
皇甫御一聽這話,眉目都凝結上一層薄薄的寒冰。
皇甫衛,卻哈哈大笑出聲:“這麼憋足的伎倆,你也敢拿來忽悠我?!皇甫御,你以為我那麼好忽悠嗎?!呵~!!二弟,立即殺死蘇靜雅,趕快動手!!”
蕭翰,同樣發出詭異的笑聲,他說:“大哥有命,我不得不從。只是,不親手,殺死皇甫御,不替我的兒子報仇,我……死不瞑目。”
“皇甫御,咱們做一筆交易,我放了蘇靜雅,不是不可能。你就用你手裏的槍,自我了結,我就放了她。”蕭翰瞪大眼睛,神情猙獰地說。
皇甫御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他神情很深沉,讓人猜不透此時此刻,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御,不要。不要做傻事。這種人,不會講信用的,你自殺了,他也不可能放過我,所以……”蘇靜雅情緒激動的嚎叫。
“閉嘴!!”蕭翰卻暴戾無比,用槍把,狠狠砸了下她的額頭,惡狠狠地咬牙,“皇甫御,趕快動手,我沒有太多的耐心跟你瞎耗,我數三聲,如果你還不自盡,我就一槍斃了她。”
說著,蕭翰還衝着高雄大吼:“放開我大哥,快點!!”
隱隱感覺身後與旁邊有人靠近,蕭翰死死勒着蘇靜雅,大聲威脅:“你們不準動,否則……我的槍,不長眼睛。”
清晰的,感受到皇甫御趁機想要瞄準他,把他牆壁,蕭翰收回視線,衝著他冷笑:“皇甫御,安分點。別想搞突然襲擊,沒用的。”
說著,他單手勒着蘇靜雅,另一手張,扯開衣服,露出捆綁在他身上的定時炸彈,笑得分外的扭曲:“這定時炸彈的啟動,跟我的脈搏聯繫在一起。只要我停止心跳,就會自動爆炸。想開槍嗎?!有本事,你——開——啊!!!!!”
蕭翰,衝著皇甫御大吼大叫,笑得分外的猖狂。
“高雄,放人。”皇甫御,低聲喊道。
“三哥?!”
“大少?!”
高雄和金木水火,異口同聲喊道。
“放人!!!”皇甫御大吼出聲。
轉而,他看向蕭翰,低聲說:“人,我放了。你把蘇靜雅放了,我可以保證,今天,你和皇甫衛,可以平安離開皇城,否則……她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
話音方落,剛得自由的皇甫衛,突然暴戾無比,朝着皇甫御飛撲而去,一拳,狠狠砸在皇甫御完美無缺的側臉上,而皇甫御,條件反射,將槍口,對準了皇甫衛的太陽穴,目光很腥紅,很毒辣。
皇甫衛,喘着大氣,卻笑得很得意與肆無忌憚,他說:“開槍啊,有本事,你開槍啊。”
“……啊!!”皇甫御憤怒至極,大聲嚎叫一聲,抵着他太陽穴的槍,狠狠用力了幾分。
但是再怎麼憤怒,也沒有扣動扳機。
皇甫衛摸准了皇甫御的這一死穴,愈發的猖獗。
他異常暴戾兇殘,狠狠拉住皇甫御,壓下他的腰,然後抬起膝蓋,狠狠辛辣往上撞,一邊撞,一邊發瘋發狂的咆哮:“威脅我?!皇甫御,你還嫩了點!!!”
“不知死活的東西,跟我斗,你簡直……找死!!”
在監獄裏,被毒打的傷口還未癒合,被皇甫衛幾乎殘忍的毒打,傷口迅速裂開,鮮血,浸了出來。
皇甫御雙腿站不穩,直直倒在地上。
“三哥!!!”
“歡歡!!”
所有人都驚呼,條件反射就要撲上前。
可是蕭翰卻血紅着眼眸,咆哮:“你們靠近一步試試?!想要同歸於盡嗎?!退後,全部退後!!!”
