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土城
清晨。
樹林中陣陣鳥叫，打破了一夜地寧靜。一婁淡紅地光線與某個山頭平行，天空印出淡淡地圓圈，而圓圈則是留在天空中暗淡的余月。
“喳..”樹林鳥兒聲聲清脆，風陣陣吹來，吹動着樹葉發出‘沙..沙’地拍打聲。樹葉上一夜間凝結成的露珠，清瑩剔透，懸在樹葉尖欲滴。經不住微分的掃蕩，樹葉一陣擺動，露珠滴落。露珠滴落瞬間，在半空中由一滴迅速下落，漸漸散開，分成幾滴水花，紛紛灑落，打在楊小凡的臉上。
“啊！下雨啦？”一夜疲倦，似乎還在睡夢中。只是被水花砸中，一時驚醒，而腦海依然停留在夢境之中。
楊小凡輕輕地擺了一下頭，猛地睜開眼睛，低頭看到王冰藍依然將頭埋在自己胸口，睡得很熟，她的呼吸讓他的胸口傳來陣陣地溫熱，望着她，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等到將頭抬起，望向那座最高的山頂，腦海中一陣閃動，臉上隨即露出悲傷，雙眼似乎含沙般，幾滴欲落的眼淚在眼中閃動着。
天空一片蔚藍，幾朵藍雲漂浮着遊走。太陽已經慢慢掛上天空，放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樹林中，風依然吹動着，樹枝搖戈，一陣陣地輕拍，發出‘啪...啪’的聲音。不是還有幾片枯黃的樹葉掉落，掉落的樹葉飄離地面不到一米，又被一陣風捲起，再次上升，飄落在其他地方。
“怎麼？怎麼冰藍還沒醒？”楊小凡感覺有異，伸手將王冰藍的頭從胸口輕輕抬起。
王冰藍依然微閉着雙眼，一臉痛苦地表情，臉色蒼白。楊小凡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似乎感到有些燙手。“冰藍，冰藍，你醒醒！”一陣輕聲地叫聲。
王冰藍似乎聽到叫聲，想用力睜開眼睛，可眼睛剛睜到一條線，接着又無力地合上了，“小凡哥，我想，想喝水！”說話斷續。
“恩，好的！我這就背你去找水！”楊小凡將後背靠向王冰藍，把她的身子往自己背上扶，慢慢地站起身，邁着步子在樹林中穿梭！
“小凡哥，這是哪兒？”說話依然斷續，似乎沒有一絲的力氣。
“堅持住！很快就到前面的小鎮了。”嘴裏說著話，腳上速度卻是加快。
一陣跑步，背上還背着個人。要不是楊小凡經常背着王冰藍回家，他現在一口氣背着她翻過一座山，還真是不容易。
“到了，冰藍你看，下面就是小鎮！”楊小凡似乎看到新的希望。
小鎮四周都是用土牆砌成，城牆足有丈許來高，四面砌得很嚴，沒一面都只留下一道城門。一道河溝圍着整個小鎮轉着圈，這裏的水從不外流，顯然這條河溝是在外來敵浸時所用。收起城門，便就只有這條河溝，藉著河溝擋住前來浸犯小鎮的敵人。
楊小凡已經背着王冰藍站在西面城門口，城門的牆上寫着兩個大字，字樣古拙，氣勢磅礴‘土城’很像是刻上去的一樣。
“你們是幹嗎的？”城門左邊一個守門的士兵，道。
“我們，我們是從水塘村來的！”楊小凡站在離城門不到兩米遠的地方，望着土城。
“水塘村？”左邊的士兵抬頭看向站在右邊的士兵，想從他嘴裏得到些什麼答案，可右邊的士兵一陣搖頭“不知道！”
“沒聽說過，你們進去吧！不過，不許在土城搗蛋！不然，會抓你們做牢的！”左邊的士兵稍稍朝城牆退了幾步，讓出一條路來，好讓楊小凡他們通過城門進土城。
土城內，中心街道由一條十字路，很是寬闊，足有兩丈來寬，但也有許多小道，或者巷子在主街道上分叉。中間的街道兩旁都是些商鋪，酒樓，布莊，米店之類的店鋪。
楊小凡依然背着王冰藍，此時他們走到一家酒樓旁，停下腳步把王冰藍輕輕地放到酒樓靠牆角的位置，接着獨自朝酒樓內走。
酒樓大門之上掛有一個招牌，上面用紅漆寫着四個大字，字樣很是怪異，左邊第一個字很大，足足佔滿左邊的招牌，接着第二個字卻很小，在旁邊一個卻有顯得大，兩字中間的被擠小了一般，最右邊的字卻是橫着寫的“大爺常來”在往招牌下面‘酒樓’兩字。或許這因該被稱為“大爺常來”酒樓。
酒樓門口站着兩個人，一個高個子比較瘦，一個矮個子卻顯得很胖，一左一右地站在門口很是不協調的擺設。看到有人直往酒樓門口而來，高個子趕緊上前兩步，伸手攔住楊小凡，“小子，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我，我只想討碗水喝！”楊小凡一臉微紅，低着頭，畢竟他還是第一次開口說“討”字。
