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石頭失靈
荀燦跟九公主的關係很微妙，荀燦的靈魂被拘到荀嬋兒的身體裏，而荀嬋兒的靈魂被人拘到了九公主的身體裏。
沒見到九公主之前，荀燦憑藉屬於荀嬋兒的魂石可以解夢預知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起初是第二天的事，來京之後，只能偶爾預知不確定哪天才會發生的事，到後來跟九公主見面后，解夢預知的能力就從荀燦身上消失了。
荀燦一直以為，離九公主越近，魂石就會不聽她的使喚，所以在九公主索取魂石的時候，她爽快地交了出去。
可是看九公主現在的樣子，似乎她的預知能力也出現了問題。
“怎麼回事？慢慢說。”荀燦拉了九公主坐下，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勢，九公主看着她平靜的表情，也緩了緩情緒。
“燦姐姐，有了魂石之後，我的預知能力又回來了，我看到了很多還沒發生的事情。前兩天，我預知到京城又將面臨一場惡戰，我看到了四皇兄。”她特意點出四皇兄，以前她都直接稱呼劉棟為皇兄的，也許是怕荀燦搞錯。“我想看看到底是四皇兄打敗陶王，還是陶王打敗四皇兄，可是無論我如何努力，就是看不到這場戰鬥的結局。”
“魂石呢？”
九公主拿出一隻荷包，在荀燦面前抖開，從荷包里掉出三枚石頭，一藍一綠一白。
荀燦看了看三枚精美的石頭，拈起白色半透明的魂石，仔細地觀察着。
“這石頭的透明度越來越高了。”荀燦自語道。
“我也覺得。”九公主淡淡地接口道，“小時候它很白很白，跟雪花一樣的顏色。”
荀燦抬眼看看九公主。“跟雪花一樣的顏色？”
“嗯。還有，這幾天月圓，我戴着它也沒什麼影響了。是不是它的能力變弱了？”九公主看向荀燦的目光充滿期待，好像荀燦會給她一個明確的解答一樣。
“其他石頭有什麼變化嗎？”荀燦特意瞧了瞧那塊綠色的石頭，那可是保命石，她還清楚地記得上一次九公主把石頭掉在她的房間以後，竟然暈倒在路上。
“有！”九公主堅定地回答。“燦姐姐知道我以前是無論如何不能離開這塊生命石的吧？可是我這兩天悄悄地試了一下。離它稍遠一點，可是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荀燦一愣，驚道：“這樣做太冒險了！你怎麼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
九公主聽了莞爾一笑。心中暖暖的，“我這不是好好的來看你了嗎？”
荀燦假意瞪了她一眼，“那以後也別這樣魯莽了，你以為重活了一次還能重活第二次呀？”
九公主吐了吐舌頭。又道：“嫂嫂送我的藍石頭也不好用了，這兩天我看不到戰鬥結果。心情很焦躁，我即使一直用手攥着它也無法讓我的焦躁消失。”
荀燦聽了沒有作聲，目光在幾塊石頭之間來回逡巡，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突然之間就拒絕發揮能力。
靜默半晌。倆人一籌莫展，荀燦主動轉移了話題，一個問題想不通。那就先擱下，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會靈光一現。這是荀燦一貫相信的理論。
“那你這幾天都看到了什麼？”
九公主道：“我看到四皇兄帶人攻打京城，那些人很殘忍，見人就殺，無論婦孺！當初陶王攻城的時候也沒有這樣趕盡殺絕，所以我就特別想知道結果是什麼，可是……”她的目光有些黯然。
“對了，我試了幾次，到最後眼前就被一片紅光遮住，血紅血紅的，有一種……掉進火坑的感覺，很熱，渾身冒汗。大概看到了三次紅光，這些石頭就一概都不好用了。”
“掉進火坑？”荀燦很不能理解，一是沒掉過，二是她想不出來閉上眼睛預知的時候為什麼能產生熱量。
九公主堅定地點點頭。
倆人正大眼瞪小眼呢，初晴進來回話，說皇上知道九公主過來了，想叫她過去問話。九公主去了，荀燦知道皇上是想通過九公主了解宮裏的情況，心下忐忑，之前她多少知道一些嚴助沒跟劉棟完全說時候，很怕九公主見到劉棟一高興，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劉棟，那嚴助的戲就演不下去了。問題的關鍵是，嚴助演不下去的時候，她擔心自己會受到連累，想想昨晚的事就后怕。
沒過一會兒九公主就折回來了，荀燦問她情況如何，得知還沒說上兩句呢，岑雙鵬就有急事稟報劉棟，把她給打發回來了。最後她還神秘兮兮地告訴荀燦，她離開的時候，聽到岑雙鵬叫劉棟快些準備攻城。
