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聖誕節
“你就像個聖誕老人。”哈利饒有興趣的打量着西瑞爾的裝束，好奇的扯了扯他的圍巾，“圍巾挺不錯的。”
“金妮送的。”西瑞爾高興舉起一隻套着手套的手，“一套的，怎麼樣，很棒吧！”
“……噢——大概，是的，沒錯，很棒。”哈利乾巴巴的說。
西瑞爾不在意的從兜里掏出一顆乳糖塞到嘴巴里，含糊的說，“你的糖也很棒，我的禮物你看了嗎？”
“看了，眼鏡，它現在就架在我的鼻樑上。”哈利指了指自己的臉，疑惑的問，“你都沒有注意到嗎？”
“噢——”西瑞爾捂住嘴巴驚呼一聲，“我以為我買的是紅色的，原來是黑色的嗎？”他乾笑着撓了撓頭髮，“大概是店主包錯了吧，啊，德拉科等急了，我得過去了。”他扭臉沖赫敏扯出一抹假笑，“午餐的時候，我等着。”說著就匆匆離開了。
“這絕對是我過的最糟糕的一次聖誕節。”赫敏憤恨的瞪着西瑞爾離去的背影，有些絕望的說。
“別這樣。”哈利試圖安慰她，“斯內普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只是道個歉而已，有鄧布利多教授在，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他現在對我來說就相當於是洪水猛獸。”
哈利聳了聳肩，“是你要賭的，願賭服輸。”
“好吧好吧，見鬼的願賭服輸。”赫敏鬱悶的擺擺手，“先不說這個，晚上既然你不去的話，那我就得重新計劃一下了。”她把幾根頭髮伸到他們面前，“博斯韋爾的頭髮，我剛剛弄到的。”
羅恩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什，什麼時候——”
“剛剛！”赫敏翻了翻眼皮子，逕自說著，“還有米里森的頭髮，決鬥俱樂部里，我跟她摔跤時從她頭上拔的，晚上我和羅恩會扮作他們，米里森已經回去了，不用擔心她，所以哈利，你的任務就是拖住西瑞爾，藥效是一個小時，你得保證他不會在這一個小時內回到公共休息室。”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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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佈置的很有聖誕節的氣氛，長桌旁邊依舊是彩包爆竹，西瑞爾好運的從爆竹里得到了一個很配他的衣服的紅帽子。
“你看上去真的蠢爆了。”德拉科站在長桌的另一邊，他的旁邊堆了一堆帽子羽毛筆之類的小玩意，他隨手又抽了一個彩包爆竹，這次炸出了一隻黃色的小鳥。這隻小鳥只有他的拳頭那麼大，圓滾滾的特別可愛。德拉科伸出食指，小黃鳥立刻撲扇着翅膀飛過去，小小的爪子緊緊抓着他的食指，他好心情的一邊逗弄着小鳥一邊說，“你現在看上去簡直像個格蘭芬多。”
西瑞爾抱緊了懷中興奮的想要跳出去的奶油，往後退了幾步，把距離拉的更大了一點，生怕它會把那隻小鳥一口吞掉。“去年布雷斯也這麼說過，他不讓我穿那件紅色的毛衣，因為‘那會讓你看起來像個真正的格蘭芬多’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
西瑞爾憋着嗓子學着布雷斯的腔調，可是懷裏動來動去的奶油讓他的模仿變得不倫不類，“然後他今年就給我寄來了一件紅色的袍子，也許他認為穿紅毛衣會比穿紅袍子更像格蘭芬多。嘿，別再亂動了，那隻鳥不會比魚更好吃的。”他惱火把奶油探出去的大半個身子塞回自己的手臂中，又抱怨着，“我可真搞不懂他的邏輯，噢該死，你抓我幹嘛！”奶油突然亮出的爪子把他嚇了一跳，手一松，奶油就跳了出去，直撲那隻小黃鳥。
小黃鳥被驚到了，撲棱着翅膀到處亂飛，這讓奶油變得更加興奮，它甚至踩着自家主人的腦袋跳到空中，就為了把那隻小鳥撲下來。
