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是我殺得
一聽要打三十大板，宮嬌雲臉色一白，急忙叩頭哀求：“求大老爺高抬貴手，她小小年紀，可受不了如此重刑。老爺要是一定要打，民婦願意代其受罰。求大老爺開恩！”
“娘，你不用拍他，他不敢打我的。”聽到宮嬌雲維護之言，舞悠雙目之中多了一絲霧氣，這一聲娘也很是自然的順口而出。一邊說著，舞悠上前把宮嬌雲扶了起來。
聽到知縣之令，兩邊衙役上前就要動手，卻被秦風阻攔。快步走到知縣身前，秦風附耳稟報一番。知縣臉色陰晴不定，沉吟良久，皺眉揮了揮手
“今天本老爺有事，暫時把人犯關押，明日再審！”
“慢着！”舞悠拍拍宮嬌雲的手背，示意自己知道分寸，這才抬頭看向知縣，“知縣大老爺，今天原告被告均以到場，此時不查個水落石出更待何時？”
知縣臉色一沉：“本官判案，何須你一個女子指指點點。”
說完，他轉身再次要走。舞悠見此略有皺眉，轉頭看向一直靜立不語的王沖。王沖會意，微一呃首，抬頭看向知縣說道：“知縣大人，既然被告已經在堂，您還是立時審理為好。若是耽擱時間，讓嫌犯趁機逃脫，豈不是錯失良機。”
聽到王沖開口，知縣離開的腳步一頓，站在那裏稍一猶豫，陰着臉走回公案之前。掃了一眼在場眾人，開口說道：“既然仙人有此意，那本官就勉為其難好了。劉冬兒，你有什麼話要說？”
舞悠點點頭：“關於雲寶溺死一事，此事另有隱情。但此事不急，我覺得在開審之前，最好先確定一下大家的身份。”
“身份？”知縣一愣。
劉澤一聽這話，稍微皺了一下眉，心中似乎頗有不解。雲翠仙卻是臉色微沉，掃了舞悠一眼，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厲色。至於宮嬌雲，目光始終停留在舞悠身上，滿臉擔憂之色。
“不錯，就是身份。”舞悠嘴角一翹，伸手向著雲翠仙一指，“這個女子根本就不是我二娘，她是山匪假冒的。”
“你胡說什麼！”雲翠仙臉色大變，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舞悠嘿嘿一笑：“別裝了，二當家，昨晚的話語我可是都聽到了。哦，對了，你的那個相好，就是趙虎，此時已經在去閻王殿的路上，若是你想找他，現在去還來得及。”
“你！”雲翠仙深吸口氣，滿臉委屈的搖了搖頭，“你這是誣告，叔叔你要給侄女做主啊。”
叔叔？舞悠一愣，轉頭看向知縣，心中立時瞭然。怪不得雲翠仙一直要把冬兒送官，原來縣官居然是她的叔叔。
知縣掃了一眼雲翠仙，乾咳一聲凝眉看向舞悠：“你二娘乃是我的侄女，也是我從小看着長大，又怎麼會有認錯的道理。不論聲音還是相貌，這分明就是我的仙兒，你怎可胡言亂語。”
“她是偽裝的，你一查就知。”舞悠回道。
知縣皺眉，隨後向著秦風點了點頭。秦風會意，邁步走到雲翠仙之前，仔細查看起來。劉澤一直靜聽，哪怕舞悠指出雲翠仙之事，他的臉上仍是一副淡然。這讓舞悠心裏，越加不解。
秦風查看一番，隨後轉身向著知縣稟報道：“回稟老爺，此女沒有易容，確實是仙兒小姐無疑。”
沒有易容？這是怎麼回事，昨夜看到的她絕對不是這個樣子！舞悠撓撓頭，求助般看向王沖。王沖一笑，幾步走到雲翠仙身前，細細打量一番，同樣皺起了眉頭
“秦捕頭說的沒錯，她確實沒有易容。而且沒有法力波動，並非法術幻化而成。”
“這是怎麼回事？”舞悠皺眉。
知縣轉身，端坐回官椅之上，冷然看向舞悠：“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
“東門一側，有一家客棧，其內的小二與山匪有所勾結。昨夜就是他與這假雲翠仙交談，我才知道她的身份。請知縣大人把他帶到此地，對峙一番就知。”舞悠沉吟道。
“如此，好吧。”知縣向著秦風一揮手，命其前去帶人。舞悠還有些不放心，轉身向著王沖低語幾句，王沖點頭一笑，隨後跟在秦風身後走了出去。
剩下之人，原地等待，舞悠更是搬了一張木椅，讓宮嬌雲坐下休息。知縣心中滿是不喜，卻也沒有立時發作。秦風等人去的快，回來的更快，可惜他們身後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小二的身影。
舞悠不解，看向隨後走進的王沖，目露疑惑之色。王沖嘆口氣，走到舞悠面前低聲說道：“我們去晚了一步，小二已經死了。”
“死了？自殺還是被殺？”舞悠心往下沉。
王沖搖搖頭：“人是自殺，但臉上滿是驚恐，死前似乎受到驚嚇。”
舞悠皺眉，無奈的搖了搖頭，事情進展如此，已經出了她控制的範圍。至於用雲寶之言申辯，舞悠並無此打算，鬼魂之言虛無縹緲，除非讓雲寶復活，否者說出來也不過是浪費口舌。
聽完秦風回稟，知縣點點頭看向王沖，生硬一笑：“仙人，這裏的事情你都已經看到了。既然冬兒姑娘拿不出證據，那之前的懷疑自然不實，念在她年紀幼小，這污衊之罪本官就不追究了。
但云寶之死，本官卻不敢有絲毫偏袒。殺人償命，乃是順應天理之事，還望仙人莫要感情用事。縣衙雖無高手，但州府之中卻有幾個幕僚，他們同樣是修仙出身，仙人若是有興趣，不仿和他們一起敘敘舊。”
王沖掃了一眼知縣，並未再行多言。知縣話中之意，他的心裏很是清楚，知縣是在警告自己，莫要太過張揚。這一點，王沖並沒有放在心上，他之所以選擇沉默，更多的是牽扯到一個理字。
他答應幫舞悠，乃是因為舞悠說雲翠仙假冒謀害，可現在看來並無此事。那雲寶之死，已經無法考證，就算自己相信舞悠之言，也沒有證據幫她洗刷冤情。
“你還有什麼話說？”知縣看向舞悠，冷聲喝到。
舞悠苦笑：“事到如今，我無話可說。但云寶真的不是我娘所殺，還望知縣大人明察。”
“不是她殺得，那就是你了？”知縣冷笑。
舞悠搖搖頭：“也不是我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