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本王今晚要她侍寢,否則一切免談
瞳歌蹙眉,眼神漠漠的看她,輕描淡寫道:“只許你作弄我,就不許我扳回一局么?”
不就是咬了她一口么?至於用這麼仇恨的眼神瞪她!
炸毛鳳凰之前還被她咬了…燔…
心口驀地一陣絞痛。
眼神黯淡下來,刻意無視羽卿華眼裏的探究,轉了話題道:“你的紗帽呢?怎的不見了?窠”
“牆上。”斂去心頭的異樣,羽卿華越過她,躍上牆頭。
戴了紗帽,身形頓了一瞬,背對着瞳歌眼睛跳了下去。
瞳歌眼神複雜,在院裏佇了許久,方才取飛虎爪,出了院子。
……
回到緋櫻閣,瞳歌取出雲約的手筆,細細端量了一陣。
鋪開紙箋,筆尖蘸墨,心底擬好的腹稿隨着她筆走游龍,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羽卿華湊過來,瞧着紙上與雲約筆跡分毫不差的落筆,嘖嘖稱奇,“瞳瞳模仿他人筆跡,不但形別無二致,神亦如出一轍。好本事!”
“你的易容之術呢?不會出甚紕漏罷?”瞳歌對她的讚揚不以為意,吹了吹紙上未乾的墨跡,隨口問道。
羽卿華腮幫子一鼓,不滿她懷疑自己本事。
溜煙跑到梳妝枱,拿出易容道具,手法嫻熟的在臉上塗塗抹抹,“為免瞳瞳懷疑小爺本事摻水,小爺這便給你露一手,稍等一會!”
瞳歌收好信箋,不置可否。
端起桌上的酸梅湯,喝了還沒兩勺,便聽得院裏御兮澈難掩興奮的聲音,“四嫂!我跟五哥來了哦!”
瞳歌放下碎花瓷碗,剛要出去。便見得一縷藍風擦身而過,轉瞬到了門邊。
“四嫂,你換了衣裳髮飾啊?藍色也ting襯你的。”御兮澈毫不掩飾的褒獎聲。
瞳歌卻是一頭霧水。
瞧了眼身上一貫的水色,念頭陡轉!
羽卿華那貨,該不會易容成她了罷?
“四嫂,你作甚不說話?嗓子不舒服么?”御兮澈擔心的瞅着她‘四嫂’。
恍惚覺着她四嫂有甚地方不對勁,視線疑惑的往上。
熟悉的清絕五官,就是身形,似乎……高了一些。
瞳歌嘆息的從屋裏走出,瞧了眼後邊瞭然而笑的御曦皞,看向御兮澈,扶額:“兮兒,進來罷。”
“……四嫂?”
御兮澈瞠大美目,瞧了瞧瞳歌,又瞧了瞧格外高冷的羽卿華,恍然大悟,“易容?!”
羽卿華“哼”了一聲,瞧見她那副二樣就不爽。
轉身拽着瞳歌進了屋子。
“……原來如此。”凝着羽卿華那張與瞳歌一樣的臉孔,御曦皞摩挲着下巴,笑道:“四嫂是想過太子府,來一出偷天換日的戲碼么?”
淡淡的瞟了眼心情甚差的羽卿華,瞳歌頷首,“正是。”
“四嫂同太子的未來側妃,其實並無交情罷?”御曦皞眼裏流光彷彿洞悉一切,“四嫂預備怎麼說服那游小姐,讓她心甘情願的同你走?”
瞳歌淡淡一笑,“這個就不勞煩蕭王爺操心了。”
“山人自有妙計,王爺只需保證,我還有這隻,能夠接觸到那游小姐就是了。”指尖戳了戳身側的羽卿華,卻給她捉住小手,悶悶的攏進了手心。
“這個好玩!”御兮澈兩掌合起,興奮道:“四嫂,我們什麼時候過去拜訪太子哥哥?”
“蕭王爺覺着呢?”瞳歌看向御曦皞。
她跟羽卿華無所事事,倒是任何時候都可以。
關鍵還是要配合他蕭王爺同兮兒的時間。
御曦皞凝眉思索了半晌,問:“比起夜晚,白天過去是不是更容易得手些?”