荀燦沒有多言，暗自琢磨岑雙鵬的用意。她不知道岑大鵬有沒有給他回信，但是周奎和王昌的軍隊沒有回來這是事實，選在這個時候叫劉棟攻打劉仝，是何用意？
“對了，燦姐姐，剛剛四皇兄管我要生命石。我說在宮裏沒帶出來。”九公主的眼神有些飄忽。
荀燦心下一顫，九公主對劉棟是什麼樣的感情她一清二楚，為何她沒有把石頭交給劉棟呢？
“皇上相信了？”
“當然不信！我一刻也離不開那石頭的事滿宮皆知！我告訴他說那些道士煉了一種丹藥出來，叫我試試，結果還真成了，不戴那石頭也不會生病了。偏趕上嵐兒想跟我搶石頭，我怕她得逞，就將石頭埋在屋后，謊稱石頭丟了，好斷了她的念想。”
荀燦眨眨眼，重新審視了一下九公主，這小丫頭撒謊都不打草稿的。
“四皇兄不怎麼信，可是我拿出脖子上戴的鏈子給他看，由不得他不信了。”九公主說著掏出脖子上戴的翡翠珠鏈給荀燦看。
荀燦沖她笑笑，“你這鬼丫頭。”
九公主又道：“今日岑統領去接我，我便知道這宮裏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索性把值錢的家當都帶來了。這鏈子據說是父皇賞我生母的，我便掛在脖子上帶出來了。”
“看來皇上要忙上幾天了。”荀燦自語着，她在計算自己還能安安穩穩地過上幾天。
九公主看她一副心不在焉地樣子，便提出去客房休息，用午飯的時候再來看她。
荀燦笑着送客，九公主剛走，岑雙鵬就來了。
“我已經說服皇上馬上派兵攻城了，雖然皇上答應不攻打御史府，可那些軍隊並不是他的親兵，我擔心他的意見不能左右那些人。所以，我想把你送出城去，先到我那裏躲躲，畢竟有軍隊把守，安全一點。你收拾一下，今天下午就過去。”
岑雙鵬的話淡淡的，荀燦聽着有一股疏離感。
“岑大哥那邊怎麼樣了？有回信嗎？”除了岑大鵬，荀燦對別的事情都不熱情。
岑雙鵬看了看荀燦，並不回答，“快些收拾東西吧，我和皇上商議此事的時候，嚴大人也在，我看他也不會留在御史府了，剛才急匆匆地走了，八成也是要做逃難準備了。”
荀燦感覺心底有些涼。一是岑雙鵬不肯告訴他岑大鵬的消息，另一是嚴助並沒有派人來通知她收拾東西準備走。
岑雙鵬見她心情似乎不太好，而他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便提出告辭。
荀燦叫了初晴進來幫她收拾東西，正忙着，有劉婉屋裏的管事嬤嬤來告訴她收拾東西。看來是該通知的人都通知到了。荀燦道了謝，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當荀燦和九公主坐着岑雙鵬安排的馬車往城外走時，她悄悄撩了帘子往外看，路上竟然有很多馬車，看樣子都是些大家大戶的女眷。原來知道這消息的並不止御史府。
劉棟自打跟岑雙鵬和嚴助商議完，就離開了御史府，中飯都沒在這裏用，想是去通知其他人了，畢竟還有一些忠臣為了他而被劉仝關在大牢裏，若此時再不幫他們的家眷一下，以後誰還敢給他賣命呢？
那些大戶人家，一般在城外都有莊子，暫時避難倒是個不錯的選擇，總比留在城裏面對無眼的刀槍來得安穩。
到了岑雙鵬家，早得了信兒的蓮兒站在廊下迎接荀燦和九公主。她對荀燦的感情自是很親厚，對九公主只恭恭敬敬地施了禮，九公主對她也是淡淡的。
蓮兒把九公主送入事先安排好的客房，便拉着荀燦去她屋裏說話。荀燦也很想知道岑雙鵬跟蓮兒在新婚之夜是否出了什麼岔子，便跟了過去。
“燦兒，我聽相公說，那邊要打起來了，就連忙央他把你接出來，你來得還挺快。”
“沒什麼家當可收拾的。”荀燦苦笑一下，心裏卻在琢磨：原來是蓮兒要他去接自己的！卻不是為了岑大鵬才去接自己，看來那句不攻打御史府，才是替岑大鵬求的。難道是岑大哥那邊出了什麼事？還是他們兄弟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她不敢再往下想。
被晾在一邊的九公主在屋裏坐了一會兒，對於蓮兒的厚此薄彼她並不生氣，可是對於蓮兒霸着荀燦的行為，她是有些不爽的，在她看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她跟荀燦的關係，總要比蓮兒近些。
把茶杯往案几上一放，九公主起身就朝外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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