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死亡

第一百四十一章 死亡

病房裏,宇文榮耀一臉沉默,腦海中對爆炸的畫面揮之不去。沒想到,為了成全自己,兒子會選擇最難走的那條路。

“伯父,難道你沒看清楚放炸彈那個人的真面目嗎?”勞倫斯急切的發問。

坐在病*上的宇文榮耀沒有回答,“醫生怎麼說,小爵會不會醒來?”

楊毅臣也急了起來,見他答非所問,緊懸的心高高吊著。

現在情況危急,宇文皇爵到底有沒有希望活下去還是個未知數,他們擔心的不僅僅是他的性命,還有皇朝集團的未來。

現在好友最需要的人卻不在身邊,勞倫斯認為,此時離開的陳雅言確實不配成為宇文皇爵的靈魂伴侶。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她只是一味指責別人,從來不會好好的反省自己。身為妻子,這些年來可有關心過丈夫,有沒有想過,這六年來,他一個大男人帶着孩子怎麼生活的?作為妻子,不該問一問,嘗試着去聆聽嗎?

現在可好,他們不只是離婚了,連孩子都跟着她,這麼大的便宜,居然占的下手,勞倫斯不得不服。

“小爵的手術還沒結束,我看就算勉強能保住性命,但也撐不了多少時間。”

勞倫斯以專業的角度回答宇文榮耀的話,現實畢竟是殘酷的。

楊毅臣正要說話的時候,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馬上接起,聽見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的臉上頓時變得難看,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皇朝集團樓下聚集了很多記者。”楊毅臣有些頭疼目前需要面對的棘手問題。

最不想見到的事,最後還是發生了。

“我想把消息放出去的應該是那幫人,他們想要整垮整個宇文家族。”此時,勞倫斯的聲音變得涼颼颼的。

既然是有人想斗,那麼就痛快的來一場較量吧!

“伯父,也該是你出面反擊的時候了。”

把視線投到了宇文榮耀身上,勞倫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皇朝集團穩住,其他的事就好辦了。

在情急關頭,他們自然是團結一致,想辦法度過眼前的難關。

西門晴和西門翎趕到醫院,勞倫斯和他們簡單的說了一下有關於事情的一些經過。

“想不到事情會鬧的如此嚴重。”站在走廊上,西門翎有所感嘆。

看了一眼臉色凝重的勞倫斯,西門晴也開始擔心。

“這麼一來,學長豈不是連醒來的機會都很渺茫。”她說話的時候,眼睛望着手術室緊閉的門。

要知道,宇文皇爵能不能度過難關就看老天了,將希望放在無法確定的地方,始終會讓人感到心灰意冷。

皇朝集團樓下,宇文榮耀在楊毅臣的帶領下走進了大堂。

“我在此宣佈,宇文集團從這一刻起正式注資皇朝,所以大家對皇朝的擔心完全可以消除。”站在所有媒體記者面前,宇文榮耀顯得氣場非凡。

上一刻人還在醫院,下一刻就要處理眼前的事務,自然不繃緊神經是不行的。

記者高舉着手中的相機,鎂光燈“咔擦咔擦”作響。

有了宇文榮耀這句話,皇朝集團的股票沒在繼續往下跌,反而開始上升。

一句話挽回了難堪的局面,扭轉了乾坤。

小鎮鄉下,安幕瞳正在看電視,看到記者報道的新聞,她拿在手上的遙控器掉在了地上。

“瞳瞳,怎麼了?”

走進來的安怡見到妹妹臉色蒼白,忙上前關心的詢問。

坐在輪椅上的她手指着電視,“宇文皇爵被炸彈炸傷,目前情況不明,皇朝集團的股票出現了波動,要不是宇文榮耀出面,局面還會失控。”

就在說話間,她的雙手滾動下輪椅的轉輪,就要想門外的方向而去,安怡伸手按在了輪椅的扶把上。

“冷靜一點,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我們都不清楚,何況,宇文皇爵身邊有那麼多的人,你明白姐姐的意思嗎?”

