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番外：媽媽，爸爸欺負人（26）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剛才好像有點疼。”水嫩仔細琢磨了一會兒才回道。“不過沒事兒，就算真的開始疼了，也不至於馬上就生。頭胎要是這麼順利，那就好啦。”
“那也說不準，有些人就是很好生，不管是頭胎還是二胎。那現在怎麼樣，要不要回家，或者去醫院。對了，是不是要通知韓越？”媳婦兒臨產，做老公的怎麼也該在身邊陪着。
水嫩談定地拍了拍她的肩頭。“不用這麼緊張，我先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你也知道啦，小傢伙有時候調皮，可能會詐和的。再加上我自己臨產有那麼一點心理作用，也很有可能產生錯覺。”
“好吧。”本尊都不緊張，她也沒什麼好緊張的。瓜熟蒂落是最自然的事情，確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兩個人又坐着聊了很久，水嫩終於肯定地說：“看來，我們家這個小東西等不及要出來看看外面的精彩世界了。我先給韓越打個電.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到。”
果然，韓越沒有接聽。
水嫩兩手一攤，又聳了聳肩頭。“有個在部隊裏摸爬滾打的男人就這點不好，一天到晚見不着人，連生孩子這樣重大的時刻也找不着人。”
“別抱怨了，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現在陣痛都還沒有規律起來，去醫院還太早了。你別這麼緊張好嗎？你一緊張，弄得我也跟着緊張了。話說，你都是過來人了，幹嘛比我還緊張啊？踺”
“因為要生的不是我自己。”林熙和是那種，如果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反而會很淡定。如果是發生在她的親朋好友身上，她就會特別緊張。
水嫩嘿嘿地笑，湊過來勾肩搭背。“我知道你愛慘我了。你說，當初我怎麼就讓裴以恆趁虛而入了呢？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啊。”
林熙和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胡說八道，看來心理素質不錯啊。要繼續保持下去，一會兒疼起來的時候也要這麼淡定才行。”
“那是不可能的。老娘雖然是醫生，平常病人疼得嗷嗷叫的時候，總是說忍一忍就過去了。可是真到我自己身上，能忍才有鬼。親愛的，我其實挺怕疼的，怎麼辦？”水嫩趴在她肩窩裏，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林熙和拍了拍她的肩頭。“咱們先別耍寶了。我給裴以恆打個電.話，看他有沒有辦法聯繫到韓越。”
“不用了。他在不在都一樣，我還是一樣要疼，他又幫不上忙。”
“你就繼續口是心非吧。明明恨不得他變身孫悟空，一個跟斗雲就出現在你面前，還嘴硬！”說著，林熙和就掏出手機給裴以恆打了電.話。她知道裴以恆在部隊很有些關係的，找個人應該不難。
水嫩按住了她的手。“不用了。你忘啦，韓家是什麼身份？他們要在部隊裏找個人，還不是小菜一碟。我打個電.話回去就行了。”
“那雙管齊下，行嗎？”林熙和沒有告訴水嫩，她其實有個擔心。她怕韓家人覺得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韓越在不在都沒關係[熱,門.小-説.網]！尤其是如果韓越正在進行一項非常重要的訓練或者任務時，他們很有可能選擇不告訴韓越。
水嫩不知道她心裏的小九九，但還是同意了。多一個渠道找人，總不是壞事。“好吧。”
打完電.話之後，林熙和就開車送水嫩回家。待產包早已經準備好了，靜靜地待在衣櫃的一角，只待有需要的時候拎起來就走。
因為水嫩不願意回到韓家去住，頂着快生的大肚子一個人住，確實不那麼安全，所以水嫩的媽媽就過來照顧她了。
