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一個人，愛上一座城】：挑釁
【愛上一個人，愛上一座城】：挑釁張曉低頭沉默着，有意無意地攪動着杯中的咖啡，一股濃郁的咖啡香緩緩地逸散開。好一會兒，她才無奈中帶着一絲羞澀地聳聳肩，淡淡地說道：“我跟他去民政局登記了，不過，他打算隱婚，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隱婚？”蘇涼微微皺眉，有些不理解曾司城的想法。
“是啊！隱婚，實質上我現在已經是已婚婦女了，不過，在人前我依舊是讓人同情擔心的剩女。”
張曉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處境。
“那你同意了嗎？”
“嗯，這樣對彼此都好，我當然同意。蘇蘇，你覺得我的選擇是對的還是錯的？其實，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這樣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錯了，那我又該怎麼辦？”
看着她一臉苦惱的樣子，蘇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她只是一個旁觀者，永遠都無法親身體會那種感覺。
想了想，她狀似不經意地說道：“不管是對還是錯，總要等到以後才能知道。曉曉，那我問你，他跟你提出去登記結婚的時候，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你別告訴我，你就是想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我可不會相信的。”
“就知道你不相信。”
張曉沒好氣地白她一眼，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從回到杭城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肯定會遇上他，或者說她肯定會來找我，只不過，這中間發生了一些誤會。後來，我感冒發燒，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我送到醫院的，再後來他要我以身相許，我也就糊裏糊塗地答應了下來。”
“蘇蘇，也許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他，在西雅圖的時候，我只要一閑下來就會想到他，我很想知道他在幹些什麼，想知道他身邊有沒有其他女人，也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想我。”
她笑，有些自嘲的意味兒。
“每次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都想問問關於他的消息，可是，我又擔心自己會不顧一切地跑回來，我就一直在心裏忍着，什麼也不問，幸好，你什麼也沒有跟我說。”
……
蘇涼安靜地聽着張曉跟她絮絮叨叨，好像她們又回到了大學時代，大晚上的總是不愛睡覺，總是膩在一個被窩裏訴說心事。
其實，蘇涼應該早就猜到的，張曉放不下老曾，因為那個男人已經融入了她的生命里。
“曉曉，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勇敢一些，只要無關生死，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知道，我也知道總有一天會面對他母親的，沒關係，她既然不待見我，我又何必討好她呢！反正又不是跟她過日子。”
張曉抿抿，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張曉，不再懦弱，不再自卑，也不再迎合……
“你想的開就好！跟你過日子的人是老曾，又不是他老媽。”
“我也是這麼想的，她不待見我，我還想不見她呢！”
……
“我看着怎麼就眼熟呢！原來是張曉小姐。”
一個略帶譏誚的聲音驀然闖入。
張曉和蘇涼都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聞聲望過去，薛亞彤？張曉的臉色頓時變了變，她該不會又想找她的麻煩吧！
對於薛亞彤的出現，蘇涼多少也有些膈應。
“蘇小姐也在啊！也是，張小姐在杭城除了蘇小姐這個有錢的朋友之外，怕是沒有其他人願意跟她做朋友。”
一如三年前，薛亞彤說的每句話都針對張曉，句句諷刺。
張曉有些無奈，輕咬了咬唇角，黛眉微微擰在一起，她從來都沒有主動招惹她，她怎麼就跟瘋狗一樣咬着她不放呢！
她挑了挑眉梢，嫌棄地說道：“蘇蘇，你聽到狗叫了嗎？怎麼這麼聒噪呢！”
呃，蘇涼頓時一愣，隨即緩緩地勾起紅唇，很配合地說道：“是啊！沒想到這咖啡館裏也會有狗進來，下次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這股騷味兒太難聞了。”
“是啊！”
……
聽着張曉和蘇涼一唱一和的，薛亞彤那一張濃妝淡抹的小臉都氣得發綠了，恨恨地瞪了一眼張曉，嘲諷地說道：“張曉，就算我沒有嫁給司城，他也不會娶你的，阿姨一定會阻止他。”
張曉緩緩地抬起頭，看向薛亞彤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和憐憫，“薛小姐，你父母難道就沒有告訴過你嗎？女人到了三十歲這個年紀，就不要動不動裝天真純潔了，那樣會讓人作惡的。”
“你！”
薛亞彤氣得直瞪眼，可是，在口才方面她天生就不是張曉的對手。
“對了，至於我會不會嫁給老曾，那就拭目以待吧！”
“張曉，你真不要臉！”
“嘖嘖！不要臉的人是你自己吧！薛小姐，您還是離我遠一點吧！我怕您咬我，要是被您咬了，我還得去醫院打狂犬病疫苗，多麻煩啊！”
……
薛亞彤是張曉氣走的。
蘇涼瞅了一張眼張曉，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罵人不吐髒字的水平越來越高了。”
