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絕不耽擱
“那,我是鄭多春的菜了,誰是你是菜呀?”耿二彪居然還有閑心問及這個問題。
“我的菜你就甭管了,早就有譜了……”荷蘭豬居然這樣回答說。
“誰呀,誰有這麼好的福氣呀?”
“這個暫時保密吧,省得再讓鄭多春那麼好的女人給搶去了,走吧,這就跟我到鄭多春家去把話挑明了說吧……”
荷蘭豬本來就是村裏的婦女主任,平時就愛撮合人家的好事,本來今天到鄭多春家去,想讓她幫自己介紹配種站的大閘蟹呢,卻話趕話把耿二彪給趕出來了,尤其是正說啃勁兒的時候,耿二彪本人還冒出來接話,結果,就一個岔子打成了這個局面燔。
假如把耿二彪給領進家裏,將他的物件給吞下去,他沒不掙扎也不反對,那索性就真將他當成自己的菜了,可是這個傢伙還真是一心都在鄭多春的身上,下邊正好受呢,上邊卻十分肯定地承認了他真是鄭多春的菜……
唉,都說成人之美勝造七級浮屠,既然不是自己的菜,再香再好吃,也不得不吐出來留給屬於它的人了—好在事先自己就沒想要耿二彪這盤菜,就知道他早就“名菜有主”了,就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和情況,只配跟大閘蟹那樣的男人搭夥婚配了—所以,也就沒什麼失落的,趕緊押着耿二彪就回到了鄭多春的家裏窠。
只是距離鄭多春家裏不遠的時候,竟看見楊二正和於美琳倆人,一身長衣長褲還背了背包花簍,拿了鐮刀鏟子穿了農田鞋的打扮,迎面走來。耿二彪忍不住上前問道:“你倆這是幹啥去呀?”
“我爸說他想起多年前能治療他病的一個驗方,藥店裏抓來的葯都是人工種的,可能藥力不足沒有效果,所以,就派我和二正哥一起到山裏去採挖……”於美琳一臉興奮地搶先回答說。
“你倆小毛孩子進山行嗎?”耿二彪一下子就像大人一樣擔心起來。
“我有二正哥呢,就什麼都不怕了……”於美琳還是那麼喜氣洋洋地回答着。
“要不要我陪你們一起去呀……”耿二彪居然不知道此時此刻,身後還有荷蘭豬押赴他要是說明更重要的人生大事,居然就要中途跟楊二正和於美琳到山裏去挖草藥。
“不用了,我們也不走遠,就到附近的山裏轉悠轉悠,當天去,當天就回來……”楊二正這才說了第一句話。
“哎呀,人家倆孩子都長大成人了,不用你再那麼小瞧他們了,還是多為你自己的終生大事操操心吧……”荷蘭豬說著,再次一手抱孩子,一手牽引着耿二彪,告別了楊二正和於美琳,朝鄭多春的家裏走去。
只是耿二彪在楊二正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無意間流露出的一個眼神,讓他的心裏咯瞪一下子—莫非楊二正己經得知了祥雲石的出處,生怕外人知道了,就以採藥為名,撇下我耿二彪,單獨跟表妹於美琳一起進山去採集了?
儘管這個念頭一閃即逝,被荷蘭豬的拉扯給打斷了,但耿二彪還是一步三回頭地看着楊二正和於美琳向山裡進發的背影,產生了強烈的好奇甚至狐疑……
只是距離鄭多春的家門已近,並且被荷蘭豬給拽得難以脫身,耿二彪才不得已地跟隨她,再次面對鄭多春關於“誰是誰的菜”的問題了。
“我說啥來着,男人就是這樣的動物,你不逼他,他才不會說實話呢—這不,剛才他還硬着頭皮說他自己不知道是誰的菜呢,結果,我強拉他到了家裏,還沒等咋地呢,就乖乖地承認自己是誰的菜了。
站在大門口,好像剛剛送走進山的兩個孩子,還沒緩過神來的樣子,就這樣直接說道。”荷蘭豬一看鄭多春就
“他承認……到底是誰的菜呀?”鄭多春還真是剛剛緩過神來。
“還能是誰的菜,除了你鄭多春,他還配是誰的菜……”
“他是親口說的?”鄭多春連看都不看耿二彪一眼,就只顧自己往院子裏走。
“是啊,當然是親口說的呀……”荷蘭豬馬上就跟了進來。還遞眼色,讓緊隨其後的耿二彪也趕緊進來,意思是,既然你承認是人家的菜,你倒是主動點兒呀,這可是難得的大好機會呀!
