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心灰意冷

第一百二十章 心灰意冷

“你怎麼坐在大堂里?”下樓來找陳雅言的他聲音裏帶着輕微的質問。

事已至此,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她望着地面,不敢抬頭,這一仗輸的如此凄慘。

輕輕地開口,“老公,三個月前你是不是和安幕瞳已經註冊結婚了?”這一次她才抬起頭來,“你不要騙我,說實話吧!”

空曠的大堂,來回走過的員工,宇文皇爵居高臨下的望着坐在沙發上的妻子,僅用平淡的口吻宣佈。

“不錯,三個月前我已經和瞳瞳註冊結婚了。”他聲線平穩,絲毫不見任何的疑慮和猶豫。

是真的,原來宇文榮耀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臉上有兩行清淚滑落,“這就是你所謂的真心?這就是你答應我要忘記從前所有的不愉快?這就是你對我許下的承諾?”強忍着心痛,她一字一頓的說完那些話。

原本以為她找到了幸福,得到了宇文皇爵的真心。誰能想到,到頭來這只是一場被設計好的騙局,從頭到尾,自己好比就是個大白痴。

這男人真夠狠毒,心裏想着安幕瞳,卻能對她說著甜言蜜語,做出那些情人之間做的事。

“宇文皇爵,你令我覺得噁心。”她突然冷冷一笑。

他沒生氣也沒動怒,看着陳雅言的表情,不過是慢慢地蹲下身。大掌貼上她的大肚子。

那一刻,她不敢妄動分毫,生怕遭到什麼不測。

“肚子裏的孩子能不能活下來都要看你的決定。”他說話時,閃爍着銳利精光的雙眸對上她的。

聽見有關於孩子的事,陳雅言看上去有些慌亂不堪。

孩子是希望的存在,怎麼能受到威脅呢?

用嚴肅的表情面對他,“你說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下一秒,拉下宇文皇爵的手掌,神情里充滿了戒備。

為了孩子,她能夠發揮出母性的保護能力。

“只要你簽下手術同意書,那麼生下來的孩子就能歸你所有,到時候我會送上離婚協議書。”宇文皇爵態度冷硬,說話的語氣絲毫不帶感情。

他說的無情話就好像冰冷的刀刃,一下又一下的刺在她的心窩。原來當一個男人不愛你的時候,什麼話都說的出口。

“你做夢。”她從沙發上起身,腳步向後退去。

站在陳雅言面前的男人不過是冷然一笑,那無情的樣子有點令人猜不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倘若你不答應,那我不建議去找你爸媽。”

手上還有一張可以利用的王牌,陳雅言這一次是別無選擇了。

那噙着淚水的雙眼凝視着眼前的枕邊人,“好,我答應你簽手術同意書,不過有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

“說。”他又開始變成了以前那個寡言無情的男人。

走到這個地步,她能夠責怪誰呢?除了自己以外,好像沒什麼人可以責怪。

用手擦掉臉上的淚,“和我結婚這麼久,有沒有愛過我。”

她的雙眼凝視着宇文皇爵,靜等着他的回答。

“沒有,從沒有,連一秒鐘都沒有過。”

他說話的樣子幾近冷漠,一點都不像是在說謊。

下一秒,陳雅言略微除下頭,眼眶裏的淚落的更加洶湧。

“我懂你的意思了。”說完這句話,心好似被人挖走了似的,痛的快要站不住。

就在宇文皇爵轉身要離去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似乎失去了力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聽見身後傳來的動靜,他疾步上前,然後把倒在地上的陳雅言抱起,走出了公司。

送到醫院,她被送往急診室。

站在走廊上,宇文皇爵的表情看不出來任何的情緒波動,接到電話的勞倫斯也趕來了。

“好端端的早上才出門,怎麼又突然暈倒了,是不是你說了不該說的?”他質問站在一旁的好友。

有些話,總要說出口,是無法隱瞞的。

“已經說了要她簽手術同意書的事,我爸也找過,和安幕瞳結婚的事,統統知道了。”宇文皇爵用平靜的口吻闡述着。

勞倫斯沒想過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受到了打擊,難免會承受不住傷痛。

“你想怎麼解決這件事?”他看着宇文皇爵,想知道具體的答案。

事情能有什麼解決的辦法,除了離婚根本別無他法。

只要晶片拿到手,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好似看穿了好友的心思,“別告訴我,你利用孩子去要挾?”勞倫斯說出自己的猜想。