“胖豬，這小子想討水喝，不如，撒泡尿給他喝算了！”高個子一臉的壞笑，轉頭看向站在門口一直盯着楊小凡的那個矮個子。
“瘦狗，算了吧，讓他走不就得了！”被稱為胖豬的矮個子兩步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楊小凡之後，抬頭朝身旁的瘦狗看去。
楊小凡一時怔住，一會兒望上胖豬一眼，一會兒將目光落在瘦狗身上，卻怎麼看，眼前的兩人沒一個是好人。沒辦法，他只能搖搖頭，轉身退了出來。
“胖豬，我看這土城的小乞丐是越來越多了，現在這個世道真難混啊！”瘦狗說完，人也跟着靠到到門的位置，兩人相對而站。見到走路筆挺，甩手就往裏面走的，兩則是同聲道“大爺裏面請！”
楊小凡走到剛才放下王冰藍的地方，輕輕地將頭一搖，接着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將倚靠在牆角的王冰藍往自己懷裏抱。
王冰藍的嘴唇乾裂，一道道地皺痕，似乎還帶着鮮血從皺痕上益出。“小凡哥，我，我好怕，剛才你離開的時候，好象有很多精靈圍在我身旁，他們都要咬我，我想使勁地喊你。。可你卻不在我身邊，我好怕，怕再也見不到你了！”說著，雙眼閃動着。淚水如斷線的珠，順着小臉滴落，有些流到嘴角，她將鹹鹹地淚水引進嘴裏，頭跟着也往楊小凡懷裏鑽。
“不怕，冰藍，我不會離開你的。現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最親的人，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一切都會沒事的！”楊小凡伸出雙手，輕輕地拍着王冰藍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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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小蕊姐。那邊好象有兩個人在哭耶！”說話的原來是一個小乞丐。一身補丁衣服，有的補丁已經蓋了十幾層。身上的衣服很是不合身，褲腿卻蓋不到小腿，衣袖明顯只有一截，根本就不是補丁所能補上的。就小乞丐身上的這套衣服，沒有穿上七年八年，也有個三，五年了。
小乞丐很是歡快，走路一碰一跳的，右手上拿着破得只剩下一半的黑瓷碗。要是拿來裝水，那是一滴也裝不住，或許用來裝飯，因該可以裝上一大把。
“小壞，不許欺負人家！”小乞丐身後出現一個少女，一身藍色的衣服很是樸素，頭髮紮成一小把，朝右肩上搭着，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鼻子有點翹，臉蛋十分均稱，標準十足地美人胚子。
“小蕊姐，我小壞什麼時候欺負過人？那些都是不給我小壞面子的人！”小壞沒有轉頭，依然跑步朝楊小凡所在的地方而去。
小壞嘴裏所說不給面子的人，是指小壞開口討飯時，而不給小壞東西的人，不給東西，那就是不給他面子咯。
在土城這裏乞丐很多，分成五個幫派。而小壞和小蕊從小兩人就流落在這裏，一直以來小壞就當小蕊是姐姐一般。小壞的鬼點子多，而小蕊的嘴皮子厲害，兩人就憑着這點本事在城西這裏佔下這麼一快地盤。
其實也並非這樣，至於小壞和小蕊個有厲害，但城西是個連乞丐也生活不下去的地方，這地方根本接沒有其他乞丐來，所以這裏就歸他們兩人的地盤。
小壞站定腳步之後，雙手握着破碗，接着將破碗遞到楊小飯身前，道“大哥，給點吃的吧！”
“啊？”聞聲，楊小凡抬頭看向伸着手的小壞，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我們是從被的村子過來的，兩天沒吃東西了，我妹妹她！她現在有些燒，我還想給她找水喝呢！”
“什麼？又是兩個乞丐！”小壞收回伸出的手，轉身看向已經站在身後的小蕊姐，一臉無奈的將破碗朝她面前一攤。
“啊，這樣啊？你們等等！”小蕊抬頭看向小壞，輕點着頭。
“喂！小蕊姐，你什麼意思？你不要重色輕弟哦！”小壞對視到小蕊的眼神，不自覺到後退兩步。
“小壞，還不快去打水！”說著將自己手上稍稍殘破一個小缺口的青色小碗遞給小壞，鼓着大眼睛瞪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