“親口說的,我咋沒聽見呢?”鄭多春竟然直接走進了楊二正睡覺的東屋,旁若無人地收拾起屋裏的衛生了。
“所以呀,我才把大活人又給你帶回來了,就是想讓他當你的面兒,說說他到底是誰的菜……”荷蘭豬的熱情一點兒沒減。好像一旦撮合成鄭多春和耿二彪的好事,就算答謝了這之前她欠了鄭多春的所有人.清一樣。
“那他都見到我了,咋總是你說,沒聽他說一個字兒呢?”小姨鄭多春還是埋頭只顧收拾衛生,但嘴裏卻還是這樣挑着耿二彪的理。
“聽見了吧,趕緊說話呀,你咋突然變成啞巴了呢,快說你到底是誰的菜呀!”急得荷蘭豬,騰不出手來,居然用腳a了耿二彪一腳,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我……我……我對天發誓,我耿二彪,這輩子,一直到死……”
“哎呀我的老天爺呀,你的嘴咋笨得像棉褲腰呢!直接說你是不是鄭多春的菜不就行了嗎—哎呀,真是急死我了!”荷蘭豬居然急得像火上房了一樣。
“好了朱主任,可能他的心裏根本就不想做我的菜,你非逼他說出口乾嘛呀,大家都忙呢,趕緊都去忙自己的事兒去吧……”鄭多春好像對耿二彪的表現十分失望的樣子,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哎呀耿二彪,你咋笨死了呢,咋還不趕緊說話呢!”荷蘭豬又踢了耿二彪一腳。
“我耿二彪就是鄭多春的菜,一輩子的菜!不是其他任何人菜,今生今世,就是她一個人的菜,就是她想怎麼吃就怎麼吃的菜,想不吃就不吃的菜,想留着就放進自己肚子裏的菜,想扔了就可以直接倒掉的菜……”耿二彪像一下子開閘放水一樣,將自己的心裏話都給說了出來……
“我說咋樣,他的的確確是你鄭多春的菜吧……”荷蘭豬這才算大功告成一樣鬆了一口氣。
“那好啊,既然是我的菜,就留在我家裏,讓我慢慢品嘗吧,朱主任就別在邊看着我,讓我不好意思吃我的菜了……”鄭多春突然轉變了態度,居然這樣給荷蘭豬下了逐客令。
“阿哈,是啊是啊,既然你的菜到了你的手裏,就該馬上嘗嘗可不可口,對不對味兒了,我在這裏卻是多餘擋害了哈——我這就回家去了,這就回去找我自己的菜去了—祝你們胃口好,吃好喝好哈……”
荷蘭豬十分知趣,覺得果真促成了鄭多春和耿二彪的好事,好像比她自己找到了屬於她的菜還興高采烈呢!趕緊抱着她的孩子,快速離開了鄭多春的家,竟然藉著那股子異常的興奮勁兒,直奔村西頭的配種站而去,去找屬於她的菜——大閘蟹去鳥……
屋裏只剩下小姨鄭多春和耿二彪的時候,鄭多春居然第一句就問:“說吧,荷蘭豬是咋逼你承認說是我的菜的……”大概憑藉女人的敏感,鄭多春感覺到,荷蘭豬一定使用了非常手段。
“沒咋逼我,就是直接問我,願不願意娶她這個寡婦為妻。我聽了就說,我的心裏早就有人兒了。她就問我是誰,我就說你又不是看不出來。她就逼我一定說出具體是誰。我就說是你鄭多春——全部經過就這麼簡單……”耿二彪當然要將那重要的環節給忽略剪裁,省得披露出來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不是吧,荷蘭豬那樣的女人,我最了解了,哪能用那麼簡單的方法來逼迫你,而你,咋會被那麼簡單的方法一逼就說了實話呢?”鄭多春還是相信自己的知覺。
“她真的……沒用什麼……特殊的辦法來逼我……”耿二彪真的有點做賊心虛的樣子了。
“你敢對天發誓?”鄭多春逼了一句。
“真的只用那樣的話,就把我的心裏話給逼出來了……”耿二彪硬着頭皮,還是咬牙堅持,沒把當時的真實情況給披露出來。
“幹嘛還要讓她領回家去,用那樣的話逼你一下才說出心裏話呀,為啥剛才不直接說出來呢!”鄭多春今天拿定主意要挑耿二彪的理了。
