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拜誰為師
雖然這裏只有一百來號人，但是忙碌起來，卻是一點也沒有條理性，直到傍晚時分，大家才準備得差不多。本就快到了月末，晚上自是沒有多少月光，一簇簇篝火，點燃起來，照亮整個廣場空地。
那田闖站在空地的正中間，說道：“今天是我們青峰寨的大喜日子，你們知不知道，這次可是三喜臨門！”
“哪三喜啊？”圍觀的眾人叫着問道。
“這三喜啊，自然就是：第一，我們青峰寨，又多了一個成員，是不是大喜！？第二，我們這新夥伴，今天壽誕。第三嘛，我們的二當家，也就是我的二哥，收了一個兒子！你們說，這哪一樣，不是大喜之事？！”田闖大聲叫着，帶着眾人一齊起鬨。
“好了，我田闖就不多說廢話了。青峰寨大慶開始嘍！”一聲高呼，眾人跟着叫了起來。
正在此時，餘風清走了出來，幾個漢子一見，走上前去，一下子把小餘風清抬了起來。“叔叔們帶你樂樂！”一個人說著，就把餘風清往上一拋，那家人也是一齊拋去。餘風清一下子就升的老高，只是咬着牙，似是很難受，卻是沒有驚叫出來。幾人也是大奇，難道這孩子膽子這般大？！
遠處走來的餘思賢自然看到了這一幕，急忙走了下來。“你們幾個混蛋，幹什麼呢？這麼小的孩子，還要守這規矩么？”那幾人聞言，幾個人聞言，都是立馬放下手裏的餘風清。
原來這青峰寨里來了新人，都要給個“下馬威”，表示不要這裏大家都是一樣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張狂。對於成年之人，都是用比武的法子，這小孩，卻是第一次，這些人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餘思賢看到了，心裏自然一清二楚。
這時其他的幾位寨主也都走了出來，那雷震鼎道：“嗯，風清胸部還有傷，就不要守這規矩了。”自是對着先前那幾個人說的。大寨主開口，大家自然沒什麼好說的，都是各自回到人群里。
就這樣，大家一起樂了起來。好幾十人圍成一圈，跳着叫着，中間圍着一大簇篝火。
“兒子，來！嘗嘗這烤肉。都是從山裏打來沒多久的，味道可鮮了。”餘思賢手裏拿着一塊肉，遞給餘風清。
“恩！”餘風清接過烤肉，大口咀嚼起來“真好吃！”本來就在山裏受過驚嚇，現在又餓了半天，很快就吃完一大塊。不等餘思賢拿過來，自己就過去從那山貨上撕了一塊下來。旁邊幾人一見，都是大笑起來。
“風清這孩子，有氣概！”令狐鎖贊道。
“那是，自是比你有氣概多了！”嚴不瑾說道。那令狐鎖聞言卻並沒有爭論什麼，任是看着大吃着的餘風清。
“風清，想不想學功夫？”令狐鎖問道。
“嗯”餘風清大咽一口，說道：“要學，要學！我現在也是大盜了，不會功夫自然是不行的。”
“對！咱是大盜，當然要會武功了！你三叔我的家傳絕學，猿狐七劍，全部交給你怎麼樣？”令狐鎖說道，語氣中充滿着難以掩飾的自豪。
“好好，我要學！”餘風清手裏拿着一根肉骨頭，揮舞着叫道。
“跟他學什麼，你四我的候家刀，比那什麼猿狐三劍強多了。怎麼樣，跟四叔我學吧？”侯紅谷竟似誘惑一般，對着餘風清道。
餘風清還沒有說話，剩下幾個人都吵起來，爭着要收餘風清這個弟子。
“哎，你們就別吵了，聽聽風清自己的想法吧。”雷震鼎轉向餘風清，問道：“怎麼樣？想學哪位叔叔的功夫？”
“我能看看都是什麼樣的么？”餘風清看向眾人。