“素芬阿姨。”林熙和微笑着跟水嫩的媽媽打招呼。
“熙和來啦。快坐，我給你倒茶。”水嫩跟林熙和是多年的好姐妹，梁素芬跟林熙和自然也很熟。
“素芬阿姨，不用客氣了，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也是要喝茶的。”說著，梁素芬就去倒茶，切水果了。
水嫩剛好一陣疼痛襲來，皺着眉頭靠在沙發里，靜待痛感離去。
“疼得很厲害？”林熙和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水嫩搖搖頭。“還好，不算很疼。我現在只希望到後面不要疼得太厲害。我記得，你那時候好像不是很疼。”
“嗯，不疼。”林熙和也沒告訴她真相。她那時候其實疼得厲害，只不過不敢表現出來，怕嚇壞了裴以恆，因為他實在太緊張了。
“希望我也不怎麼疼。咱們是姐妹花，感覺應該是一樣的吧？”
林熙和失笑。這個邏輯是不是太強大了？“應該是的。別想了，順其自然，忍一忍就過去了。等孩子生下來了，你就會發現，再疼都是值得的。”
“這個我絕對相信。”
梁素芬端着一果盤水果出來，切好了，碼得整整齊齊。“熙和，來，喝茶，吃水果。早上才買的，新鮮得很。”
“謝謝素芬阿姨。”
“你都說了，自己人，客氣什麼！”梁素芬在水嫩旁邊坐下來，摸了摸她的肚子。“十月懷胎，總算是快要熬出頭了。再過十多天，就可以卸貨了。”
水嫩呵呵地笑，搭上她媽媽的肩頭。“媽，不用過十幾天，今天估計就要卸貨了。”
“什麼？”梁素芬大叫一聲，隨即緊張起來。“你要生了？這孩子，怎麼也不說一聲。趕緊的，咱們馬上去醫院。”
水嫩一把拉住她，心裏酸軟。這就是媽媽，只要她有一點的不妥，都會特別的緊張。“媽，你別緊張。我現在只是有一點疼，還沒到去醫院的時候。放心吧，我是個醫生，我還不知道情況嗎？”
“那咱們先去醫院吧，到時候急急忙忙的，反而不好。”梁素芬自己生了兩個孩子，從來沒緊張過。可是到了自己的孩子也生兒育女了，她的神經就綳得很緊。對女人來說，生孩子畢竟是個大坎！
水嫩抱住她的腰，靠在她肩頭上。“媽，你就放心吧。你這樣會把緊張傳染給我的，一會兒我也跟着緊張了，怎麼辦？真的沒事兒，放鬆哈。”
“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疼得厲害嗎？”梁素芬摸着她的肚子，表情還是有些緊張。
“半個小時才疼一下，能有多疼呀？你就放心吧，真疼的話，我還能這麼淡定地坐在這裏嗎？我自己都嚷嚷着趕緊去醫院了。”
……
水嫩是在當天下午四點住進醫院的。
因為是生孩子，所以韓家來的是季純勉和韓越的奶奶王雪珍。她們都自認是過來人，所以特別淡定。
林熙和、賀千羽和沈玖玖都在，專職負責逗水嫩開心，好分散她的注意力，降低痛感。
而韓越呢，也終於在接近五點的時候，風塵僕僕地出現在醫院裏。
他一出現，所有人都讓開了一條道。最後，乾脆全都退到了門外去，好讓人家夫妻兩說些貼心的悄悄話。
林熙和的手機響起，是婆婆大人打來的。“喂，媽？”
原來，嘟嘟想媽媽了，非要給媽媽打電.話，要媽媽快快回家。
“嘟嘟乖乖，媽媽現在有事兒要忙，晚點給嘟嘟買好吃的帶回家，好不好？媽媽在幹什麼呀？水嫩阿姨要生小弟弟了，媽媽在陪着她呀。不是小弟弟，是小妹妹呀？嘟嘟不喜歡小弟弟嗎……”
林熙和費了一番口水，終於把小傢伙給安撫住了。掛斷電.話之後，她笑着道：“嘟嘟說，水嫩阿姨生的是妹妹，他喜歡妹妹。”
賀千羽馬上接話，說：“我們老家那邊有個說法，說小孩子是能夠看見的。沒準，水水懷的真是個小公主。”
林熙和注意到，季純勉很顯然想反駁，但是最後又吞了回去。她不由得懷疑，水嫩的猜測也許是真的。他們串通了醫生，早已經知道孩子的性別了。幸好水水懷的是個男孩，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晚上七點多，水嫩就正式進了產房。
季純勉和王雪珍都不太同意，但韓越堅持要陪產。“別跟老子廢話，老子打定主意了，誰勸都沒用！”
沈玖玖滿懷讚賞地對着他豎起大拇指。“韓越，夠男人，我挺你！”
水嫩的頭胎還算順利，七點多進產房，九點多就生下來了。
