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習武

船到了浙江海邊上岸，葉輕歡辨別了方向就向襄陽城走去，一路上，都使用着輕功飛馳而去，她體內的真氣宛如無窮無盡，每次只要略有力竭，步伐稍緩，氣息就能夠得到回復，這已經是江湖中人人稱羨的先天境界了。就算現在的黃蓉，武功雖然比葉輕歡高了一截，也沒有此等境界，倒是郭靖淳厚質樸，已經到達了先天境界。不過他進入先天境界的時間也稍稍過晚，等再過段時間，他們的武功必比不上葉輕歡。當然，所以這一切，並不是葉輕歡本身的資質，而是海妖的功勞，它給了他們這些“女神伴隨者”最好的資質。

突突幾日，幾乎快比得上汗血寶馬的速度，葉輕歡就到了襄陽城外，整部神鵰里，沒有提過劍魔獨孤求敗埋骨處的石台在什麼地方。但根據書中線索，不會超過襄陽城四周五十里範圍，葉輕歡又刻意去找有瀑布的山峰。待找到第三個瀑布山峰時，終於在它一里內的範圍里看到了一處宛如屏風的峭壁，峭壁中部離地約二十餘丈處，生着一塊三四丈見方的大石，便似一個平台，石上隱隱刻得有字。

極目上望，瞧清楚是“劍冢”兩個大字，葉輕歡心中一喜：“找到了。”她依着石壁上青苔痕迹，找到了可供攀爬的洞穴，緊一緊腰帶，竄高數尺，左足踏在第一個小洞之中，跟着竄起，右足對準第二叢青苔踢了進去，軟泥迸出，石壁上果然又有一個□可以容足。十幾丈過後，眼看就能攀上平台，確見一頭大雕，伸出頭來，在葉輕歡身處空中，無處借力之時，一口向她腦袋啄來，若是葉輕歡還沒有達到先天境界，這一下就會要了她的性命，葉輕歡見狀，硬生生從丹田處提出一口氣來，在空中側身避過，隨即在石壁上一拍，又躲過了那頭大雕的第二次襲擊，身體不由自主向下溜去。

那頭神鵰看也不看她一眼，又回到了平台內。

葉輕歡溜下峭壁，心頭大驚：“楊過一見神鵰，就能夠收服它。為何它見到我，卻要生死相搏。這到底是人物性格的內在邏輯，還是海妖向我發出的警告？”自從葉輕歡寫了一封信給海妖之後，海妖多多少少對她有些照顧。“我太得意忘形了嗎，因為海妖對我的照顧，我已經忘了她的冷酷，連男主角的光環也想搶？！現在該怎麼辦？退回去？不，不行。想搶男主角風頭，已經做錯了，但是一做錯，馬上退回去，才是錯上加錯，我要爭奪的是海妖心啊。如果不堅定，又如何能夠打動她。就算是錯了，也要將錯就錯。”

念及於此，又一次提氣向峭壁上衝去，那頭神鵰又伸頭出來，顧盼之間，隱有怒意，展翅撲擊而下，一雙翅膀張開，籠罩了數米的頭頂，若給翅膀掃上了，自空墮下，哪裏還有命在？眼看葉輕歡避無可避，她輕輕喝叱一聲，整個人反身向神鵰撲去，雙手閃電般伸縮，扣住了神鵰的雙爪。神鵰雖然靈異，總是畜生，脫不了雕類習性。葉輕歡在桃花島呆了快一年，跟郭靖的兩頭白雕也玩得極熟，對於雕類凌空撲擊時，雙爪的動作再熟悉不過了，此時伸手抓去，就好像神鵰故意把爪子送到她手掌中般。

葉輕歡手中抓實，用力向下一扯，頓時打亂了神鵰翅膀扇動的韻律，神鵰本來就重，翅膀從來沒有用來飛過，只是偶爾會滑行一下，現在雙爪上又增加了一股力量，更加不堪的向地面墮去，倒是葉輕歡因為用力一扯，有了相反的作用力，藉著那股力氣，內息運轉，身子一折，回到石壁上。