被奶油攪得暈頭轉向的西瑞爾不得不又一次在聖誕節的時候開始了上竄下跳的抓寵物活動。奶油顯然比布丁難抓多了，不管他如何鑽椅子爬桌子，最後還是連奶油的尾巴都沒能碰到。其他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連哈利都沒打算過來幫西瑞爾，在他看來，西瑞爾根本就是在和寵物培養感情中。
最後還是來到餐廳的教授們幫忙抓住的，也因此，教授們身上都出現了幾道抓傷。
“這場景真是有點眼熟啊。”鄧布利多微笑着看正在從海格手裏接回奶油的西瑞爾，和藹的說，“你的寵物們總是這麼活潑可愛。”
西瑞爾不好意思的咧了下嘴，歉意的彎了彎身子，“抱歉，教授，我不太管的住它們。”
“不，你不用道歉。”鄧布利多溫和的說，“也許它們很喜歡聖誕節，想讓這裏冷清的氛圍變得熱鬧一點，這很好——噢，你的胸針可真漂亮。”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眨了眨小眼睛，好奇的看着西瑞爾胸前的水晶胸針。
說到這個，西瑞爾就一臉的興奮，他開心的說，“是的，我也覺得它很漂亮，這絕對是我收到的最棒的聖誕禮物，事實上，我今天收到的禮物都很棒，它們都穿在了我的身上。”西瑞爾用空出的另一隻手提起袍子的一角，得意洋洋的向教授們展示自己的新裝束，在聽到鄧布利多的讚揚后他又高興的對着麥格教授說，“我還收到了一個挺好看的鼻煙壺，麥格教授，現在我不擔心你再讓我把老鼠變成鼻煙壺了，因為我知道它長什麼樣子了。”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麥格教授心情不錯，她常年嚴肅板着的臉終於在聖誕節這天帶上了一點笑容，“如果你不會試圖把那個鼻煙壺當做成品交上來的話，相信我，我一眼就能分辨出那是不是你變的。”
“我可不會作弊的。”西瑞爾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雖然他在德拉科說這話的時候真的考慮過作弊的可能性。
“變什麼？鼻煙壺嗎？”剛進餐廳的洛哈特聽到他們的對話，感興趣的湊了過來，“如果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我，我很樂意為學生解惑。”他側頭挑了挑眉，“要知道，變形術可是我擅長的科目之一。”
“我以為，我才是這所學校的變形課老師。”麥格教授板著臉，語調平淡無波的說。
洛哈特縮了縮脖子，尷尬的說，“當然。”
西瑞爾簡直忍不住要為麥格教授歡呼了，他終於發現了一個不是洛哈特腦殘粉的女人，就沖這個，他以後上變形課絕對不會再故意變出奇怪的東西為難教授了。
這時，他眼尖的發現斯內普教授準備轉身離開，連忙喊道，“等一下，斯內普教授。”他向不遠處的格蘭芬多的長桌揮了揮手，大聲的說，“格蘭傑有話對你說，教授。”
斯內普教授挑眉，抱着胳膊等着他的解釋。
“別看我。”西瑞爾被他看的有點發毛，他緊了緊抱着奶油的手臂，稍稍側過身，“瞧，她來了，我說了，是格蘭傑有事要說。”
被點到名的赫敏臉色陰沉的走了過來，她的每一步都踏的很重，像是在明確告訴所有人她很不爽，走到西瑞爾旁邊時，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西瑞爾很明智的後退了兩步，果然下一秒對方的腳就重重的踏在他原來的位置上。
那沉悶的聲音讓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如果被踩到的話，一定會骨折的吧，他像是看怪物一樣盯着赫敏，這可真是個可怕的女生。
赫敏在斯內普教授面前停了下來，臉上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扭曲，她蹙着眉組織着語言，然後面無表情的對斯內普彎了彎腰，“我為我的無禮對您道歉，斯內普教授，請原諒我曾經對您的那些不尊重的行為。”
“比如？”斯內普虛偽的翹了翹嘴角，不懷好意的問。
赫敏險些維持不住自己僵硬的表情，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比如直呼您的名字。”