“我當時,看見你臉色難看,就沒想讓你當著荷蘭豬的面兒下不來台,所以,才說了含糊不清的話——求你原諒我吧,我的心裏只有你,我這輩子,真的只是你鄭多春一個人的菜,誰想吃我都不行,只有你鄭多春吃我我才心甘情願……”耿二彪邊說,邊一步上前,將鄭多春給緊緊抱住了……
“哎呀,大白天的,你別這樣,讓孩子們看見……”鄭多春趕緊使勁將他推開。
“我剛才看見楊二正和於美琳出門到山裏去採藥了,家裏不會有人看見咱們了……”耿二彪這樣說著,二次將鄭多春給緊緊摟住,甚至,一隻手直接去觸碰鄭多春那feng挺的xiong脯了……
“你真的看見倆孩子一起進山了?”鄭多春卻突然這樣問道。
“是啊,一身進山採藥的裝束打扮……”
“那你就放心倆孩子到深山老林去採藥?”
“不放心呀……”耿二彪一下子被鄭多春的話給問呆了。
“不放心咋還跟荷蘭豬回到這裏,就為了說一句誰是誰的菜呢?”鄭多春一下子又抓到了耿二彪的話柄。
“我問他們倆了,要不要我陪他們一起去,可是楊二正和於美琳異口同聲地回答說不用,我才……”耿二彪還試圖解釋。
“他們說不用,你就不陪他們去呀!他們倆要是在山裏遇到了什麼麻煩,解決不了,你的心裏就能安了嗎鄭多春居然這樣質問耿二彪。
“哎呀,都怪我,就應該堅決跟他們一起去才對呀!”耿二彪馬上承認自己的錯誤。
“現在也不遲呀……”鄭多春的話居然擲地有聲。</p
“那我……這就去追他們了……”耿二彪好像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和試探。
“那你還等啥呢,再追晚了,可能連他們的人影都看不見了……”鄭多春真是篤定要這樣說,這樣做了……
其實小姨鄭多春之所以那麼痛快地接受了荷蘭豬逼迫耿二彪,說出的關於他是自己菜的說法,並且那麼果斷地將菏蘭豬給下了逐客令,目的就是想儘快讓耿二彪聽從自己的吩咐,趕緊尾隨兩個年輕的孩子,愉偷地跟在他們後邊加以保護,一旦出現什麼難解的問題,也好幫他們解決,不至於再出什麼危險,不至於再有什麼閃失。
儘管鄭多春知道楊二正和於美琳進山採藥只不過是個幌子,真實目的就是要到山裏去尋找祥雲石的發源地,而楊二正的小姨夫居然連鄭多春和於美琳都沒讓知道具體位置,只告訴給了楊二正一個人,目的很明顯,就是不想再讓第三個人知道,這第三個人其實不是她鄭多春,也不是於美琳,恰恰就是耿二彪。
小姨鄭多春明明知道這些,但還是在兩難選擇的時候,選擇了安全第一—在她看來,讓耿二彪知道了那個祥雲石的發源地產生的後果,遠比倆孩子出現任何危險導致的後果危害嚴重:一旦耿二彪發現了祥雲石的發源地,頂多將來變成他的掘金地;但倆孩子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危險,是多少金銀財寶呀換不回來的呀!都說舍財保命,現在必須捨出被耿二彪知道秘密的代價,才會確保倆孩子萬無一失呀……
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鄭多春才背着自己的男人,也背着楊二正和於美琳,利用耿二彪對自己的痴心和對未來的期許,打發他踏上了尾隨跟蹤楊二正和於美琳的山路……
而此刻的耿二彪,心裏還真的結着一個大疙瘩—本來跟楊二正說好的,儘快找機會問他小姨夫,那些可以換錢的祥雲石到底來自哪裏,一旦問出來,就可以跟他快速尋找開發,快速讓小姨鄭多春富裕起來,這樣的話,或許他與鄭多春的關係也會迅諫升混,以便將現在形式上的“拉幫套”奪得亘有賣際內容了吧……
可是不知道為啥,時間過了這麼久了,楊二正居然還是沒問出來祥雲石到底出自何處。儘管這個期間,村裡人都在為荷蘭豬家出的變故忙前忙后忙裏忙外的顧不了別的事兒,連續為她家忙活了三起出殯事務,楊二正也跟着跑前跑后的,但他咋就抽不出一點兒時間,詢問一下子他小姨夫,祥雲石的出處呢?是成心不問,還是問了小姨夫打死不說?還是問出了結果卻秘而不宣?