這幾下兔起鶻落，迅捷無比，卻是葉輕歡重新爬上石壁已經定下的腹稿之一，待神鵰的翅膀從她眼前略過，伸手一撈，將神鵰整個甩回平台之上。

反正她只是占家裏養着白雕的便宜，真的論起身手來，還遠遠及不上這頭神鵰，現在雖然先了點便宜，但又未必能夠殺掉它，到不如趁機讓神鵰欠她一個人情。

等神鵰回到平台之上，葉輕歡跟着竄上去，心想這回可以上得平台了吧，結果神鵰還是一模一樣的伸頭啄來，連姿勢都未曾改變。

葉輕歡大為泄氣，獨孤求敗已經死去，只留下幾柄輕重不一的寶劍，但留下的劍招全記在神鵰腦中，如果神鵰不視她為朋友，不像教導楊過那般的教導她，又如何能夠習得獨孤前輩的武功，她武功又低了神鵰一大截，在敵對中偷學的話，只是拿性命來開玩笑，這一趟竟是白來了。

不死心的葉輕歡又試了幾次，不過無論她又再想什麼方法，神鵰都只是一模一樣的伸頭來啄，取不了她性命，卻讓她根本登不上平台。

幾次之後，葉輕歡微一嘆息，旋即寬慰自己，好歹我已經學了九陰真經，武功境界達到先天之境，將來也未必輸給楊過。話說回來，我想學獨孤九劍，最大的用意，其實還是想借了解劇情的便宜，搶先奪取神鵰大俠的光環吧。我覺得佔了神鵰大俠的名號，在奪取小龍女歡心的戰場上，又多了幾分勝算，可惜，最後還是我太過沒用，沒有辦法達成目的。

習慣了自問自答的葉輕歡又想縮回自己閣樓上的小屋，躲開所有一切，但是沒有閣樓可躲的她，抱膝在峭壁下坐了一夜，心裏又充滿了自嘆自哀的情緒，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她才挪動着自己發酸的雙腿，向山谷外走去：“不到最後一刻，我不能認輸。我就不信你不吃東西。”

這一守，就守了整整十天，十天之後，神鵰下了峭壁去找食物，葉輕歡藉機爬上峭壁，終於在“劍冢”兩個大字之旁，看到了兩行字體較小的石刻：“劍魔獨孤求敗既無敵於天下，乃埋劍於斯。嗚呼！群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

葉輕歡心中歡喜，掘開劍冢，露出並列着的三柄長劍，在第一、第二兩把劍之間，另有一塊長條石片。三柄劍和石片並列於一塊大青石之上。她不理會右首第一柄劍和第三把木劍，取了放在第二位的那把玄鐵重劍，熟知內情的葉輕歡做好了準備，運勁於手，將七十多斤重的玄鐵重劍牢牢提在手中，飛奔下峭壁，絕塵而去，心裏爽意大起：“少了這把劍，楊過想當上神鵰大俠，可不容易了。”

在書上，附近還有能夠增長內力體力的金蛇膽，但葉輕歡怕被神鵰逮到，自然不敢在周圍停留，一路上小心掃去自己的足跡，又多次從河流中涉水而過，生怕被神鵰追蹤而來，等一口氣奔出近百里，才全身脫力的軟倒在地上，撫摸着玄鐵重劍，默念着：“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這八個字，心中發狠：“就算沒有神鵰的指導，我也要悟出玄鐵劍法來。”

在葉輕歡離開峭壁很遠之後，峭壁平台上突然虛空顯出一排排的數字來，那些數字越來越多，慢慢堆積成一人一雕的樣子，然後數字虛化消失，只有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在空地上，身邊還陪着一頭相貌醜陋的大雕，那身影注視着葉輕歡離開的方向，拍了拍神鵰的大頭：“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大膽改變劇情呢，這個遊戲似乎變得有趣起來了。”神鵰咕嚕了幾句，那身影道：“怕什麼，誰是獵物還不知道呢。”