“沒問題，就由我先來吧。”說話的正是田闖，“看好吧！你田叔我的破石腿，可不是鬧着玩的。”說著，就耍起來。只見他跳到人群中間，整個身子舞動起來。一旁之人都是圍了過來，大喊助威。那田闖越打越快，身影都模糊起來。只聽得一聲“開！”，伸腳向旁邊一塊大石踢去，砰的一聲巨響，整個石頭碎成了無數多塊，灑落一地。
“好！”所有人都忍不住贊道。
田闖越大越起勁，朝着一邊的樹林子裏躥去，又是幾聲響動，幾顆碗口大的數，一一倒在地上，透過微弱的火光，濺起陣陣灰塵。走回原地，面部赤紅，但呼吸卻是依舊平穩。
“怎麼樣？七叔的這腿下功夫，厲害吧！”田闖得意地說道。餘風清連連點頭，自己也在原地照着樣子動起來，只是沒幾下，就“哎”的一聲叫了出來。原來是裂開的肋骨先後多次受到震蕩，又范起疼了。單馨儀趕緊拉着餘風清做在自己身邊，不讓他再亂動了。
“風清你看好，你六叔我絕對是最厲害的！無影劍！”還沒動手，就迎來一陣嘆息。“就你最厲害，怎麼不當大哥呢？！”一個聲音響起來。
“嘿嘿，我是說最厲害的，之一！”接着，帶着手裏的長劍，跳到人群之外。
左手一抖，長劍離鞘，飛向天上。手裏的劍鞘一丟，插在旁邊一塊空地之上，雙腳一蹬地面，迎向落下的長劍。只見一片劍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坐在一旁的侯紅谷抄起放在身邊的大刀，到了嚴不瑾的身前。“六弟，就讓我陪你練練吧！”說完，就揮刀上去。
很快兩人就鬥了起來，嚴不瑾的劍極是迅速，處處趕在侯紅谷前面。侯紅谷則是刀法精妙，不時地險中求勝，硬是讓嚴不瑾變攻為守。刀劍相交，激起點點火星，照亮兩人的臉頰。就這樣，足足鬥了有半個時辰，才停下來。
還沒說話，餘風清卻是向著令狐鎖看去。令狐鎖一楞，接着呵呵一笑：“好，就看看我的猿狐七劍，是不是更厲害吧。”忽地一聲，令狐鎖就出現在一塊空地上。“風清，我這劍法變化多樣，你可要看好了！”接着，掣劍在手，只見令狐鎖手腕一抖，就聽到陣陣劍鳴。
令狐鎖動作並不是很快，偏偏又有一種難以琢磨之感，這是餘風清心裏的第一感覺。只是那顫動着的長劍，好似就要脫手而出似地，又緊緊貼在令狐鎖的手上。劍法忽快忽慢，像是真的在跳舞一般，又是招招殺機。
“看好了，第一劍！”聲音響起，令狐鎖手裏的長劍竟是真的脫手而去！一下子從一棵樹之中擊穿而過，又被趕上去的令狐鎖接在手裏。
“第二劍！”接着轉過身子，只見那長劍一陣抖動，又從剛才那棵樹種穿越而出，只是再沒有飛出。自是被令狐鎖仍握在手中，收了回去。令狐鎖就這樣回到原處，正在餘風清一臉奇怪之時，那樹上一陣嘩嘩聲響。一看，竟是一塊塊的小木塊，從中掉落下來，樹榦之上，留着一個空洞，細看之下，竟是“風清”二字！
“三叔沒對你吹牛吧，這可只是前兩劍呢，我這兒可有七劍！”令狐鎖炫耀道。
“三叔真厲害，後面的能不能也使出來？”餘風清問道。
哈哈哈一陣笑聲從遠處響起，卻是走過來的沈精仁“三哥，想必這後幾劍，就是你自己也不會吧？！”
“哼！”令狐鎖道“你知道什麼，這猿狐七劍，沒有深厚的內力，是使不出來的！其中的威力，又豈是你能猜想的！我只是暫時使不出來罷了。”
“嘿嘿，這麼說不就沒戲么？！還是看我的吧！形意拳！”沈精仁就着樣舞動起了雙臂，帶起陣陣風聲。“老七，看好我的拳頭！”也是一下子砸在一塊石頭上，卻是沒動靜。沈精仁走向人群中，回過身，說道：“爆！”只見那石頭這才爆裂開來！
