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273準備,出發之前
而常澤月那雙清冷狹長的眼眸逐漸歸於沉靜,心中暗自輕嘆,若是她想做,捨命陪她走一遭又如何,總之,他不會讓她再先一步倒於他面前罷了。
見景東漓也目光奇異的看着自己,秦悠對他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轉向驚疑不定的楚修澤:“四殿下明日何時動身?我等是裝扮成侍衛隨你一起出發,還是在城外某處等着你?旎”
“你們在晏城以南的春陽鎮等着,到時本殿下會派人尋你們。”楚修澤生怕她反悔,立即敲定了行程。
秦悠點了點頭,眯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期待,尋找溫青嵐的事有林西桐督促綠衣門的人去做,她留在晏城用處不大,不如南下走一趟,何況……她縮在袖中的左手此時正撫摸着一枚奇特的玉佩,正是從南楚太子棺槨中得到的鬼臉玉佩。
當時她匆匆看了一眼,只覺那鬼臉猙獰詭異,後來閑來無事仔細琢磨了一番,猛然發現,這不就是京劇臉譜中的惡鬼形象嗎?京劇中的臉譜出現在這個時代,無疑與那位穿越前輩有關。
當初從那處倒金字塔的墓室中見到的羊皮紙,另一半宋微君也命人給她了,上面埋藏了一個驚天大秘密鞅。
寶藏是真實存在的,埋藏地點卻不在梁國,而是在南楚。
那位穿越前輩來到這個時空正逢亂世,屬於男人的一腔豪情激勵着他也加入了群雄逐鹿中,憑藉現代看過的兵法以及前人總結的經驗最終統一四方,建立了大秦國,也就是前朝。
戰爭是斂財最快的手段之一,在戰中中掠奪的大量財富,一部分用來休養生息,恢復社稷,另一部分被他藏了起來,花費心思弄了這麼個藏寶圖,若是將來還有人穿越到這裏,又恰好發現了這批財富,也算是他這個前人留給後輩的禮物了。
她記得偶爾聽宋微君提起過,在前朝時,梁國與南楚以及西南諸個小國皆屬於大秦的版圖,大秦末年群雄割據,卻再沒有一個人有能力完全統一,這才分隔開來,因此,寶藏藏在南楚偏僻的深山中也就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秦悠之所以選擇跟楚修澤同行,是因為楚修澤到底是南楚人,即使他本人對那些小部落不熟,隊伍中肯定也會帶着向用來與當地人做好溝通,否則即便他是皇子,迎接他們的也很可能會是數不盡的毒蛇毒蟲。
秦悠跟着他是想先去探探情況,武王府也不是萬能的,面對南方這些未完全開化的部落同樣是毫無辦法,武功再高也扛不住劇毒,她打算先解情況后再做決定。
當然了,這一切都要瞞着楚修澤,她可沒有“見面分一半”的好度量。
隨着趙咸霖起兵投奔晉王,梁國北方完全淪陷在了戰火中,大亂將起,武王府根本不可能獨身事外,戰爭雖然能帶來財富,可是數十萬大軍的軍需消耗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若是到時候武王府負擔不起,難免就要動用這裏的寶藏了。
按羊皮紙上所言,這批財物數量足以與一座國庫相提並論,大批的金銀玉器搬運回梁國也是一項大工程,還要小心翼翼不被人發現,因此,這次南下勢在必行。
回去之後秦悠連夜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林西桐,包括寶藏的事。
尋找寶藏的確切位置她一個人很難完成,就算不藉助綠衣門的力量,身邊慕含光與慕含喬兩個小尾巴也是甩不掉的,何況她都想過拿這些財物貼補宋家軍了,自然沒什麼可藏私的。
或許是前世出生在富足之家,雖然少年時過的凄苦,後來做殺手之後便從沒有為錢的事犯過愁,穿越之後身份尊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更是不愁錢不夠用,因此秦悠從未將錢財看的有多重,即便組建私軍需要大量錢財支持,但目前這事還在起始階段,有了宋微君從北戎王爺那坑來的二百萬兩銀子足夠用了。
不過有了這筆意外之財,她倒是可以將計劃放得長遠一些了,比如……如果第一批訓練出來的人能讓她滿意,在這個朝代能有用武之地,她或許可以考慮在原定的人數基礎上再擴張一些。
作為一個可以稱得上亡命之徒的殺手,她一沒有稱霸天下的雄心,二沒有報復社會的陰暗,但在這個戰火連天的亂世,手中掌握着一支足以保命的力量是必要的。
正常人都不喜歡被欺壓,如浮萍一樣顛沛流離不是嗎。
林西桐對秦悠非要親自去南方走一趟的想法很不贊同,王爺昏睡之前特意交代過他,他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王妃的安全,可這王妃總喜歡往一些危險的地方湊,讓他大感頭痛。
“王妃,不如你再考慮考慮?我還是覺得等找到洛神花之後帶着洛神花一起返回洛
城比較好,王爺醒來第一個想見的肯定是您,難道您不想見王爺嗎?”林西桐採取了感情攻勢,不遺餘力的勸說著。
秦悠搖頭,對他晃了晃手裏已經合二為一的羊皮紙:“你們認識上面的字?”