所以,剛才被荷蘭豬押解回鄭多春家在門口遇見楊二正和於美琳一副進山尋寶打扮的時候,他的心裏就咯瞪一下子有了某種預感—八層是楊二正從他小姨夫的嘴裏把祥雲石的出處給問出來了,這是不打算讓我知道,才要夥同於美琳這個自家人一起去探秘呀!而且想陪他們一起去,卻被婉言謝絕了—就更令耿二彪產生了深度懷疑—一定是有貓膩,一定是有秘密!
可是當時的情況下,被荷蘭豬逼迫着,不得不跟隨她,到鄭多春面前去表明自己到底是誰的菜,還好,表明之後鄭多春立即趕走了荷蘭豬,而且出乎預料地在自己想要跟她親熱的時候,提及了楊二正和於美琳進山的安全問題居然那麼急迫地要求自己尾隨跟蹤加以暗中保護—這就讓耿二彪有點發惜……
按說楊二正從他小姨夫的嘴裏問出了秘密,打算對我這個“外人”保密的話,那鄭多春為啥還執意讓我去暗中跟隨,以保護倆孩子的名義,可能獲悉祥雲石藏身的地點呢?是她有意的泄露,還是無意的安排?是她對自己比她男人還親密,還是她對自己比楊二正還信賴?
儘管有這麼多的疑問,但耿二彪還是十分感激和欽佩鄭多春這樣的女人,跟村裡其他女人真是不能相提並論,換個女人,早就被男女私情給弄得神魂顛倒,沉迷於男歡女愛中,不管世間任何事情了,可是她卻出於母愛,抑或對自己的另一種特殊信賴,才委派自己充當了她的替身,立即出發,跟隨倆個年輕人,到山裏去採集所謂的藥材……
有了之前的懷疑,又有了鄭多春的委派,耿二彪真是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決定立即出發,絕不耽擱,在完成鄭多春交給自己的任務過程中,也將自己的疑問給揭開。
只是遠遠地瞧見村長家的食雜店的時候,忽然想買幾瓶礦泉水還有餅乾方便麵香腸什麼的給帶上,自己需要是一方面,倆孩子要是需要的話,也好及時派上用場啊……
誰想到,剛剛進到吸風食雜店,就看見吸風馬正在裏邊熱得只穿了個弔帶背心,裏邊連奶罩都沒有,兩個黑點兒都能若隱若現地看清輪廓,剛開口說:“給我來十瓶礦泉水,六個桶裝方便麵,六根火腿腸,還有……”
“你這是要幹嘛去呀……”吸風馬一看耿二彪進來,就
好像悶熱的人見到了涼爽的秋風一樣,為之一振。
“想到山裏轉一圈,帶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哦,方便麵夠了,火腿腸也夠了,就是礦泉水你要跟我到裏間屋去拿……”吸風馬邊說,邊將擺在外邊隨手可以拿到的貨物拿出來,擺在了狹窄的櫃枱上,然後,轉身就開了身後的一扇門,並且招呼耿二彪進去跟她拿礦泉水?
結果,耿二彪剛剛進去,吸風馬回手就將裏間屋的門給關上,直接將耿二彪給撲倒在了一個只有兩尺來寬的簡易沙發上……
“你可想死我了!”吸風馬邊說,邊將耿二彪的褲子給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