安怡是心疼妹妹,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錯愛了不要緊,但現在他們不是青梅竹馬,而是同母異父的兄妹,就該斬斷這一條不合常理的戀情。

生氣的推開安怡按在扶把上的雙手,“不要,我要去找小爵,你讓我出去。”

聽着安幕瞳歇斯底里的咆哮,安怡馬上起身拉開了抽屜,從裏面拿出藥瓶,倒出藥片,正要遞給他的時候,被一巴掌打掉。

“我沒病,不要強迫我吃藥。”

站着的安怡表情顯得有些苦惱,單手按在肚子上,剛才被安幕瞳這麼一鬧,情緒太激動了,導致現在身子有些不適。

還沒離開的陸振軒聽見她們在吵架,當見到安怡做出來的動作,他好似明白了什麼。

“你怎麼樣?”走上前來,陸振軒扶住了她。

搖搖頭,“我沒事,肚子有些隱隱作痛。”安怡不想撒謊。

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安幕瞳還想向前走,這次,她沒有再手軟,揚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妹妹的臉頰上。

“冷靜一點,就算你現在過去又能如何呢?瞳瞳,你和宇文皇爵是兄妹,這層關係是無法轉變的事實。”安怡紅了眼眶,蹲下身抱住了情緒激動的妹妹。

陸振軒見到地上有個藥瓶,撿起后交給了她。

從瓶子裏倒出藥片,再是把水遞給妹妹。等到安幕瞳用完葯之後,情緒慢慢變得平靜。

宇文皇爵的事怎麼會和自己無關呢?只是,她不忍心去忘記,也不忍心忘記當初的那些感情,可是現實就是現實。

“你幫我一把,把她抱到*上去。”安怡看了一眼陸振軒。

吃了葯之後,人會覺得有些睏乏,目前讓妹妹好好睡上一覺比較好,能夠暫時忘記宇文皇爵,忘記那些痛苦的回憶。

等確定安幕瞳睡着后,安怡這才離開。

她的肚子依舊還在疼。

手腳冰涼,冷汗不斷冒出來。

“小心。”陸振軒抱住了倒下來的她。

靠在他身上,安怡覺得無比安心,可惜,這個懷抱從來不覺得溫暖。安心和溫暖是兩碼子事,陸振軒從不屬於誰,因為這男人沒有心。

“送我去醫院。”她的小手緊緊抓着他的衣袖。

二話不說,陸振軒將安怡打橫抱起,走出了住處。

醫院裏,宇文皇爵的手術已經結束,醫生看着宇文榮耀和一干人等,說明了情況不是很樂觀。

“怎麼辦,學長還年輕,勞倫斯你該想想辦法的。”西門晴帶着哭腔反問。

站在一旁的楊毅臣不禁紅了雙眼,沒想過宇文皇爵會走到這一步。

從頭到尾沒出聲的西門翎,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宇文榮耀走上前阻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動。

“能不能和我談談。”

宇文榮耀看着他,想找個地方單獨聊一聊。

兩人走出icu重症加護病房,來到了醫院的一處休息室。

面對面而坐,他們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凝重。

“發生這樣的事,我表示很遺憾,但應該讓陳雅言知道。”西門翎認為有這個必要。

深有感觸,宇文榮耀搖搖頭。“沒這個必要,我想小爵也不會同意讓她回來。”

當時送走母子倆,他就做好了和那些人同歸於盡的作法,只是行動來的太快,導致沒有辦法再想任何的部署。

“你的意思是,宇文皇爵其實早就想好了要對面那幫人?”西門翎感到驚訝。

誰會願意直接面對死亡,何況像他這麼強悍的男人,可以說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何必看那些人的臉色呢?

似乎猜透了他的想法,“不是這樣的,小爵這麼做,完全是想把事情做一個了結,要不是他付出了代價,相信那幫人還是不肯罷手,他們真正要對付的是我,只是,那小子不想我臨老痛苦。”

可以說是替父代過,宇文皇爵做的義無反顧。

“那麼宇文先生的意思是,就算他死,都不能告訴陳雅言是嗎?”西門翎認為這麼做未免太殘酷。

要知道,就算離婚了,他們曾經也是夫妻,何況還有一個兒子。這樣做,難道就不怕孩子以後會傷心,怨恨嗎?