林西桐掙扎道:“王妃可以為我們譯出來。”
“如果藏寶之地也是跟北陽山那樣的墓室,你們誰進得去?”
這一次沒人再反駁了,這上面的文字看着有點形似,卻又陌生的緊,光靠猜測肯定是不行的,而且還浪費時間。
見眾人都不說話了,秦悠對林西桐說道:“就這樣吧,反正我在這邊也幫不上什麼忙,尋找洛神花的事就交給你了,四皇子那邊我會儘力督促他的,你們也盡量配合些,這樣效率更快,如果得到洛神花,第一時間就送回洛城吧,他早些醒來,我也能放心。”
見說了這麼多都無法阻止她,林西桐只能妥協,他也知道要想安全進入寶藏埋藏低,還得王妃親自指點,旁人都不行。
“王妃準備帶多少人過去?”頓了頓,林西桐便開始安排隨行人手了,如果無法阻止,那就只能儘力保護王妃周全了。
秦悠想了想,掃過常澤月三人,說道:“除了他們三個,你再給我五個人吧。”
“就你們九人?不行,太危險了!”林西桐斷然拒絕:“離了晏城你不止要防備當地人,還要提防四皇子,萬一四皇子翻臉,想要用你做人質交換解藥,王妃就危險了。”
一直不說話的常澤月也點點頭:“四皇子太危險。”
能從皇宮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存活至今,本身就不是好像與的,上次在鳴凰樓楚修澤還因為秦悠傷了宜昌公主叫囂着要殺了秦悠,這次見面卻對這事隻字未提,還有楚修澤這次被貶去南方治水都是因為秦悠惹出來的亂子。
新仇舊怨太多了,楚修澤雖沒有表現出強烈的殺意,表面算是妥協了,但誰知道他背地裏打的什麼心思,到時他們九個人與人家隨行的大隊人馬比起來,簡直不夠看的。
他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但卻不想她出事。
秦悠擺擺手,篤定道:“我自有法子牽制他,而且,這一路上他也不一定有機會動手。”
“怎麼說?”林西桐不明白她的自信何來。
“你以為楚修澤為什麼不願離開都城?”秦悠挑挑眉毛,哼笑道:“說不定他這一離開就再沒機會回晏城了呢。,這一路上的狀況就夠他應付的了。”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略一思索便恍然了,只是他們大多不涉朝堂,不明白其中的勾心鬥角明槍暗箭,一時沒想到那麼多罷了。
南楚皇室已是處在爭奪儲君之位的白熱化階段,連皇帝老子都懷疑底下的兒子們勾心鬥角罔顧手足之情,那麼這些皇子又豈會真的老實,說白了就是弄死一個,爭奪儲君之位的人就少一個,如果有下手的機會,他們又豈會錯過。
而楚修澤離開晏城,周圍防衛必定沒有往日嚴謹,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即使暗殺不成,還可以陰謀構陷,比如說私吞賑災銀兩什麼的,就算不能立即要了楚修澤的命,也能將他在朝堂上打壓的抬不起頭來,還有可能讓皇帝徹底厭棄他,從此將他發配到哪個犄角旮旯里一輩子不準回京了呢。
這種事不是沒有過,而現任的南楚皇帝也絕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光憑他能因為一件沒有證據的事將所有兒子一起罰了就可看出一二。
他這麼做可不是心疼自己受傷的三兒子,而是為了制衡所有蠢蠢欲動的兒子,兔崽子們翅膀硬了,老是想方設法的想謀奪他身下的位置,老皇帝心裏不忌憚才怪。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