難得蕭王爺跟自己想到了一塊去,瞳歌淺笑着點頭,“確實如此,晚上突然登門拜訪,各方面來說,都顯得太過可疑。”
雖然夜裏行動,更容易混淆視聽,但相對的,太子府的戒備怕是會愈加的森嚴。
不
過,既然羽卿華這貨的易容之術,能使的這般的出神入化。是不是夜晚,其實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那就明天晌午罷。”御曦皞說。
瞳歌頷首,“為慎重起見,我想詳細了解一下太子並太子府里的相關情況,以便制定最佳行動方案。……蕭王爺能不能把你對太子殿下的了解,大概的同我說一下?”
“樂意之至。”
……
夜裏,瞳歌拽着心不甘情不願的羽卿華,過去了御凌墨的松宇閣。
亮堂的燈下,御凌墨正披着件墨色外衣,伏在桌案前辦公。
聽見兩人走進的腳步,抬頭。
瞧見瞳歌身側面攏寒霜的羽卿華,筆鋒一頓。墨眸掠過一抹無形殺意。
寒聲道:“你們過來做甚?”
瞳歌拉開挽着自己手臂的羽卿華,上前,聲音淡漠,“我跟卿華夫人此番過來,不為旁的,就是想跟王爺簡要說一下明日的行動計劃。還有,順便同王爺討一個恩典!”
“恩典?”御凌墨眉宇緊攏。
“與其說是恩典,不如說,想同王爺借一個人。”瞳歌言語淡淡,平靜的看着他。
“你想借誰?”
“陰雪。”蕭王爺說,這叫‘陰雪’的女人,是他御凌墨底下/身手最好的暗人。
“可以。”御凌墨想也沒想的答應,起身,“不過有條件。”
“條件?”瞳歌蹙眉,不曉得他眼下端的是甚心思。
御凌墨鷹隼般凌厲的眼睛,射向她身後的羽卿華,霜聲道:“本王今晚要她侍寢,否則一切免談!”
羽卿華聞言,登時跳腳,兇狠着眼瞳剛要發作——
“看來沒得談了。”瞳歌稀疏平常的說。
轉身,過去拽了羽卿華寒意的小手,“我們走罷。”萬一真找不着身手好的女子,大不了到時她親自ding上去!
“站住!”見她轉身就走,御凌墨怒火上涌,陰沉道:“九瓔瞳歌,你要走,請便!但是她羽卿華,必須留下!”
……
瞳歌一聽他這話,登時火了。
瞟了眼羽卿華,淡聲問:“王爺這麼說了,你要留下么?”
羽卿華搖頭,碧藍眼瞳一抹堅定,“瞳瞳在哪,我就在哪。”
瞳歌點頭,轉身,面無表情的望着御凌墨,眼神冰冷挑釁,“她說的話,想必王爺都聽清楚了。”
御凌墨心底一抹刺痛。
即便親身聽到自己想要旁人侍寢,她,仍舊是這般的無動於衷么?
羽卿華明明是害她失憶的罪魁禍首,眼下她這般護她,甚至不惜跟自己冷目以對,為的又是甚?
“……不是說要同本王說一下,你明天的行動計劃么?”御凌墨坐下,緩了語氣,轉換了話題。
雖然,他確實有些事情要同羽卿華求證。但是,哪怕只有一點也好,他不想她對自己愈加冷漠厭惡!
不明白一向唯我獨尊的他,怎會突然換了強勢態度。瞳歌本就不在意他,自然也無心深思他的反常。
鬆開羽卿華,“你先回緋櫻閣罷,我很快就過來。”
羽卿華拉住她的手,擔心的搖頭。
要他放瞳瞳同御凌墨那混賬獨處?恕難辦到!
“要不,你在外邊等我一會?”瞳歌輕輕拍了她手背一下,低聲問道。
羽卿華瞪了御凌墨一記,垂下眼睛,咬唇道:“最多一刻鐘……”
“好。”瞳歌頷首。
十五分鐘,足夠了!
羽卿華像是怕自己臨時反悔一般,疾步出了屋子。
瞳歌走到案前,不冷不淡道:“明天晌午,我同蕭王……”
“本王並不想聽你說這個!”御凌墨大手一揮桌案,猛地站起,恨恨的瞪着她。
瞳歌一愣,瞧着案上被他無意打翻的硯台,墨色暈開,眼神微動了動。
抬眸看他,無謂道:“那王爺你想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