“總之能達到目的就好,過程根本不重要。”他又變回了從前那個冷酷、漠然的男人。

難怪陳雅言會倒下,承受不住打擊,是在所難免的。

“阿爵,何苦呢?”勞倫斯苦口婆心的繼續勸。

他的表情波瀾不驚,“總之,這件事我心意已決。”

安幕瞳要是得到了陳雅言捐贈的肝,那就是離成功更近了一步。這個女人要比想像中來的惡毒。

“你會後悔的。”他鄭重的丟下一句話,認為宇文皇爵以後會痛苦。

急診室的門被打開,移動病g在護士的推動下,被送到了vip病房,醫生叮囑因為臨近預產期,要住院幾天觀察,能否出院要看陳雅言的身體狀況。

vip病房內,勞倫斯手中抓着一隻蘋果,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啃了起來,而宇文皇爵則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沒一會兒直接起身,“公司還有事,我先回去了。”他看了一眼好友。

正在啃蘋果的勞倫斯也起身,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還是給女朋友打個電話比較靠譜,都是女人什麼都能說,勞倫斯一點都不糾結。

宇文皇爵想好了要把陳雅言的事放置一邊,公司的事就算是再重要,要是換做平常完全可以緩一緩。

回到總裁辦,他剛進去,楊毅臣推門就進來,事情顯得有些急迫。

“爵爺,你要我查的事情查到了,安幕瞳的身份果然有問題。”他把手上剛郵遞過來的資料送到了宇文皇爵面前。

拿出放在筆筒里的拆信刀,將快遞拆開,從裏面拿出資料。

等到看完后,他仿若明白了宇文榮耀的用心。

朝着楊毅臣擺擺手,“你先出去,我想靜一靜。”

總裁辦內在楊毅臣出去之後,恢復了安靜,坐在皮椅上的宇文皇爵心情顯得複雜。

和陳雅言離婚後,很多事做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那張晶片到手,生意上也會有所成就,至於安幕瞳,只能慢慢來,循序漸進。

西門晴接到勞倫斯電話后嚇了一跳,她現在在西門集團擔任設計部總監,職位在西門翎之下,混的還算如魚得水。

“什麼,雅言住院了,孩子呢?沒事吧!”一邊開車,一邊通話的西門晴面容神情誇張。

時而皺眉,時而大罵。

電話那端的臣勞倫斯出聲安撫女朋友的情緒,“別擔心,現在沒事了,只是他們的事解決起來可能會有些麻煩。”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當事人一點都不擔心,反倒是他們兩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真是過分。

把車子停靠在馬路邊的位置,西門晴想好好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免得開車分心,等會兒發生交通事故可就不好玩了。

“總之阿爵有錯在先,不過小晴畢竟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們一個人,根本無法插手,等會兒去醫院看望言言,說話的時候要稍稍注意下。”勞倫斯以嚴肅的開口角代女朋友。

她性格有些憤青,又愛打抱不平,要是等會兒替陳雅言出頭的話,完全能預料到那樣的場面,所以他才會不放心的交代一遍。

不滿的撅撅嘴,“放心吧!我像是那種亂來的人嗎?”西門晴不滿意男人的評價。

爭論了幾句后,她又重新發動引擎。

車子駛向醫院,照着勞倫斯交代的病房找去,她推門而進,發現躺着的陳雅言不知何時已醒來。

“雅言,你感覺如何?”她捧着一束長梗粉玫瑰放在了埃几上。

見到來的是西門晴,陳雅言虛弱的笑了笑。

“暫時還死不了。”

如此消極的回話,倒是讓西門晴覺得有些不喜。

她拉過椅子坐在了病人面前,“想想肚子裏的孩子,想想你愛學長的心。”