“怎麼？你想拜師啊？”張曉笑米米地說道，“看在咱們多年好友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免費收你為徒。”
“得了吧你！”
蘇涼沒好氣地翻翻白眼，忽又想起什麼，連忙說道：“對了，當時你離開沒多久，老曾就跟薛亞彤解除了婚約，再後來，薛亞彤就火速嫁人了，以薛家在杭城的地位，應該算是底嫁了吧！她嫁過去不到七個月就生了一個女兒，不過，有傳聞她老公喝醉酒就喜歡家暴……”
張曉沉默着，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地說道：“蘇蘇，說句實話，我現在雖然已經跟他登記了，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對了，或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今天下午他就出差去了，說是要好幾天才能回來。你說，他是不是故意在躲着我？”
“那個，應該不會吧！又不是不回來了，只是暫時離開幾天。”蘇涼連忙安慰她。
“誰知道呢！哎！不管那麼多了，他要是想……”
突然記起什麼來，張曉冷不丁地皺了皺眉，嘴角扯出一絲乾笑，結婚證都被他給撕了。據說，沒有結婚證的話，離婚會很麻煩的。
以張曉對老曾的了解，他是一個很怕麻煩的男人，這也就意味着，從決定跟她登記結婚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想過他們會有離婚的那一天。
她這是該慶幸吧？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跟她離婚的。
“想什麼？”蘇涼笑吟吟地問。
“沒什麼啦！”張曉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轉移了話題，“你跟沈大律師的感情怎麼樣？是不是越來越分不開了？”
被她這麼一問，蘇涼微微愣了一下，記憶中，他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在用餐了，都各自忙各自的，有時候他回來的時候，她都已經睡著了，有時候不是她出差就是他出差，總之，能夠安靜地待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
“蘇蘇，你發什麼呆呢！”
張曉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蘇涼連忙回過神來，“我們挺好的。”
嘴裏這麼說著，她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或許他們都需要一個假期來改變一下。以前他就說過，以後的每一年都出去旅行一次，可是，自從她懷着果果去過一次之後，後來就再也沒去過，第二年的時候，是因為果果太小了，再之後就是因為彼此的工作都太忙了，抽不出時間來。
“等老曾出差回來，我請你們兩口子吃飯，不許帶小孩兒。”
“好！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
“那就說定了。”
……
次日晌午，張曉就開始了搬家行動，主要就是一些應季的衣服，還有她平時喜歡看的書籍，從樓上到樓下，她自己一共跑了三趟，這才將收拾好的東西全都拿到了車裏。
關上後備箱的門，張曉深吸了一口氣，這車用完這一趟之後，就得還給佟燁華了，順便把離職手續給辦了。
按照曾司城給她留下來的地址，張曉在錦繡園的小區里繞了一圈，這才找到了她的新家，一套將近兩百平米的房子，室內的裝修很簡潔，色彩一律都是黑白灰三種顏色。
這對張曉來說，怎麼看都覺得壓抑！
心裏盤算着，要不要把房間裏的傢具都換了一遍，至少添加一些看起來有色彩的東西。
可是……
張曉終究是有些猶豫，雖然他同意她換房間裏的東西，只是臨到頭了，她又覺得這樣不妥。還是算了！先住幾天再說，要是真的適應不了，再換屋子裏的東西也不遲。
把行李從車裏搬上來之後，她將整個人房子參觀了一下，卧室有兩間，一主一副，還有一間很整潔的書房，再就是廚房，乾淨得連一絲油煙都沒有，應該還沒有開過火吧！
參觀了一圈之後，張曉沒有着急整理自己的東西，而是坐在沙發上休息，她現在在糾結一個問題，她拿來的這些東西應該放哪？尤其是一箱子的應季衣服。
想了想，張曉最終也沒有拿定主意，只好給曾司城打電話，房子是他的，應該問問主人的意見。
“喂！是我。”
“嗯，我知道，有什麼事嗎？”手機那端，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
張曉抿了抿唇，試探性地說道：“我已經在你家裏了，只是，不知道該把東西放在哪裏？”
曾司城突然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他才略帶嘲諷地說道：“張曉，你這麼快就把我們的關係忘記了？看來，你很不喜歡我在結婚當天就出差，其實，你只要說一聲，我一定會留下來的。”
呃，張曉微不可見地皺眉，輕輕地咬着唇角。
“這邊的事情解決得很順利，最遲明天晚上我應該能到家。”
“哦！我知道了。”
……
問了等於白問，張曉有些後悔給老曾打這個電話了。她無奈地撇撇嘴，起身，開始整理自己帶過來的東西。
等她走進主卧室，準備往衣櫥里放衣服的時候，卻發現衣櫥裏面空出來了一大片。看着空蕩蕩的柜子，張曉不由得揚起唇角，她心裏很清楚，空出來的地方是他留給她的。
把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掛好，拉上櫃門，又順便瞅了一眼旁邊的衣櫃，全都是他的衣服，跟房間裏的顏色一眼，黑白灰三色，而且都是同一個款式三個顏色。
這還真像他的風格！
把東西全都整理好之後，已經差不多到中午飯點了，張曉立刻給佟燁華打了一個電話，有些事情既然決定了，就不能拖下去，那樣的話，只能多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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