皇甫衛,抬腿,狠狠踹着皇甫御的腹部,然後一腳重重踩在他的臉上,咬牙切齒地說:“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活膩了!!!”
“放開我孫子,放開他!!”皇甫本,在一旁,急得全身都在哆嗦。
皇甫衛,聞言,緩慢扭頭看向皇甫本,然後勾唇漾出一抹兇殘的冷笑,他說:“二伯,剛,真是不好意思,發生了一點小插曲。這樣吧,我也沒心情再跟你玩什麼遊戲了。你用那般殘忍的手段,害死我父親,今天……我就拿你孫子的血,祭奠我父親的在天之靈。”
“皇甫衛,殺是你父親的人,是我,要殺,你殺我,不要動我孫子分毫,我求你!!”皇甫本,聲音發顫,哽咽得厲害。
看着皇甫本,終於不再桀驁,不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皇甫衛,笑意愈發得意。
他咬牙:“行,給我滾下,狠狠磕幾個響頭,叫我一聲爺爺,我知道錯了。”
“……”此話一出,蕭翰是得意的,是愉快的,但是其餘的人,都是憤怒的,憤恨得恨不得殺了那兩人。
皇甫本,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沒有下跪的意思。
皇甫衛,目光一寒,抬腳,狠狠踹了皇甫御一下。
一腳,成功讓皇甫本“咚”的一聲跪下。
“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孫子。”皇甫本,跪得端端正正,然後狠狠磕了幾個響頭。
皇甫御見了,怒紅着眼眸,大聲喊道:“爺爺!!!”
言畢,他劇烈掙扎,可是黃傅衛卻踩得很用力。
皇甫本,接連不斷地磕頭,殷紅的血,一顆顆從他額頭上滾落。
皇甫衛見了,視線都變紅了。
蘇靜雅在旁邊,哭得連氣息都沒有。
見蕭翰神情很興奮,卻一心只是專註與皇甫本,她眸色一寒,低頭,狠狠咬中勒着她脖子的手,堅硬的貝齒,刺破皮肉,鮮血,立即溢滿她整個口腔。
疼痛的刺激,讓蕭翰,本能的縮手。
蘇靜雅趁機,掙脫他的鉗制就朝皇甫御飛撲而去。
他撞開踩着皇甫御的黃傅衛,哭着要把皇甫御攙扶起來。
而,就在她蹲身去攙扶皇甫御的剎那,徹底被激怒的蕭翰,雙目腥紅,抬起手,將槍口對準蘇靜雅就猛開一槍——
砰——
時間,彷彿就在那一刻凝固了。
蘇靜雅身體驟然一僵,她徐徐低頭,看着胸口雪白的襯衣,鮮血,一點點暈染而開,怔愣三秒,她頭暈目眩,直接癱軟倒下去。
在金鑫木森幾人,帶着無盡怒意,將蕭翰制服,狠狠按在地上暴揍的過稱中,皇甫御卻好似失聰了,好似被抽走了靈魂,沒有任何知覺與反應。
保持着被揍的姿勢,紋絲不動的趴在地上,看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他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僵硬了多久,皇甫御突然暴躁起來,發瘋發狂從地上一躍而起,猶如徹徹底底被激怒的猛.獸,朝着蕭翰猛撲過去,他目光一片腥紅,然後狠狠往死里揍。
拳腳疊加,密密麻麻落至蕭翰的臉部,不多時,便一邊血肉模糊。
而皇甫御早揍紅了眼,壓根就沒有收手的意思,他繼續死命地走着蕭翰。
瞧見蕭翰馬上就要斷氣了,金鑫幾人,立即上前把皇甫御拉開:“三哥,揍了,先送人去醫院,快點!!”
皇甫御全身都在發抖,被強制拉開時,他的理智任然沒有回歸。
皇甫衛,看着現場亂得像一鍋粥,伺機想要逃跑。
高雄見了,憤怒地高呼一聲:“想跑?!”