嘿……愛他的心,這個已經不足以成為活下去的能量,那個男人早已背着自己娶了別的女人為妻。

誰都知道真相,可她卻是最後一個知道。

“小晴,有時候光有愛還不夠,愛是兩個人的事,如果僅憑你一人的努力,這份愛太稀薄,太單調,早晚有天會破滅,會消殆。”正如我愛着宇文皇爵那樣。

我千方百計,想盡一切辦法只想好好愛這個男人,可惜,他卻始終不愛我,心裏只有青梅竹馬的存在。

不說話的西門晴見陳雅言的眼眶裏流下來了淚水,那一刻她始終明白了一些從不曾懂過的心酸。

“如果,真的要面臨離婚,你肯嗎?”她知道真相是殘酷的。

聽着西門晴的問話,陳雅言認為這是無可逃避的事實,索性大大方方的回答。

“不想放,小晴,心真的很痛。但是我也明白,只要那個男人不愛你了,你不說話或說話都是錯的,就連呼吸也是錯的。”陳雅言痛苦的閉上眼,淚水順直滑落。

從椅子上起身,西門晴抱住了哭泣的她。

沒什麼比愛過和分手更加痛苦了,這種痛說不出來的折磨人,只有經歷的人才能懂得這其中的滋味兒。

“雅言,想哭就哭吧!”她輕拍着陳雅言的背脊,出聲勸導。

勞倫斯驅車回到了古宅,一進去見到老太太笑着迎上前來。

“帥小子,今天怎麼只有你一人回來,少爺和少奶奶呢?”她還不知道陳雅言住院的事。

看着眼前笑呵呵的老人家,這讓勞倫斯顯得有些為難極了,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

伸手抓抓頭,“和你說件事,聽完后千萬不要激動。”他先給老太太打預防針。

見勞倫斯表情嚴肅,她笑着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胳膊上。

“臭小子,這麼一驚一乍的想嚇壞我這個老太婆嗎?”她翻了個白眼,神情里滿是不屑。

聳聳肩,勞倫斯露出無奈的表情。

“言言住院了,至於為何,還是等到你家少爺下班回家你再問吧!”他逃命似的往房間小跑而去。

不想單獨面對老太太,免得等會兒問長問短。

果然,等到勞倫斯走遠后,老太太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剛才說的話,再仔細一想,才驚覺到,他是在說陳雅言住院了。

連忙走進客廳,她撥通了宇文皇爵辦公室的座機號碼。

“少爺嗎?是我,能不能現在回來一趟。”老太太的口氣十分嚴肅。

電話那端的宇文皇爵沒有拒絕,“好的。”

掛了電話后,抓起放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轉身離開了總裁辦。

一路驅車回家,還在想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一向不打電話去公司的老太太忍不住打電話過來。

下車,走進大宅內。

“少爺,來回了。”老太太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等走進去,宇文皇爵見到她又在抽煙,上次抽煙是宇文榮耀來的那天,現在又是為了什麼呢?

“你今天好像有心事?”他走上前,坐在了沙發上。

抽了一口香煙,老太太不急不緩的開口。“少爺,少奶奶住院了,你的表情里為何沒有擔心與緊張呢?”

她有些懂了宇文榮耀上次說的那番話,其實很多事逼一個人是無法做出決定的,只能說,眼前的人也有那意思,看來,他們是打算離婚收場。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隱瞞。”宇文皇爵絲毫沒有悔意。

看着老太太不吭聲的樣子,他繼續往下說。

“我們會離婚,三個月前我已經在國外和瞳瞳註冊結婚了。”他說話的音量不輕不重,“言言也知道了。”

在宇文皇爵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勞倫斯碰巧經過客廳,那番話聽得一清二楚。

手中的香煙已經抽完,老太太似乎沒了想要說的話,將煙蒂丟進煙灰缸內。

“曾靜,小姐說過一句話,我不太苟同,現在,終於相信了。”她盯着宇文皇爵的雙眼,“小姐說,怕你有人天會變得和那個人一樣,狠心並且冷漠。”

邁着沉重的腳步,老太太走出了客廳,她沒想到會在客廳外見到勞倫斯,表情裏帶着幾分意外。

等到她離開后,他走了進去。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勞倫斯坐在了宇文皇爵對面的位置。

面對好友的進來,他選擇了沉默。

在勞倫斯看來,這件事也不算有錯,畢竟從一開始他們的結婚就是帶着不單純的目的。

“等拿到那張晶片,你就放她自由,從此以後不要再有牽扯。”

他實在不想再看到好友複雜的心情,宇文皇爵是沒有任何的情緒和感情,那才是真正的王者。

從醫院出來的西門晴實在有些累,暫時不想回古宅,打算先回家一趟。有一陣子沒回去了,先回去看看也好。

剛下車就在庭院裏碰見了西門翎,他看到許久不見的妹妹,極力掩飾內心的喜悅。

“不想回家還回來做什麼呢?”一開口,心底里的話就變了味道。

本來就心情不是很順暢,西門晴懶得搭理不講道理的老二,逕自向前走去。

被妹妹忽視的西門翎心中不是滋味,快步走上前,大掌抓上她的手腕。

“問你話怎麼不回答?”