深深一嘆,“我知道要你保守秘密很難,事到如今,唯有這麼做,才能保護好他們,那幫人才不至於盯上。”宇文榮耀說出了內心的擔憂。

這代價未免也太沉重了,西門翎不由有些感嘆,原來宇文皇爵竟能為了小耳朵做到如此地步。

想一想,換做是他,未必可行。

兩人談完後走出了休息室。

走廊上,勞倫斯和西門晴依舊站着。

“還是先回去吧!都回去休息,然後輪流來醫院,這麼一來還有精神去處理其他事物,至於楊毅臣,你就不需要來了,把公司的事處理好即可。”他做出了分工的詳細打算。

他們都同意勞倫斯的作法。

幾個人離開了醫院,等他們走後沒多久,靠近icu重症病房方向的樓道,門被拉開,穿着護士服,戴着口罩的女子走了出來,形跡可疑,鬼鬼祟祟的。

假裝和別人換班,等到所有人走開的空隙,她推門走進病房,看着躺在病*上,臉上纏着紗布的宇文皇爵。

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針管,拔掉針管的蓋帽,然後把藥水打進了點滴裏面。

隨後,馬上走出病房。

等到事情完成後,女子又往逃生梯的方向而去。

小鎮的醫院,安怡經過檢查,發現動了胎氣,醫生叮囑留院觀察一晚比較可靠,為了肚子裏的孩子着想,她還是同意了。

並且打電話給傭人,叫她好好照顧妹妹。

買水果回來的陸振軒走進單人病房,將拎在手上的水果放在了茶几上。他長腿一伸,勾了一把椅子,然後坐在了病*前。

“有沒有覺得好一些?”關心的問安怡。

她拉高薄毯,點點頭。“還可以,對了,你也該回去了,出來幾天,你爺爺和你爸媽會擔心。”

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眼前的男人,肚子裏的孩子身份已經被她給轉換。

相信,這麼瞞下去能夠安靜的等到孩子出生,至於出生后之後的事,就另外再做打算了。

“你不用操心,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出處理好。”陸振軒有些不厭其煩的開口。

認為安怡說的話實在提無情,總他認錯開始到現在,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的目光轉向了窗外,“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你何必繼續糾纏呢?”

當安怡話音剛落下,病房的門被推開。

走進來的先是一個年輕點的女子,後進來的是貴婦模樣的中年女人。她們的出現,讓安怡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失落。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這個下賤的女人,振軒,媽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你就要和曼姿結婚了,怎麼能見她呢?”貴婦的話音里充滿了冷嘲熱諷。

站在一旁的凌曼姿用楚楚可憐的眼神,望着坐在病*前的陸振軒。

“振軒,是不是你已經做好了決定?”她的聲音輕輕地,“如果是的話,我也不會同意的。總之,你必須要和我結婚。”

靠着*頭的安怡心情顯得有些煩,她們前來找她算賬的話,怕是找錯人了,應該先管好陸振軒才對。

“陸振軒,你走吧!我和你之間這輩子都沒可能。”

以防她們在說什麼難聽的話,安怡先下手為強。

嫁進陸家,每天過生不如死的日子,被人踩在腳底下,倒不如開開心心的回到屬於她的世界裏,自由自在的過好每一天。

“你們都不要再吵了,就算我結婚又如何。”陸振軒望着凌曼姿,“作戲也做夠了,還想騙到什麼時候呢?”

他變得咄咄逼人,盯着她的眼神顯得兇悍。

凌曼姿不懂陸振軒的意思,依舊高傲的站在他們面前。

“媽,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凌曼姿是什麼樣的女人。”他的視線落在了貴婦身上。

聽完兒子的話,貴婦一臉茫然。“臭小子不要和我趁機避開話題。”

“好,你不想說是不是,那麼就由我來代替你開口。”陸振軒笑着警告凌曼姿,“她,墮胎數不清,睡過的男人說不清,在凌家可不是真正的大小姐,而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媽,你找這麼一個貨色給兒子,我真是謝謝你了。”

聽完陸振軒的話,安怡感到驚訝。

不會吧!眼前的人居然有這麼不堪的過去,報紙上還寫着,凌曼姿堪比清純玉女。

這麼一來,玉女兩個字豈不是要打上引號。實在太誇張了,可見報紙上的消息也不能完全相信。

“曼姿,你告訴伯母,振軒說的話不對是不是?”貴婦抓住了凌曼姿的胳膊,冷聲逼問。

離譜,太離譜了。

這種女人要是進了陸家的大門,豈不是敗壞了門風。

凌曼姿咬咬牙,怒視着陸振軒。

然後揚起手臂,甩開了貴婦的鉗制。

“陸振軒,你有種,我們走着瞧。”她原本嗲聲嗲氣的話音,此時變得很粗魯。

安怡總算是沒在繼續抖雞皮疙瘩,否則,馬上就會當場嘔吐。

等到凌曼姿摔門而出后,貴婦看着眼前的兒子。

“你告訴我,是不是要和這個女人混在一起?”