言畢,他拔腿就要追過去。
然,步子還沒邁出去,他只覺身旁有一陣凜冽的寒風刮過,緩過神時,皇甫御已經衝上前,以風捲雲涌、雷厲風行的姿態,擊打得皇甫衛,沒有絲毫的還擊之力。
皇甫御扭着着面孔,死死把皇甫衛,按在旁邊樹叢上時,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皇甫衛,我告訴你,如果蘇靜雅死了,我一定會讓你的女人陪葬,我會讓你哪怕死了,做鬼也不好過。”皇甫御咬牙切齒地說。
皇甫衛,滿臉是血,鼻青臉腫,卻仍然在笑。
他無力地坐在濕漉漉的草坪里,吃力的悶哼:“皇甫御,你承認吧,你跟你父親一樣無能,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而你那個沒用的父親,自己留不住自己喜歡的女人的心,卻像個魔鬼一樣只會凌.虐女人。皇甫御,你媽愛的人,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只是我而已,懂嗎?!你所看見的和和美美、相敬如賓的和諧畫面,只是一個假象。你媽媽那麼疼你,那麼愛你,但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她卻遭受着非人折磨,而你父親,就是個禽獸,衣冠禽獸,我殺了他,讓你媽媽從此解脫,你不感激我,反而還要替那個魔鬼報仇?!呵呵~……”
皇甫御聽了這話,只覺一股無名怒火,瘋狂飆升至頭頂,他怒不可遏咆哮,完全失去了理智:“你胡說八道說些什麼?!我不准你侮辱我母親,不准你羞辱我父親,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就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去死!!!”
說著,皇甫御猛然掐住皇甫衛的脖子。
但是……
啪~——
不遠處,突然發生了劇烈爆炸。
所以有人頓時驚慌起來。
“三哥,這裏被他們埋了炸彈,三哥……”金鑫跑過來,想要架起皇甫御。
靠攏時,這才注意到:皇甫衛的手裏,握着炸彈的遙控器。
“皇甫御,皇甫本,我們一起下地獄吧,到了地獄,我們再繼續斗,誰輸誰贏,還不確定呢。”皇甫衛,冷冷笑起來,高高舉着遙控器,眼睛都不眨的直勾勾盯着雙目腥紅一片的皇甫御。
“放心吧,主宅,我也讓人埋了炸彈,你的兒子女兒,一個都不會少的替你陪葬。”皇甫衛笑着說。
皇甫御,整張臉都開始抽搐。
“大哥,趕快啟動炸彈,他們已經跑去查了,趕快,在他們找出第一個炸彈前啟動。炸毀皇城,炸死這群欠你太多太多的豬狗不如的東西。”蕭翰,奄奄一息,卯足全力地喊道。
見,皇甫衛只是保持着一個姿勢不動,沒有立即啟動的意思,他目光瞄到一旁滾落在地的槍支,眼底,寒光乍現。
他緩緩的,一步步爬過去,然後,顫抖着手,握住槍支,將槍口對準皇甫御。
“好,一起下地獄!”皇甫御直勾勾盯着黃傅衛半晌,卻展露出一抹極其懷疑的神情。
皇甫衛冷笑,安靜片刻,他突然怒不可遏、發瘋發狂地咆哮:“別他媽的以為我不敢,皇甫御……我們一起下地獄吧,一起下地獄吧!!!”
在皇甫衛按動總按鈕的那一瞬,皇甫御眼疾手快,“唰~”的一聲,打掉他手裏的遙控器。
“哐當~”一聲。
皇甫衛在皇甫御撿起遙控器,打算關掉的那一瞬,皇甫衛卻順手抄起藏在草叢中的槍支,狠狠抵在皇甫御的太陽穴上。
皇甫御冷笑:“你剛才的質疑很對,我的確捨不得死。因為,有個秘密,你們所有人都不知道,並且永遠不會知道的秘密。我很留戀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因為,這個世界上還存在一個只得讓我留戀人世的理由。皇甫御,你去死吧,替我問候你那該死的……父親!”
言畢,皇甫衛,扭曲着臉龐,咬牙切齒用力把槍口抵在皇甫御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