她皮笑肉不笑的做了個假笑的表情,“二哥,能不能別沒事找事兒做,你的舊情人現在住進醫院了。”

不偷偷報復下你,我心裏怎麼過意得去呢?

明知道西門翎緊張陳雅言,西門晴還拚命的把話題往他身上套。

“什麼,你說清楚點。”他緊張的發問。

二哥的表情要不要這麼誇張啊,上一秒還在質問,下一秒就變了個模樣,實在有趣。

看了一眼被抓住的手腕,“我疼,沒心情說話。”西門晴趁機賣乖。

於是,西門翎馬上鬆開了鐵鉗。

“嘖嘖……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她撅撅嘴,不爽的嘲笑。

他拉着妹妹往大宅裏面走去,然後兩人上樓,走進了西門晴的房間。

“好好說,說清楚點。”西門翎現在只想知道事情的詳細情況。

坐在沙發椅上,西門晴脫掉外套,抱着抱枕。“陳雅言會離婚。”

短短一句話,讓西門翎頓時啞口無言。

好端端的,怎麼會離婚呢?

知道西門翎會打破沙鍋問到底,不過有些話西門晴想點到即止,太詳細的細節不方便往下說。

“二哥,我只知道那麼多,再多了就無能為力了。”她舉起手先投降,免得遭到西門翎的追問。

他們的感情不是好好的嗎?再加上第二次懷孕了,有什麼理由會離婚呢?西門翎想不通,覺得這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他看着眼前的妹妹,“小晴,是不是宇文皇爵外面有女人?”

噗……要不要猜的那麼準確,女人是女人,不過不是外面的女人。這人存在的歷史可要比陳雅言來的久,他們結婚說真的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兒。

“二哥,你和她已經是過去式了,什麼叫過去式,你懂嗎?”她雙手按在西門翎的寬肩,“就是你倆不可能的。”

要先給老二打好強心劑,免得到時候一頭栽下去,日子久了,感情深的,想要脫離出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拉下妹妹的雙手,“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出於對舊朋友的關心,就這麼簡單。”

我呸!什麼舊朋友,分明是舊情人。

“瞧瞧你,眼神煥發光彩,這分明是期待,只要離婚你就能下手了是不是?”西門晴說話時,雙眼眯了起來。

那表情一副,“我看穿你小子的殲詐心理了。”

面對妹妹的“嚴刑拷問”,西門翎有些招架不住。

做事手段狠,在面對陳雅言這方面就有些無助。

“算了算了,我寫個醫院的地址和病房號碼,你自己去看看再說吧!”西門晴說話間已經起身。

走到書桌前,拿起筆和紙寫下了地址和病房號,然後撕下來交給西門翎。

妹妹難得這麼可愛,他索性恭敬不如從命。

“多謝了。”

走出房門前,西門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分明是口哨聲。

天哪,她的二哥要不要這麼騷包。

別人離婚了,他就這麼開心嗎?

不過,想成為陳雅言的下一任男人,在西門晴看來二哥的機會並不大。初戀情人這身份,還是留在回憶里比較好。

醫院裏,陳雅言的身體狀況有些好轉。她披衣坐在椅子上,面朝蒼白的牆面,心仿若停止了跳動。

沒想過還是面臨了離婚的這一關,以前沒想過是不去想,現在沒想過是害怕去想。

以後的路還那麼長,她該如何過?

阿爵,難道在你的心目中安幕瞳真的那麼重要嗎?甚至重要到,讓你用孩子來要挾我,為她捐肝。

是不是我小心了你的狠毒之心。

其實,我都懂,都知道,假裝接受你對我的好,日子久了,我都忘記了告訴自己,那些溫柔和愛護都是虛情假意。可惜,沒用的我總是深深淪陷在你預先設好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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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愛成癮,錯惹億萬帝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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