“恭喜，母子平安，是個漂亮的小公主。三點八公斤，是個小胖妞。”護士將寶寶推出來，微笑着報喜。
季純勉和王雪珍俱是一愣，對視一眼，隨即王雪珍問道：“護士，你確定是女孩？”
“當然。這種事情，我們是不會弄錯的。”
王雪珍還想說什麼，季純勉挽住她的臂彎，使了個眼色。“女孩也好，健康就好。”
林熙和本來就不動聲色地在觀察她們的反應，現在她終於可以肯定，水嫩的猜測是真的！就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居然把寶寶的性別弄錯了。只是，事情恐怕不會到此就結束。
沈玖玖和賀千羽毫不知情，一心逗弄襁褓里的小寶貝。小寶貝還在閉着眼睛哭，沒有眼淚，就是一聲一聲的叫。
“醫生，就讓她這樣一直哭嗎？”沈玖玖不解地問道。
醫生笑了笑。“讓她哭，這對她的身體有好處。”
兩個小時之後，水嫩才出了產房。她累得夠嗆，已經睡著了。
除了梁素芬和韓越，所有人都回去了。
……
林熙和回到家裏，嘟嘟早已經在自己的房間睡著了，裴以恆則靠在床頭看資料。“怎麼還不睡？”
“你不在身邊，我怎麼睡得着？”裴以恆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來抱着她親了兩口。“時間不早了，快去個澡就睡吧。”
“好。”
林熙和洗完澡出來，靠在裴以恆懷裏，卻沒什麼睡意，於是跟他說起季純勉和跟王雪珍的反應。
“這並不奇怪。越是顯赫的家庭，越是重男輕女。韓超還沒有孩子，這孩子是韓家孫子輩的頭一個，他們自然希望可以一舉得子。重男輕女這思想
是很難改變的，你看老太太就知道了。但只要不太過分，我認為也不必太在意，只要做父母的不嫌棄自己的孩子就行了。”
“希望吧。如果他們在水嫩面前表現出來，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以水嫩的性子，這事兒肯定不能善了。”林熙和微微皺起眉頭，多少有些擔憂。
裴以恆揉了揉她的長發，安慰道：“你就別操這個心了。萬事都有韓越，他自然會保護自己的老婆跟女兒。有時間胡思亂想，還不如安慰安慰你男人。”
“你怎麼了？”林熙和坐直身體，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纖纖玉指點在了他胸口的位置。“哪裏都完好無損啊。還是，這裏受傷了？”
“是啊，鮮血淋漓。媳婦兒一天到晚就操心別人的事情，也顧不上我，命苦啊！”
林熙和吃吃地笑，戳了戳他的胸口，又湊上去親他的嘴唇。這時，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我在醫院的時候，嘟嘟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幹什麼。我告訴他水嫩阿姨要生小弟弟了，我要陪着水嫩阿姨。結果小東西堅持說，是妹妹。最後，水水果真生了個小公主。千千說，她老家那邊有個說法，說小孩兒能看到孕婦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我若不是個醫生，我都差點要相信了。”
“宇宙還有很多未知的領域，這事兒是真的也有可能。”
林熙和推了他一下，吃吃地笑了起來。“你好歹是個高材生，怎麼能信這個呢？”
“我可不是什麼高材生，我就是個沒文化的。你說這話，是嫌棄我學歷太低的意思嗎？”
……
第二天，林熙和還沒起床，嘟嘟就已經在外面敲門了。
“媽媽，開門！媽媽，開門！”嘟嘟一邊喊，一邊將門拍得啪啪響，大有作戰到底的架勢。
裴以恆已經醒了，正摟着媳婦兒吃點小呢。聽到小東西在外面鬧騰，額上立馬掛了幾道黑線，很想衝出去將他丟得遠遠的。這小東西，沒事兒就跟他作對！
林熙和昨晚回到家就已經很晚了，又被裴以恆藉機折騰了一番，直到快凌晨兩點才睡下。這會兒還在夢裏掙扎着，壓根睜不開眼。朦朧中聽到門外的動靜，不僅沒醒來，反而更加往裴以恆的懷裏鑽去。“別吵。”
裴以恆把人摟緊，拉起被子捂住她的耳朵，心裏祈禱老爺子老太太趕緊把小魔王給扛走。可惜，他註定要失望了。嘟嘟不僅沒走，還把奶奶招來幫陣。