偷盜玄鐵重劍成功后，葉輕歡日夜兼程，趕往終南山，趕路的同時，也沒有耽擱了練功。除了吃飯睡覺，都沒讓玄鐵劍離開自己的右手，完全將劍身當成了右手的延伸，體會着人劍合一的感覺。

現實中，也有武術的存在，葉輕歡決定來參加“女神伴隨者”選拔的時候，就專門找了這方面的專家來討教，傳統武術是一種系統的、科學的技法，它是從生死搏鬥中去粗取精，經過各種實踐淘汰之後保留下來的，遵循自然規律、人體規律、運動規律。傳統武術的訓練程序非常科學，從基礎入手，訓練力量和步法，身法，然後訓練技擊動作，然後進行對抗訓練，增強熟練程度和速度。整個程序其實和現代競技體育完全一致。

一個師父教徒弟練好基本功，再把口訣給徒弟，示範套路，然後要拆招散手訓練。而武術口訣，並不是白鶴亮翅，黑虎掏心之類的套路名稱組合。而是“棍來順勢手壓收”這類的對抗練習理論基礎，這些就是拆招理論，類似於“手談”或者“講手”，你一個泰山壓頂，我對一個舉火燒天。就是把套路的每一個招式拆開，然後剔除套路中輔助動作，用口訣形式，闡述每個招術的應用方式和方法。學會了歌訣，就可以照歌訣進行拆招對抗練習，也就是所謂的散手了。如果沒有專門的師父示範，沒有練習過本門的基本功和套路，拿了歌訣也沒多大用處，就拿“棍來順勢手壓收”來說，棍怎麼來的，不同方向不同手法來，都不一樣對付方式，什麼身法才是順勢，壓是怎麼壓，用哪個部位壓，收是怎麼收等等，如果沒有專門的師父給你示範和自己練習的本門基本功，這歌訣就是一句廢話。

如果光練套路，不懂歌訣，不進行對抗訓練，那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繡腿。打起來虎虎生風，自我感覺良好，用起來手忙腳亂。只有練完散手的人，才具備成為一個武術專業人士的入門資格，之後的修行高低就看個人了。

這些才是現實中的武術理論，但是在海妖世界裏，有了內力，一切都不同了，練武就是一套接一套的套路，相互比着誰的招術更高明，力量更大、更沒有破綻。

但是獨孤求敗的理論是現實世界裏武術理論的延伸，沒有固定的套路，只有更快、更強的反應，所以，葉輕歡根本不需要神鵰，就可以開始學習玄鐵劍法。而一開始就要從武器是身體的延長這一點練起。

當然，這也就是在海妖世界裏才能如此練習玄鐵劍法。如果現實生活中，每天提着七八十斤的重物，手肘、手腕早就受到嚴重傷害了，整條右手都會被廢掉，但在海妖世界裏，世界按另外的法則運轉。幾天之後，葉輕歡不必時時運內勁於右手，光憑單手力量，就能夠舉起玄鐵劍了，擊刺揮掠，漸感得心應手。到了這一地步，葉輕歡又多了一項任務：用玄鐵劍切豆腐。

豆腐既軟，表面還有一層略硬的表皮，而玄鐵劍既重又鈍，常常是將劍身一放在豆腐之上，豆腐就被壓成了一灘泥，但隨着葉輕歡控制力的增加，豆腐慢慢從泥變成了厚片，又變成薄片，直到這時，葉輕歡才算將玄鐵劍運用自如。這方法也是脫胎於現實中中國廚師的刀功練習法，只不過玄鐵劍沒有開刃，切軟豆腐已經是極限了，不然還可以試試剁肉，而不傷案板上紗布的法子，這才是用刀使勁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