“老七，你那腿力，要是能像我這樣留在別人體內，可是不得了的。我這形意拳，可是最普通的拳法，都有這般威力，你的腿法要是能這樣，可就遠超與我了。”沈精仁對着田闖說道。
“多謝五哥指點了，但這可不是我一下子就能做到的啊！”田闖無奈地說道。
“這有什麼打緊，我可是比你年長五歲啊。五年時間，難道你還不行么？”沈精仁笑道。
接着又對餘風清說道：“風清，你要是不想練兵器，就跟我學拳腳吧。”
“恩，謝謝五叔。爹爹，你練得是道家的武功么？”餘風清又問起了餘思賢。
“呵呵，是啊。我是跟着一個清虛觀道士學的一點劍術，你要是想學，我就教你。不過道家講究清心寡欲，我看照着你的這個性子，恐怕學不到很高境界啊。我當年就是一心為了報仇，才進展緩慢。”餘思賢看着餘風清說道。
“二哥，你這幾年，可是大有長進啊！我們兄弟七人，也就大哥勝你半籌。”侯紅谷說道。
“是啊，估計再過幾年，我也不是老二你的對手了。”雷震鼎嘆道，又對餘風清說道：“風清，學武貴在堅持不懈，像你爹爹這般迅速，自是天賦過人，但又有幾個人天賦這般高呢？我在這兒武藝最高，那也是經年積累所致，你切不可貪多，最終一事無成啊！”
“恩，我知道了，大伯。我想跟六叔學他的劍法。”說著看向餘思賢，又看着嚴不瑾。餘風清只是覺得這無影劍有點熟悉，便想跟嚴不瑾學那無影劍。其實，楊獨錦以前常在他面前耍劍，楊獨錦的劍法高明，自是劍影連連，與這無影劍很是相似了。
眾人聞言均是點了點頭，心道這孩子沒有看到令狐鎖的劍法奇妙，就貪圖，心性還是很不錯的，就算學這不是最高明的無影劍，想來成就也不會太低的。
嚴不瑾則是樂得合不攏嘴，笑道：“以後你可得叫我師傅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怎樣待你爹爹，你可就得怎樣待我。”還不忘看看餘思賢。
“那是一定的。幾位叔叔伯伯對我這麼好，都是我最親的人。不過我還是叫您六叔吧，叫叔才親切呢。”餘風清說道。
這下眾人都是直直看着餘風清，‘這孩子還真會說話，哪像一個才十歲左右的孩子啊？！’
“臭小子，這麼會哄人。”單馨儀笑着捏了捏餘風清的小鼻子。
“我也要學功夫，我也要學！”卻是雷青芷在一旁叫着。
“丫頭，不要搗亂，你一個姑娘家，學什麼武功！”雷震鼎呵道。
這下單馨儀不樂意了：“怎麼，就只准你們男人學，然後欺負我們女人家么？！”
“我哪是這個意思啊，馨儀，我……”雷震鼎解釋着。
“你什麼你，我說可以就可以，大不了不跟你這個當爹的學就是了。青芷，對娘說，你想學什麼？”單馨儀道。
“我也要和六叔學劍。”雷青芷說道，眼睛卻瞅向餘風清。
那嚴不瑾卻是臉色大變，欲言又止的樣子。單馨儀見狀，對着他說道：“怎麼啦？六弟，不願意么？
嚴不瑾立馬說道：“誰說的，願意，當然願意！”這下單馨儀才滿意地點點頭。一旁的其他人卻都是捂着嘴，忍住笑。
此時，眾人趁着今天的熱鬧，就弄了一個拜師儀式。這個年代，本來就是師長為尊，自然不能少了禮數。磕過頭，敬過茶，也就正式認了師傅。嚴不瑾雖然不想收雷青芷這個小麻煩，但是心裏高興，也就不在意了，高高興興地收了兩個徒弟。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今天收的這麼一個徒弟，會給未來的自己帶來如此大的名聲，其他諸人更是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