雲妙風敲了敲門，道：“以恆，也該起來了，嘟嘟找媽媽了。”
“媽，你把嘟嘟帶走。熙和很晚才回家，讓她再睡一會兒。”裴以恆不得不放下林熙和，下床去跟門外的一老一少談判。
嘟嘟可不管那麼多，小身子卯足了勁往裏鑽。“媽媽，媽媽！嘟嘟來了！媽媽……”
裴以恆只得拎着他丟出去，自己也出了房間。
“媽媽，媽媽，要媽媽！”嘟嘟扭着小身板掙扎。
裴以恆一把將他抱起來，進了他的小房間。他將嘟嘟放在床沿坐着，自己拖了椅子坐在對面。“裴修遠，坐好！咱們得好好聊聊。”
爸爸很嚴厲的時候，嘟嘟還是有些害怕的。滴溜溜的大眼珠看着爸爸，不敢再哼唧，也不敢再掙扎着要下床了。
“你今天這樣很不乖，知道嗎？你看，爸爸媽媽白天要去上班，賺錢給嘟嘟買奶粉，買玩具，買衣服，很辛苦的對不對？所以，我們晚上要好好睡覺，白天才有力氣幹活。嘟嘟一大早就吵鬧，弄得爸爸媽媽睡不好，沒有力氣上班。不上班就賺不到錢，那怎麼給嘟嘟買東西呢？嘟嘟不想要新玩具了嗎？”
“奶奶，買。”嘟嘟聰明得很，馬上就找到了應對之策。
裴以恆不知道該為他自豪，還是該為此而頭疼。“你看，爺爺奶奶都在家裏陪着嘟嘟，他們不能出去賺錢，怎麼有錢給嘟嘟買東西？要是爸爸媽媽也不能出去上班，那我們家就沒有錢，嘟嘟就什麼都不能買了。”
嘟嘟不知道怎麼反駁爸爸的話，只能拿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爸爸，嗯嗯嗯的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急得大腦門上都快冒汗了。
裴以恆心就有些軟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嘟嘟先下樓去跟爺爺奶奶一起玩，爸爸媽媽很快就起床陪你，好不好？”
跟這麼丁點大的小孩子打交道，腦細胞不知道要死多少！別以為他什麼都不懂就好糊弄，正是因為他啥都不懂，才更加不好糊弄！
裴以恆看着雲妙風把他帶走，揉了揉眉心，又回到了卧室。
林熙和已經被剛才的動靜給弄醒了，這會兒正睜着眼睛獃獃地看天花板，一副神遊的狀態。
裴以恆在她身邊躺下，將她攬到懷裏來。“小東西已經被我擺平了，你再睡一會兒吧。”
林熙和搖搖頭，又笑着問：“你怎麼擺平嘟嘟的，又打他屁股了？”
“我是那麼暴力的男人嗎？男人也不是沒事兒就動用武力的，我們也是可以和平談判的。”裴以恆得意洋洋地
挑起眉頭，
林熙和低笑。“我對此表示懷疑。還有，在嘟嘟面前，你表現得一直都挺暴力的。”
“偶爾打個小屁股，怎麼能算暴力呢？再說了，這小東西有時候確實很欠揍，不教訓不行。再放任你們這麼寵下去，他遲早會被養成一個敗家子。我不指望他能夠有多大成就，但他也不能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
“就你對他諸多嫌棄，我們都覺得孩子挺好的。”
“如果是女兒，那媳婦兒你喜歡怎麼寵，我都沒意見。但嘟嘟是男孩子，我這個做爸爸的就有義務將他培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林熙和抿着唇笑，道：“你自己都不能頂天立地，憑什麼要求嘟嘟頂天立地？”
“林熙和，你完蛋了！”
“我又沒說錯。你雖然比一般人高很多，但也不可能頂天。不信你伸手摸摸，看能不能摸到天。也許，你可以摸到天花板。”
“我現在知道，嘟嘟的難纏是怎麼來的了！原來，根源在這呢！”
“你別想把過錯扣到我頭上來，嘟嘟明明是遺傳了你的壞毛病。這就叫，上樑不正下樑歪。裴以恆，你還我一個乖巧聽話的兒子！”
“行啊，咱們再生一個就是了！這回，我保證出產的是優良產品！現在，咱們就開始製造吧。”裴以恆一把拉過被子，將兩個人都罩在裏面。
“哇——”
夫妻二人正鬧得甜蜜呢，門又被啪啪地打響了。
“媽媽，開門！嘟嘟要進來！”
林熙和跟裴以恆都愣了一下，隨即林熙和止不住笑了起來。“裴以恆，你不是說你已經擺平他了嗎？那現在他是在幹什麼？難道，這是我在幻聽？”
裴以恆摸了摸額角，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