其實不需要混,他現在恐怕是沒人要。

看了貴婦一眼,“媽,除了這個女人,我看應該沒有女人會要我了。”陸振軒口氣嚴肅,不似開玩笑。

氣的貴婦走上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臂上,氣呼呼的開口。

“你少給老娘扯有的沒的,總之,想娶她,等我死了再說。”

這次,陸振軒好像鬆了一口氣。

苦笑了一下,“你聽完后,恐怕真的會死。”他停頓了一下。

沒錯,玩的就是心跳,只要她認為事態嚴重,就有商量的迴轉餘地。

“因為我結紮了。”

一句話,讓安怡和貴婦雙雙沒了聲音。

尤其是貴婦,差點沒背過氣。

不過想想也能夠理解,陸大公子出牌向來不按正常套路,只是,這次的出牌方式比以前更加毒辣。

安怡連忙開口,“陸夫人不必擔心,我對他完全沒興趣。”

現在這時候不趕緊脫離關係,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原本以為事情能夠順順利利的,哪裏知道陸振軒還有下一步的計劃。

“你不想和我有關係不要緊,但是肚子裏的孩子就有關係了。”他拿出檢查的單子,“安怡,你應該還記得,撒謊的下場是什麼?”

貴婦聽完陸振軒的話,原本還萬念俱灰,聽見安怡懷孕了,似乎也沒太大的反感。

“少給我胡鬧,等到身體好轉一些,來一趟陸家,這次再有什麼變故,老娘打斷你的腿。”貴婦說完后,一把奪走了陸振軒拿在手上的單子。

背對着他們而立走出了病房,站在病房外嘴角含笑,雙眼裏冒出了精光。

這臭小子,向來不留種,看來,那個安怡他是真的愛上了。

病房裏,他站在病*前,怒視着坐着的她。

“什麼仇恩浩的京子捐贈,你少當我是二百五。”陸振軒又恢復了以前那個他,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安怡倒也沒害怕,“沒關係,孩子的事也簡單的,我隨便來個滾樓梯,這孩子一樣留不住。為了不和你有任何聯繫,信不信我們試試看?”

前一秒還腰板挺直的陸振軒,下一秒馬上又變得軟綿綿。

“不能不能,姑奶奶,這孩子可是你的護身符啊!沒看見,咱媽剛才的架勢和說話的語氣嗎?前前後後,明顯是兩人,兩張嘴臉啊。”他勸安怡三思而後行。

翻了個白眼,“那又如何,我說過,死也不進你陸家的大門。”安怡始終不肯讓步。

為了讓她心平氣和,陸振軒繼續勸說。“不進不進,你別急。”

不進陸家大門,但辦法還是會有的,他早已腹中有計謀。

半夜,睡到迷迷糊糊,勞倫斯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

聽完電話后,他拿在手上的手機掉在了地板上,睡在一旁的西門晴也跟着醒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焦急的反問。

勞倫斯慢悠悠的說,“醫院來電話,說阿爵死了。”

聽見宇文皇爵死的消息,西門晴整個人猛然一顫。

太過突然,始料未及。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她握住勞倫斯的手掌,急的哭了出來。

出差回來的宇文睿聽見宇文皇爵死的事,他連闖幾盞紅燈,驅車到了醫院,一下車直奔醫院裏面。

等到趕到的時候,見到宇文榮耀也在場。

“爸……”他輕聲一喚。

聽見宇文睿的聲音,站在走廊上的他,看上去顯得有些頹喪。

在有生之年,沒想過會失去宇文皇爵。

“你哥死了。”說話的聲音輕輕地,好像生怕吵醒睡着的人一般。

敢來的勞倫斯和西門晴見到白布蓋住屍體的一幕,她抱着自家男人哭了出來。

聽到消息趕來的楊毅臣承受不住打擊,跪在了病房門前。

誰都沒想到,一向精於算計的宇文皇爵會落得如此下場。

和妻子離婚,送走兒子,這些安排下,他做的用心良心,卻得到如此不堪的結局,想必,那個女人也不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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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愛成癮,錯惹億萬帝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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