“不不，可不止這些。”西瑞爾突然插話，他把奶油放在地上，掰着手指頭開始數了起來，“你還說他偏心，不配做個教授，說他是油膩膩的大蝙蝠，陰沉，刻薄，愛挑刺兒……”他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大堆，幾乎是他能想到的所有負面的詞彙，即使這裏面有大部分赫敏都沒說過。
這時候這個已經被一大堆豐富的詞彙砸的暈乎乎的可憐的姑娘終於回過了神，她憤怒的瞪着還在絞盡腦汁想着形容詞的男孩，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了，“你胡說！我沒有說過這些！”她指着對方的手都有些顫抖。
西瑞爾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沒說過教授偏心？”
“……”赫敏默不作聲。
“你沒說過他不配做個教授？”他繼續問。
“……”赫敏的指着他的手有點僵硬。
“你沒說過油膩膩的大蝙蝠之類的話？”
“……”赫敏的臉色變得慘白。
“那你還說你沒說過這些。”西瑞爾揚起下巴，狡猾的說，“你這就是誹謗！對教授進行人身攻擊，你的道歉還一點都沒誠意！”
赫敏簡直恨不得把他撕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小心眼，能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句壞話的人，更沒見過這麼能扯，喜歡把事實誇張放大無數倍的人，她看了一眼幾個好奇的教授和在桌子旁邊給她打各種手勢的哈利和羅恩，咬牙切齒的說，“除了這幾個，剩下的我都沒說過。”她深深的彎下腰，“為這些無禮的話語，我鄭重的向您道歉，請原諒我，教授。”
“有創意的聖誕節禮物。”斯內普挑了挑眉毛，轉向在旁邊一臉得意的西瑞爾，“我從來不知道你對我的評價如此的多，為你豐富的詞彙量而歡呼，博斯韋爾先生，需要我幫你加上十分嗎？”
西瑞爾怎麼也沒想到還有自己什麼事，他誇張的搖着頭，“不，不需要，那不是我的評價，真的。”
“小孩子就是應該活潑一點，小打小鬧也是值得被原諒的不是嗎。”鄧布利多笑呵呵的撫着白鬍子來給這次的道歉事件畫句號，“聖誕節就別這麼嚴肅了，西弗，來吧，看看今天的午餐是什麼。”他領頭往教師的餐桌上走。
斯內普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緊張的西瑞爾，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西瑞爾心裏忐忑不安，連旁邊赫敏陰森森的目光都無視了，他愁眉苦臉的走回斯萊特林長桌，一屁股坐在德拉科旁邊。
那隻小黃鳥不知道什麼時候飛了回來，德拉科正在逗它玩，用餘光掃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問，“被訓了？”
“也不是。”西瑞爾有些糾結，他伸手戳了戳小黃鳥的腦袋，被對方啄了一下手指，他惱怒的瞪着小鳥黑溜溜的小眼睛，“連你都欺負我，小心我讓奶油吃了你！”
德拉科立馬警惕的護着小鳥往旁邊挪了幾個位子，“你敢。”
西瑞爾詫異的看着他，“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你要養它？”
“為什麼不，它看上去挺可愛的。”德拉科乾巴巴的回答。
“我以為你會養只孔雀。”
德拉科嘖了一聲，滿是嫌棄意味的感嘆，“糟糕的品味。”
“……”西瑞爾哼哼兩聲扭過頭，拿起一塊麵包，琢磨着該塗什麼醬好，轉了轉眼睛他又好奇的問，“起名字了嗎？”
德拉科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西瑞爾伸向草莓醬的手頓了頓，毫不猶豫的轉向旁邊的一小碟黃油，他愉悅的往麵包上塗著黃油，還故意把塗好的麵包在德拉科面前晃了晃。
“那就叫黃油吧！”
“……”